我現在算是知道,爲什麼身上會有那麼多玻璃渣子了。弄了半天是我自己撞了窗戶,飛走了。
我都不知道原來我的功夫那麼好的,之前一直在拖大家的後腿,到底是爲了什麼。
我異常的沮喪,低着頭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麼。
突然我的胳膊被按住了,我疼得差點背過氣去。
葉雲飛叉着腰站在我的跟前,一隻腳踩在我的胳膊上,蠢哈士奇跑到我的跟前,叼走了我手中拿着的玻璃渣碎片,還舔了舔我的臉。
“大叔,我的胳膊快斷了……”我無奈的說道。
葉雲飛一臉義正言辭的樣子,大手一揮說道:“手斷了,也比你的動脈斷了好。你說說你,怎麼就動了自殺的念頭呢?什麼事情解決不了?你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這就認命了?就要陪着薛冰冰去死?你死了我兒子怎麼辦?”
“大叔,你先把腳拿開行麼?”我費力的說道:“我沒想要自殺……”
葉雲飛這才默默的把他的腳拿開,然後那隻蠢哈士奇又撲了過來,衝着我一通亂舔。
雖然我被它舔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不過它的確讓我的心情緩和了一些。
我甩了甩被怪大叔踩了一個大腳印的胳膊,乜眼看着他問道:“所以說,你是相信我沒有殺薛冰冰的?”
“哼,我覺得你沒那個膽子。”葉雲飛打了個哈欠,側身倒在了棕熊的身上。
那隻大棕熊就那麼坐在地上,讓他趴着,很是和諧。
葉雲飛又接連打了兩個哈欠,翻了個身說道:“哎,人老了,就是總想睡覺。”
他擰了擰身子,面衝着我的方向,接着說道:“大家都被你殺人的場景驚呆了,可是除非你能夠從島上飛出去,到我們都抓不住你的地方,不然你只能在這個島上等死。又有哪個人,會在殺人的時候,讓別人看見她呢?你又不是厲害到我們對付不了的人物,只能等死。既然你還知道逃跑,就說明你打不過我們,並且你必須得活下去。”
“嗯?”我有些跟不上這位大叔的思路節奏。
他可是真的大叔,不管是從學識上,還是從人生閱歷上,比李央高了好幾個等級。
他是屬於那種只看到這個男人肩膀上有根女人頭髮,就能夠得出這個男人正在和老婆離婚的結論的人羣。
葉雲飛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整個身子都趴在了棕熊的身上,舒坦的打了個滾兒,繼續說道:“我來這裡的路上就想過這個問題了,既然你必須要出現在人們的面前,還不能夠死,那就說明你是被人利用了,你不過是被人當了搶手而已。”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抖了抖穿着的旗袍上的血跡說道:“我身上很多的血。雖然在殺薛冰冰的這件事情上,我沒有任何的印象,但是從各種方面來看,我的確是殺人狂魔不假。”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爭着要當殺人狂魔的。”葉雲飛擡頭衝着我翻了個白眼,不屑地說道:“我來到這裡,看到你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覺得你應該沒有在騙我。這就證明了我的想法,你是被利用了。”
如果在殺薛冰冰這件事情上,不是我動得手,那麼又會是誰利用了我呢?
是尹尋?商冉?
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又是爲什麼什麼都不知道?
根據我們,也就是我、李央臭道士和欣戚的分析,尹尋他們是想要復活某個人的。可是他們借我的手殺了薛冰冰又是要怎樣?
是想要陷害我?還是目的是薛冰冰?
別說是我了,似乎這會兒連葉雲飛都不知道爲什麼會是這樣的。
在這件事情上,我必須是處在迷糊不清的狀態下,他們纔好下手的。而我偏偏剛巧在早上的時候,經歷了極寒之地的洗禮凍傷了,被欣戚打了藥。
倘若這些事情真的說得通的話,和他們聯手的,是在我夢中出現的男人,還是欣戚?
夢中的男人我一直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目的,在我的夢中出現了無數次,並且告訴我時機快到了,他馬上就會來見我的。
我剛開始覺得,他是想來見我的,至於是不是要害我,我根本沒有去想。
可是欣戚……
就好比相信了李央那個怪人一樣,欣戚同樣是個怪誕醫生。說句不好聽的,她還從我的手中騙走了不少錢。
但那是她的行事風格,她救人收錢也是天經地義的。雖說夜在她的手中丟了,但是她也親自參與到了這件事情上,來彌補她的過失。
不過仔細的想想,她參與進來,也與相依有着很大的聯繫。說白了,是欣戚的私事。
我剛開始也不信任李央,可後來也就信了。
欣戚和臭道士差不多,我相信了她。
難道這次我信錯了人?
我一隻手撫上了額頭,大拇指和食指分別按在了兩邊的太陽x上,輕輕地揉着。
這事情真的變得撲朔迷離了,我還成了殺人犯。
耳邊已經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轉頭就看到葉雲飛趴在棕熊的身上,棕熊靠在身後的d壁上,都閉着眼睛睡了過去。
狼和白狐狸依偎在一起,都盤成了圓形,鼻子藏在尾巴里,靠在葉雲飛的背旁邊。
而蠢哈士奇大咧咧的躺在我和葉雲飛的中間,露着肚子,凹着一個“s”的造型,張着嘴巴,舌頭還耷拉在地上。
在這暴雨滂沱的夜裡,我縮在山d裡,盡情的“享受”着成爲殺人犯的感覺,腦袋一陣一陣的疼,真是有十張嘴巴都說不清了。
就算在薛冰冰的這件事情上,我是被冤枉的,可是想到她就那麼的死了,還是以這樣的方式,我的心裡還是很難受的。
是,她是一個急功近利的女人,是一個有了撐腰的人,就想要得到一切往上攀爬的女人。可我覺得,並不是她一個是這樣的人,每個人的選擇不同,走得路不同,我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哪怕她做得有些事情的確讓人討厭。
罪並不至於讓我把她大卸八百多塊啊!
就在我抱着膝蓋打着哆嗦的時候,山d外閃過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