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變成了啞巴。
我甚至不知道這幅身軀還是不是我自己的。
我想要說話,可是胸口彷彿壓着一塊重重的大石,讓我無法說出話來。
“你的長相很特別呢,你不是這邊的人嗎?”小男孩眨巴着眼睛看着我,那樣子真是太可愛了。
我也看着他,微微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的人啊!
先不說我現在的情況,就我媽媽突然不是我媽媽了的這件事情,就讓我的身世更加的撲朔迷離了。
我到底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似乎成了一個永恆的話題,沒有人能夠給我解答。
還有我的長相特別嗎?我似乎從來沒有關注過這件事情。
起碼我長得不像是個外星人吧。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小男孩走到了我的跟前,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白色的手帕,在我的臉上擦拭着。
我傻愣愣地看着他,他溫柔地把我擦着臉,過了一會兒,他笑着說道:“擦乾淨啦!姐姐長得真漂亮呢。”
他笑起來,眼睛會完成一道好看的弧形,特別像是天空中的半彎玄月。
我蹙眉。
明明外面還下着那麼大的雨,竟然還能夠看見弦月,這裡的天氣也太過於詭異了吧?
“我是下午的時候,站在那棵最高的樹上,看到你在對付棕熊,晚上就找不見你了。不過我僅用了十幾分鍾就發覺到了你躲閃的山D,我是不是很厲害?”小男孩說完,露出小小的牙齒,笑了。
我歪着腦袋看着他,似乎也咧開嘴脣笑了笑。
“我是趁着爸爸媽媽都睡了的時候,偷偷溜出來的,你是陌生人,我的爸爸有些神經質,最近想要進島的人很多,他肯定會對你不太友善的。”小男孩接着說道:“如果你只是在這裡呆一陣子的話,我會天天過來給你送吃的。不過這裡野獸也多,都是沒有被馴化的,你要小心呢。”
我看着他,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你是想問我,爲什麼覺得你是好人嗎?”小男孩微笑問道。
我點了點頭。
他拍着小胸脯說道:“大概是小孩子的第六感吧!很準的。”
我覺得他很有意思,不由地笑了起來,看到了我的笑容,他也放心下來,說道:“姐姐你笑起來真好看。我從小跟着爸爸媽媽東奔西走的,去過很多地方,不過都沒有見過,比你還好看的人呢。”
我繼續看着他。
他坐在了我的身邊,規規矩矩的抱着腿,把小腦袋放在了膝蓋上,接着說道:“你的頭髮好黑好順滑,你的眼睛竟然是紅色的,這種紅色……冰冷中透着熱情,好像這堆火一樣呢。”
我歪着腦袋看着那個火堆,不知道爲什麼,竟然覺得,哪怕我不說話,都可以和他無障礙的交流下去。
難道我會被一個小孩子撩了嗎?
不過我的眼睛什麼時候變成紅色的了?紅眼病嗎?
“姐姐,你手上的這枚戒指真特別。”小男孩接着問道:“是婚戒嗎?”
婚戒?
我想要擡起手來看看,卻不知道爲什麼,總是處在第一人的視角上,怎麼都無法把手舉起來,看看手指頭上到底戴着一個什麼樣的戒指。
“嗯,姐姐你該不會是逃婚了吧?”小男孩眨巴着天真的眼神看着我。
我竟然無言以對。
因爲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或者是說,這個小男孩看到的是我嗎?
還是說,另外一個人呢?
難道我和書上說得一樣,在死得時候,穿越成了別人?穿越到了一個非常厲害的女人身上?
先不說這個可憐的女人爲什麼會死,總覺得我也異常的可憐了。
我們兩個,在他有一句無一句的說話間,似乎度過了漫漫長夜。
雖然我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感覺我們兩個交流真是一點障礙都沒有呢。
快天亮的時候,小男孩望了望外面的天,站起來拍了拍P股上的灰塵,對我說道:“姐姐,今天我先回去了,免得爸爸發現了你,我會再來的。”
他說完,拿起了小飯盒,穿上了雨衣,馬上消失在了門口,動作非常的迅速,一看就是訓練有素那種。
我蹙眉望着外面的天氣,走到了門口,想着是不是應該換個地方。
可是想到了那個小男孩的臉,我還是坐回了原地。
就這樣在那個山D裡呆了幾天,除了小男孩每天晚上都會過來和我聊天之外,我沒有任何的別的記憶。
不過看得出來,小男孩最近幾天不算特別的開心。
“最近想要闖進島嶼的人越來越多了,爸爸媽媽有些心有餘力不足的狀態。姐姐,你說什麼是鬼王啊?爲什麼他們想要我當鬼王呢?”
鬼王?!
什麼鬼王?!
在我面前的這個小男孩……
是祁文?!
竟然是祁文?!
由於和長大之後溫文爾雅,只會在我面前微笑,只會逗趣我的祁文實在有些太大的區別,這個小男孩如此的陽光,如此的愛笑,我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認出來。
他是祁文。
“他們說,我的名字叫葉秋墨,註定了我要挑起葉家的大梁。好比鍾離家族的那個掌門人,會叫鍾離朱一樣。”
“什麼墨啊,什麼朱啊,我不明白啊。”
“姐姐,我要不要逃跑呢?”
“我不喜歡這樣的安排。並且鬼王到底是什麼啊?”
“據說是因爲一件大事,所以才需要一個鬼王。不過當了鬼王之後,我是不是就不是人類了?”
什麼大事?
我真的很想問一問,看到他傷心難過的低垂着腦袋,我就覺得特別的揪心。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把他抱到了我的身邊,摟在了我的懷裡。
祁文乖乖地呆在我的懷裡,我拍着他的腦袋,一下,一下,又一下,就這樣,他竟然在我的懷裡,安心的睡着了。
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他沒有及時的回去。
他醒過來的時候,伸了個懶腰,笑着對我說,好久都沒有睡得這麼安穩了,總覺得我是個他認識很久的人一樣。
我無奈地牽扯了嘴角,看着他笑着匆匆離開了我。
一去就是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