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爲什麼想着他?他要處理什麼事又管她什麼事?
鬱悶的往榻上一躺,“都別理我了,我想靜靜,也別問我靜靜是誰,因爲我也不知道。”
皇后一怔,這孩子是怎麼了?剛纔還挺開心的,怎麼轉臉就又不高興起來?她起身,將君柔也叫了出來。
大寶見夏冬兒心情不好,趴在地上不吭聲,時不時的擡起爪子輕拍夏冬兒,夏冬兒抓着那隻狗爪子,氣憤的拔起狗毛來,大寶也不叫喚也不吭聲,就那麼任由她拔毛。
大寶不明白,今天的她爲什麼會這麼生氣?
夏冬兒也不明白,不就是被他放了一次鴿子嘛,有必要這麼生氣的嗎?
晚飯後,聽君柔來辭行,說是明天一早就要走,原本君柔就不是宮裡的人,要走倒也容易,夏冬兒也不好挽留,君柔跟着她這個瞎子也實在沒什麼前途,想走就讓她走好了。
看在君柔照顧她這麼久的份上,特意給了她不少的首飾和金銀當盤纏,等君柔出去,夏冬兒這心裡就更加難受了,少了君柔,身邊又少了個知心的,唉!
天悶熱,感覺着是要下雨了,窗戶是開着的,可是不見有一絲的風,宮女都被她攆了出去,自己坐在窗臺上搖着扇子,跟大寶嘮叨着:“大寶,君柔就要走了,我就只剩下你了,你不會也離開我吧?”
大寶汪汪叫了兩聲,輕輕一躍,兩隻前腳扒着窗臺,就這麼站在那裡搖尾巴。
夏冬兒伸手拍了拍它的腦袋,笑道:“還是大寶好,我高興的時候你圍着我轉,我不高興的時候你讓我拔你的毛,不管我高興還是不高興,你都跟着我,從來不肯離開我,我真的很感激你,身邊有你,我就覺得很踏實,所以,你千萬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大寶伸着爪子輕拍夏冬兒,好似聽懂了夏冬兒的話,原本它也就是忠誠的,它從來沒想過要離開她……
……
將軍府。
一間裝飾豪華的房間。
金秀醒來,揉了揉發疼的腦袋,再看自己身上是一牀錦被,側過身,淺藍的紗帳映入眼簾,房間角落有古琴,銅鏡就放在梨花木製的梳妝檯上,隔間有珍珠簾,有畫着美女的屏風,有燃着花瓣的香薰爐,滿屋子都是那麼的清新閒適。
“誰送我回來的?”她咕噥了一聲,揉着發疼的腦袋起身,記得自己是昨天是在外面喝酒了的,卻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門外有丫鬟敲門,然後進來幫她梳洗。
“昨天是誰送我回來的?”金秀問道。
丫鬟一面將一塊潔白的布巾沾溼給她洗臉,一面回道:“五小姐都不記得了?昨天五小姐喝醉了,是大公子送你回來的,大公子對五小姐真好,五小姐吐了大公子一身,奴婢都不見大公子生氣的。”
噗通一聲,正洗臉的布巾掉入盆中,金秀驚訝的長大了嘴巴,“是我大哥送我回來的?我還吐了他一身?”
丫鬟點頭,很肯定的應了一聲,“是啊!大公子因此還把公主一個人丟在了客棧裡,唉,公主
眼睛看不見,也真是難爲她了。”
“哼!”聽到丫鬟提起那什麼公主她就來氣,昨天就是因爲她,老將軍纔會打了她一巴掌。
這個仇,她算是記下了。
“我看看我大哥去!”不等丫鬟幫她梳好頭,她就已經跑了出去。
傅容瑄的院子離她不遠,穿過一條長廊便是了,金秀跑去時。傅容瑄正下朝回來,將朝服換下,坐在書桌前正捧着一本書看,就見金秀瘋瘋癲癲的跑了進來:“大哥!”
“酒醒了?”傅容瑄放下手中書,挑眉問道。
金秀呵呵一笑,饒過書桌走到傅容瑄背後,捶背,揉肩,“大哥,聽說我昨天……那個,我吐了你一身,大哥,小妹昨天是真的喝多了,大哥你不會怪我的吧?”
“你還知道你喝多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好好在家呆着,非要學人家去外面喝酒,這一年多你真的玩瘋了!”傅容瑄眯着眼睛,金秀手下力道不輕不重,他倒是很受用的。
金秀訕笑,知道大哥數落只是因爲關心她,於是說道:“知道了,以後不去外面喝酒就是了,以後想喝就在家,和你一起,好了吧!”
“在家也不行,你酒品太差,又哭又鬧的,也虧了昨天我在永正,否則你現在還不定被誰欺負了去呢!”
金秀聳了聳肩,隨你說去,反正她是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的。
傅容瑄也是拿她沒法子的,明知說她她是聽不進去的。
“算起來我們也有好多年不見了,以前,你有什麼事都會跟大哥說,如今你到是學會借酒消愁了。大哥該說你是長大了還是該說你更加任性了?”
金秀正捶着背的手停了下來,說起以前,她真是很多年沒見過她這個大哥了,以前她被人欺負,首先想到的就是回家找大哥幫忙報仇,若是惹了禍,首先想到的也是找大哥幫她扛着,後來大哥被迫離家時她難過了很久,再後來在外面惹了禍,再找不到人替她扛着,也就學會了自己去承擔。
真是很多年沒見了,昨天見到時,她真的驚喜很久。
“有心事?不打算跟大哥說說?”傅容瑄問道。
金秀呵呵一笑,繼續幫大哥捶背,“我哪裡有什麼心事啊?我天天好吃好喝好睡的,快樂的不得了。”
她不肯說,傅容瑄也不打算再問,原本他也是一堆的心事,即便金秀說了,他怕他能幫她的也不多了。
而且,許是多年不見的原因吧,總覺得兩兄妹間有了隔閡,再不像從前,各自的心事各自擱在心裡,各自的情緒各自梳理。
“你今年也十八了吧?不要整天只顧得瘋瘋癲癲,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哎呀!大哥,你怎麼提起這個,我不理你了!”金秀用力的在他背上捶了一拳,“我去找四嫂了!”
想起今天是雯月今天是進門第一天,估摸着早上有敬茶請安什麼的規矩,她起的晚,自然是錯過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被人爲難,還是覺得自己去看看比較放心。
“不許去!
”傅容瑄突然厲聲說道,“金秀,不許你去找她,她不是什麼好人,你最好離她遠些!”
金秀挑眉,“大哥?你怎麼了?你怎麼能說雯月不是好人?你知道不知道……”
金秀欲言又止,雯月從小喜歡大哥的話最終忍着沒說出口,如今雯月已經嫁給了四哥,再跟大哥說起這個,她總覺得不妥當。
“好人?好人家的女孩會在婚前就跟人有苟且之事的?你不要離她太近,省的跟着也學壞了去!”
“大哥!”金秀生氣了,“大哥怎麼能這麼說雯月?她……她一直都喜歡你的你知道嗎?你離家的那幾年,她一直都在等着你,我不知道她怎麼沒當上我的大嫂反成了我的四嫂,可終歸是進了傅家的門,而且我相信她,她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不堪的事,一定是有人嫉妒她而亂說的傳言,那種傳言大哥怎麼能信?”
“哼!”傅容瑄冷哼一聲,“你去問問她自己,那些可是傳言?你問問她堂堂一相府嫡女,爲何心甘於將軍府的四公子的一個小妾?她不堪的畫像已經傳的整個京城都是了!”
這一消息太讓人覺得意外,金秀有些接受不了,小時候常和雯月一起玩的,後來大哥走了,兩人來往少了,可是雯月的人品她是絕對相信的過的。
雯月會婚前失身?這事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可是大哥又說的那麼堅定,而且有根有據的,那畫像的事她還不曾聽說,可是又覺得大哥不像是在騙她。
大哥一直是她最信賴的大哥,可是雯月也是她相信的人,這倒是讓她一時沒了主意了。
“大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她會嫁給了四哥?爲什麼她會心甘當小妾呢?丞相怎麼就會同意?難道她……真的……”
“金秀,大哥還能騙你不成?你可知當初她把冬兒害的有多慘?冬兒如今失明失憶,都是雯月一手造成,那次她差點就殺了冬兒了!你會相信這樣兇殘的人是好人?爲了掩蓋她的罪行,她連累了整個朱府被滅門,你還相信這樣的人是好人?你四哥娶她,只是被相府相逼要挾而已,否則將軍府又怎麼能讓如此心狠手辣的人進府?”
說起雯月,傅容瑄便咬牙切齒,以往的冷靜也都消失不見。
金秀怔怔的站在那裡,這一消息比剛纔的還要讓人難以相信,她離開京城不過才一年多,雯月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一消息實在是讓她難以消化,她蹙眉,“大哥,這些都是真的?冬兒的眼睛……真的是雯月弄瞎的?”
夏冬兒就是公主,這個金秀已經知道了,而且昨天有聽人說,夏冬兒也是大哥那幾年離家後娶來的結髮妻,一個鄉下的女子,怎麼當上的公主她不知道,可是她能看的出,大哥似乎很喜歡她。
又想起剛纔丫鬟說的話,大哥爲了她把一個瞎了眼的公主獨自丟在客棧,心裡就更加猶豫了,從小大哥就對她很好,怎麼可能會騙她?
這麼想來,那夏冬兒的眼睛就真的是雯月害的?雯月能狠心的去傷害另一女子,這樣的人還算是好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