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家宋校會不會不愛我了呢,嚶嚶嚶……
“喵喵……”
凱茵掉頭後又轉回來,推開想要扶她的芮芮的手,最後對秦嶺說了一聲:“你還將魏立巍跟宋校比?我看你真是戀愛談少了,不知道好男人是什麼樣子的,我告訴你,上個月我去W市拍內海大橋竣工的帶子,前一天晚上我跟別人打架了,我打電.話給宋校,他在G市,他連夜開車從高速來W市帶我去醫院。”
凱茵鼻頭髮酸發紅,看着自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心痛難忍,聲音一下拔到頂峰:“秦嶺!這纔是你該找的男人!而不是要求你拍那種下.流的照片週末讓你在家睡大覺對你不管不問讓你吃剩菜剩飯的男人!”
芮芮張着嘴巴縮着脖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甩開大門衝到對面拿鑰匙開門然後摔上大門的凱茵,整個過程,她呆若木雞。
凱茵回到家,踢掉鞋子,一鼓作氣衝到衛生間,拿開手指,沒想到剛纔被菸灰缸砸到的地方已經鼓出一個紅腫的大包了驁。
“喵喵的,死秦嶺下手真狠。”
凱茵彎下腰擰開水喉,撩了點水潑在腫包的地方,潑了一會兒發現自己有點白癡,遂將水龍頭關上,掉頭去老媽房間找消炎去腫的外用藥膏歧。
芮芮在外面敲門。
凱茵還沒找到藥膏,頭暈乎乎的,先去外面幫芮芮開門。
芮芮一進屋就看凱茵傷口,問她要不要緊,凱茵說好疼,而且頭暈,芮芮急忙換上拖鞋跟着凱茵進了薛玉珍的房間。
凱茵坐在地板上翻倒數第二格的抽屜,裡面放藥,正好芮芮進來了,凱茵屁股一轉,給芮芮讓了位:“你幫我找吧,我頭暈。”
芮芮坐下來幫凱茵找藥膏,還擔心的猜測:“會不會腦震盪啊?”
凱茵捂着自己額頭不滿的瞪着芮芮,芮芮卻很擔心,一面埋頭在藥堆裡,一面自言自語般說:“要不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菸灰缸那麼硬,砸到哪裡可怎麼辦呀。”
凱茵卻問:“秦嶺呢?還在哭?”
芮芮擡起頭,無精打采的朝凱茵點點頭。
“你別停,趕快幫我找藥。”
“噢,噢噢。”
芮芮鈍鈍的反應回來,又繼續埋頭去藥堆裡找藥膏了。
恰好這時候,蕭俊峰和薛玉珍回來了,蕭俊峰拿鑰匙開門的,手裡還提着兩個超市的購物袋,滿滿兩袋子吃的用的。
夫妻兩離開酒店後去逛超市了,所以回來比較晚。
凱茵與芮芮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薛玉珍正在鞋櫃那換鞋,換上拖鞋接走蕭俊峰拎的購物袋,一轉身看見芮芮和凱茵從自己臥室遊魂似的鑽出來了。
“耶?你不是跟宋校出去了嗎?”
凱茵不回頭,徑直往自己房間鑽,邊走邊答:“天太熱了,還是回家躺着舒服。”
芮芮更像遊魂一樣隨凱茵飄進了房間,順便關上房門。
兩分鐘後薛玉珍洗了草莓端來給房間裡的兩個小女孩吃,進屋時看見凱茵和芮芮趴在牀上竊竊私語,見到她進來立刻閉嘴緘默,跟做賊似的,薛玉珍疑心一起,問:“搞什麼呢?”
“沒搞什麼。”
凱茵漫不經心的回答老媽。
芮芮從牀上爬起來,拿來碟子先用叉子叉起草莓唔唔的吃了一個,說甜,凱茵聽到甜才爬起來也來找草莓吃。
薛玉珍看見自己女兒頭上頂着一個碩大的鼓包,嚇了一跳,當即走到牀邊按着凱茵的頭使她擡起來,問:“這怎麼搞的?”
凱茵掃開老媽的手,先嚼了一隻草莓過過癮,然後才唔噥的說:“撞門上了。”
“……”
薛玉珍愣愣的看着女兒,又看她額頭上的鼓包:“上藥了沒有?”
凱茵手上沾到了草莓汁,起來去衛生間洗手,下地時對老媽說:“沒找到。”
薛玉珍心疼孩子,凱茵從她身邊出去時當媽的擡手想看看她頭上的包,凱茵一擋,旋即又走着黃梅戲的步調施施盈盈的飄出去了:“不知道我家宋校會不會不愛我了呢,嚶嚶嚶……”
薛玉珍目瞪口呆,然後回頭看坐在牀上的芮芮,芮芮的表情……比她還呆。
凱茵到衛生間洗了手,又對着鏡子檢查了腫包擴大的形勢,看來還真有必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好嚇人,真是以秒速增長啊。
“上午被老爸打,下午被秦嶺打。”
凱茵對鏡子翻了翻白眼,然後又灰溜溜的回房去了。
出去的時候碰上老爸,老爸要用衛生間,知道她腦袋撞門上了,當爸爸的看了一眼,看過以後沒跟凱茵說話,凱茵即刻將自己閃的一點不剩。
老媽拿了藥膏過來,拉凱茵坐在牀邊給她上藥,剛擠出一條往她鼓包上塗時她哇哇大叫:“疼疼疼!”與老媽對視一眼後她縮了縮脖子,聲音放小了點,說:“真疼。”
芮芮在旁邊挖鼻孔,一邊挖一邊看薛玉珍給凱茵上藥。
抹好藥膏的薛玉珍突然拉下視線,面
目嚴肅的問凱茵:“去醫院檢查了嗎?”
芮芮在旁邊,但凱茵無所謂,沒有像老爸在場被老媽問起這件事那樣窘迫,她摸了摸塗了藥膏的額,對老媽搖搖頭:“檢查過了,醫生說沒有懷孕。”
薛玉珍意味深長的朝張着嘴巴的芮芮看了一眼,什麼話也沒再說,拿着藥膏出去了,還給兩個小女孩關上了門。
薛玉珍一走,芮芮立刻拉住凱茵的手,激動不安的問:“你跟你男朋友睡了?”
凱茵聳了聳雙肩,聲息幽幽:“是的,這個月例假沒來,還以爲懷孕了,嚇人。”
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卻讓芮芮從牀上跪坐起來,扒着凱茵雙肩搖晃:“那你快說說,是不是‘撕裂般’的痛?有沒有‘血流成河’?”
凱茵詫然又惶惑的朝芮芮皺着細眉:“血流成河?!”
芮芮把手一攤,歪着頭呈一臉思索的模樣:“言情小說上都是這麼寫的,說女人的第一次宛如撕裂般的疼痛,而且會流很多的血。”
“芮小主,男人那東西是肉,不是刀。”凱茵不敢苟同的把肩膀一縮,雙足放到地上開始套拖鞋:“要真是你說的那樣,還有哪個女孩敢做這種事情?你別再看那種小黃文了。”
凱茵要去梳妝檯鏡子前看看自己頭上的腫包,要走時被跪爬過來的芮芮按住肩膀,芮芮又纏着她開始問她這種事情的細節。
凱茵回頭往上望她:“我不想帶壞你,你還是別問了,我是走運,跟宋校順利結婚了,要是再遇到第二個尚修文,我怎麼辦?所以芮芮你以後談戀愛了也儘量控制獸慾,老媽們的一句話永遠都不過時,女孩子要自愛。”
“嗯,我知道。”芮芮敷衍掉凱茵,也讓凱茵走開了,她看着走去梳妝檯鏡子前的凱茵,又追問出一句:“哎,喵喵啊,到底疼不疼?你男朋友那個東西是不是很大?”
凱茵拿起梳妝檯上的啫喱水一轉身就丟芮芮身上了,後者恰好接在懷裡,也順勢倒牀上了。
“今晚我叫宋校過來,你自己問他。”
芮芮大驚,爬起來就跳下地去拉凱茵:“我開玩笑的,你別亂來啊,千萬別把我這話說給你男朋友聽啊。”
凱茵呵呵一笑,手裡攥着一張抽紙轉身面向芮芮,特別“謙虛”的回敬芮芮:“好嘛,這事又不丟臉,既然你想知道,我晚上幫你問問他吧,我也不清楚什麼尺寸纔算大,還是問他自己最合適了嘛,哈。”
“喵喵……你可惡耶。”
凱茵望着芮芮詞窮後的無辜表情,笑了笑,轉身去外面倒水喝了。
晚上宋校來接她出去吃飯,凱茵走出樓道的時候看到他靠在邁巴.赫上面,正垂頸撣掉落在他襯衫上的菸灰,聽到凱茵的腳步聲他擡起頭,柔潤溫暖的目光纔剛剛爲凱茵綻放出一秒鐘的璀璨,下一秒便急遽收壓,水靜的眉心也蹙起焦急難解的痕跡。
“你又跟人打架了?!”
強調“又”這個字……
宋校夾着煙滿目嚴肅的朝凱茵大步走來,他長指一擡凱茵便低頭躲避,額頭那個腫包在經過幾小時的醞釀後,現在變成了青紫色。
宋校神情焦急又浮躁,他將煙送到嘴巴里一叼,便用兩隻手捧起凱茵的頭,她擡起來了他才能看的清楚。
傍晚時分,暮色從天角收官,月色越來越深,宋校嘴邊叼着一根燃燒的香菸神情急躁,清目一眯,矮下身體細細打量凱茵額頭的腫包。
“沒事。”
凱茵不好意思的舔舔嘴巴,宋校一邊捧着她的臉不讓她埋下去,一邊問她問題,問她的時候他嘴巴里叼着香菸,說話時香菸一上一下,抖落簌簌的一團煙屑:“你又跟人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