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33章 知恩獲報

非央一直到了晚上都沒有回來,海棠把信放回了原位,然後拿着給麗孃的信去了隔壁找小椿。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對海棠很是恭敬。走路時會不經意的微微踮腳,腳掌落地不會發出半點聲音,顯然不是普通的老百姓。

海棠並沒有停留太久,叮囑小椿儘快想辦法把信送去南城麗人坊後就回去了。非央還是沒有回來,海棠把中午吃剩的飯菜熱了熱勉強對付一頓,吃過後就上牀了。村子裡的夜很靜,時不時能聽到一兩聲狗吠,雖然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但是卻異常清晰。

海棠突然想到了苟千歲和他的嘯天,還有不得寵的阿一阿二阿三阿五。雖然那幾條狗一直都對她不太友好,但是不可否認它們真的很聽話,也很有本事。海棠忍不住想,如果苟千歲能幫着她找莫揚,是不是能事半功倍?

可是,問題來了。她要去哪裡找苟千歲呢?

懷揣着心事,海棠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夢裡的她找到了苟千歲,苟千歲又幫她找到了莫揚。然而當她跟着苟千歲去見莫揚時,卻只見到了一條狗……苟千歲說那就是莫揚,而夢裡的海棠竟然就信了,最後還盤算着要跟‘莫揚’大辦婚禮……

最後的最後,海棠被自己給嚇醒了。天已大亮,遠處隱約有狗叫聲傳來。海棠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回想着剛纔做的夢,鼓起腮幫子長舒了一口氣。

非央還沒有回來,海棠不免有些擔心,便又去隔壁找小椿詢問非央的去向,小春搖頭回答不知,臉上是始終如一的冷淡。海棠忍不住想,是不是影衛的人都是這樣。他們沒有自己的思維,沒有自己的情緒,整日活在見不到光的陰影裡,唯一支配他們的不是自己的心和大腦,而是首領的命令。

心裡突然有些悶得慌,海棠替小椿感到悲哀,替影衛感到悲哀,甚至還有小奕的爹爹,還有狼蛛的成員。悲天憫人的海棠替所有身不由己的人感到悲哀,甚至還有她自己。

悶着頭回到房間,海棠並不覺得餓,也就不準備生火做飯。閒來無事,便把從三姐兒那裡拿來的小肚兜掏了出來,又找出這屋子原主人留下來的針線,打算將餘下的那一半福字繡上。

海棠的針線活兒是鴛鴦教的,但她對此毫無興趣,所以一點兒也沒學着。如今拿了針穿了線,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始,最後只能無奈的望着那半個福字發呆。這時,院外有人走過,並伴着刻意壓低的說話聲。海棠下意識的豎起耳朵去聽,卻只聽到一句‘也不知道是惹了什麼人,那一身的血,忒嚇人了’。

在聽到‘血’字時,海棠的神經驟然繃緊,直覺的聯想到了非央,忙放下針線跑出去,截住了從屋外走過的兩個農夫。

“大哥,麻煩問一下,你們剛纔說的一身血是怎麼回事啊?”海棠儘可能的隱去聲音中的焦急,讓自己看起來只是想湊熱鬧而已。那倆扛着鋤頭的農夫對視了一眼,又將她打量了一番,其中一人這纔回答道:“就那前面小樹林裡躺着一個男人,一身的血,都沒人模樣兒了。”

一邊說話一邊回頭,那農夫擡了擡下巴給海棠指明瞭方向,末了不忘提醒她:“那人一看就是惹了大仇家,你個小姑娘家家的可別去瞎湊熱鬧,到時候惹禍上身就不好了。”

“嗯,知道了!”海棠滿口應着,然而下一刻就往那農夫所指的方向跑了過去。那人剛想說這姑娘怎麼不聽勸,衣袖卻被同伴扯了兩下。猛然回頭,只見剛纔還沒人的小院門口此刻卻站着一個白衣服的男人。那農夫背脊一涼,頓覺詭異,兩人不敢停留,當即加快腳步逃離此地。

小院門前,白衣男子負手而立,目光始終追隨着漸行漸遠的嬌弱身影。這女人,死性不改,竟然在這個時候都還有心思多管閒事。

收回目光望着手中別了一枚繡花針的紅色肚兜,男子溫潤的眸光乍然變得冰冷銳利。雙手一扯,紅色肚兜應聲撕成兩半,指尖同時傳來刺痛。男子眉頭微蹙,擡手一看,只見右手食指指腹上有一個不起眼的小紅點,稍稍一擠便凝了一顆小血珠——竟是被肚兜上的繡花針扎到了。

“呵!”自嘲似的笑了笑,男子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離辛門村不過半里的小樹林裡,有一白衣男子橫着躺在路中央,散亂的頭髮遮住了臉,渾身浴血,不知是生是死。在他邊上圍了一羣看熱鬧的鄉下人對着他指指點點,害怕惹事的人看一眼後就搖着頭走了,好奇心重的人便留在原地看看有沒有什麼後續故事發生。等了半天不見人來,沒了耐性,也就走了。所以當海棠趕到的時候,那男人身邊只有幾個十歲左右的*拿着樹枝往他身上戳,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走開!”海棠厲聲轟走那些孩子,又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蹲下身撥開那人臉上沾着血的頭髮。看清真容,海棠的身子猛然一僵。

是非央,真的是他。她剛纔看到這身衣服,其實就已經猜到了!

“非央!”將手伸到非央鼻間探了探鼻息,確認了人還活着,海棠這才鬆了一口氣,緊接着試着叫他,但卻沒有反應。邊上有孩子起鬨說他已經死了,海棠一開始還沉默相對,到最後忍無可忍,大聲朝那羣孩子吼了一句‘滾’。

雖然只有簡短的一個字,但卻把海棠的怒氣展現的淋漓盡致,其中年齡稍小的孩子當場就嚇哭了。大一些的也慌了神,撂下狠話說要去找大人,之後便跑沒影兒了。非央的傷很重,海棠不敢耽擱,艱難的把人拖到背上準備帶回去找小椿,豈料沒走兩步就被埋伏在小樹林裡的人攔住了去路。

黑衣勁裝,面蒙黑巾,海棠猜測着這是哪股勢力,琢磨了半天才發現想抓她的人太多了,她竟猜不到對方是何來路。思及此處,海棠忍不住苦笑,還是頭一遭覺得自己像是過街老鼠,滿世界都是她的敵人。

“非央是你們傷的?”海棠緩緩將非央放下,已經做好了惡戰一場的準備。在她腰間別着一個精緻的小銀盒,裡面裝的是很久沒有見過天日的金針。自從在洛邑城被南郡王府的人圍截之後,她就把金針隨身帶着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不想死的趕緊束手就擒!”對方有一人出聲迴應,甚是狂妄。海棠粗略的估量了一下對方的人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迅速往腰間一探再用力擲出,那些黑衣人還沒看清楚她做了什麼就聽見自己這邊有人慘叫出聲。不再遲疑,黑衣人當即一擁而上,海棠從容不迫沉着應戰,自恃有金針在手,倒也不懼怕對方人多勢衆。

然而,因爲功力尚淺,海棠無法像鴛鴦那樣準確命中敵人要害一擊致命,即使對方中了金針,要等毒發也需要一段時間,以至於金針並沒有快速削弱對方的攻擊,海棠應付起來也是愈見吃力。林中最高的一棵桉樹之巔,白羽冷冷的注視着下方酣戰的人羣,安靜等待着現身的最佳時機。

他已經盤算好了,要在千鈞一髮之際出現在她面前,如此一來,那個沒良心的女人才會記得他的好。然而他等了很久,卻一直沒等到他所謂的千鈞一髮。海棠支撐的時間大大超乎了他的預料,他本以爲憑她的身手肯定扛不過三個回合。

事實證明,逆境真的能讓人成長,被逼絕境也能激發出人的無限潛能。白羽雙手環胸饒有興趣的觀注着戰況,想看看海棠到底還能再撐多久,卻猛然察覺到不遠處正有人朝這邊接近。

悄然下落隱藏在樹枝間,白羽不想暴露了自己。很快,一蓼藍身影從林間現身,端然落於海棠身前。只見他臉上蒙着與衣同色的面巾,身前敝膝赫然缺了一塊,顯然面巾就是從敝膝上撕下來的。

“來者何人?”打鬥被突然闖入的人中斷,那羣黑衣人統一退至一旁,全都警惕的看着來人。那人並不出聲,徑直將地上的非央扛到了肩上。黑衣人見狀趕緊上來阻攔,卻見來人不慌不忙的向地上擲了一物,瞬間白煙四起,並帶着嗆人的氣味撲面而來。黑衣人齊齊掩面後退,卻還是被嗆得涕淚橫流。等白煙散去,他們這才得以睜開辣疼的淚眼,可哪裡還有三人的身影?

“現在怎麼辦?”黑衣人擁向領頭人詢問下一步的計劃。

“走,去村子裡挨家挨戶的搜。再抓不到那個女人,就且等着王爺責罰吧!”爲首的黑衣人胡亂抹了一把眼淚,當即帶着人衝向了不遠處的村子。

與村子方向完全相反的密林裡,海棠三人一路疾行,直到非央發出痛苦的呻吟後方才停下。

輕手將重傷的非央放在相對較軟的枯葉上,救了海棠的藍衣男子這纔開始打量氣喘吁吁的海棠。她衣服上雖有血跡,不過看起來應該是從非央身上沾染上的。那羣人手裡沒帶兵器,顯然是想將其生擒,所以即使受了傷想來也無大礙。不過她臉色微黃,雙目微陷,眼白可見血絲,倒像是心有鬱積,浮躁氣亂。

“你幹什麼?”屆時,海棠正在檢查非央的傷勢,藍衣男子卻不由分說的把她的手扯了過來。海棠頓時驚呼出聲,正欲掙脫,對方卻已將指腹搭在了她的手腕間。心想對方可能是想檢查自己有無受傷,也是好意,海棠也就沒再掙扎,卻見那男人猛然鎖眉,露在面紗外的眼睛裡充滿了震驚。

“你竟然有孕在身。”帶着強烈驚愕的聲音從面紗下傳來,海棠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脫口而出一句‘不關你的事’。

扭過頭再去看非央,只見他嘴角又開始流血,脈搏也越來越弱。海棠心裡着急,也不管自己前一刻對那藍衣男子的態度有多不好,更無暇去問他的身份,就又轉過身望着他哀求道:“你救救他。”

“他傷得極重,身上大小傷口上百道,雖都不足以致命,但失血過多,現在已經只剩不到半條命了。”大致檢查了一下非央的傷勢,藍衣男子如此說道。

“還有得救嗎?”海棠擔憂的望着地上的非央,一彎淺眉自見到非央後就再未舒展過,擰得一張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愈發的難看了。不過那雙眼睛倒是悽楚動人,澄澈如水,他能一眼望盡她眼底的擔憂。

有着這樣一雙眼睛的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呢?他倒來了興趣了。

“我救他,你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如何?”男子蹲下身來平視着面前的海棠,說得倒是隨意,卻讓海棠瞬間生出了反感之意和防備之心。

又是交易……難道每個人的心裡都住着一個商人嗎?非要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嗎?他明明就出手救了她和非央脫困,現在卻要憑交易來決定是否救非央的性命,如此看來,他也不是什麼好人,虧得她之前還以爲他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之士。

藍衣男子一眼就洞悉了海棠的心思,她所有的想法都藏在她的眼睛裡。

“呵呵!”藍衣男子突然就笑了,他的笑聲很輕,只有簡單的兩個音節,但卻有種別樣的韻味,會讓人莫名聯想到冰山融化的聲音。伸手從袖中掏出一個小藥瓶倒出兩粒褐色的藥丸,藍衣男子扼開非央的嘴把藥餵了下去。

不知道他給非央吃的是什麼藥,海棠並不是全無顧慮,不過在這個時候她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賭一賭面前這個男人不會在救了他們之後又下藥去害非央。

約摸半刻鐘後,海棠去探非央的手腕,發現他的脈搏強了很多,呼吸也變得均勻了。看來,她賭贏了。

“走吧,一會兒那些人該追過來了。”藍衣男子說着就要去拉非央,卻被海棠給攔住了。“你到底是誰?”

呵,這個時候纔來問他的身份,不覺得有些晚了嗎?

“來幫你的人!”藍衣男子沉聲回答,繞開海棠從另一個方向把非央拉到了背上。這一次海棠沒有再阻攔。

“連面都不肯露,叫我如何信你?”海棠走在旁邊追問道,眼睛始終盯着男子臉上的面紗。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她認識,但卻猜不到是誰。想抓她的人很多,但會突然冒出來救她的人她倒想不出幾個。以往在她陷入困境時陪着她的都是莫揚,在山洞那次是他,楊柳村被困火海時是他,滿滿慘死時與她並肩作戰的人是他,帶着她逃出南郡王府的人也是他。可是這一次,海棠知道,面前的人不可能再是他。

“我又沒攔着你,你摘了我的面紗一看便知。”藍衣男子腳步未停,海棠本來很想知道他到底是誰,卻不料聽了他這話反倒猶豫起來了。不過猶豫歸猶豫,人總是要看的。海棠也不客氣,伸手扯下他臉上的面紗,卻在見到真容後驚呼出聲。

“沐逸紳?”怎麼會是他?

“怎麼?不能是我?”沒了遮面物的沐逸紳迅速凝結了一層僞裝,笑意盡去,連聲音都帶着莫名的冷漠。

“你怎麼會……”海棠驚得說不出話來,突然想到了前兩天在蘭昭寺大火中救了他的事,不由得猜測道:“你該不會是來報恩的吧?”

沐逸紳沒有再說話,海棠便當他是默認了。沒想到自己一時慈悲救了他一命,這福報這麼快就落到自己身上了。師父曾說,種福因得福果,如今看來倒真是這個理兒。不過,沐逸紳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那裡?該不會是看慣了城裡的繁華,到這城郊小村來找清靜的吧?

“剛纔那羣人是南郡王府的人吧?”路上,海棠試探着問道,沐逸紳卻始終以沉默相對。往前走了一段路,海棠想了想又問道:“你是跟着他們來的?”沐逸紳還是不說話,海棠不由得火了,大聲吼道:“你要帶我們去哪裡啊?”

沐逸紳終於開口了。“你不想去可以不去!”

“你……”海棠被他這麼一嗆,氣焰頓時滅了一大半。是啊,他又沒逼着自己去。可是,現在還指望着他救非央的命呢!就算他要領着她們去自投羅網,她現在也只能跟着。就像剛纔他給非央喂藥時一樣,海棠還是在賭,賭沐逸紳不會恩將仇報。哪怕她對沐逸紳並不瞭解,更不知道此人德行如何。

在密林裡繞來繞去,海棠早就亂了方向,只能跟着沐逸紳走。林子裡沒有路,遍佈着荊棘亂石,很不好走。海棠空手跟着都稍顯吃力,還負重的沐逸紳就更不用說了。豆大的汗珠爬滿了他的臉,呼吸聲也愈加粗重。海棠於心不忍,便叫他停下來歇一歇,卻沒想到沐逸紳這個時候都還有精力跟她作對。

“如果你想看着他死,我倒是不介意邊走邊歇。”

毫無疑問,海棠又被沐逸紳嗆得開不了腔,但他話裡隱含的意思卻讓海棠安心了不少。看樣子他是真的想救非央,如此看來她的賭又要贏了。

今天之前,海棠對沐逸紳的印象只有一個:呆板木訥。那一日她想要接近太子沐錦陽故意跳入水中,結果計劃進行到一半就被突然出現的他和沐延承給打斷了。那個時候,沐延承叫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渾然是個聽話的乖兒子。再見他是在蝠廳戲樓,她躲在戲臺上的二樓偷偷注視下面看戲的人,只見他和沐容鈺同坐一桌。所有人都爲臺上的精彩演出拍手叫好,他卻像個木頭一樣愣愣的望着臺上,海棠甚至都在懷疑他到底看不看得懂戲。

產生新的印象是前兩天在蘭昭寺的火海,已經逃出火海的沐逸紳重新紮進火裡去救沐容鈺。即使真的到了火燒眉毛的地步,他也沒有扔下背上的沐容鈺,正因如此,海棠纔會冒險去救他。所以,要說是海棠救了他,倒不如說是他自己的執着救了自己。

然而,這仍舊沒有改變海棠對他的第一印象:呆板木訥。不過從今天起,看來她需要重新審視這個小王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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