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向曹丕,他的臉上倒是有着些許喜悅,估計是因爲回到了家中,心裡甚是舒坦。
見我看着他,輕輕勾起了嘴角:“到丞相府了呢,你去看看和以前有什麼不同吧!”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別有深意的說到:“環境再變也無所謂,倒是人也變了呢!”
一句話使曹丕斂起了笑容,沉了沉臉到:“是嗎?許是因爲環境讓人變了吧!”
我嘲諷的笑了笑:“如果是真的不想變,那麼,是什麼外界因素都無法改變的。”
曹丕沒有說話,撩起簾子下了馬車,然後把手伸向了我。
我看了他一眼,忽略了他伸向我的手,獨自跳下了車,向大門走去。
守門的人對曹丕鞠躬到:“大公子,你回來了?”
曹丕點了點頭,隨着我走進門。
十來年的時間,丞相府變的倒不是很多,只是看上去似乎熱鬧了許多。花園裡幾個丫鬟在打鬧着,見了我和曹丕過來,連忙戰戰兢兢的退到了一邊。唉,可見曹丕平時做人真有夠失敗的。
見其中有個丫鬟甚是眼熟,略略一思,想到,那好象是卞夫人身邊的丫鬟。於是笑着打招呼:“春桃,好啊!”
“啊?哦,姑……姑娘好!”春桃不知所措的看着我說到。
看到她那慌亂的樣子,我感到有些好笑,我走上前一步拉着她的胳膊說到:“春桃,是我呀。”
她擡起頭看了我一眼,吃驚到:“關……關姑娘?”
“恩!”我笑着點了點頭。
“我怎麼聽說……”說到一半她連忙住了口。
我接了下去:“你是想說我不是死了嗎?那個是誤傳,我只是掉進了水裡而已,被別人救了起來,所以沒死。夫人還好嗎?”
“哦,原來是這樣啊?夫人還好,只是……”她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我問到。
“只是丞相大人……”
“還在這邊做什麼?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春桃的話被曹丕粗暴的打斷。她看了曹丕一眼,連忙跑開了。
我轉頭對上他:“喂,爲什麼不讓她說完?”
“不爲什麼,只是我不想她說下去而已。”曹丕昂着頭說到。
“她剛纔說,丞相大人……你爹怎麼了?他不好嗎?”我問到。
“一個痛失心愛女子人的又怎麼會好?看來你挺關心他的嘛。”曹丕不經意的說到。
我看着他疑惑的問到:“難道你就不關心他嗎?他是你爹誒?”
“哼,我爹?他對我的態度哪裡像我爹了?他根本最偏心的就是我三弟,真不知道那個文弱小子哪裡好,不就是會做幾句酸溜溜的詩嗎?武功都還沒我一半好,爹居然還想將位子傳給他。”曹丕冷笑了幾聲說到。
聽他這麼說,他們父子關係似乎並不融洽,而且,曹操還有意將爵位傳給曹植。看來曹丕奪得他父親的位子是用了一些手段的,怪不得他會對曹植趕盡殺絕,逼的曹植七步成詩。
“我能去看看你爹嗎?”我問到。
“不能!”他嚴詞厲色的否決了我:“如果讓我爹知道你沒死,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
我冷哼一聲到:“現在,不放過我的人是你!你準備將我安置在哪個院子裡?要不還是荷風苑吧?”
“荷風苑裡住了人,你住菊園吧,那裡清淨些!”曹丕說到。
清淨?我看你是想將我隔離吧?我隨意的說到:“哦?住了人啊?那麼,不知道住的人是你的宓夫人還是你的如夫人呢?”
“你知道宓兒?”曹丕看着我,吃驚不小。
“宓妹妹這麼一個可人兒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我淡笑着答到。
他連忙辯解到:“宓兒我只當她是你的影子!”
“就因爲這樣我才更看不起你!你當她是什麼了?替代品?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等於毀了一個女子一生的幸福?你怎麼這麼自私?你不愛她幹嗎要娶她?”我激動的說到,本來她和曹植多好的一對?就這樣被硬生生的拆散了。
“宓兒對我來講是特別的存在,我是喜歡她的。”曹丕說到。
“喜歡她爲什麼不好好的待她?你就是這樣,喜歡就一定要奪到身邊,也不管人家是否願意,你怎麼這麼霸道?”我激動的說到。
他扶住我的雙肩說到:“那是因爲我愛你,霸道?我就霸道瞭如何?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你這隻沙文豬!”我要裝出被控制了內力,憤怒的時候只能對他拳腳相向。
他制住我的雙手,盯着我狠狠的說到:“恨我嗎?我不在乎你恨我!”說着覆上我的脣,用力的親吻着。
我抗拒的扭動着身子,哪知他力氣那麼大,如何也脫不了身。我只得無奈的咬破了他的脣,可是,直到口腔裡溢出了血腥味,他還沒有要放開我的意思。無奈,我只能放棄掙扎,如木頭一般任他索取。
突然他放開了我,苦笑着搖了搖頭:“你的心思爲什麼就不能放在我身上?”
“因爲我的心沒在我這裡,它遺失在了諸葛的身上。”我輕輕的說到,閉上了雙眼,當然就沒有注意到曹丕眼裡一閃而過的哀傷,以及他眼角落下的那一滴淚水。
他幽幽到:“走吧,帶你去看看菊園,以後你要住那裡的。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麼就一定要得到你的人,只有你是我的人,纔會和我一條心。”
我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跟着他後頭走去。
誰說女人只要是了你的人就會和你一條心?就算真的是這樣也僅限於把貞潔看的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古代女子。而作爲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一縷幽魂的我,又怎麼會拘泥於這些?當然,能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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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園算是一個不錯的地方,雖然偏僻,但是很清淨。院子裡種着大片的菊花,品種繁多,姿態萬千,因此得名菊園。
只是,雖然身處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沒了自由,也是惘然的。拈下一朵菊花,我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清香撲鼻,似乎締繞在心頭的煩悶情緒也淡去了許多。
突然紅兒開口到:“念夫人,清晨露重,還是早些回房吧,莫要凍着了。”
曹丕將我禁錮在菊園,並對外宣稱我是他的念夫人。他將紅兒派給我當丫鬟,美曰其名爲伺候,其實我們心中都清楚,這不過是曹丕安在我身邊的眼線罷了。
我諷刺的笑了笑:“你會關心我?”
紅兒垂首:“紅兒自是關心夫人的。”
“哼,關心?你只是怕我出了個意外連累你受罰罷了!”我冷哼一聲說到。然後轉向她:“你放心好了,我自己的身子又怎麼不愛惜?不會連累到你的。”
“紅兒不是這個意思……”紅兒張口,想要辯解。
我打斷到:“你不需要解釋,我也知道你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你每個人都先要爲自己而活。去泡壺茶來吧,好象有客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