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邊走邊罵罵咧咧個不停,估計他是從來沒吃過這種虧。但他似乎也還是明智的,知道再鬧下去自己要吃眼前虧的。
大少邊走邊摸出手機撥打號碼,我湊過去看了下,是打給李順的。
大少似乎喜歡用免提打電話,撥通後,對着電話叫起來:“順子,我靠,我今晚在那夜總會吃大虧了!”
“啊怎麼了?”李順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吃驚。
“媽的,我和二弟進去後要冰,結果那狗日的夜總會說沒有,不給上,拿冰塊來糊弄我,我發火了,打了他們的服務員,那夜總會的經理帶着保安把我打了……還好二弟在,賠償了他們的損失,把我拉出來了。”大少怒氣沖天地說:“他馬爾戈壁的,老子今晚這虧吃大了,老子要砸了這家夜總會。”
“啊竟然會有這樣的事,豈有此理,他們竟然敢對你動手,吃了豹子膽了,你沒告訴他們你的身份嗎?”李順說。
“我說了,這幫狗日的不信,還嘲笑我!”大少說。
“哦……這班人都是土包子,土蛋,都沒見過天,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有,他們是依仗那個白老三是他們的後臺,有恃無恐啊,白老三在星海可是一霸,誰都不敢得罪的……我看這樣,大少,今晚你暫且一忍,回頭再從長計議,你和二弟先回島上去休息,我這邊的酒場就快結束了,我馬上往回趕。”李順說。
“操,今晚真他媽的窩囊,不但沒玩成制服女郎,還吃了一頓氣,還捱了打,奶奶的,氣死我了!”大少說:“今晚我還想溜冰還想玩女人,咋辦?”
我有些哭笑不得,這狗日的到這份上還不忘玩女人溜冰,真夠作孽的。
“不要緊,我這就從其他地方給你找幾個制服女郎帶到島上去,保證夠刺激,我再弄幾包上好的冰帶回去,保證你今晚爽。”李順說:“今晚好好玩夠,夜總會的事,明天再商議,這個虧一定不能吃,那還了得,敢動大少,豈有此理!”
“那好吧,那我們就先回島上了,你抓緊回來吧!”大少說。
“好的,我這就走!”李順說。
大少掛了電話,對我說:“走,回島上去,明天老子非想辦法報仇不可!我要讓那夜總會的老闆給我磕頭求饒。”
我沒有說話,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直奔海邊。
到了海邊,我和大少下車,往停摩托艇的地方走。
此時海邊沒有人,只有我倆。
正沿着海邊的馬路走着,突然身後一輛車疾駛而來,停在我們身邊。
我一看,是一輛白色的麪包車,沒有牌照。
車上倏地跳下幾個黑衣人,臉上都帶着面罩,手裡拿着雪亮的馬刀,接着就把我們圍了起來。
我吃了一驚,站住不動,看着他們。
大少驚恐地看着他們:“你們……你們是幹嘛的?”
“幹嘛的?嘿嘿……”其中一個領頭的黑衣人冷笑一聲,走到大少跟前:“你剛纔幹了什麼你不知道?你剛纔臨走的時候很牛逼啊,說要砸了我們夜總會,我們老闆剛剛聽到彙報了,他聽了很害怕啊,特意讓我們追上來關照關照你……”
這黑衣人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耳熟,卻一時又想不起是誰的。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大少說。
“幹什麼?你說幹什麼?”黑衣人一揮手,接着就過去兩個人一左一右將大少夾住了,將他牢牢控制住。
同時,我的身邊也站了兩個人,架住我的胳膊。
我剛要反抗,倏地想起李順的叮囑,於是不動,任他們夾住我的身體。
這時,領頭的黑衣人走到我跟前說:“還是這位朋友懂事,知道該怎麼做……老老實實聽話最好,不然。”
他顯然是話裡有話。
說着,那黑衣人伸手拍了下我的肩膀,似乎是有意拍的。
我這時忽然想起來,這黑衣人的聲音是李順手下一個小隊長的。
我頓時明白,這幾個人不是白來三派來的,而是李順安排讓他們冒充白老三的手下追來的。
李順是要借用這個大少來實施自己的借刀殺人之計,然後嫁禍於白老三。
原來李順這段時間一直泡在北京和這位大少玩,在這位大少身上花了那麼多財力和時間,是這個目的。
領頭黑衣人接着走到大少跟前,陰陽怪氣地說:“我們白老闆說了,你想砸他開業的夜總會,他很恐懼,但是他現在有事走不開,所以,讓我們替他來給你長長記性,給你留點紀念……留什麼紀念好呢?白老闆說最近他養的那隻藏獒胃口不大好,想吃人鞭了,我看就閹了你,你不是說你是皇城根兒來的嗎,哪裡可是盛產太監的地方,乾脆你就做個太監吧。”
說話間,一個黑衣人弄了塊破布塞到大少的嘴裡,然後另外幾個人一擁而上,將大少死死仰面朝天摁在地上,把他的褲子脫了,雪亮的馬刀在黑夜裡揮舞着,閃着瘮人的寒光……
我靠,要閹人啊,太殘忍太過分了吧!我此時有些控制不住了,想出面阻止他們。
這時,那小隊長湊近我,在我耳邊低語了一句:“二當家的,我們都是按照大當家的吩咐來做的,請二當家的千萬不要衝動,不要壞了大當家的大計!”
我又想起了李順的叮囑,又想到這個大少下面的*確實也做了不少惡,搖搖頭,不再做聲。
片刻,我聽到一聲沉悶的憋悶的慘叫
隨着這叫慘聲,我的心猛地一顫。
我終於明白李順要利用大少來做什麼文章,顯然他是要把這個紈絝子弟來當做自己重創白老三的犧牲品,大少在白老三的夜總會裡吃了虧,必定會報復白老三,這就等於他把大少綁架到了自己和白老三鬥爭的戰車上,和大少鬥,白老三顯然不是對手,大少的後臺似乎要比白老三強很多倍。
李順煞費苦心結交了這位京城大少,花費了大量財力和精力,目的就是要藉助他來擊垮白老三。而白老三這次夜總會和洗浴中心重新開業,被李順視爲一個絕好的良機,所以他想方設法把大少勾引到了星海,開始實施自己蓄謀已久的計劃。
問題是,大少在白老三的夜總會已經吃了虧,嚷嚷着要不放過這家夜總會,他已經和白老三結下了樑子,李順爲何又要安排人閹了他?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
我有些想不通。
我見過閹豬閹狗的,卻從來沒見過閹人的,這次我算是見識了。
隨着大少的悶聲慘叫,他真的活生生被閹割了。我有些心驚肉跳,頭皮發麻。
大少昏死了過去。
“快,給他簡單包紮下,別讓他流血流死了!人死了就麻煩了!”幾個黑衣人忙着倒騰了一陣子,然後小隊長貼近我耳朵說:“二當家的,還得麻煩你送他去醫院,這也是大當家的吩咐的!”
我木然點了點頭,操,我來收拾爛攤子了,我當然不能見死不救,我當然要送他去醫院的。
然後,他們迅速就撤離了,剩下我自己呆在這裡。
我看着昏死的大少,下身都是血,地上也是血。
可憐的大少,他怎麼就結交了李順這個鐵哥們呢?這回成了閹人,再也別想玩女人了。
他們走的時候,還把割下來的大少的*裝進塑料袋帶走了,不知是否真的去喂狗了。
我立刻撥打了120急救電話。
20分鐘後,大少進了急救室。
我在病房外走廊裡等候,一會兒,李順也急匆匆趕來了。
看到我,李順咧嘴就笑:“呵呵……計劃很成功……這回這壺酒夠白老三喝的了……不死也得叫他扒層皮……我們就坐山觀虎鬥吧。”
走廊裡沒有其他人,除了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
我看着李順說:“他在夜總會裡捱了揍,已經結下了和白老三的樑子,幹嘛還要閹了他……豈不是有些過分了。”
李順看看周圍,湊近我低聲說:“你懂個屁,這叫無毒不丈夫……夜總會那點樑子纔多大事,白老三在他姐夫的警告下,現在處事很小心,輕易不會惹事,大少就是再怎麼在夜總會鬧,也鬧不大,這點樑子能成什麼大事?捱了幾棍子,有他姐夫罩着,充其量白老三三當孫子賠禮道歉給錢了事。
“我現在把他閹割了,這才叫夠勁,這種事要惹就要往死裡搞,越大越好,既不能把這大少搞死,還得讓事件的程度足夠嚴重,這樣才能達到我的目的,而且大少留着活口,就是個最有力不過的人證,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出面,他的話就是最充分的證據,比誰說的都管用……這樣,我們就可以置身局外看大少如何整死白老三了。”
聽了李順的話,我的心猛跳不停,李順果然心機多端,策劃地十分狠辣慎密。
李順接着說:“這個大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想必也看到了,這就是個人渣,徹徹底底的人渣,整天無惡不作禍害良家婦女,我這麼做,閹了他,也算是爲民除害啊……媽的,我本來覺得我已經是個人渣了,他比我還人渣……這也算是他的長期作惡的報應……今晚你的任務完成的非常好,提出表揚,你再次爲我的事業立了大功!”
我無語了。
半夜時分,大少的手術做完了,醫生出來說都縫補好了傷口,但是已經被割下的*是沒有了。大少已經從手術室轉移到了病房裡正在輸液。
我問李順:“割下來的東西呢?”
李順若無其事地說:“扔了,喂狗了……即使不扔,這玩意兒留着也沒用,接上也不能再用了……乾脆扔了好……走,進去看看大少。”
我和李順進了病房,大少正悠悠醒來,看到我和李順,身體雖然有些虛弱,還是哭天喊地叫起來:“順子,我完了,我被白老三那狗日的派人閹割了,我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