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緊腰帶過日子,一定要擠出這部分資金來辦成這些事:“秋桐果斷地說:“開源節流,廣開財路,要辦成事情,投資是必不可少的,要有過艱苦日子的打算,當然,這筆錢是不能剋扣發行員的工資的,要從招待費辦公費等方面下手,我正在盤算這事呢……
“我們要辦的事情,是有利於集團有利於發行公司有利於大家的利益的,是符合市場經濟規律的,既然我們打算了,既然我們計劃了,那麼,就一定要做,不但要做,而且一定要做成功!”說着,秋桐揮了一下手臂,顯得很乾脆利索。
我又看到了秋桐果敢堅毅的一面,當一個平時溫雅平和的女性顯出她的做事魄力的時候,往往看起來別有一番滋味,此刻,秋桐就是這樣。
秋桐又說:“易克,我想了,落實此事的任務,主要還是要靠你,膽子壓給你,具體的每個方案,都由你來拿,我呢,做好領導服務和後勤服務,資金的事情,你不要顧慮,不要操心,我想辦法來弄,你只管做出你的方案來就可以。”
“嗯……”我點點頭。
“你的整個啓示錄,內容很廣,牽扯麪很多,全部落實是需要好些個方案的,我想呢,一步一步來,一口吃不了一個胖子,按照你的思路和計劃,逐個方案進行落實,好不好?”秋桐看着我。
“好”我說。
“現在開始,你就可以入手琢磨了……我不給你制定時間進度表,你自己根據自己的計劃安排。”秋桐說。
“嗯……”我點點頭:“好的!”
“做方案的時候,要考慮細緻慎密,要兼顧到其他方面,要統籌全盤。”秋桐又說:“能想到的東西儘量都照顧到。”
我邊思考邊又點點頭:”嗯……”
“你的整個啓示錄大致分爲三個部分,大小物流配送外報外刊代投代訂業務以及廣告夾頁的代投,這三個方面都包含內容很豐富,而且難易程度也不同,那麼,你打算先從那一方面入手呢?”秋桐看着我。
我一時沒有體會明白秋桐的意思,看着秋桐沒有說話。
“換句話說吧,你是打算先易後難呢還是先難後易?”秋桐又補充了一句。
“哦……這個,我還沒想呢。”我說:“難道這有什麼區別嗎?”
“自然是有的。”秋桐含笑着回答:“這是做事的一個原則和方法的問題哦……”
“原則和方法?”我重複了一句:“原則不就是方法嗎?這還有什麼區別?”
“是啊,當然有區別了。”秋桐笑着說:“小易同志,我給你說啊,我以爲,原則就像是宇宙的法則一樣,對於你個人來說,就是你面對各種各樣的事情時候的立場和態度,方法呢,就是你在做事情的時候,在不違反你原則的前提下,你要採取的措施。”
“嗯……知道了,原則就是面對不特定事物的態度,是個比較抽象的概念,而方法,說的是具體的手段,是指應對特定事物的操作方法。”我說。
“小夥子理解很快嘛,哈哈……”秋桐開心地笑了。
我沒有笑,皺皺眉頭:“至於先易後難還是先難後易,我想,我需要琢磨一番,我需要從目前公司的實際出發來考慮……等我考慮好了,我會給你答覆的!”
“嗯,好!”秋桐用讚賞的目光看着我,點點頭:“易克,你是個有頭腦的人,說實在的,我以前覺得你是個粗人,做事大大咧咧粗枝大葉的,但是,我現在越來越發現你這人其實內心很細膩,考慮問題很周全,或許,你一直就是個細膩的人,只是我以前的感覺有失誤吧。”
我的心中一動,笑了下:“呵呵,你沒看錯,我就是個粗人……大老粗而已,我這樣的人,不值得秋總爲我費腦筋琢磨。”
話是這麼說,我心裡其實很樂意秋桐多琢磨我,多在我身上下心思。
“呵呵……”秋桐有心無心地笑了笑,捉摸不定地眼神看着我,似乎又有些分神,不知又想起了什麼想起了誰。
和秋桐談完,我回了辦公室,曹騰正坐在辦公桌前看報紙,見我進來,笑着放下報紙:“易經理,回家探親回來了……家裡父母都還好吧?”
曹騰顯得很關切很客氣,我自然也禮貌迴應:“呵呵……一切都好,謝謝曹經理關心。”
邊說我邊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整理桌面。
“哎你小子可真是豔福不淺啊……”曹騰突然冒出了一句,帶着羨慕的眼神看着我。
“什麼豔福不淺?”我有些摸不到頭緒。
“哈哈,你還裝啊,”曹騰說:“你小子又換了個女朋友啊,這個女朋友也很漂亮啊,你小子可真有福氣……要不是我前天晚上我表姐叫我去吃飯我還不知道呢。”
“哦……”我看着曹騰:“你見過我女朋友了?”
“當然,前天晚上我表姐和孫總一起出來吃飯,叫我去陪酒,我去了一看,一個大美女在那裡,表姐介紹說是你的女朋友,叫冬兒……哎,名字好聽,人也漂亮。”曹騰搖頭晃腦地說着,絲毫不掩飾對我的嫉妒。
我一聽,懵了,冬兒竟然瞞着我跟隨曹麗出去吃飯了,還有孫總在場,無疑,曹麗是叫冬兒一起去陪孫總喝酒的。
我心裡一陣怒氣,對曹麗,也對冬兒。
我已經提醒過冬兒,冬兒怎麼就是不聽呢,非得和曹麗這樣的人攪合在一起。
而曹麗,我也警告過她,看來,她根本就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她拉攏冬兒出去玩,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她一定還有什麼深層次的目的。
“晚上吃過飯,我們還去夜總會唱歌了,你女朋友冬兒唱歌還真好聽。”曹騰繼續說。
我一聽,心裡一動,問曹騰:“你們去哪裡唱歌的啊?”
“北國之春夜總會啊……”曹騰說:“那夜總會的白老闆聽說孫總來了,還親自出來作陪呢,大家一起唱歌喝酒的,一直玩到半夜,最後還是白老闆親自開車送你女朋友回家的呢。”
我一聽,心裡亂了,我靠,那就是說白老三也見到冬兒了,他是認識冬兒的,那天早上差點撞車,他就盯着冬兒不懷好意地看了半天,這狗日的一定是能認出冬兒來的,而冬兒也是認識他的。
這麼大的事情,我回來冬兒竟然隻字未提。
我的心裡愈發混亂,冬兒是知道我和白老三有過節的,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和他打交道?依冬兒的閱歷和經歷,在白老三面前,顯然是幼稚得很,我且算計不透,她哪裡會知道白老三的心計。
我沒有心思再繼續聽曹騰的絮叨,心煩意亂地出了辦公室,站在走廊裡,我摸出手機想給冬兒打電話,想了想,又放下了電話。
我鎖緊眉頭,點燃一顆煙,看着外面灰濛濛的天空發呆……
發了一會兒呆,我看到曹麗正從大門進來,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我下樓,直接去了曹麗辦公室。
推開門,曹麗正坐在辦公桌前哼着小曲照鏡子,看到我進來,曹麗臉上綻放開了一朵花,忙招呼我:“哎小白臉,小克克,好久不見你了,可算見到大活人了,怎麼,想我了,是不是?”
我坐在曹麗對面的椅子上,看着曹麗,沉聲問道:“曹主任,前天晚上你帶冬兒出去喝酒唱歌了?”
“是啊!”曹麗漫不經心地說着,繼續帶着火辣辣的眼神看着我。
“誰讓你帶她出去的?”我的聲音充滿了火氣,我此刻很想抽曹麗一巴掌,但這顯然不現實。
“怎麼了?”曹麗看着我:“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多大個事啊?看你這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好像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家冬兒的事情,我怎麼了我?
“我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覺得冬兒自己在家寂寞孤獨可憐,才帶她出來見見世面,長長見識,替你分憂解難嗎?你不但不感激我,還這麼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你要幹嘛?難不成你還要打我?好啊,你打啊,我看你敢不敢打?”
“你”我一時被曹麗的強詞奪理噎住了,說不出話來。
曹麗看着我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得意地笑了,一會兒柔聲說:“哎何必呢,不就是我帶她出去吃飯喝酒嗎,又不是幹什麼壞事了,孫總還一個勁兒誇你有個漂亮女朋友呢,在冬兒面前還誇你能幹呢……
“還有啊,去北國之春夜總會唱歌,人家白老闆還專門出來接待的,人家白老闆對冬兒也很熱情客氣呢,散場了,還專門開車送她回家的。你看,你多大的面子啊,我這可是在你女朋友面前給你抓了面子呢。”
“不需要!不稀罕!”我硬邦邦地說:“我告訴你,曹主任,請你自重,今後你少找冬兒。”
“什麼我自重?你以爲是我自己犯賤主動找冬兒的啊,是她自己在家裡悶主動給我打電話的。”曹麗來了火氣,說:“我告訴你,小易克,你少對我吹鬍子瞪眼的,你看看集團的周圍的同事,誰敢對我這個態度,也就是你,也就是我疼你寵你才容忍你這樣,換了別人,哼,我早就”
“你早就什麼樣?”我看着曹麗。
曹麗瞪眼看着我,接着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