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等人落後鳳楓華一步出來,在醉仙樓前下了馬車。
桐夜明下了車,疑惑一聲:“這不是鳳楓華的馬車麼?她也在這裡?”
薄言過來看了看,一隻手搭到桐夜明的肩上:“好了,進去吧。”
桐夜明調侃地看他一眼:“你不管你媳婦了?”
“桐夜明,人家是一個未出閣的大家小姐,你這樣信口胡言,會帶累鳳家小姐的名聲的。”蘇野提醒一句。
桐夜明奇怪地看蘇野一眼:“這就護上了?啊!疼!疼!薄言,你幹什麼,鬆手!你要把我骨頭捏碎了!”
薄言看了他一眼,擡腳進了醉仙樓:“捏碎了正好,省得成天機裡哇啦地亂叫!”
“喂!薄言,你說誰機裡哇啦地亂叫了!喂!你給我站住!”桐夜明揉着方纔被薄言捏痛的胳膊,看着薄言的背影,心中疑惑,搞什麼鬼,好端端的,突然捏他!
薄言已經上了二樓,走進了一間包間。
小二跟着進來,放下茶壺茶杯,弓着腰,等吩咐。
“小二,上好菜,再把你家掌櫃的釀的梨花雕拿幾壇來。”薄言笑着直接發了話。
小二答應一聲出去了。
桐夜明追着他進來,剛進來就聽見了薄言的話。
他驚呼一聲,臉上哪裡還有半點兒惱怒:“哇!梨花雕!嘿嘿!我都兩年沒喝過了!”
蘇箏跟進來,不屑地一腳踹在桐夜明的腿上:“桐夜明,你怎麼還是這麼沒有骨氣?方纔也不知道是誰說的,某人不跟你道歉,你絕不會先理人的!”
桐夜明被蘇箏戳中,卻並不惱,反而笑得歡快地朝蘇箏眨眨眼:“哼!有上好的梨花雕,誰還管什麼道不道歉的事情?!本公子是那種小氣的人麼?!”
“我說桐夜明,你好歹也是桐家家主了,能不能不要這麼沒原則啊?!”蘇箏鄙視地看桐夜明一眼。
桐夜明哼了一聲,也全不在意:“你在薄言面前硬氣一個試試?”
蘇箏一噎:“我是女人,硬氣個屁啊!”
桐夜明嘖嘖笑了兩聲,嘲笑地看一眼蘇箏。
沒有說話,可眼神中的意思卻已經十分顯而易見:五十步笑百步,大家都是彼此彼此。
蘇箏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蘇野見此,卻只是淡淡一笑,看薄言:“除了鳳二小姐和商公子,我們上堂的人今日倒是都聚全了。”
這話狀似無意,對薄言來說,卻又是一種提醒。
其他人也都附和:“這還是借了薄言的光!”
而被捧到天上的薄言臉上的笑容陡然一收,面色微沉地看蘇野一眼,突然站了起來:“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就不陪大家了。桐夜明,幫我好好招待,今日這頓算我的。”
說完,便急急出了門。
本是爲薄言接風洗塵的小宴,還沒開始,主人公就走了。氣氛一時冷凝下來。
“搞什麼?急匆匆的,跟火燒屁股似的。”桐夜明嘟囔一句,卻還是接下了薄言委以的重任,笑着招呼衆人,“來來來,我們不管他,好不容易能夠嘗一嘗梨花雕,咱們可不能錯過了!”
薄言一番話,讓衆人又都紛紛笑了起來,應和着:“是,是。他走他的,正好少喝一罈,他的那壇,就由我們分了!”
一羣人說笑不止。
蘇野坐在一邊,兀自自斟自飲,在一片喧鬧的氣氛之中,他卻獨守一片靜謐的天地。雖身處熱鬧喧囂,卻如置身清靜之所。
鳳倩遊刃有餘地與各家的小姐交談,親密非常。
漸漸地,男子和女子便分作了兩桌,各聊各的,各玩各的,互不相干。
蘇箏一向不喜歡跟那些大家閨秀在一起聊天。
女人之間的聊天,無過於妝容首飾、衣着家事,家長裡短、拈酸吃醋,一句話要掰成幾瓣之後再重新拼湊才能聽出願本的用意,讓人聽着甚是反胃。
以往聚會也都是如此,她總會往男人堆裡鑽。也因爲她天生性情爽朗豪邁,不輸男兒,因此大家也都與她聊得挺好,漸漸成爲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