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樓裡紅燭搖曳,王恆品嚐着輕舞精心製做的清淡小菜,不禁讚不絕口。輕舞淡然一笑:“記得小弟剛來大理時,曾經去恆兄家裡做客,見你家裡集中了全國各地的名廚。”
那才真的是人間美味,小弟做的這些只是鄉村野味,登不了大雅之堂的。
兄長今天這樣誇獎,小弟實在是愧不敢當。”王恆擺手說:“那些菜雖然由名廚烹製,但是菜裡只有油鹽醬醋的味道,沒有感情。而青弟不同,是用心去做的菜,所以特別好吃。”
輕舞沉默地爲王恆加滿酒,想起明天的離別,不捨之意更甚。今天她清晨就起來了,走遍市集,爲兄長尋覓做菜的原料。每一根菜蔬,每一種禽肉她都提到山泉邊細細地洗滌乾淨。
在屋外生起爐火開始做菜時,她的確回憶起了和兄長在一起點點滴滴的回憶。當初元宵節一見如故,在望月樓,對月結拜,在自己孤苦無依的時候,兄長把她帶來雲南大理。
兄長也非常奇怪,放着家中的美食不吃,一日三餐,他都是來竹樓這裡吃飯,以至於她早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每日變着花樣爲他烹製美味佳餚。今天更是把所有他喜歡吃的菜餚,盡數做出來,色彩斑斕地擺滿了竹桌。
想起兄長因爲擔心自己的安全,將武功傾囊相授。每天晚上在璀璨的星光下,他手把手地教她,至今爲止,自己學的武功,每招每式裡都凝着他的汗水。輕舞想起此番前去投軍,的確是前路漫漫,生死未卜。
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和兄長秉燭夜談,把酒言歡。只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真的是半點都不由人,想起來實在是令人唏噓不已。對兄長那份依依惜別的特殊感覺,她的確是全都放進了每個菜裡,向來也許那就是真情的味道。
王恆拿出一張銀票,放在輕舞手中:“青弟,你總是和我太過生分,剛來雲南的時候,我讓你住在我家,你執意不肯。”硬是要在這裡一手一足建造出竹屋,然後每天一針一線地賺錢,自食其力,爲兄已經依了你。
此次這張銀票你無論如何都要收下,不然爲兄真的要生氣了。輕舞笑着說:“不是小弟要拂兄長的美意,只是我此番是去投軍,是與匈奴人浴血奮戰”似乎沒必要這樣身纏萬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