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舞詫異地問:“恆兄爲何要這樣?這兩年來得兄長傳授絕世武功,我自問可以保護自己。”王恆一時竟然無言,因爲雲南一帶,盜賊猖狂,自己畢竟不能時時刻刻在她的身旁。所以才悉心傳授她武功,沒想到已經身懷絕技,足以與江湖高手抗衡的她,提出投軍。
他許久才放開輕舞的衣袖說:“爲兄承認,你骨骼清奇,而且非常聰明,得到了我近五成的武功,只是你天生對血過敏。”他伸出手來一一歷數,你去年看見宰魚暈倒一次,上月親眼看見市劉嬸殺雞,又暈過一次。
今天聽了血腥故事又再次暈倒,細細數來,已經是第三次了。你也應該知道,自古兩軍對壘,疆場上到處是血肉橫飛,你這等見血就會暈眩之人,如何受得了那般血腥場面。還不要說什麼上陣殺敵,怕是有時時刻刻暈倒的可能。
輕舞聞聽兄長此番話,頓時無言以對,的確她自出生以來,就身患此頑疾,見不得那殷紅的顏色,聞不得那嗆人的血腥味道。王恆繼續說:“先不說這些,爲兄問你一個問題,青弟你敢殺人嗎?”
他看見輕舞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殺人這兩個帶着血腥和恐怖的字眼,從來都沒有在輕舞心中出現過。王恆繼續平靜的說:“兩軍對壘,奮力廝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依你善良的本性,只要一時心軟,就可能身首異處。”
你可知道我們鎮上吳伯的一條腿是怎麼回事。輕舞想起那個只有一條腿的慈祥老人,就問:“他爲何如此。”那就是十幾年前,匈奴來犯,他應徵入伍。參加一次戰役時,揮劍將一人眼睛刺瞎,見他捂着眼睛痛苦萬狀。嚎叫着在地上打滾。
一時心軟,沒有加上一劍,被那個人揮刀將左腿砍斷。幸好旁邊的軍士捨命相救,才保存一副殘軀。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是他現在經常掛在嘴邊的話語。你知道爲兄的耳目衆多,如果我不想離開這裡,你休想踏出小鎮一步。
輕舞知道的確如此,只是自己已經下定了決心,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王恆見她忿忿不平的樣子,頓時心軟。這樣好了如果你能在一週內治好暈血之疾,爲兄就允許你投軍。否則的話,爲兄就拼着被你怨恨一生,也要把你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