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屠子卿逼上來,北堂君墨只有一步一步後退,直到後背抵上了牆,退無可退。
“退啊,你再退啊!”
屠子卿狂笑一聲,雙臂只一伸,便將她禁錮在他懷中。
“本王倒是要看看,你還能退到牆裡去!”
“不要……”
北堂君墨顫聲驚呼,鼻端傳來濃烈的男子氣息,她又羞又懼,碰他不得,只有拼命扭過頭去。
“你不想他們無事?”
屠子卿俯下身來,待到北堂君墨震驚回頭,他頭一低,雙脣已狠狠壓在北堂君墨脣上!
“唔---不---”
北堂君墨腦中“轟”一聲響,已無法思考!
不,不能,不可以這樣!
她是薛昭楚的皇后,除了他,誰都不可以碰她,更不能吻她!
“唔----走開---”
使盡渾身力氣掙扎,仍舊不能將屠子卿推開半分。
他是將她壓在牆上的,她就算再躲,又能怎樣。
屠子卿眼睛裡是得逞後的得意笑意,兩手死死掐住她的肩,深深地吻下去。
“啊!”
驀地,脣上一痛,屠子卿痛呼一聲,條地後仰了上身,“你---”
北堂君墨居然狠狠咬了他一口,她下口還真是不留情,屠子卿脣上已慢慢流下血來。
“你若強逼於我,我寧可死!”
趁機脫出他的懷中,北堂君墨猛退幾步,再停下來時,發間金釵已被她緊握在手中,閃着亮光的釵尖則對準了她自己的咽喉。
“是嗎?”
屠子卿拿手背輕輕一拭脣邊,再拿下手來時已一抹鮮紅,“你真以爲,本王會受你脅迫?”
真是笑話,堂堂湘王,幾曾把別人的命看在眼裡。
北堂君墨再美,也不過是個女人,沒了她,還會有別人。
鋼鐵之心,就是這樣煉成的。
“王爺是不是會受我脅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王爺想我死,就不會把我帶回來,也不會給我機會。”
北堂君墨淡然一笑,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屠子卿,不卑不亢。
好個“寧爲玉碎”的北堂君墨,也難怪會在那般緊要關頭使出“李代桃僵”之計,端得是奇女子。
“聰明!”
屠子卿果然大爲讚賞,甚至還擊了下掌,“北堂君墨,本王還真是小看了你!你說的對,本王是打算給你個機會。”
他笑着,居然不打算責罰她,看來是有了更好的主意來讓人就範吧。
“你說。”
北堂君墨擡高了下巴,這清白的身子只會給自己心上的人,別的男人休想染指她半分。
“本王要你。”
屠子卿也不繞彎子,更不掩飾眼睛裡濃烈的佔有慾。
這本就是他的目的,否則又何必帶她回來,還容忍她對他的無理和傷害。
脣上好痛,好濃的血腥味。
“不可能!”
早就料到會是這
樣,北堂君墨想也不想地拒絕,手再往前遞了一分。
釵尖已刺到喉嚨,癢癢的感覺。
“呵呵,”屠子卿輕笑,交叉起十指來,一派氣定神閒,“可能的,文景國都已敗於本王之手。”
更何況是一個女人。
“你錯了,”北堂君墨眼眸如星,閃爍着異樣的光芒,“二皇子,湘王,你能滅掉一座城池,卻未必能夠令我臣服於你。”
這兩者是不同的,大大的不同。
“是嗎?”屠子卿再問,越來越有興趣了,“那麼,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若是本王能令你屈服,你便是本王的人,薛昭楚跟北堂君傲也可苟活此生。
如果不能---
“時限呢?”
北堂君墨心跳如鼓,卻強自鎮定。
或許這是他們能夠逃過此劫的唯一機會,她一定要把握。
而且,不能讓敵人看出她的軟弱,她越是表現得冷靜,無所謂,才越容易全身而退。
“時限?”
屠子卿怔了怔,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只是想找個藉口把北堂君墨留在身邊而已,又哪裡會是認真跟她打什麼賭。
人已在他手上,他就算用強又如何。
“對,時限,”北堂君墨點頭,冷笑,“王爺既然要跟我打賭,總要有個時限,不然王爺若是一輩子都不能令我臣服,又怎麼說?”
“你的意思?”
屠子卿突然笑了,原來這個女人真的把這當成了救命稻草嗎?
太天真了。
“……三年,怎樣?”
北堂君墨略一沉默,咬牙說道。
她沒敢說的太短,怕屠子卿會不同意。
他當然知道她正恨他,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放下仇恨,委身於他。
“好。”
屠子卿揚眉,無所謂的樣子。
“王爺,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而且,”北堂君墨慢慢放下手來,這一番對峙下來,已耗盡她大半體力,又要暈過去,“願賭服輸。”
“好。”
屠子卿點點頭,倒不像是在開玩笑。
事實上,他剛剛確實是想將北堂君墨變成自己的女人的。
但,他終究沒有冒這個險,因爲他看得出來,她爲求自保,正豎起了渾身的刺,他若用強,她真的會一死了之。
要真那樣,就可惜了這國色天香的美人兒了。
所以,他不在乎陪她玩這一次,反正想要人服軟,他有的是法子。
“多謝王爺。”
北堂君墨長舒一口氣,臉色慘白。
哥哥,皇上,我能做的,僅此而已。
你們要好好保重,以期他日復國!
尚書府之豪華,雖不及古井國皇宮,也足以令人瞠目。
四面樓臺三面水,曲曲折折的長廊,一眼望不到盡頭,假山林立,綠樹成行,雖是隆冬時節,卻也奼紫嫣紅,嚴禧祥倒是不用外出看景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嚴禧祥此人雖官司
拜,尚書令,胸中卻無多少文墨,尚書府就算再好,怎麼看也不像什麼書香門第。
再說,嚴禧祥之爲人,也一向爲朝中人所不喜,其所結交的,又哪裡會是什麼正義之士。
嚴纖華才一入府,府中下人便已回報嚴禧祥,他即刻出來見禮。
“臣嚴禧祥參見娘娘!”
雖說是自己侄女,但現在嚴纖華已貴爲娘娘,在人前嚴禧祥還是不能失了禮,他長揖到地,恭敬得很。
“尚書大人不必多禮,請起!”
嚴纖華伸手相扶,示意疏影到外面侍侯。
“奴婢告退。”
待到疏影退出門去,嚴纖便笑了起來,“現下沒有旁的人,叔叔莫要管那些繁文縟節,快些坐下說話!”
嚴禧祥倒也不不客氣,坐了下去,皺着一雙眉毛,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叔叔,朝中形勢如何?那些個朝臣們可都願依附叔叔嗎?”
嚴纖華擺一擺衣袖,坐了下去,舉手投足之間頗有幾分貴氣。
“他們?有些麻煩。”
剛剛嚴禧祥正爲此事憂心。
因自己出像低微,他一向對朝中顯貴,特別是皇室中人懷有仇恨之心。
爲保自己權勢富貴,當然是能拉攏則拉攏,若是不能,呵呵,就莫怪他容不下他們。
“梅振霆又跟叔叔做對了?”
嚴纖華眼神一寒,想起昨晚獨守空幃,對梅氏一家的仇恨就又增一分。
“還不就是他,”嚴禧祥冷哼一聲,“他可是領軍將軍,手握重兵,這些年來爲皇上立下過赫赫戰功,皇上如此倚重於他,恐怕……”
不好對付
“叔叔不是也沒想他能夠依附嗎?”嚴纖華頗有些不以爲然,“不然還要我入宮做甚?!”
“這個我知道,”嚴禧祥坐正身子,又氣又無奈的樣子,“但朝中那些臣子也非良人,侍中崔雲煥與梅振霆是好友,也夠是麻煩!”
話至此他不知道想到什麼,猛一掌“啪”拍在桌上,震得碗盞一陣叮叮噹噹地響,連嚴纖華都嚇了一跳:
“叔叔這是---”
“真是氣死我了!”嚴禧祥是真的很生氣,連鬍子都翹了起來,“偏偏皇上對他如此信任,簡直---”
“是他們不識擡舉罷了,”嚴纖華笑笑,不怎麼急的樣子,“那宗室親王又如何?他們看到太子下場,難道還不識趣嗎?”
說起前太子屠飛卿被廢,就是因爲他對嚴禧祥瞧不上眼,嚴禧祥才時常在屠蘇面前說他壞話,終於讓他失了太子之位,封韓王。
“先莫急,”嚴禧祥擺擺手,很有計謀的樣子,“爲今之計還是一步一步地走,看情況再說。”
“叔叔說的是,”嚴纖華點點頭,“叔叔,昨晚……沒事,叔叔萬事要小心。”
她是要跟嚴禧祥說屠子卿專愛梅瀟之事的,想一想還是算了。
如今梅振霆正得勢,說也無用。
男人有男人的戰爭,女人有女人的戰爭,大家各逞心思,各憑本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