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寧死不屈,遍體鱗傷

“是她先罵我的,我不道歉!”

北堂君墨冷笑,回頭就走。

現下她一肚子氣,很飽很飽,什麼都不用吃。

“你---我打你個臭丫頭!”

仇嬤嬤這個氣,除了北堂君墨,還沒有哪個女奴敢駁了她的面子,這叫一向說了算的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順手拿過竹板子來,照着北堂君墨就沒頭沒腦地打下去。

還真得好好教訓教訓她,不然要人人都像她一樣反了,她仇嬤嬤還怎麼管教她們!

“你、你住手!我沒有做錯事,爲什麼打我?!”

北堂君墨吃痛,一邊痛叫着一邊躲閃,想要奪下仇嬤嬤手裡的竹板子,卻敵不過她的力氣,幾乎每一下都被的可。

“狠狠打!臭丫頭,我看你再跟我硬!”

幽素大爲得意,幾乎要仰天大笑三聲。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跟北堂君墨就是互相看着不順眼,非要個你死我活不可。

“仇嬤嬤,饒了她吧,仇嬤嬤!”

小周埋怨地看了幽素一眼,連連跳腳,卻不敢上前阻攔。

這個幽素也真是的,不幫忙勸說也就算啦,幹嘛在一邊火上澆油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是很氣北堂君墨啦,明知道自己如今居於人下,爲什麼要觸怒仇嬤嬤呢,到頭來吃苦的還是自己罷了。

北堂君墨躲不過,只好滿院子跑起來。

可跑得再快,也不能完全躲開,更何況現下這三九寒天,滴水成冰,浣衣局這樣的去處,真個是“冰天雪地”,北堂君墨才跑不過兩圈,腳下一滑,已重重摔倒在地。

“哦!”

膝蓋處猛地劇痛,她痛苦地皺眉,還未等起身,仇嬤嬤已對着她噼噼啪啪打下去。

“你跑,我叫你跑!我打死你這個賤人!”

仇嬤嬤發起狠來的樣子真可怕,北堂君墨都覺得今晚保準會做惡夢。

“嬤嬤,別打了,嬤嬤,你會打死她的!”

小周終於看不下去,撲過去跪倒在地,一把抱住仇嬤嬤的腿,哭着哀求。

“是呀,嬤嬤,饒了她吧,她受到的教訓也夠了。”

另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奴也顫聲求情,看她相貌平平,眼神卻和善,心腸應該不壞。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跟我犟嘴!”

折騰這半天,仇嬤嬤也累了,腰又疼得厲害了些,也正好順勢下臺,一路罵着回房去。

“姑娘,你怎麼樣?”

小周趕緊轉過身去扶北堂君墨,卻見她牙關緊咬,已是暈了過去。

“新晴姐,幫忙把她扶進去。”

兩個人把北堂君墨扶到屋裡牀上,可看着亂七八糟的她,她們也沒了主張。

“新晴姐,怎麼辦,她好像很痛哦!”

小周擦着淚,哭得那叫一個痛,好像北堂君墨是她什麼人似的。

“我也沒辦法,”新晴苦着臉,驀地又想起什麼,眼睛亮了亮,“對了,我這裡還有一瓶傷藥,先給她用用看!”

話落她跑到自己牀邊,從枕頭下摸出一個白瓷瓶來。

“太好了!”

小周喜極而泣,兩個人便小心地把北堂君墨的衣服脫下來,替她上藥。

即使在昏迷中,北堂君墨大概也感受到了無法忍受的疼痛,長長的睫毛不安地顫動着,發出細不可聞的呻、吟聲來。

“死了纔好!”

屋外,幽素猶自不解氣地喃喃罵罵,小周和新晴對視一眼,無語苦笑。

她們兩個,是上輩子的仇家嗎?

啪。

一聲脆響,本來好好的茶碗頓時碎成無數塊,彈跳着散開來。

“王爺,你最近怎麼了?”

梅瀟呆了呆,跟着就皺緊了眉。

最近幾天屠子卿似乎特別容易動怒,一些小事也會讓他發雷霆之火,宮中上下都快被他給嚇死。

“我沒事。”

屠子卿鐵青着臉,硬邦邦地回一句,顯然不想多說。

“王爺,是不是……因爲北堂姑娘?”

梅瀟咬着脣,輕聲問一句。

明眼人誰看不出來,自從北堂君墨離開景瀾宮,屠子卿就變了,變得很不可理喻。

“不是!”

屠子卿極快地答,很有幾分欲蓋彌彰的味道。

“王爺這是何必,北堂姑娘年紀小,不懂人情世故,王爺怎就由得她胡鬧?這般時候北堂姑娘想也受到了些苦楚,王爺還是接她回來吧。”

梅瀟笑笑,很明白的樣子。

她並不是願意把別的女人推進夫君的懷中,實在是

屠子卿對北堂君墨的心,她看得很清楚。

反對、哭泣、撒橫都是沒用的,她只能試着接受。

“不必了!”屠子卿冷笑,眼神絕決,“她願意吃苦,那是她的事,總要讓她狠狠受些折磨纔好!”

其實話又說回來,受到折磨的,又豈止北堂君墨一個。

唉!

梅瀟幽幽嘆息一聲,沒了話。

該說的她也說了,聽不聽在屠子卿。

“原來,那丫頭去了浣衣局。”

屋外聽了半天牆根的嚴纖華嘲諷地笑,怪不得這些天都沒見到人影。

“是啊,娘娘,這回王爺的心可是要收回來了,娘娘---”

話才說半句,一眼瞥見嚴纖華憤怒的眼神,疏影心裡打個突,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聽她的意思,好像屠子卿若轉而向她,就是退而求其次。

“北堂君墨,你最好死在那裡,永遠不要再回來!“

嚴纖華也許不會想到,她這話還真就說着了。

受了一頓打的北堂君墨昏迷了一夜,直到天亮時纔在呻、吟中醒來。

“哦……”

喉嚨幹得像是要冒出火來,頭也痛得像是要裂開,她低低地叫了一聲,才發現嗓音已嘶啞。

“有……人嗎……”

屋子裡很安靜,也不見有人在的樣子,她掙扎着爬起身,這屋子裡真的只有她在。

想想也不奇怪,浣衣局每天有做不完的活,如果不是她爬不起來身,哪能這般清閒。

“醒了?”

仇嬤嬤得意的聲音響起來,北堂君墨費力地擡起頭,正對上她凶神惡煞一樣的臉。

她面無表情,馬上移開視線,繼續起身。

要再不喝點水,她一定會渴死。

“喲嗬!捱了一頓打,還是沒學乖是怎麼着,還想討打嗎?!”

仇嬤嬤這個氣,像北堂君墨這般強硬的女奴,她還真是第一次見。

“我要喝水,你少煩我!”

北堂君墨冷冷看她一眼,皺起眉來,說不出的厭煩。

“喝水?想得美,醒了就去給我幹活,裝死尋活地給誰看!”

惹怒了仇嬤嬤,就別想有好日子過,北堂君墨大概還不知道,她把人給得罪了,後果有多嚴重。

“你---”

北堂君墨吃驚地看着她,就自己現下的身子,還能做活嗎?

“起來,你給我起來,賤骨頭!”

也許是被北堂君墨這樣的眼神瞧得受不了,仇嬤嬤揚手就打了她一竹板---她還真是下得了手。

“啊!”北堂君墨痛叫一聲,本能地躲避,“你、你---”

不必問爲什麼,也不必說自己沒有錯,她雖然纔來一兩天,卻已經明白一件事,仇嬤嬤要教訓人,不用理由。

“你做不做活?!再不去,我打死你!”

仇嬤嬤叉腰立眉,咬牙切齒的,像個母夜叉。

“我……我去!”

北堂君墨咬牙,這一下折騰,渾身上下都痛起來,幾乎令她再次暈去。

但,她知道仇嬤嬤說得出,做得到。

硬碰硬的結果,只能是她吃虧。

“趕快出去,你那份活少不了!”

終於迫使得北堂君墨屈服,仇嬤嬤得意地冷笑,一晃一晃地出去。

“沒有人性!”

北堂君墨慢慢起身,小小聲罵她一句。

可是,就算她能勉強起來,這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能洗得了衣服嗎?

“北堂君墨,把這些衣服送到景寧宮去!”

她才一出門,仇嬤嬤就遞過一籃看來是洗好的衣服,惡狠狠地吩咐。

大概她也看出來,北堂君墨沒可能洗衣,就安排些腳力活給她。

“我?”

北堂君墨眼睛頓時亮了亮,眼眸深處有某種喜色,面上卻不情不願,“爲什麼要我去,幽素不可以去嗎?”

拜託,別再惹事好不好?

小周這個急呀,你說都被打成這樣了,就不能順着點兒仇嬤嬤嗎?

幽素可是特別受仇嬤嬤待見,你提她的意見,提得上去嗎?

“臭丫頭,嬤嬤叫你去你就去,扯上我做什麼?!”

幽素果然大怒,唾沫星子差點噴到人臉上去。

“外面那麼冷,爲什麼要我去,你去不是一樣。”

北堂君墨倔強地昂着頭,還真就跟幽素較上勁兒了。

“你---”

“嬤嬤,不如我替她去吧,我不怕冷。”

眼看又要鬧僵,小周趕緊陪

着笑臉過來,伸手去接那個籃子,自然是想息事寧人。

“不行!”仇嬤嬤狠狠把籃子抽回來,一下塞到北堂君墨懷裡去,“我說你去你就去,再囉嗦一句,當心我的板子!”

說着話還頗具威脅性地把竹板子一揚,北堂君墨立刻沒了脾氣,“去就去,怕你嗎?”

當然,這句說的很小聲就對了,對於幽素得意的目光,她只當沒瞧見,奪過籃子就走。

“還真是賤骨頭。”

仇嬤嬤嘲諷地罵一句,卻見小週一臉擔憂,嘴脣都快要咬破了。

唉,這北堂姑娘性子這般倔強,又不懂討嬤嬤歡心,這可怎麼是好!

古井國皇宮之奢華,北堂君墨早已見識過。

從浣衣局出來,面對無數的通道與宮殿,她頓時有種入了迷城一樣的感覺。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就那樣呆了呆之後,便依着感覺往北邊而去。

但,她根本不知道景寧宮在哪裡,過往的侍女侍衛似乎對衣衫破舊、面無血色的她相當忌諱,每次她要靠近問些什麼,他們就厭惡地看她一眼,匆匆離去。

“侍衛大哥!”好在一名侍衛好像很和善的樣子,北堂君墨強忍着渾身的傷痛過去,一把抓住他,“侍衛大哥你別害怕,我、我是想問你,景寧宮在何處?”

這個人是楚醉,正要出去爲四皇子屠羽卿辦事,突然被北堂君墨給抓住,他還真是嚇了一跳,“啊?景、景寧宮?那、那邊。”

他那樣子就跟見了鬼似的,趕緊指了一個方向。

景寧宮是被廢的太子屠長卿原先的居所,離景巒宮不遠。

“謝、謝。”

北堂君墨感激地對着他笑笑,轉身往那邊去。

“姑娘!”

楚醉瞧得不對勁,突然叫住她。

“嗯?”

北堂君墨慢慢回頭,因爲疼痛而顫抖着全身,眼前更是陣陣發黑,快要暈過去。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一定是的,看她臉色慘白,這大冷天的還滿頭是汗,沒有問題纔怪。

“我……沒事……”

北堂君墨想要笑一下的,怎奈腦子裡“嗡”的一聲,手上的籃子就“啪”一下掉到地上,她人已向前倒去。

“姑娘!”

楚醉嚇了一跳,一個健步跳過去,還好及時接住了她。

“姑娘,醒醒,姑娘!”

楚醉輕輕晃着她,但見她緊閉着雙眸,一時半會兒怕是醒不過來。

“真要命,這姑娘到底哪兒來的?”

楚醉爲難地左右看了看,也沒個人問去,又不好把人扔這兒不管,只好打橫把人給抱起來,先回景巒宮再說。

“楚大哥?”

乍一見到抱了個女子回來的楚醉,凝眸不禁吃了一驚,臉色都變了。

別看屠羽卿平日裡對他們兩個很是寬容,但若是他們觸犯了宮規,一樣不會有好果子吃。

看楚醉這個樣子,不會是惹上什麼風流債了吧?

“別叫,這位姑娘傷得很重,暈在半路,你快給她看看!”

倉促之間楚醉哪裡有時間解釋,把人放到軟榻上去,擡手擦了一把汗。

“可是她是誰---”

“你管她是誰,快幫她看看,我先去辦事。”

楚醉扔下一句,掉頭就跑。

“哎你---這個楚大哥,什麼時候都這麼風風火火。”

凝眸好氣又好笑地搖頭,這纔過來查看北堂君墨的傷勢。

“呀,怎麼傷得這麼重?!”

纔不過略略看了一下而已,北堂君墨滿身的傷就結結實實嚇了凝眸一跳。

“是誰下這麼狠的手---等下,這身裝扮……浣衣局的人?”

凝眸雖才十六歲,入宮卻已有十年,對這宮中的事相當熟悉。

“可憐的人,宮中人盡知浣衣局是非人的去處,今日我算是見識了。”

她苦笑搖頭,拿過藥箱來,慢慢解開北堂君墨的衣衫,幫她上藥。

可北堂君墨身上的傷大多是淤傷,青青紫紫的,得把這淤血揉開才行。

“疼……”

凝眸手上才一用力,昏迷中的北堂君墨就痛苦地呻、吟一聲,臉容痛苦。

“我當然知道疼啦,可不這樣,你這身傷可沒個好的時候。”

凝眸輕笑,未免北堂君墨亂動,便拿過一根緞帶,輕輕綁住她的手,仔細爲她治起傷來。

忙活了小半個時辰,總算弄到差不多,凝眸長舒一口氣,輕輕爲北堂君墨蓋好棉被,這才起身過去洗了手臉,坐下喘一口氣。

(本章完)

117、昭儀嫵媚,太后大怒104、是你救我,我要兵符82、求你成全,騎虎難下56、反客爲主,刮目相看72、夜奔示警,忠良危險118、小人使計,叔侄反目119、親政風波,國將不國96、白貓復仇,嚴後墮胎35、有求必應,百口莫辯119、親政風波,國將不國70、兄弟反目,他要報仇85、他的新婚,她已瘋狂15、階下之囚,受制於人125、慶賀生辰,最後一搏22、生死由命,凱旋而歸24、各懷心事,王爺有情96、白貓復仇,嚴後墮胎67、一屍兩命,兇手是誰18、新仇舊恨,男兒絕色96、白貓復仇,嚴後墮胎122、得見故人,原爲復仇73、畜牲選後,鬧劇一場83、他要成親,如此好戲42、心疼莫名,君子小人103、有敵來犯,英雄末路39、計劃開始,浣衣女奴97、偷人出宮,無情背叛58、皇后有孕,立子殺母80、殘忍折磨,無休無止113、鋪路搭橋,垂簾聽政99、後繼有人,兩不相欠79、罪孽深重,大限已到46、舊皇駕崩,新皇登基99、後繼有人,兩不相欠50、自此天涯,各走各路72、夜奔示警,忠良危險58、皇后有孕,立子殺母78、被他逮着,無話可說27、誰臥龍牀,誰爲太子53、紅顏絕色,皇子覬覦78、被他逮着,無話可說62、救你出去,愛的是你2、心有不甘,無力迴天78、被他逮着,無話可說91、後位之爭,嚴妃毒計86、男人恥辱,女人最痛65、含沙射影,皇后大怒49、再經死劫,痛苦抉擇117、昭儀嫵媚,太后大怒12、天生禍水,眼淚冰涼1、封后大典,兵臨城下49、再經死劫,痛苦抉擇125、慶賀生辰,最後一搏80、殘忍折磨,無休無止109、妹夫有心,王爺多情51、風景正好,榮耀後宮30、男兒薄倖,女兒柔腸79、罪孽深重,大限已到121、太后遭囚,交出兵符51、風景正好,榮耀後宮92、真心難換,嚴妃爲後11、忍無可忍,要毀了她23、囚奴妃子,冷暖自知99、後繼有人,兩不相欠6、遍尋不獲,逼他現身119、親政風波,國將不國24、各懷心事,王爺有情68、此毒蹊蹺,昭儀清白97、偷人出宮,無情背叛90、你別逼我,女人戰爭120、宮廷政變,防不勝防28、美人難得,皇位之爭67、一屍兩命,兇手是誰92、真心難換,嚴妃爲後101、朕要解脫,孩子何在4、人間絕色,不染纖塵106、嚴家伏誅,天下太平122、得見故人,原爲復仇123、傀儡皇帝,危在旦夕19、鞭鞭見血,逼她就範39、計劃開始,浣衣女奴41、寧死不屈,遍體鱗傷27、誰臥龍牀,誰爲太子70、兄弟反目,他要報仇33、守身如玉,他們不配21、我放你走,枉做小人98、誓言無情,一劍穿心79、罪孽深重,大限已到125、慶賀生辰,最後一搏124、暗夜定計,爲何害我33、守身如玉,他們不配81、絕情絕義,嫣笑公主100、昭儀受寵,嚴家失勢75、伉儷情深,奸人得意4、人間絕色,不染纖塵101、朕要解脫,孩子何在112、障礙已去,大事可成49、再經死劫,痛苦抉擇48、劫後餘生,進退兩難122、得見故人,原爲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