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有氣無力的樣子,想必很不甘心侍候我,既然如此你就退下吧。”老夫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炯炯有神的凝視着小青。
小青被那兩道銳利的目光看得心驚膽戰,她戰戰兢兢的說:“玄玄不敢。”
這時陳嬌嬌上前一步,清脆的笑聲如同銀鈴般,“我說我的親孃啊,你讓這個千金大小姐來侍候你,絕對是選錯了人,你看她那弱不禁風的樣子,怎麼會是能侍候別人的人,我看還是讓我來吧。”
陳嬌嬌說着,拉開小青,開始爲老夫人按摩。
小青倉皇的從老夫人的房間裡面走了跑了出來,一路上跌跌撞撞險些摔倒,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卻潸然淚下,本想着討好老夫人能在馮家有立足之地,可是馮家的兩個女人儼然把她當做異類,自己已經無家可歸,爲什麼她們仍然不給自己留一條生路?
第二天小青剛剛還沒睡醒,就聽到了劇烈的敲門聲。
“快起牀,家裡早飯還沒做呢。”
聽到陳嬌嬌彪悍的吼聲,小青不甘耽誤,匆匆的穿上衣裳來不及梳妝就衝到了門口,剛打開們,陳嬌嬌正叉着腰一副母夜叉的樣子,“我說你怎麼就這麼懶呢?不是說好要跟着我學打理家務嗎?現在下人們正在張羅早飯,你去學着點。”
小青唯唯諾諾的答應着緊隨陳嬌嬌的身後。
陳嬌嬌帶着小青來到廚房,指着正忙碌的丫鬟說:“老夫人最愛吃銀耳蓮子八寶粥,每天我都叫人熬一碗,今天你學着做,以後也可以親自做給她吃。”
然後她對正忙活的丫鬟說:“秋葉,你先去打掃我的房間,這裡交給玄玄了。”
小青呆呆的站在竈前卻不知如何的下手。
陳嬌嬌撇着嘴,“你先把這些米洗乾淨,然後放在鍋裡,加上半鍋的水慢火熬。”
小青聽了依着陳嬌嬌的話去做,好不容易把米放進鍋裡,放上水之後,就開始燒火,可是費了好半天的勁就是不能把火點燃,反倒是憋出了濃濃的黑煙,嗆得小青不住的咳嗽,眼淚也被薰了出來。
一旁看着的陳嬌嬌看着小青笨手笨腳的樣子頓時火冒三丈,她發瘋似的上前一步,狠狠的擰了小青一把,“你個小賤人,怎麼
這麼笨,要你這樣子一天都吃不上你做的飯。”
她蒲扇般的大手狠狠的拉扯開小青,小青身子一趔趄,晃晃悠悠的就摔倒在地上。
陳嬌嬌也不理她,自顧自地的忙碌起來,不一會兒爐竈裡面燃起火苗,她擦了擦臉上的汗這才起身,不屑的看着小青說:“可累死我了,你看着爐竈,等飯熟了給老夫人送過去。”
說完就扭動着肥胖的身體離開了。
小青守在竈邊,不斷的朝爐竈裡面加着柴火,摸摸自己的胳膊現在還疼,眼淚又忍不住的流了下來,淚水滴落在火苗裡,轉眼就不見了。
小青燒了不知多久,也不知道粥熟了沒有,她想打開鍋蓋看看,剛揭開鍋就被撲面而來的熱氣燙了一下手,鍋蓋噹啷掉落在地上。
正要撿起鍋蓋的時候,突然後背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小青驚恐的轉過身,陳嬌嬌手中正拿着一隻樹枝怒氣衝衝的看着自己,“我說這麼久了飯還沒做熟,老太太都要餓死了,原來你在這裡搞破壞,我就知道我讓你幹活你心裡有氣,那着東西來摔撒氣,你個白眼狼吃我們家的穿我們家的,怎麼就喂不熟你呢?”
陳嬌嬌說着又揮舞着木條鋪天蓋地的朝小青打下來。
小青本能的蜷縮着,儘量讓自己少捱打,柳條帶着十足的力道呼呼作響,打在身上鑽心的疼痛,小青如同狂風暴雨中的樹葉瑟瑟發抖。
就在這時,秋葉打掃完了房間回來,見到捱打的小青她不禁嚇了一跳,她知道陳嬌嬌就是一個母老虎,雖然可憐小青卻也不敢上前阻攔,只是走到竈臺邊把鍋蓋好,繼續的燒起火來。
陳嬌嬌打了幾下,可能是肥胖的身體經不住如此劇烈的運動,她大口的喘着氣,把柳條扔在地上。
“夫人,您別生氣,氣大了傷身。”秋葉好心的上前勸說。“您還是回屋休息吧,飯一會兒就好。”
看着秋葉奴顏婢膝的樣子,陳嬌嬌的心裡舒服了許多,“你看着這小賤人,不要讓她偷懶,我就不信調教不過你來。”狠狠的說完,她就扭動着肥胖的身體離開了。
小青癱坐在地上埋頭啜泣,丫鬟秋葉看着小青可憐,輕輕的把她扶起來,“二夫人,大夫人的脾氣你現
在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以後你做事可要小心了。”
小青不語,只顧着低聲的哭泣,她知道,心胸狹窄的陳嬌嬌對自己大施淫威,所有矛盾的根源就在於她們共享一個男人。可是馮子通是自己情投意洽的丈夫,她怎麼肯輕易的放手,而馮家現在是她唯一的歸宿,她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在秋葉的幫助下這頓早飯好不容易做熟了,小青戰戰兢兢的爲老夫人送上,老夫人只是嚐了一口,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就再也沒說什麼。
吃過飯之後,陳嬌嬌又給小青五十枚銅錢,讓她去市場上採買蔬菜。她拉了一個長長的單子,讓小青依照上面的買回來。
小青手裡捏着五十枚銅板,提着籃子上街了,街道上各式的平民百姓來來往往,或買或賣,高聲大氣,談笑風生,好不熱鬧,過慣了錦衣玉食生活的她第一次來到市井之中,聽着小販們的吆喝卻彳於不敢上前。
久居閨閣之中,她哪裡和這些市井小民打過交道,還沒說話就臉紅了,硬着頭皮上前詢問蔬菜的價格,小販看來了一個衣着光鮮的漂亮女子更是好奇的上上下下打量她,盯的小青不自在,她也不還價拿了蔬菜扔下幾個銅板就跑。
“姑娘,還沒找你錢呢?”小販在後面大聲的喊。
小青直以爲小販在調笑她,自顧自地的朝前跑着。
小販看着小青遠去的背影笑呵呵的搖着頭,“這小妞真怪。”
小青買了幾樣就發現手中的五十枚銅錢已經用完了,可是陳嬌嬌讓她買的東西還有一半沒有賣,想着如果拿不回去那麼多的東西,自己又少不了一頓捱打,她站在一個菜攤前猶豫了一下,然後摘下了頭上的一個小小的金釵。
“大叔,我要這些菜,可是我沒有了錢,你看我這個金釵能不能換這些呢?”她站在一個看上去面容和善的大叔的菜攤前。
大叔一看小青竟然拿着一隻金釵來換菜,他吃了一驚,急忙笑呵呵的說:“姑娘,這根本就用不了這麼多啊,這些菜根本就不值幾個錢,如果你實在不方便就先把菜拿走,反正我每天都在這裡,你改日再給我不遲。”
小青明白遇到了好人,她拿了菜對大叔千恩萬謝後才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