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請。”
嫿映對花蕊夫人頷首,仔細地摸了摸戴在臉上的面紗。
花蕊夫人看到她細微的動作,有些想笑,到底還是年輕了些,不過對於她的想法卻並非輕視,莫說王爺對她高看一眼,她自問做不到她如此豁達坦然的心性,卻也讓自己憐惜不已,這麼年輕的女孩子,就看淡了世態炎涼,如此就更加的關心她,“王爺既然放手讓小姐去做,就一定不會讓您的身份被人猜忌。”
“恩。”嫿映是相信秦衍的安排,斂了斂心神,鎮定地邁開腳步。
這勾欄院都是做夜晚生意的,白天多是休息的,這會兒一大早的一羣女子被叫來大廳裡,都沒什麼精神。
“也不知道什麼事,這一大早的。”
“可不是,折騰到凌晨”
“呦呵呵。。。。。”
“別說了,夫人來了。”
下首一羣女子迷惑不解地看着花蕊與嫿映,都暗自猜測這蒙面女子是誰,得夫人如此敬重。
難道是新來的頭牌?如此招搖,蒙着面紗故作神秘,也不知是有多絕色?
“這位是逐月小姐。”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這名字也是隨意瞎編的,“她將接管倚香院一切事物,從今天開始,倚香院將關門歇業一月。”
果然,花蕊夫人一說完,底下一羣人就沸騰了。
“怎麼回事?她不是新來的?”
“歇業一月是怎麼回事?”
“看着這麼年輕,能打理好嗎?我看我們要另謀出路了。”
“只是我還沒有存夠贖身的銀子。”
耳邊不斷地聽到各種訴苦,或無奈,或糾結,或不屑。
畢竟是生活在底層的女子,直來直去的性子,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會說,而嫿映不同,一看就是教養極好,花蕊夫人考慮要不要先穩住她們。
嫿映朝她感激一下,按住她的手,“交給我吧。”大概料到會是這樣的場面,心想:面對她們,難道會比打仗難嗎!
“大家靜一靜。”女子清冷,婉約的嗓音似有一股安撫人心的作用,讓周圍的人不再交頭接耳,整齊劃一地聽着她下面的話,“我知道這一個月可能會對倚香院造成一些影響,但絕對不是要趕走你們的意思。”
“相反的,我想要尊重你們的意見。”
尊重?這詞出現在這個地方,還真是新鮮。
看着那些人明顯不信任的目光,心頭有些苦澀,或許正是因爲經歷了最親的人的背叛,才讓她們誰也不相信。
有人大着膽子提問,“逐月小姐的意思我們不明白。”
嫿映真誠一笑,“不再逼迫你們做任何不願意的事情,讓你們自己選擇客人,隨你們高興。”
衆人的內心此刻就一個想法:這女人腦子不正常。
“自己選,那還賺什麼銀子,我還要不要贖身了。”
嫿映也知道,這些姑娘攢夠了銀子,也是想要爲自己贖身,誰想要一輩子都待在這裡呢,命人拿了一大摞的賣身契,“這裡是大家的賣身契,待會兒悉數還給大家。”
她的舉動,引得下面人一片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