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霍熅跟我說,若要留他,就用蕭灝華的心來換。我想說,救自己心愛的人,爲何要扯上旁人,爲何要用別人的心。
而且,神君會同意嗎?若我現在與他結束交易,換回我的心,來救雲墨,可成。但這一切,都只能是空想。
唉,此刻我真懷念那個夢中的人,他會什麼都替我安排好,只可惜我卻記不起他的面容了。
我想,若他在,他定會幫我。但不知爲何,我卻將他的背影與另一個人聯繫在了一起。不,我不能對他太過依戀。
對,今日之後,我必須得逃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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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準備好了嗎?”霍熅的手攀上她的肩膀,卻發現那一處彷彿是空的,沒有骨頭。
“我想好了,喬遠纔是我最愛的人,爲了他,傷害一個不相干的人又何妨。”沒錯,連她自己也可以傷害。只是,她會愧疚。現如今,喬遠是她的全世界,但若有一天,她不愛他了,又或者,他不愛他了,她又該如何自處。
“我的心給了蕭灝華,那他的心自然就是我的了。”她自我安慰着。
“你放心,只需十日,他便可恢復。只是,我怕你等不急。”
“你是說,我會成爲一個無心人。”
“可能。”
“魔君,這可是要我與神族決裂,加入你魔族。”
“你還有別的選擇。”他慢慢靠近我,忽然,我彷彿不瞭解他了,他想要什麼,想做什麼,我完全猜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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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處山洞裡,雲墨平躺在一處棺槨裡,他依然是微笑着,像一個孩子一樣。
冷星月走過去抱住了他,似要和他一起變成一幅畫。在畫裡,他和她在一棵古樹旁,任花開花落,葉飛滿天。
“我若將心給了你,此後,你便不能負了我,。若你負了我,便是我又負了他。我早已負了他,此後,我便只有你。”她的臉緊貼他的胸口,似以前一般搜尋他的心跳,但那裡是空的,她早就知道。
幾千年前,他沒有骨頭,她便將自己的骨頭給了他,導致自己的修爲倒退了幾千年,到現在都無法修煉,不然,今時今日,她怎會任人欺負。而如今,他沒有心,她照樣把她的心給他,哪怕是冒着與神族爲敵,與魔族爲伍的風險,她也在所不辭,一切都只因爲她愛他。
終於,她的手離了他的臉龐,撫上自己的額頭。但還沒有觸碰到那星圖騰,那顆主星卻早已飛出來了。很明顯,它不願意背叛它的主人。
“星,別去找他………!”我急了,若它去找他,我又該如何面對。
但主星卻不管我,也許,從始至終,它只認他一個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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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只能強行將它留下了。
“對不起,星,你有你的堅守,我亦如是。等他好了,我便去找神君,將你還給他。”
最後,我還是將心給了他。原以爲,我與蕭灝華算是徹底決裂了。但是,那個星圖騰卻始終留在我的額頭,怎麼也除不掉。
其實,我也並不是排斥他的一切,只是,我最終是無法與他走在一起的,我不想再騙自己了……
……………
失心的第二天,我的頭髮就開始掉了,我將它一一撿起來,才發現,它是白的,這也就意味着我老了。
活了這麼久,我從未想過會有這一天,我的臉上會有皺紋。他這麼年輕,而我卻已老了,醜了……
但我又能怪誰呢?一切是我自作自受罷了……
那是一個金色的下午,我像一個糟老婆子一樣靠在一處石頭上看夕陽。
此處風景並不好,無美人,無音樂,沒有生命,但是我卻清楚的感覺到了身後的有一道目光。
終於,我想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令我充滿罪惡感的地方,此時,我是多麼想回家啊!回到那個有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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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沒想到,他竟不准我離開。
“你要去哪?”
“無人的地方。”我早就知道是他,但他不是應該去陪她嗎?
“沒有本座的允許,你能去哪兒?”
“你體驗過失去一切的感覺嗎?你體驗過快要死的感覺嗎?這幾天我想了很多,神族我是回不去了,若在人界待着,也會被當成怪物,倒不如暫時消失,興許還會有人想念我。”
她朝他笑了一下。此時,月亮已悄悄升起了。許是晴天的緣故,今晚的天空是藍色的。
“魔君,我要走了。”沒想到我竟會和他告別,他似乎也是一驚,那似有若無的也淡下去了。
“連你也要走了,她我留不住,但你我卻一定要留住,我不可能讓他蕭灝華美滿的。”他從背後抱住她。
“若我要走,你留不住我。我本無肉身,要這皮囊又有何用。”
“蕭灝華有什麼好………?”突然,背後的石頭碎了,她知道他怒了。
“你也別在執着了,留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終究叫自己的心也會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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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帶我去了一個地方——千絲喬。
“你爲何不帶她來?”
“情人來的地方,我有個理由帶她來。”
“忘了她,另尋所愛吧。你已活了幾萬年了,若放在平常,早該繁衍子嗣了,而你姑姑,也該找個人託付終身了。”她難得關心他。
“天底下除了我,還有誰配得上她,誰能保護得了她。”
“的確,但即使卑微如我,不也可以爲愛人付出一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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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白楚當年也是要隨他姐姐一同去伺候霍殤的。霍熅曾和他父親提出要娶白楚爲妻,可他不知道,霍殤也早被白楚的魅力所深深吸引,年輕時的白楚是那樣的美麗與單純,而少年時的霍熅也可以勇敢的去愛,不顧一切。
他清楚的記得,她當時並不是特別喜歡穿紫衣,像大多數女孩一樣,她喜歡白色或是粉色。
於是,他向父王請求留白楚守關。其實,當時的白楚修爲並非很高,但卻精通陣法、古道,來求親的人也很多。
爲了打消霍熅的念頭,同時阻止其他人來求親,霍殤認白楚做他妹妹,一則擡高她的身份,二則將她牢牢鎖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