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家

“怎麼突然想到這裡來?”

“這裡日光好,曬着舒服。”

師父問我這裡的陽光好些,還是乾翰殿裡的陽光好些,我跟他說自然是乾翰殿裡的陽光好些。他說,那就不要在這裡睡了,容易着涼。

緊接着在我猶豫之時,他又說了一句,“子心,花該澆水了,你該回家了。”

於是,冷星月便一直待在乾翰殿製衣。這幾日蕭灝華的事情多了起來,待在乾翰殿的時間自然也少的可憐。不過,他總是堅持着日落而歸。

冷星月真有一種他們是平凡夫妻的錯覺。

她閒暇時會學着做菜,讓他點評,而他也會淺嘗幾口。他偶爾會拿幾本書給她,讓她多增長點見識,而她也會努力地看,因爲一遇到不會的,她就有藉口與他談話。而如果沒有不懂的,她便會沒日沒夜的看,直到遇到不懂的爲止。

*****

“將軍,你回來了。”屋裡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但她卻並未出來。

“你好好休息。”雖然並不能見面,但蕭統還是每天都會回來。

“將軍,我還是回去吧!”

“不行。”

“將軍,我們無法改變的。連司墨神君當年都只能眼睜睜看着愛人死去,我們又能如何?”

“別說了,希兒,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你等我。”

“可是將軍,這是天命,不可違。”

“不必說了,希兒,快入冬了,你該給我準備衣服了,我已經有些冷了。”

“將軍,現在離入冬還有好些日子呢,將軍,你的身體?”

神族的人當然是不會冷的,但若是由神到人……儘管他們已經刻意不見面了,但是神族的禁令還是讓他的身體受到了損傷。

“沒事,騙你的,只是有點期待你的衣服而已。”他故作輕鬆的說。

“這幾天我就着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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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我天天在神族邊界轉,就當是散步,難道我真是太閒了?

“姑娘,你幹什麼?”正走着走着,我就看見一名女子在神族邊界“鬼鬼祟祟”。

“啊——”她明顯下了一跳。“小姐,你幫幫我好不好,我就住在這神族邊界,可是我想回人界。”

“這裡到處都是神族的守邊侍衛,你出不去的。”

“小姐,你是?”

“我是灝華神君的徒弟。”

“那你能帶我去見神君嗎?我相信神君回同意我離開的。”

“你是?”

“我是蕭將軍的…”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釋。“我叫希兒,你呢?”

“我叫子心。”我沒有立刻拒絕她,只是問,“蕭將軍同意嗎?”

“他和我在一起只會受到傷害。“

“有些傷害即使痛也甘之如飴。

“但對我來說卻痛之入骨。”

“好,我帶你去。”

————

“師父。”我提前進去和師父說明情況,然後再讓希兒進去。

“參見神君。”

“你若要離開,本尊幫不了你,這事還得蕭統同意。”

“請神君幫忙,我不能再害他了。”

“你若不想害他,當初就不該跟他來神族,如今,什麼都晚了。”

“不,神君,近日將軍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我擔心有一天他會…我想,神君也不會想失去一員大將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只能算是他的劫難了。”蕭灝華知道蕭統,他是寧願死也不會遺失所愛。

*****

自那日後,我便與希兒交了好友,她說她平日裡孤單,我就時常去找她。說真的,初到她家時,我真的很難想象一位神族的將軍竟然會住茅草屋,與一位人界女子一起燒火做飯,也難預料,蕭統竟爲了與她在一起,終不見她。

“子心,你知道嗎?我與他已十年未見了。”

“爲什麼?”

“因爲我非神族之人,若是與將軍結合,將軍由神變成人,和我一樣經歷生老病死,墮入輪迴。”

“若是他願意呢?”

“我不願意。”她的聲音開始嘶啞。她說,“我其實對不起他,與他來神族,我只是爲了求一個庇護所,我生活的那個地方太亂了。”

“那你愛他嗎?”

“不敢愛。”

“那你就與蕭將軍表明吧!我相信他會遵循你的意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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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你都聽到了吧!我一直都是個很自私很虛僞的人。其實我沒有告訴子心,當初跟你來神族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聽算命的說過,我此生壽命短暫,而神族有一種秘術可以使我活到正常年歲,所以…”

“夠了,你想離開便離開吧!我會保證你會成爲人間最長命的人。”

“我也祝願神君永遠不死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