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天君到了,辛雨仙子的嫁衣也送來了。
而我因整天不到師父而有點心慌。
“你在哪兒?”我用他教我的方法與他聯繫。
結果他回了我一幅畫,畫上是一片美麗的風景。邊上留了地址:虛境。
我問他如何去,他只讓我閉上眼,頃刻,我便到了他身邊。見到了他久違的面容。心,頓時被填滿了。
“師父,怎麼來這裡?”我好奇地問他,這裡風景極佳,他卻略顯落寞。
“想來便來了。”這幾日他一直在留戀過去,子揚的恨意還未消去。
“這裡就我們兩個?”她無意中又問出了上一次的問題。
“嗯。”他點了點頭。
他的視線一直注視着遠方。
“師父,弟子祝您新婚快樂!”此時我真不知該對他說什麼?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轉過頭來疑惑的看着我。問:“你很開心?”
“師父開心,我便開心。”
“你怎知我開心。”他的心裡好像有些無奈,或許還有些氣憤。
“我不知。”我連忙低下頭,心想,我又自以爲是惹師父生氣了。
“陪我去雪山走走吧。”他忽然想起上回與她的一個約定,可是她卻爲了另一個人而拋棄了他。
“好,我還沒去過雪山呢,多謝師父成全。”
聽到他這句話,蕭灝華終於笑了,而她卻全然不知人他爲何笑?沒錯,她什麼也不記得了。在她的認知裡,只有他辜負了她,不過這是後話啦。
“師父,你笑起來真好看。”我也回了他一個大大的微笑,因爲我說過,他開心我便開心。
到了雪山,千丈冰,萬丈雪,能否使有情人一同白頭。
他說怕我滑倒,便讓我牽着他的手一同前行。
如果時間就能停在這一刻該多好啊。我只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別無他求。
雖然雪山對我的誘惑很大,也是我做夢都想見到的,但此時我卻不想去欣賞它的美。
一路我,一直都在注視他的側顏。他比我高出很多,但具體高多少我不知道。
踏雪,心裡又一陣心酸,日後,便只能由辛雨仙子陪他一起遊山玩水了吧。
“怎麼了?”他突然轉過身,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
“有點兒冷。”我找了一個最不可能的理由,他明知我體內有火印,又怎麼會怕冷呢。
但他也沒有拆穿我,只是解下一件衣服給我披上。看着他低頭爲我披衣,臉上雖無半點表情,可我卻被感動到了,心裡總覺得他對我有一點不一樣,或許有一點點喜歡呢?
“師父。”我猛的抱住他,“別推開我。”感受不到他的擁抱,我真怕他會用力推開我。待會,他就是別人的了。即使我們是師徒,也要避嫌。
“好溫暖呀!”我情不自禁說了這麼一句,卻發現他的眸子裡有一絲暈怒,又連忙加了一句,“弟子平日裡只能仰望師傅父,又不知到底與師父差多少?今日這麼一看,弟子還只到師父的肩膀,看來弟子還需勤加修煉。”
“天生的劣更應該好好彌補。”他受不了我了,我剛纔分明在胡言亂語,自然難逃被他嫌棄的厄運。
無奈,我只好鬆手,可是心好痛啊,跟上回一樣。
他似是看穿了我的痛苦,在我快要落地時,抱緊了我。
“別怕,有我在 。”
看着他低頭吻住了我,我欣慰的閉上了眼睛,然後便什麼也不記得了。
他在向她輸入仙氣,也許他早已發現了她體內的魔性了吧。
“宣愛,千年了,我來看你了。”男子摸着這具冰冷的雕塑說道,這是他親手雕刻的。他本是一位畫家,可是爲了眼前這個心愛的女子,他丟棄了畫筆,拿起了冰鑿。
他說一張紙也不能容納她的美。
“你可曾怪我,騙了你,也負了你。”如今他的頭髮也白了,他終於可以同她一起白頭了,可是他還沒有解除婚約。
“你等着我,我的妻子只有你一個,等我解除婚約,我便來陪你。永遠都只守護你一個人。”他流淚了。
爲了她,他又一次拿起了冰鑿。他記得她說過她不喜歡將頭髮束得高高的,她也想長髮及腰,但是爲了掩藏她的白髮,他不得不這樣梳。
現在好了,他也白頭了,他也終於可以滿足她這個心願。
“我愛你。”他慢慢鑿出她的長髮。
這座雕塑和他的畫一樣美麗。
醒來後,冷星月發現自己離開了虛境。她應該要去藍雅閣了。
“本尊這身嫁衣可漂亮?”她換上嫁衣,眼裡滿是得意與滿足。
“它是由天工織了千年才完成。專爲走上天梯的人而設計,每登上一級臺階,它便會延長一尺,你別看它現在如此短,等到了九重天,其長可至千丈。
我沒有聽說過天衣,但是我記得,雲墨跟我說過,他迎娶我時,會讓我穿上帝衣,做他最美的新娘。
回憶總是美好的,這天衣已如此漂亮,那帝衣呢。
如今,我還只能看到這上面極少一部分的花紋,有日月星辰,飛鳥,我猜想這天衣應當是將天上所有的東西都繡上去了吧!
“你師父對你倒真是不一般啊!只是你不要對你師父花有別樣的心思纔好。”她冷笑着,卻無一絲冷豔之美。
“你只需幫本尊提裙襬即可。”要知道這裙襬到了第九層,可會有千斤重,這讓她如何承受。若是提不起,便只能待在原地的,無法登上下一階。
“丫頭,你師父今日大婚,定是得了不少禮品,在衆仙面前,你穿的如此寒顫。去送親,恐怕丟的不只是你的臉,所以還不去向你師父討件衣裳。”
“哦。”看他一開始嚴肅的表情,我還以爲他有何重要的事要交代。卻不料他是要她去討禮物。
“謝謝師伯提點。”在他的薰陶下,我也變得圓滑了。
“一切都準備好了?”蕭灝華見冷星月一副無事可幹,卻又絲毫不顯輕鬆的樣子,不禁有些疑惑,畢竟她平日可不是這副樣子。
“嗯。”我只得應下,免得攤上一個偷懶的罪名。
“那站在這做什麼?”他故意將聲音拔高一個音調。
“我還沒有準備好。”我低下頭不敢看他,我不知該如何開口。我方纔這句話與前面自相矛盾,不知他會不會生氣?又或者他能領悟到我的意思。
“你還需要準備什麼?”他慢慢向我走近。眼神似有若無的瞟向我。
“一件衣裳。”我想也沒想,便開口了。
“隨本尊來吧。”因爲他的身份不一般,所以送的禮物也不一般,但他無慾無求,因此這些禮物變成了負擔。
我選了一件西陵一族貢獻來的裙子,西陵大都
是女子,所制的衣物自然是精細無比,但也很挑人,很幸運我身材還算好,傳上啦。
只是被衣服太過華麗,遍佈珍珠,有點太過招搖。
“還少什麼?”他看見我換好衣服後,眼睛裡已經有了一絲異樣的光,太像了,一如當年的西陵螺,他在心裡感嘆道,他想若是子修看見了不知會作何感想。
“髮髻不對。”桑洛神君本想來幫她討禮物,卻不料撞見了一個與西林螺相似的女子。
“師伯。”我向他行了個禮,畢竟在師父面前,她還是要保持一個完美形象的。
“螺兒”他輕聲且動情的喚了她一句。
“師伯怎看出我髮髻不對,難道是師伯對髮髻也有研究?”
“你回去梳妝一下吧。”蕭灝華明顯不想看到他們糾纏,所以先讓她回去梳妝一下。
“不用了,師父,我待會兒讓子玉把我弄一下就好了。”我將目光轉向師伯,他怎麼怪怪的,像看心愛之人一樣看着我。
氣氛突然變得詭異,我不想走開,因爲我陪在他身邊的日子不多了,我將目光轉向師父那些禮品,也算長點見識。
“子風,天梯上苦寒無比。你確定她能接受的住,而且送親之重任也不是那麼容易,畢竟這天衣可不是那麼好提的。”
“這是對她的考驗,若連天梯都走不過,如何成爲我蕭灝華的弟子。”
此時,桑洛神君聽到他那冠冕堂皇的理由,明明心裡的天平一個勁的往自己的徒弟那邊偏,卻還要裝作一副嚴師的樣子。
“子心,你若能成功躲過天梯,師父有獎賞。”
“什麼?”我興奮的問他,像一個孩子一樣。
“這些禮品將在你成婚時作爲嫁妝奉上。”
“不,我不要,師父的三個字,可值錢,我想用這些嫁妝換師父的三個字,可夠。”
“你先通過考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