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玲坐出租車到了百貨大樓前時,何衛已經翹首以待了,當見到毛小玲時高興得臉上的疤痕都變成了紫色。
“進去吧,我只請了兩個小時的假。”毛小玲大膽地牽着他的手,往百貨大樓走進去。
“老鄉,想買點什麼東西?”何衛激動地問道,這是他第一次在公共場所被女人牽着手。
“叫我小玲好了,”毛小玲糾正道,“我剛纔跟母老虎大吵了一架後她才同意讓我出來買東西的。”
“母老虎?你是說跟張董事長吵架了?爲了什麼事?”
“就是上次我帶孫剛去理髮時,孫剛由於大哭被一個陌生女子抱着哄了一會,那個保姆山東婆子回來後就告訴了張素英,她剛纔說我帶孫剛去理髮時事先給那個女人報了信,那個女人精心準備好了才突然抱孫剛,真把我的肺都氣炸了,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女子,再說那個女子抱孫剛又得到了什麼好處呢?”
何衛聽了心裡當然明白,原來是蘭小姐抱了孫剛,於是說道:
“一個女人哄哄別人的小孩是很正常的事,有什值得大驚小怪的?即使真正是小皇帝被別人抱一下也不要緊嘛。”
“何衛,我今天才算看清張素英的本來面目了,原來是個最沒修養的女人,她以爲有幾個臭錢就很了不起了,罵人的樣子要多醜就有多醜。”毛小玲一面說,一面在看內褲,一次就買下了四條高檔半透明內褲,還故意拿到何衛面前檢查質量,何衛心裡在想:女人穿這種內褲與未穿內褲有多大區別?
“小玲,董事長就是一個潑辣婆,你沒發現孫總老是讓着她嗎?”
“孫總好象沒長男人的傢伙似的,就象太監見到皇后娘娘連大氣都不敢出,這樣的男人也太窩囊了,也不知道他在公司裡是怎麼當總經理的?”毛小玲譏笑道。
“小玲,這你可能就看錯了,孫總讓着董事長並不等於怕了董事長,孫總是個很有心計的人。”
“不說別人了,你最近回家沒有?”毛小玲睃了何衛一眼,儘量不去看他臉上那道疤痕。
“沒有,下個月陽曆十一號我媽媽生辰時我下午回去吃餐晚飯就連夜趕回公司來,你有不有什麼事要我轉告訴你媽媽的?”
“我現在就給我媽媽買一套熱天穿的衣服,你回去時幫我拿回去交給她就行了。”
“好,你選衣服我來買,算我送給阿姨的禮物。”
“何衛,你憑什麼送我媽媽衣服?”毛小玲笑嘻嘻地問道,“我們才認識,八字的一撇還沒開始寫呢。”
“小玲,我一定寫出一個最漂亮的八字來。”何衛嘿嘿笑道。
“醜話說到前,你是黃花郎,我可是嫁過漢子生過兒子的小寡婦,千萬不要憑一時的衝動去寫愛情八字。”
“小玲,我不在意你的過去,我只在乎你的現在和將來,我何衛也有自知之明,我臉上破了相確實配你不上,你不嫌棄我就不錯了。”何衛誠懇地說道,說的是內心話。
“我正想問問你呢,你是不是跟人打架受的傷?”
“我沒跟人打過架,有天晚上我從許家洞騎摩托車出來時不小心翻到山坡下摔傷的。”
“醫生沒辦法去掉疤痕了?”
“我找過很多醫生,都說很難完全褪去傷痕,但我有位朋友說她會想辦法幫我找個行家褪去疤痕。”
“何衛,其實我並不在乎你臉上的傷痕,如果褪去了你成了大帥哥我倒擔心了。”毛小玲嘻嘻笑道。
“你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在男女關係上專一得很,決不是那種見異思遷、喜新厭舊的男人。”
“那就好,我們的八字現在就可以開始動筆了。”毛小玲笑道,她在選中一套韓國護膚霜,價格高到三百多元捨不得買,何衛立即掏錢爲她買了下來,算是送給她的見面禮。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毛小玲將買給媽媽的衣服交給何衛後,說道:
“何衛,見到我媽媽時千萬不要說我跟董事長吵架的事,不然她會擔心的。”
“見到我未來的岳母娘時,我就說你打倒了一隻母老虎。”何衛嘿嘿笑道。
“便宜不要沾得太早了,想讓我媽媽當你的岳母娘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毛小玲笑嘻嘻地說道,小寡婦終歸是小寡婦,一點也不害羞。
“小玲,我坐我的摩托送你回去好吧?”
“我不想爲了省幾個車費又招來母獅子的吼叫聲。”毛小玲出了商場就伸手招住一輛出租車,她上車時何衛將一張百元鈔票立即遞給司機,說道:“零錢找給我她行了。”
“拜拜。”毛小玲向何衛招了招手就關上了車門。
何衛在回公司的路上心裡不知有多麼興奮,與毛小玲的八字今天終於開始動筆了,雖然還沒寫好一撇,但已經看見了希望,最讓他高興的是毛小玲是那麼活潑、開朗,他就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孩子。另外,何衛通過毛小玲與張素英吵架的事也想到了另一個奇怪的問題:蘭小姐名義上說要他提前告訴她毛小玲帶孫剛去理髮的時間,她好從暗中看看毛小玲的摸樣,幫他參謀參謀,但蘭小姐爲什麼要抱孫剛呢?
何衛反覆琢磨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蘭小姐想通過抱孫剛更加近距離地觀察毛小玲的摸樣,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麼,蘭小姐與孫剛有着某種鮮爲人知的關係。
何衛回到公司後,於是很想與蘭小姐見一面,想將孫總與他的談話以及與毛小玲的進展情況告訴她,順便也想轉彎抹角知道蘭小姐抱孫剛的動機,於是立即給她發了短信:
“蘭小姐,想當面彙報兩個情況。”
艾嵐正在上班時接到何衛的短信,於是立即回覆道:
“下午六點半在你公司門口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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