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郊區。
湘江西畔,107國道東側,一棵樟樹就象撐開的一把巨大的遮陽傘豎立在地上,裸露在泥土外面的樹根盤根錯節,樹幹上面還有一個斗笠大的洞,從洞內長出一根拳頭粗的藤繞着樟樹爬了上去。幾個大人坐在露在外面的樟樹根上在說說笑笑,小孩們在樹下打打鬧鬧。
火紅的夕陽往西天偏去,倒影映紅了原本碧藍的湘江,幾艘貨輪逆江而上,悅耳的汽笛聲與國道上的馬達聲遙相呼應。
一羣喜鵲從周圍的山巒飛回大樟樹,這裡就是它們的大本營,上面建築了十多隻喜鵲窩,但它們十分講究衛生,從不在樹上撒尿拉屎,與村民們和諧相處。
一輛125摩托車從鄉村公路徐徐駛近大樟樹,幾個放假在大樹下面玩的小學生見到車上的一男一女時,七嘴八舌地叫了起來:
“方老師載着女朋友回來了啊!”
“方老師的女朋友好漂亮啊!”
聽到孩子們的起鬨聲,大人們的眼睛也立即轉到了距離大樟樹幾十米遠的方家大門前,方衡已經將摩托車停到了自己的家門口,坐在後面的艾嵐也從車上下來了。
“媽媽,我的大學同學艾嵐,從郴州到衡陽來出差的。”
“韓阿姨好。”艾嵐立即親切地與方衡的媽媽韓雲打招呼。
“艾小姐,快請進屋裡坐,房子很破舊讓你見笑了。”韓雲說道,把艾嵐讓進堂屋後,就立即從冰箱裡拿出飲料和水果來熱情地招待艾嵐,方衡就給看熱鬧的鄉親們裝香菸。
方衡是去火車站迎接女朋友艾嵐第一次到他家做客的,他媽媽整個下午就在殺雞,殺鴨和摳苦瓜。
艾嵐稍一休息後,地道的湘南特色菜炒血鴨,黃燜苦瓜丸子,酸辣椒爆子雞等佳餚就上桌了,香味撲鼻,如果不吃辣椒的人聞起來額頭上準會冒汗。
方衡的父親已經去世多年了,方衡還有一個讀高中的妹妹方芳,年齡跟艾嵐的弟弟艾江南同年。
“哥哥,我叫嫂嫂還是叫姐姐呢?”方芳去村裡與同學聚會後回到家裡見到艾嵐時,笑着問哥哥。
“方芳,你叫我艾姐就行了。”艾嵐拉着她的手代方衡回答,“長得這麼漂亮呀,已經象個大美人了,去外面玩可要小心一點。”
“艾姐,你才漂亮呢,比電影明星們還漂亮。”方芳看着艾嵐說道。
“艾小姐,請坐,吃飯了,還不知道我作的菜合不合你的口味。”韓雲說道。
“阿姨,聞到菜味就想吃了,肯定合口味。”艾嵐說道。
方家三人都往艾嵐碗裡夾送菜,雞腿,鴨掌,苦瓜丸子,艾嵐真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了,也在憧憬當媳婦的幸福。
吃完飯一家人坐在堂屋閒聊一陣後,艾嵐提議要方衡送她去城內賓館下榻,但韓雲不同意,說道:
“艾小姐,我已經給你安排好臥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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