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軍掂量了一下手裡的銀子,和薛凱對視了一眼,然後才道:“以後記着點,下不爲例。這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還得趕回去交差,就不打擾了,先行告辭。”言罷,他衝堇暉拱了拱拳頭。
薛凱也抱拳告辭,然後把被捆着雙手扔在地上的墨亦兮拉起來,往肩上一扛便和袁軍出去了,堇暉率衆人一直把他們送到了大門外,恭恭敬敬的目送着他們騎馬離去。
待他們終於遠去了,堇暉才朝他們的背影吐了口唾沫:“我呸,什麼東西,不過是兩個護院罷了,居然還在我面前擺架子,哼。”
其他人也是恨恨的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各自咬牙切齒卻又不敢像堇暉一樣說出來,他們無非就是羨慕過頭的嫉妒罷了。
袁軍和薛凱銀子已經揣在了兜裡,哪管身後的羨慕和嫉妒,他們一路騎馬狂奔,不日便到了灌嬰城,把墨亦兮帶回了青衣坊這個虎穴中。
得知墨亦兮竟然被抓了回來,堇年淚擔心的不行,他不怕她會在重刑之下供出自己,只怕堇琉璃會趁機借題發揮,那她豈不危險了?而這份危險卻是他給她帶來的。
墨亦兮被關入了青衣坊的水牢中,當天堇年淚就想去看她,奈何堇千秋下了命令,沒有得到允許誰也不許見她,連他這個三坊主也不行。
垂頭喪氣的轉身想回去,他偏偏又遇到了堇琉璃,她一看他那神情就知他沒見到墨亦兮,當即幸災樂禍起來:“怎麼?難道連你這三坊主都進不去麼?呵呵……那你還真是丟人,難怪祖爺爺會說你是廢柴。”
“那你進去啊?”堇年淚面色驀地一沉,冷哼道,“我倒要看看你這天才又有何本事,可不要一張臉沒長好,偏偏還長了一張大嘴巴。”
“你給我住嘴!”堇琉璃氣的渾身顫抖了起來,她此生最討厭就是別人說她的臉,不禁伸手指着堇年淚,“堇琳琅,你不要不知道好歹,祖爺爺可是預言過這青衣坊的未來要靠我,而不是裡面那個死丫頭。”
堇琳琅是堇年淚的真正的名字,除了在墨亦兮面前,他都只能是這個人,那代表的是青衣坊的廢柴公子,也是有名無實的三坊主。
他聞言不屑地冷笑:“你想當家做主嗎?那你去找爺爺和父親啊?看他們能否答應你的要求。我不過是個廢材而已,沒這本事滿足你。”
青衣坊等級何其森嚴,從來都是男尊女卑,女人可以是大夫人那樣的悍婦,卻絕對不允許掌權參與日常事務,想當家做主就更不可能了。
“我沒有!”堇琉璃迫不及待的辯解,“你不要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這對你沒好處的,別以爲老二那女人成了良娣你就有依靠了。”
“她從來都不是我的依靠,你更不可能是!”堇年淚冷冷的看了堇琉璃一眼,擡腿便快步離去,他是一刻都不想看到這個惡毒的女人,一想到她飛揚跋扈恃寵而驕的性子,以及凌辱墨亦兮和堇瓔珞他就來氣。
“你要去哪裡?喂,你快給我站住,我話還沒說完呢,祖爺爺可是說了,青衣坊的未來還要靠我來撐起……”堇琉璃追着堇年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