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聲能夠代替陳思琴所說的一切,雷中奇在對面能夠聽得到,更可以能夠讀懂陳思琴心裡是怎麼想的。待簫聲一停止,雷中奇便憂心忡忡地走進了房間,雷學文去了陳府以後,這個屋裡就只有雷中奇一人,若不是宋安和邢會明經常來看他,或許他真的是求救無門,所有的心事都包含在自己的心裡,而陳思琴又在對面,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心裡憋得是別提有多難受。可是宋安來了以後,他也不太想說話,特別是關於陳思琴的事情,他更希望藏在心裡。
宋安對那雷中奇的眼神特別熟悉,和雷中奇在一起從小到大,一直到現在,他最能瞭解的就是他的那眼神。當年自從認識陳思琴以後,雷中奇那種若喜若悲的神情讓人實在是讓人流連至今,而現在他的神情可以表示出陳思琴那邊可能又有什麼變化,所以他就變得不再說話,但是表情格外冷靜。宋安道:“中奇,是不是思琴那邊兒有什麼變化啊?”
雷中奇道:“真的沒有想到,宋安你也會察言觀色了。”
宋安道:“你行了!是你最近反常,你甚至有的時候比我更急躁了。我記得你以前非常理性的。”
雷中奇只是微笑了一下,然後立即嚴肅起來道:“不瞞你說,陳思琴那頭,似乎真的有消息了。她還想要想辦法把林香兒的那事情如何如何告訴黑師幫幫主。”
宋安感到非常驚奇,沒想到這簫聲居然能有這麼大的魔力,可是他是真的除了音樂,就只有音樂了,其餘的真的沒有什麼,可是,雷中奇居然能聽懂陳思琴要對他說的話,他感到格外吃驚。雷中奇看到宋安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道:“怎麼?”
宋安道:“我是很想知道,中奇,這簫聲裡面,我可是聽到的都是曲子,其餘的什麼都沒有。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交流的?”
雷中奇只是笑了笑道:“這個只能用心聽才能明白。”
邢會明走了來拍着宋安的肩膀道:“這個連我都不懂,更別說你了,好了,別見人家默默傳情了。我們應該走了。”
因爲今天天教裡頭也沒有別的事情,不知道爲什麼兩個人會走得那麼快,雷中奇道:“哎,宋安、會明,你們不要這個樣子了。讓我一個人呆在這裡都沒人陪我說話,我都感到好憋得慌。”
宋安笑着走了過來道:“我還以爲你不打算說什麼,所以我就要走了。”
雷中奇道:“去你的!說實話,這些天太久,我們兄弟幾個這麼坐着聊了。總是暢懷往事。”
邢會明和宋安走了過來於是就坐了下來,宋安道:“我知道,中奇,你和會明一樣都是那種特別重感情的人。我和崔雪真的是過得非常平淡,沒有那麼多的波瀾,也沒有中奇,你和思琴那樣,那麼多的生死離別。我也無法體會到你們是什麼樣的處境。”這個說得倒是實話,看來宋安變得理性了,會想問題了,不再是那個說話不經過大腦思考的人了。
雷中奇拍着宋安的肩膀道:“不錯啊!你會想問題了。”
宋安道:“呵呵,過獎。我只是覺得你最近總是憂心忡忡的,
不過我還是很希望你能夠和陳思琴早日團聚,其實我也看得出,你們其實都彼此都離不開對方。可是見你們實在是愛得太痛苦了!”
是呀,體會到了牽腸掛肚的感覺,人世間最痛苦的,知道對方在哪裡,卻不能見面,就算見面了卻又不能在一起。儘管天教與神教恩怨已了,可是後面的任務將更加艱鉅。可能由於某些事情還是不能洗清,關於那些傳言,陳思琴和雷中奇倒是從來都沒有想過。清一劍突然找上門來,聽着那淒涼悲愴的曲子,陳思琴停下簫聲道:“你來這一趟,恐怕不是單純來我這裡聽簫聲的吧。”
清一劍道:“我只是想知道,雷學文和你女兒許相思是不是親兄妹。”
陳思琴道:“這個你無權知道,再說對你而言也沒什麼用處。或許那該死的就是那個說書的。淨說些胡說八道的東西,或許我曾經告訴過你,他們不是親兄妹。”
清一劍道:“他們不是?”
陳思琴道:“許相思原名叫沈白玉,是我恩人的孩子,而雷學文才是我真正的兒子,不管你信好,不信的好,這個跟你無關!”清一劍的確沒有權利說,不過他再要問孩子的親生父親的時候,陳思琴閉口不言。陳思琴覺得這個清一劍對自己的事情實在是太感興趣了。
清一劍只得離開了,黑師幫幫主見清一劍碰了一鼻子灰感到很得意道:“哈哈哈哈。。。。。。清一劍,怎麼樣?又碰了一鼻子灰吧!她是個無情的人,她不會對你產生感情的!”傷心欲絕的黑師幫幫主似乎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了。
清一劍嘀咕道:“人家有喜歡的人的時候,就說人家水性楊花,當人家不喜歡的時候,又說人家無情。”
黑師幫幫主立即轉身,撅了撅嘴道:“嗯?你說什麼?”
清一劍道:“我沒說什麼。”說完便走了,那灰頭灰腦的樣子和剛纔神清氣爽的清一劍想必判若兩人。
陳思琴依然看着大海,楊億對陳思琴道:“師妹,爲何不告訴他你們兩個人的關係。”
陳思琴道:“清一劍也不是什麼壞人,他目前也不會做出什麼事情出來,現在的問題主要是如何將林香兒交給黑師幫幫主,而且能避免其傷害。”陳思琴向來是,這裡的問題沒有處理完,她是不敢隨便放鬆。楊億害怕陳思琴又會背上個什麼無情無義的罪名。
陳思琴來到了那個傳出流言蜚語的茶館,見那說書人還在說她的“風流事”,於是一把將他抓來,出手是快、狠,那個說書人說不出話,陳思琴只得鬆開道:“是誰叫你說這些的?”
說書人道:“咳咳咳。。。。。。沒。。。。。。沒誰?是。。。。。。是。。。。。。。”還沒說完就將其給掐死了。陳思琴憤怒道:“若是再有誰胡說八道,我將誰的舌頭給割掉!”唬得大家趕緊從茶館裡出來了。
楊億對陳思琴道:“師妹,你確信他背後沒人嗎?”
陳思琴道:“這樣的說書人,都是很愛胡編亂造的,我給他弄死的原因就是,他沒有騙人,也會編個什麼人出來,好讓我懷疑他。把簡單
的事情弄複雜。”說完就走了。
清一劍看到地上的那個說書先生,眼睛翻白,嘴角一口血,出手真的快、狠、辣。這一動手,就把她的流言蜚語全部掐斷,這一動手,所有的流言蜚語都已蕩然無存。清一劍這才相信這個女子是如此清白,她本是純淨的如水,但是被江湖上的事情所迫,已經磨成了出手非常老練之人。
陳思琴回到了神教,突然感到肚子痛,楊億扶着陳思琴道:“師妹!你這是。。。。。。”
陳思琴道:“彷彿現在比以前好多了,可是究竟能活多久,我真的很難知道。”
林香兒聽到了陳思琴的話語,便走了進來對陳思琴道:“思琴,你這是怎麼了?”
陳思琴道:“當年月子沒坐好,留下了病根,到現在只能用吸氣大/法才能撿回一條性命,如今似乎用了,用了也無用了。”
林香兒想了想當天所說的話,當時陳思琴跳河自盡,都還沒有滿月,真的沒有想到陳思琴表面上很健康,原來身子骨是那麼的弱。林香兒道:“那這裡有什麼大夫嗎?”
陳思琴道:“大夫好難找。”
陳思琴疼得不行,只能躺回牀上,身子輕飄飄的如棉花一樣,而且還發熱,只能用冷水將她降溫。等陳思琴醒來時見雷中奇滿臉哀愁地看着陳思琴。雷中奇道:“你怎麼又病倒了?”
陳思琴道:“我也不知道。”
雷中奇道:“你這個樣子要我感覺到好心痛。”雷中奇皺着眉頭,感到心已經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陳思琴笑了笑道:“中奇,不要爲我這麼傷心,我知道的,我的病已經好了很多,或許再堅持一會兒就好了,也說不定。”
楊億走了過來將藥碗端給而來雷中奇,楊億道:“這草藥還是雷中奇親手給你弄的,所以吃下去或者會好一些。”
林香兒道:“嗨!都是我連累了你們,我應該回去的。”
陳思琴摸着林香兒的手道:“林夫人,您大老遠跑這一趟,您是早就想破解這個誤會了的,只是我現在暫時還沒有想到很好的辦法。所以只能將您多呆一會兒,等到想到了辦法以後,我就要好好地把您送回去,這樣我就好有個交代。咳咳咳。”
林香兒沒有想到陳思琴會如此善良,早就聽到外面有人傳到那茶館裡的說書先生給殺死了。陳思琴道:“好了!不用通報了,這事情是我乾的,這樣的人有事兒沒事兒淨說些無聊的閒話,壞我名聲。惹得滿城風雨,這樣的人早死早好!”
雷中奇以爲陳思琴不會在意那些流言蜚語了,可是她還是很在乎,當所有人都退下以後,便對陳思琴道:“思琴,這樣的閒話,殺了一個可能還會第二個,這樣如何殺得完?”
陳思琴道:“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清者自清’唄!那些愛嚼舌頭的,該殺的就殺,以免弄得滿城風雨。女子又怎麼樣?在唐代那還有女皇呢!”這樣的話,似乎好久以前雷中奇也這麼說過,沒想到陳思琴的觀點和雷中奇是如出一轍,雷中奇頓時也覺得很耳熟,可是實在記不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