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蹄那雙淳樸的眼睛裡閃着星光般的智慧。
比蒙獸人的祭祀出產率小的可憐,即使是最聰明的福克斯狐族,也只有千分之一的祭祀誕生率,也就是說一千個福克斯狐人中最後只有一個可以成爲受人敬仰的聖壇祭祀。
身爲一個布爾族牛頭人,身爲一個侍奉戰神坎帕斯的聖壇祭祀,怒蹄無疑凝聚着整個血蹄部落的希望,神聖的聖壇祭祀是部落延續永存的保證,一旦沒有了薩滿祭祀,就意味着部落已經被戰神拋棄,坎帕斯的庇護與榮耀再也不會降臨。
陸遜不明白怒蹄爲什麼會出現在‘阿託卡夫人’號,還是快要餓死的狀態,要是不出意外,牛頭人可能會成爲下一任血蹄部落的酋長。
憨厚的牛頭人支支吾吾,說他要完成一個什麼試煉,陸遜點頭表示了明白,其實心理早就翻了白眼,這個連謊話都不會說的怒蹄,簡直把任何想法都擺在了臉。
陸遜覺得他沒有追問的理由,算是旅途的旅伴,到了漢堡,大家依舊會各奔東西,像生命裡的兩條平行線,即使靠的再近,也不會相交。
不過,陸遜還是打算利用一下怒蹄,不然對不起那五個金龐貝的伙食費,這貨的飯量太大,簡直就是長了一個亞龍獸的胃,看着他拿着餐叉不好意思的憨厚笑容,還有胖叔那幸災樂禍的表情,陸遜只有咬着牙繼續喊着菜。
怒蹄長的很白淨,粗曠的臉部線條看去很硬朗,除了頭的彎月角和人類沒什麼兩樣,穿着一身灰色的鬆散皮裝,帶着一串豹牙圖騰飾品,再加那頭凌亂的棕色長髮,魁梧的身形往那一站,潘帕斯草原的狂野氣息鋪面而至。
“很野性,不知道貴婦喜不喜歡這種調調,不過也沒的選擇,我總不能自己去做廣告,丟不起那個人呀。”陸遜打量着怒蹄,盤算着計劃的可行度。
怒蹄一邊狼吞虎嚥的消滅眼前的食物,一邊很用很怪異的眼神看着小諾諾。
小諾諾趴在餐桌,又開始了她例行的魔法卷軸抄錄工作,小蘿莉最近的暴力傾向有加重的趨勢,除了吃飯和玩耍,就是囤積魔法卷軸,陸遜不知道帶着這些魔法違禁品能不能通過漢堡的海防安全檢查,不過,最近的麻煩事確實不少,人生安全存在着很大的隱患,陸遜思考着他是不是也研究一下聖詩,吟唱時間是個制約,沒有哪個笨蛋會在戰鬥中留給牧師施法的時間。
“酋長,你對人類教廷的聖詩有了解嗎?”在某些方面,薩滿戰歌和人類聖詩有着相似的地方,最少都是神職人員,雖然侍奉的神明不一樣,陸遜認爲怒蹄說不定能說出一些讓人茅塞頓開的火花。
“酋長?”怒蹄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陸遜,嘴裡的食物也忘了咀嚼。
“酋長怎麼了?”陸遜也是不明所以。
“我不是酋長,只是一個薩滿祭司。”怒蹄的聲音有點顫抖,還夾雜着一絲莫名的悲傷,他說完後就低着腦袋全力消滅盤子裡的食物,不再理會陸遜。
陸遜鬱悶了,不明白爲怒蹄對於‘酋長’這個字眼怎麼這麼敏感。
“酋長,只是朋間的暱稱而已,你總不能讓我天天叫你怒蹄,這名字翻譯成人類法蘭尼斯語後除了有點彪乎乎的以外,絲毫沒有一丁點的藝術美感,別忘了你是要去人類國度法蘭尼斯的,酋長這暱稱多好,你們比蒙戰神坎帕斯那狂野的氣勢,圖騰般的部落信仰全包括了,再說,用暱稱也顯得咱們的關係親近,我可是把你當朋看了,你可以叫我陸遜。”陸遜看到怒蹄再一次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覺得自己很有做神棍的潛質。
“陸遜。”牛頭人怒蹄的兩個大眼瞬間崩潰了,眼淚嘩嘩的。
“牛頭人果然淳樸,不過計劃得照樣進行,五個金龐貝呢,而且怎麼看接下來的伙食費都是我掏腰包,雖然我是個牧師,但是我不是慈善機構呀。”陸遜好一陣子的感慨,牛頭人不愧是有兩個胃,太能吃了。
“慢慢吃,不夠了再叫,胖叔,你待在這裡做什麼?不用去食堂掌勺呀!”陸遜看着胖叔在那偷笑就一肚子氣,太鬱悶了,胖叔絕對沒安好心。
“檢查餐廳也是我的工作之一,倒是你,居然問一個比蒙薩滿關於人類牧師的事情,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從來沒見過你這麼蠢的牧師。”胖叔理所當然的坐了下來,一臉鄙視的看着陸遜。
陸遜倒是不在意胖叔的調侃,只是看着牛頭人因爲胖叔的話憋了個滿臉通紅,忍不住笑了出來。
比蒙的耐迪族驢人在愛琴是出了名的笨蛋,雖然是不爭的事實,可是當着一位比蒙薩滿祭祀的面說出來,是不是有點不合時宜?
陸遜拿眼角直瞟胖叔,萬一牛頭人的倔脾氣來了,說不定會演變成全武行。
“先生,耐迪族是天生的奴戶!”怒蹄試圖爭辯些什麼。
“奴戶怎麼了?我沒有看不起你們比蒙的意思,是你們比蒙自己看不起自己,”胖叔掏出了他的菸斗,看樣子準備長篇大論,“全愛琴都知道耐迪族是天生的奴戶,難道這就可以成爲掩飾他們蠢的藉口?還不是因爲耐迪族的驢人愚蠢所以纔會成爲奴戶,別把因果關係弄亂了。”
怒蹄啞口無言,呼呼的喘着粗氣。
陸遜也啞口無言,看着胖叔瞟過來的得意眼神,陸遜趕緊悄悄地比了個大拇指,這論調,強悍吶。
“你是剛入門的祭祀,還是進了階的靈魂歌者?人類國度可是對薩滿祭司抱有很大的敵視,畢竟薩滿代表着比蒙戰神的地代言人,你最好還是掩藏起身份比較好。酋長,這暱稱不錯,也能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看來古德里安偶爾還能聰明一回。”
“喂,胖叔,別忘了我可是個牧師,什麼叫‘偶爾聰明一回’?就憑你這句詆譭我的話,這頓午餐你出錢。”陸遜還是念念不忘這飯的花銷。
“沒門,我的雪茄呢?要是晚餐前我看不到你那所謂的雪茄,你就自己去紅海里抓鯊魚解決食物問題!我沒問要午那隻龍蝦的錢就不錯了。”
“吝嗇,你就忍心看着一位善良的牧師捱餓?我捱餓沒問題,可小諾諾正在長身體……”
“媽勒比,你不說我都忘了,看看你們三個的職業,一個牧師,一個薩滿,再加一個魔法師,如果再添一個強力的肉盾戰士,你們乾脆搶劫‘阿託卡夫人’號算了,除了小諾諾,你和酋長怎麼看都不像神職人員,牛頭人天生都是強壯的戰士,這也算了,爲什麼你個牧師一點孱弱的感覺都沒有,瞧你那肌肉,難怪三層甲板的那些貴婦看着你一臉飢渴的樣子,我看維京狂戰士都不一定打的過你。”胖叔很適時的爆了句粗口表示他的憤慨。
“我只是個頂着白色光環的牧師,不是暴徒。”陸遜很謙虛,說完看向了怒蹄。
“我是即將成爲中級魔法師的魔法學徒,恩,或許我的實力已經超越了中級魔法師也說不定。”小諾諾可不知道謙虛爲何物,她的表現欲已經升到了另一個位面,說完也看向了怒蹄,看樣子是要確定一下他的等級。
胖叔也不例外,看向了怒蹄,他覺得陸遜和小諾諾就是一對散播着快樂的天使,他們在那裡,那裡就永遠不會少了笑聲。
“我是個戰爭薩滿,白袍的戰爭薩滿。”怒蹄從來沒被人這麼注視過,有些侷促不安,說完就打開了他一直拿在身邊的灰色揹包,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件白色的祭祀袍,很虔誠的穿在了身。
陸遜眼尖,還看到揹包裡面有把卡儂琴,一塊銀白色的圓形銀質徽章。
“戰爭薩滿?科摩多戰爭巨獸?亞龍祭祀?”胖叔被嚇到了,驚愕的看着怒蹄白色祭祀袍胸前的描影刺繡,那是一頭長有‘t’字型尖角的科摩多戰爭巨獸
:酋長終於出場了,大家猜得出酋長的位置是什麼嗎?給個提示,與音樂有關,要不然酋長也不會是個薩滿祭司,恩,祭祀唱歌的水平應該不用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