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聽了就算了,胡依蓮算是被踩了尾巴尖子,臉騰的就紅了。
不過,能教訓寒妍,在寒婧面前,胡依蓮也不敢發作,也還真不能失禮。本來是在窗子邊看的,特意迎出門來說:“唷,這不是婧妹子,越來越美了,簡直晃花了姐姐的眼呢。”
“紅顏禍水,指的就是姐這一級別的美女。”
答了一句,寒婧把藍色妖姬湊到鼻尖下嗅了嗅,佯作費解的問:“話說,本大小姐今天狀態不佳,真不記得你算是哪門子的姐,或者說,你是哪根蔥哪根蒜。”
鬥嘴,胡依蓮也不怵誰。
以前嘛,恪着借住的身份,不得不對寒家大小姐禮讓三分。
而今,自恃嫁了大涼關劉元帥的嫡子,也是官家內眷了,胡依蓮笑伶伶的反擊:“看來是姐姐嫁到大涼關元帥府隔得遠,來得少了,姐妹們都快不認得了。剛聽姨娘說,妹妹暈倒過,看來病得還真是不輕呢。姐姐再提示一下,大涼關劉元帥,是我們北漠國戰神殿執事。你姐夫呢,倒沒有進戰神殿,而是進了玄神殿。”
曾經一統星球的玄道敗落,玄道聖地玄神殿至高無上的地位,被神殿聯盟取代,僅爲六大神殿之一。不願接受神殿聯盟轄治的玄道世家紛紛避世,被稱爲古玄世家,南漠國楓城寒家就是其中之一。
自小接受的觀念,寒婧對六大神殿都不感冒。
六大神殿之中,曾經獨領風騷的玄神殿居末位,實力劃分的標準仍沿襲古玄一道。分爲九級十階。由低而高,依序劃爲玄士、玄師、大玄師、玄宗、玄王、玄帝、玄皇、玄聖、玄神九個級別,每階又分十階。
寒家冰玄功共分十二重。和所有傳自古玄一道的功法相同,此功法首重基礎,第一重就是淬鍊筋骨皮肉,第二重是引氣入體,都屬於是打基礎。突破到第三重,纔算是跨進了玄士的門檻。
自冰玄功第三重到第十一重,就跟古玄道實力劃分標準的九等十階相對應,而冰玄功第十二重,迄今爲止尚無人煉成。或者說創下這套功法的寒家老祖,晉升玄神後破空飛昇,有沒有把這第十二重修煉成功,是個未知的謎。
如寒婧這樣新晉冰玄功三重,對應的是玄士一階。她能夠打敗玄士四階的葛菲菲,真的要用天才不能以常情度之來形容。
位居六大神殿之首的玄騎神殿,實力劃分也是九等十階,不過,爲了顯示其跟古玄道有別,或者爲彰顯與玄神殿的不同,弄了點小噱頭,按實力不同授以不同的勳章,均以勳章等級作爲前綴相稱。
對應玄士的爲見習玄騎,對應玄師的爲鐵十字騎士,對應大玄師的爲青銅玄騎,對應玄宗的爲白銀玄騎,對應玄王的爲黃金玄騎,對應玄帝的爲紫晶玄騎,對應玄皇的爲光耀玄騎,對應玄聖的爲聖玄騎,對應玄神的爲神佑玄騎。
儘管玄道敗落,但修習玄功依舊是人心所向。除非是天賦所限,不能修習玄功,纔會作出別的選擇。
六大神殿之中,藥神殿跟匠神殿的成立,來自於玄騎神殿一代英才楊鵬的創意。
當時,玄道因自相殘殺而敗落,被玄道視爲異端打壓銷聲匿跡的玄騎神殿,趁機在西域崛起,但憑一己之力仍無法跟玄道相抗衡。
當代玄騎神殿殿主楊鵬,丟出建立神殿聯盟的誘餌,對那些需仰玄修大勢力鼻息的藥師跟煉器師,極具吸引力,三神殿聯盟很快成立,並具有相當的規模。
彼時,由於屬性是稀少的黑暗屬性,爲玄道不容,而盤踞在幽冥海的黑玄一道修士,以及以南蠻之地的體修,也趁機擴張勢力。
在楊鵬的倡儀下,黑玄一道創立暗黑神殿,體修一脈創立戰神殿,最後,他又聯絡一批有名望的玄道散修創立玄神殿,六大神殿聯盟在西域成立,不久之後,一統天下。
暗黑神殿的等級劃分倒是跟玄神殿一樣,只是多了個黑字。分別是黑玄士、黑玄師、大黑玄師、黑玄宗、黑玄王、黑玄帝、黑玄皇、黑玄聖、黑玄神。
戰神殿是戰士、戰師、大戰師、戰宗、戰王、戰帝、戰皇、戰聖、戰神九等十階。
藥神殿是藥師學徒、藥師、大藥師、藥宗、藥王、藥帝、藥皇、藥聖、藥神九等十階。
匠神殿則是煉器學徒、煉器師、煉器大師、匠宗、匠王、匠帝、匠皇、匠聖、匠神,也是九等十階。
神殿聯盟共治天下,六大神殿之首的玄騎神殿,一直採取的是抑玄神殿,而揚餘下四殿的策略。所以,這也讓玄騎神殿勢力發展形成良性循環。
時至如今,其六大神殿之首的地位依舊穩如泰山,甚或,除玄神殿外的餘下四殿,已甘心成爲其附庸。
哪怕,丈夫不是進的最強的玄騎神殿,丈夫的老爹也不過是戰神殿的執事,胡依蓮也認爲,自己有足夠的力量威懾寒婧了,得意非凡的再次強調:“你姐夫已經是玄神殿的內殿弟子了呢。”
嗅着花香,很有耐心的等胡依蓮賣弄完了,寒婧慢步走到門口,衝檐下侍立的婢女說:“飛進了一隻聽不懂人話的綠頭蒼蠅,去個人把花廳灑香水,除臭,免得敗胃口。”
胡依蓮臉上的笑容僵了,正要發火,她姑母胡姨娘上前來,笑道:“老爺跟表姑爺過來了,我們去迎一下吧。”
望去,可不是丈夫劉培新,跟着寒家族長寒非之並行而來,胡依蓮按下那口氣,滿臉堆笑的跟着姑母迎了過去。
經過寒婧身邊時,胡依蓮佯作整衣襟,擡肘搗來。
玩陰的?姐姐可不是吃素的,寒婧身子略歪,一腳跺在胡依蓮的腳背上,藉着拉她的時候,在她肘上掐了一把。
爾後,寒婧一驚一乍的叫:“撞到了麼?疼不?”
胡姨娘一向視侄女兒如同親生,很緊張的問:“蓮兒,怎麼樣了?唉唷,你這才三個月的身子,可要千萬小心啊。”
“那誰,不好意思啊,頭暈,沒站穩。”寒婧睜着眼睛說假話,毫無愧色。
“姨娘,我沒事。”胡依蓮吃了個暗虧,氣得咬牙切齒,兩眼快噴出火來,緊緊絞着手絹兒的指節都白了。
寒嬌以爲爹能狠狠的訓斥姐姐一頓,投來幸災樂禍的一瞥,讓寒婧看到,她又忙忙的裝老實垂下頭去。
寒妍倒是眼觀鼻,鼻觀心的站着,沒有流露出不善之意,卻不知爲何讓寒婧想到:咬人的狗不叫!
“這位是寒大妹妹吧?”儀表堂堂的劉培新,也不曉得是不是看出寒婧故意陰自己妻子,頗爲玩味的打量着她。
視線移到這油頭粉面的劉培新臉上,寒婧頓時冷若冰霜。
“麻煩不要像你那上不得檯面的妻子,見誰都攀親帶故叫妹妹,本大小姐的孃親出自江中望族雲家,寒家堂親裡更不會有胡家這門子親戚。寒嬌跟寒妍要亂認親戚,隨她們願意。本大小姐纔不會自降身份胡亂認親戚。”
說完,寒婧帶有明顯挑釁意味的望着老爹,等着他發飆,也做好了被臭罵的準備。
微一皺眉,寒非之直接忽略惹事生非的長女,對面色不改的劉培元說:“這丫頭讓我給寵壞了,別理她。”
劉培新笑道:“外面盛傳大小姐天賦超絕,有個性也是理所當然的。”
真是無趣!寒婧有些意興闌珊了,只是不想讓人以爲她是逃避纔不留下來吃午餐的。
勉強自己進了花廳,寒婧擺出一幅生人勿近的樣子,讓女人們都不敢隨意說話。席上就聽到寒非之跟劉培元聊天,至於說什麼,她壓根兒就沒聽。
以前吃飯只會在意父兄們有沒有來,今天寒婧入席不僅發現哥哥們都沒來,還注意到大嫂沒過來。
初時,以爲大嫂是跟大哥一起出去了。問了聲,聽胡姨娘說大嫂早起有些不舒服,寒婧便打發人把那束藍色妖姬給大嫂送去。
等吃完飯,寒婧招呼也不跟誰打一個,就徑直回了悠雲閣。
沒過一會兒,大嫂的貼身婢女小欣來替主子致謝,並特意說明主子沒什麼大毛病。聽得寒婧一頭霧水:“送花的人嚼什麼舌頭了嗎?”
小欣一愕,又掩飾道:“沒有。”
“不要讓我發火,小欣,有什麼說什麼。”寒婧半趴在桌子上蔫不拉嘰的說着。
水蔥似的纖指,拈着一柄鴛鴦纏絲匕的尖,有一下沒一下的甩着,匕身泛出忽明忽滅的光,映在寒婧白膩如羊脂玉的臉上,更顯出別樣的光彩。
小欣想到主子說過:這位大小姐不僅人兒纖巧美麗,更長着一幅七巧玲瓏心肝兒,有着洞悉一切的精明,她好似從未注意過周圍的人和事物,可你若是以爲她不知道就錯了,所以,千萬不要對她耍小聰明。
寒婧一較真,小欣馬上竹筒倒豆子,把所有打算隱瞞的小道消息都倒了出來。
用三哥的口頭禪——真尼瑪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