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願意鬧就讓她們鬧去,我們旁人怎麼管得着,碧姑姑,雖然說我是回來了,可我在外面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府中的事情還需要你多多費心啊。”我拉住碧姑姑的手。
碧姑姑笑着點頭,她一笑眼角的皺紋深了,看來她這些年來在王府日子也不好過,爲了王府她操了不少心。
晚上,皇后將我宣到宮中,皇后帶着笑容與我說起了她對王紫衣和桃夭夭責罵,還說了世子必須過繼到我的名下,否則就撤了志遠的世子之位,桃夭夭即刻便答應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這樣的地位我要來又什麼用呢,何況我現在的心思都不在王府,我在意的是魑魅教對我有什麼目的。
爲了證實我的想法,我經常回到地宮中看看還有什麼蛛絲馬跡,采薇與蒹葭輪流替我看着王府,許諾也忙着查線索,可總是無果,讓他很是憤恨。
許諾與我一起到了周舟爲我們準備的密室中,周舟也知道了我近年來發生的事情,對我又是惋惜又是支持,她知道我能當上魑魅教的教主心中有許多無奈,所以儘自己的力量幫助我。
周舟白天要照顧‘百家’中的無父母的孤兒,晚上找時間幫我查找線索,確實挺艱辛的,我想了許久,覺得一切都是我進靜修庵開始,我還要回一趟靜修庵或許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尋了一個天兒好的日子,我進宮向皇后請安,皇后在御花園擺弄她的花草:“綰綰今兒個怎麼有時間進宮,是不是王府中那兩個人又吵開了,你煩得很,向以前一樣進宮尋清靜來了。”
“皇后娘娘還記得以前綰綰的事情嗎,以前是綰綰不懂事,桃姐姐和紫衣姐姐年輕氣盛難免會爲天凌哥哥爭吵,本來這些事情不必污了皇后娘娘的耳朵的,綰綰還是不會掌管府中的事。”我謙遜的在皇后娘娘的身邊道。
皇后娘娘將手中的活計放下,打量我:“綰綰在庵中修行的這些年果然性子沉穩了許多,不似以前了,阿彌陀佛,真是祖宗保佑,天凌這孩子有一個乖巧的王妃。”
“皇后娘娘謬讚了,綰綰怎麼能當得起,綰綰在庵中受各位師太師姐妹的恩惠許多,這次回來的太匆忙也來不及言謝,綰綰想找個時間回靜修庵好好謝謝師父與師姐妹們,還望皇后娘娘允准。”我跪下對皇后娘娘道,語氣十分委婉。
皇后楞了一下,然後繼續撥弄她的花草:“你是惠南王妃,你想去哪裡沒有人攔着你,這次去可不能長住了,這府中的大小事情沒有一個名真言順的主母來處理可不行。”
我點頭,再寒暄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回到王府就收到天凌哥哥從戰場上託人帶回來的信,桃夭夭與王紫衣早就在殿中等候我回來了,看見我一進門,兩人喜不自勝。
碧姑姑上前道:“王妃,您終於回來了,王爺來信了,署名是您的,您沒有回來夫人與姨娘都不敢打開。”碧姑姑一邊將信遞給我。
我坐下急忙把信打開,桃夭夭與王紫衣連忙圍了上來:“王妃快看看王爺在信中說了什麼。”
我一邊看一邊挑她們感興趣的念:“天凌哥哥說他在戰場上很好,已經擊敗了兩次敵人,就等着那些人投降便可以班師回朝,天凌哥哥問志遠的好,希望我們照顧好志遠。”
“還有嗎,還有嗎王妃,有沒有提到我。”王紫衣有點按捺不住了,探過頭來看信。
我將信一收,然後繼續道:“天凌哥哥說入秋了希望家中的人注意加衣服,不要掛着汗去吹風,還特別提到桃姐姐說要注意保暖,以前桃姐姐生下孩子後還沒有補回來。”
桃夭夭聽見信中有提到她的名字,心裡十分歡喜,滿足的抱着志遠坐好了,志遠也小聲的唸叨:“父王、父王......”果真是個好孩子。
我看着志遠笑了,然後繼續講信中的內容提出來:“紫衣姐姐,也有提到你的,天凌哥哥希望你少生事,沒事的話就儘量繡一件寒衣給他,他會十分感謝的。”
王紫衣剛聽我說前半句話的時候嘴扁的如同一根針一樣,聽完我說就立刻開心了,還有很多內容都是關於我的,我將信收起來交給碧姑姑手上。
靜靜的喝茶,我想天凌哥哥了,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邊關的生活一定很苦,我想去看看他,等我這件事情忙完了,我一定要去邊關看看天凌哥哥。
桃夭夭滿懷欣喜的心情要告辭出門,王紫衣又開始了:“桃姐姐,您不是說王爺素來只穿你做的衣服嗎,現在怎麼沒有讓你做呢,是不是在王爺的心中你的地位不如以前了。”
桃夭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王紫衣更得意了:“難怪啊,王妃回來了,怎麼還會有你的惡地位呢,王妃纔是正兒八經的八擡大轎從正門嫁進來的,與王爺更青梅竹馬,這感情是你所不能比的。”
“是嗎,王妃與王爺的感情我自是不敢評論的,王爺不要我做衣服是應爲心疼我每天帶着志遠世子,你呢,也只能做些下人的活兒了。”桃夭夭將志遠放在地上站着,拿出手帕指指點點。
碧姑姑在我後面動了一下,意思是希望我管管,我放下手中的茶杯,摸摸後面的頭髮不經心的道:“你們吵便吵,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打起來都沒人管,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也不怕被人笑話,桃姐姐你還是志遠的生母呢,也不怕志遠從小耳濡目染學足了你的小家子氣。”
她們倆聽見我發話了,語氣中海油一些生氣,都各自坐下低頭聽,不敢說話,我將志遠招到我身邊,把他抱在懷中逗,然後又道:“桃姐姐以後若是再將這些不入流的吵鬧讓志遠看見學了去,我便回了皇后正經的把志遠接到我的殿中撫養,志遠真是跟了我怎麼會住偏殿呢,就跟我住正殿,培養母子情分。”
“我喜歡母親的寢殿,裡面有皮影。”志遠摟着我的脖子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像是與我十分有緣的樣子,一點也不怕生。
我笑着將志遠給碧姑姑抱,然後道:“紫衣姐姐,王爺讓你做寒衣你還不快去選料子,這入秋了,我們這已經有絲絲寒意更別提邊關了,你口口聲聲說在意王爺,怎麼的,難不成是在意王爺的地位。”
王紫衣聽我一口一個王爺的叫天凌哥哥彰顯他的身份,她紅着臉告辭下去了,桃夭夭也起來要告辭,我便道:“她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那麼多年了都是這個樣子,你都是當孃的人了,跟她置什麼氣?”
“王妃說的是,妾身記下了。”然後訕訕的站在原地等着,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志遠。
我朝碧姑姑道:“將世子給桃夫人帶回去吧,你派人看着,若是這幾天桃夫人還蓄意惹事的話便回了我。”
桃夭夭悄悄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抱着世子匆匆下去了,十分害怕我的樣子,碧姑姑笑道:“果然是王妃有辦法對付她們,一個個都服服帖帖的,看他們以後還怎麼鬧,您不在時一個比一個氣焰更甚。”
“罷了,你幫我收拾一下,我與蒹葭要去靜修庵還願道謝去,府中的事情還勞煩你操兩天心。”我對碧姑姑道。
兩日後的一早,我與蒹葭便去了靜修庵,路上我對蒹葭道:“蒹葭,這次帶你出來時因爲你比采薇心思縝密,也許會幫我留意到什麼線索,你去的時候就師實誠的說是我的婢女,沒關係,我要好好探問這個主持安然。”
“知道了,公主放心吧,靜修庵一直都是一個關鍵的地方,無奈以前我不得與公主一同前去修行,讓公主在庵中受苦了這麼些年。”蒹葭在馬車上跟我道。
我們這番前去是光明正大的道謝去了,坐的是王府的馬車,用的是朝中最尊貴的王妃儀仗,還帶去了不少珍寶。
當而皇之的在道上走着,一會兒便到了庵中,安然師太已經攜帶衆位姑子在門前候着了,我對蒹葭道:“下馬車罷,既然是來道謝的,就要有一個道謝的樣子,步行顯得更爲有誠意。”
然後我們下了馬車走近庵中,安然師太也迎來:“早就知道王妃前來,所以貧尼帶領庵中諸人在此等候。”
我雙手合十:“有勞師太了,庵中的都是自己師姐妹不必這樣客氣,這般道顯得是綰綰擺起王妃的架子了。”
安然師太含笑在前邊引路:“王妃,我們已經着人打掃了您以前住的廂房,還望您不要嫌棄。”
我亦是含笑回答:“怎麼會嫌棄呢,師太這樣說倒讓我覺得生分了許多,以前我在庵中居住的時候都那麼習慣,怎麼現在卻讓人覺得我是看不上靜修庵了。”
“是貧尼的不是,王妃既然是還願的,那麼便到寶殿中上柱香還願吧。”師太建議道,滿是和藹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