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反而緊緊的抱着我：“綰綰，別說了，我都知道，對不起。”他將我抱得更緊了，讓我喘不過氣來。
這是天凌哥哥第一次這樣抱着我，感覺很不一樣，可是我即將要離開了，以後可能永遠也感受不到天凌哥哥的溫柔了。
許久，我推開他：“天凌哥哥，致遠很想你，桃夭夭也是，回去後好好對待她們，他們纔是你的妻兒，而我，只是你的妹妹而已。”
“綰綰，都這麼些年了你還放不下嗎，你要的愛我給你了你是我的錯，我已經有了桃夭夭，可是綰綰，我對不起你，我看以前那個許諾就不錯，要不就跟了他去吧。”天凌哥哥坐在我的對面，爲我盤算着。
我苦笑，想得到的終究沒有得到，天凌哥哥，你真的就那麼絕情嗎，還好在你身邊不是我的終極目標，沒有關係，我遲早會離開你的。
我命軍中的士兵將酒拿來，暮色已經降臨，我與天凌哥哥就在帳篷裡面圍着火爐飲酒對酌。
我將酒瓶子舉起：“天凌哥哥，我敬你，感謝你陪伴我那麼多年，儘管你有了妻兒還是不忘記善待與我。”
“綰綰，你少喝點好不好，酒上身子。”天凌哥哥想要奪過我的酒，我閃過去了，他無奈，只好坐在我身邊，我舉起就罈子大口大口的喝。
軍中的酒不像家中的釀酒，烈而辣，我一下沒有承受住，全都噴了出來，天凌哥哥心疼的看着我，幫我擦掉：“綰綰，你這是何苦呢，來，喝點水解解酒。”
“天凌哥哥你別管，讓我好好的喝一場，醉一次，你別管我，天凌哥哥我們繼續喝。”說完我又拿起酒罈往嘴裡猛灌。
酒真是好東西，才喝了幾口我的頭已經暈開了，天凌哥哥還是一臉溫柔的看着我，無奈而又沒有辦法。
我走到天凌哥哥身邊：“天凌哥哥，我敬你，敬你當初將我娶進門，那時候我是全天朝全快樂的女子，出嫁的時候我們兩人都破了規矩，我子啊花轎上吃了東西，還把寓意平安的蘋果給吃了。”
“綰綰，你坐下慢慢說。”天凌哥哥扶着我坐下，拿着酒罈子也跟我一起喝了，不過他好像只是喝了一點點。
我微笑道：“天凌哥哥你知道嗎，我年過二十了，我嫁到王府都好幾年了，可是這幾年一點都不平安，看來老人們說的話還真是對的，我將我的蘋果吃了，已經沒有了，怎麼會平安呢。”
天凌哥哥不說話，只是靜靜的陪着我，我仗着自己喝了幾口酒，又繼續道：“天凌哥哥，你出征第一次回來，你帶回來了桃夭夭，我在王府的日子過得還沒有幾天，你把桃夭夭納爲妾室，緊接着，王紫衣也來了，我漸漸的被你忽視。”
“我嫁進來看似風光，可是你知道嗎，就在進宮的那日，我受盡了所有的恥辱，我被驗證是不是處子之身，就是那次，讓我徹底改變了。”我繼續道，眼淚無聲息的落了下來。
我吸吸鼻子又繼續道：“天凌哥哥，我被尊爲天朝第一王妃，你以爲是你皇伯父皇伯母對我的恩寵嗎，我不過是他們手中的棋子，他們爲了鞏固江山，在江湖上建立了一個血滴子，專門爲她們排除異己，很不幸，我一步步陷入他們的棋局。”
“綰綰，你胡說什麼啊，這些天太忙了，我都忘記問你，你的那些娘子軍是哪裡來的？”天凌哥哥問我，滿是疑惑的看着我的臉，他還是那麼英俊，儘管疲憊卻絲毫不減風采。
我苦笑一聲，哭道：“這你要問問你的皇伯母，這魑魅教可是她一手建立起來的，不過她把魑魅教都交給我了，我被逼接過魑魅教，成爲萬人矚目的教主，江湖上最神秘的教派首領。”
“綰綰你說什麼呢，你怎麼會是魑魅教的教主？”天凌哥哥萬萬不相信我說的話，我現在就讓他那麼不相信嗎。
我喝了幾口酒後才緩緩的道：“天凌哥哥，你不相信嗎，如果我不是教主，我怎麼會將那些人召集起來，而且他們每個人都身懷絕技，難道你還不相信嗎？”
“綰綰，你怎麼會......”天凌哥哥嘆息道，用可憐的眼光看着我。
“爲什麼，你應該去問問你的皇伯母，是她，是她命令她的屬下七墨教我魑魅教的武功，是她，一步步逼得我離開王府到靜修庵清修，是她，讓我認識了前教主李卿兒，還跟李卿兒做了姐妹，也是她，一步步的將我拽進魑魅教，由一個尊者變成教主，你滿意了嗎，你上官家的天下就靠魑魅教鞏固。”
“綰綰，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做的這些我根本不知道啊。”天凌哥哥解釋道，滿是驚訝和不解，更多的是對我的惋惜。
“我不這樣我該怎麼樣，你一心就在你的妻兒身上，你何時關心過我，若不是我父王還有皇上緊緊相逼，你又何嘗會到靜修庵看我，你又怎會求我回家，這一切，一切都是謊言，我恨你們。”我站起來時候站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天凌哥哥將我扶起：“綰綰，我現在知道了，等我回去我就回了皇后，讓她放了你，你那以後回去什麼都不用管，好好的待在王府裡面，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好不好。”
“我覺得很不好，你以前做什麼去了，你們上官家的天下竟然是這樣利用別人，知不知道魑魅教中的好多姐妹都是孤兒，我真是懷疑你們皇后是不是派人將她們滿門殺了。”我惡狠狠的道，不留一點情面給天凌哥哥。
天凌哥哥緊緊的抱着我：“綰綰，你喝醉了，我扶你到牀上休息，聽話啊，你許再鬧了。”
“我鬧了，我就說了這麼一點你就覺得我鬧了，你沒有回家看看桃夭夭和王紫衣是怎麼鬧的，既然有了我，你爲什麼還要將那些不相干的人迎回王府。”我終於說出了這些年我一直想說的話。
天凌哥哥被我問得啞口無言，不再說話，扶着我往牀上走去，我推開他：“誰以前說過的，有我就夠了，你根本就是出爾反爾，新婚之夜你說你不能違背的你心願，所以就將我冷落在王府，將所有的愛都給了桃夭夭是不是？”
“綰綰，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確實鍾愛桃夭夭，可是我對你一直都是像對小妹妹一樣疼愛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好了，不說了，明天你清醒了我們再好好談談好不好？”天凌哥哥溫柔的將我抱起然後對我道。
我想掙開，無奈他報的太進了，我沒能如願，我卻還是不依不饒的道：“上官天凌我恨你，你的一句把我當成妹妹，你難道不知道會耽誤我一聲，我就是知道你把我當成妹妹，所以一直不敢妄想別的，我就是要今天說，明天清醒了我不知道還能不能說出這番話來。”
“好吧，綰綰，你躺在牀上說，我聽着，你有什麼委屈就好好的說出來，說出來一切都好了。”天凌將我放在牀上。
我起來拿着牀邊的酒瓶又是一陣猛灌，我一邊擦擦嘴下的酒，一邊道：“上官天凌，難道你不知道嗎，這些年我對你的感情你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綰綰，我不知道，對不起，我以爲你還是像以前一樣把我當做哥哥的，你不是口口聲聲的喚我哥哥嗎？”天凌滿是愧疚的對我道，一邊將我手中的酒罈子拿走了。
我苦笑：“現在我沒有管你叫哥哥，現在你明白了，你以前一心都在桃夭夭那裡，怎麼會知道我和王紫衣心中的感情，若不是王紫衣那天救了你，你是不是也該一直忽略她？”
我犀利的問了這個問題，真是讓天凌吃驚，天凌哥哥的臉色有些改變了，低聲叫了：“綰綰......”
“你別叫我，同樣的，你是不是要等着我也死了你纔會對着我桌子上的骨灰而嘆息，是不是？”我繼續追問天凌。
天凌變得啞口無言，良久才道：“綰綰，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你先好好睡一覺好不好，聽話。”
他開始哄我，很溫柔，很有耐心，好像在哄他的致遠。我卻毫不領情的道：“上官天凌我不是致遠，你不用這樣對我說話，當你和桃夭夭有了孩子的時候你想過我的感受我，我唯一回的幾次王府你就歡喜的跟我說致遠怎麼樣怎麼樣，你又滿是期待的要求我幫致遠起名，你把我當成什麼啊，你們上官家的大管家嗎？”
我口口聲聲喚“你們上官家”，我心中所有的恨都源於他們上官一族，天凌哥哥很愧疚，有些按捺不住了：“綰綰，對不起，我以爲你會爲我和桃夭夭高興的，畢竟你也同同意了桃夭夭進府。”
“呵呵，你說的真好聽，若不是考慮到你的痛苦，我怎麼會肯委屈自己讓桃夭夭當我的姐姐，讓她當我慕容家的義女，一切都是因爲你，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嗎？”我看了他一眼，悲痛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