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合濟堂前罰惡霸 百姓歡顏揚美名

我對蒹葭道:“你先去難民所叫上小饅頭那些小孩到合濟堂來,咱們陪張國公的寶貝兒子玩玩。”

蒹葭微笑着去了,她只比我打兩歲,自然童心未泯,對張大寶這中惡人她也是嫉惡如仇的。

我走進了合濟堂,李大夫對我微笑點頭以示行禮,我也點頭,小時候我發燒,連宮裡的太醫都束手無策,母妃聽聞李大夫醫術甚好,就叫李大夫來試試,沒想到吧我治好了。

從此,每次府裡有人病了都是請李大夫出診的。所以李大夫對我很熟悉。我故意裝作與張大寶偶遇,我往張大寶的方向去,他看見是我立刻換了一副嘴臉。

他坐着,肥胖的臉一笑,眼睛眯成一條縫,他道:“參見恭定和順婉儀王妃。王妃你怎麼來合濟堂來,難不成你也病了。”

我笑着答:“張大寶啊,呵呵,怎麼起不來了,病哪了,我四處走走,正好經過李大夫這裡,我特意來瞧瞧李大夫,沒想到碰見你了,你怎麼了。”

他哭喪着一張臉,委屈得說不出話來,他身邊的狗腿子道:“回王妃的話,今兒不知怎麼了,倒黴得很,我家少爺在買胭脂給少奶奶,一個飛賊一腳就踢到少爺的腰上,把少爺踢飛了六尺遠。”

我掩嘴而笑:“張少爺受驚了,李大夫,先別治腰了,給張少爺熬一碗藥,以前我夜驚喝的那種藥。記住了,要大碗的。”

李大夫正在坐診,遂命身邊的徒弟着手熬藥。

張大寶聽說我要給他熬藥喝,受寵若驚,道:“恭定王妃不僅貌若仙子而且心地善良似菩薩啊,大寶謝過了。”

我坐着在椅子上喝茶,等着蒹葭,不一會兒,蒹葭來了,手裡拿着幾根糖葫蘆,對我道:“公主真難找,居然到合濟堂來了,這是你要的糖葫蘆。”

我知道着糖葫蘆肯定有古怪,就拿着糖葫蘆給張大寶:“張少爺,一會兒和藥定是很苦,快,把着糖葫蘆吃下去。”

張大寶又露出諂媚的笑:“多謝王妃,多謝。”說完拿着糖葫蘆一口咬下去,臉上一下變得很奇怪五官扭曲在一起。

“怎麼了,是不是本公主送你的糖葫蘆不好吃啊?”我關切的問。

張大寶忙說:“好吃,極好吃,就是太甜了,我要慢慢品嚐。”說完嘴就已經扁了。

“既然好吃,我這兩串也給你。一定要吃完啊,要不我會生氣的。”我笑着說,蒹葭實在忍不住了,跑到一旁說幫忙煎藥。

看着張大寶如噎毒藥一樣把糖葫蘆吃下去,終於吃完了,還來不及歇會兒,蒹葭把藥捧上來了,我見此狀,忙道:“蒹葭,還不伺候張少爺喝藥。”

蒹葭剛把藥拿到張大寶身邊,他身邊的狗腿子就接過藥:“怎敢勞動王妃身邊的姑娘,奴才來吧。”

張大寶極不情願喝藥,我道:“張少爺,剛剛吃完糖葫蘆,嘴裡還是甜的,快趁着這個勁把這碗藥喝下去。”

張大寶都快哭了:“王妃,這碗藥也太大了吧。”

“怎會,我小時候喝的是一小碗,你現在那麼大了,喝得肯定是一大碗,再說了,本公主也是希望你病好得快點不是。”我裝作喝茶,用茶杯擋住自己笑。

這時候李大夫過來了,道:“公主,你來了,恕老朽剛纔一直忙着,現在纔過來給你請安。”

我扶起李大夫,李大夫向張大寶道:“張少爺,公主說得對啊,你這是受驚,必須要多喝藥。公主的心意你可不要辜負啊。”

張大寶聽完閉着眼睛把藥喝了下去,喝完就立刻作嘔,蒹葭道:“可千萬不能吐出來,吐出來就是對王妃的不敬,對王妃不敬就是對王爺不敬,對王爺不敬就是對聖上不敬,這個罪名恐怕是張國公也擔待不了的。”

張大寶聽蒹葭這樣說,只好嚥了下去,看着他這副窘樣,我的笑憋得更厲害了。

張大寶許是怕我一會兒又拿出什麼怪招來整他,奴才扶着他起身要告辭:“王妃與李大夫肯定還會有話說,我就先行告退了。”

怎麼那麼快就走,我還沒玩夠呢,我向蒹葭使了一個眼色,蒹葭領會,提前出去了,我道:“張少爺既然要回去了,李大夫,請幫張少爺的藥包好。診金就以平常人的兩倍算。”

張大寶身邊的小廝說:“王妃,怎的是兩倍?”

“蠢材,張少爺是什麼人,肯定比普通人尊貴,當然是兩倍了。”我佯裝生氣。

“是是是,王妃說得就是對的,你小子哪來那麼多話。”張大寶一邊捂着腰一邊說。

送他道門口,小饅頭帶着一羣小乞丐來了,圍着張大寶乞討,還唱着‘數來寶’:棺材鋪,這個棺材鋪供祖先,棺材鋪祖先是魯班

這個魯班爺不下山,世上誰把手藝傳

魯班老祖下山早,下山他帶着這麼幾宗寶,

這個錛子斧子大鋸條

帶來了斧、帶來了錛,帶來了大鋸定乾坤

帶來刨子帶來了鑽,帶來了墨斗一條線

這個錛子錛、斧子砍,大鋸能拉棺材板

左三五、右五六?,埋在地下不怕漚

您說這個買主有多冤,他買回家去還得哭幾天

張大寶哭喪着臉,帶着哭腔:“王妃,你看看今天又多倒黴,這些臭要飯的還圍着我唱‘棺材鋪’。晦氣,真他媽晦氣,呸呸呸。”

他身邊的小廝道:“待小的把這些打發了。”說完要支使一些打手對小乞丐們毆打,我急忙說:“住手,誰敢動手,我早就聽人說,張國公的二少爺仗勢欺人,強搶民女,亂收地皮費,毆打百姓……這不會是真的吧?”

張大寶看見我厲色詢問,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豆大的汗珠密密掉下來,支支吾吾道:“當然不是,都是騙人的。”

我和顏悅色道:“這些孩子是窮苦百姓,你剛剛不是說本公主是菩薩嗎,我現在想給一些錢給這些孩子,讓他們得到溫飽……”

我話還沒說完,張大寶就說:“還不快給那些孩子們銀子,所有銀子都拿出來。”

“到底是張少爺善良啊,既然如此,那那些傳聞定是假的了,都怪我輕信謠言,以後街坊們要是看見張少爺再有不義之舉大可到惠南王府稟告,自會有人出來主持公道。”我揹着手,對街坊們說。

張大寶維維是諾,道:“三人成虎,潑我髒水,還是王妃英明。在下告辭了。”說完灰溜溜的走了。

蒹葭與我一起到了難民所,那些孩子們高興得像一隻只小鳥,唱着動聽的歌謠給我聽,跳着奇異的舞蹈。

蒹葭在一旁道:“公主,這幾天夠張大寶受的了,加了花椒水的糖葫蘆,巴豆熬的藥湯。哈哈。”

我笑着說:“蒹葭,沒看出來你那麼損啊,花椒水泡過的糖葫蘆,怪不得他的表情那麼奇怪。”

小饅頭對我道:“姐姐,那麼多銀子我們怎麼辦。”

我摸摸他的腦袋:“傻小子,當然是你們自己用啊,以後要是餓肚子了不要到江南王府後門學布穀鳥叫了,到惠南王府後門去。”

小饅頭靦腆的笑笑:“謝謝姐姐,姐姐今天可是爲我們好好懲治了一番壞蛋。”

我最喜歡吃叫花雞了,我捏着小饅頭的臉蛋:“那你要怎麼謝我啊,嘿嘿。”

小饅頭立刻就懂了:“不就是叫花雞嗎,走吧我們到城郊去,哪裡有很多雞,靠近水源。”

我們一行人起身道了城郊,我打發蒹葭去找采薇了,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纔是,那些孩子如同脫繮的野馬,一個個跑啊,鬧啊,充分展示天性。

蒹葭和采薇都不在,我正好可以放心的玩玩,不一會兒就跟小饅頭他們打成一片,一起去城郊財主家偷雞。

小饅頭帶着我還有另一個孩子進了財主的院子,我躡手躡腳的打開雞籠,被小饅頭一把拉住:“姐姐,不能這樣,聲音太大了,會被人發現的。

我很緊張也很興奮,這可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偷東西,小饅頭把我拉到一邊,他輕輕的把雞籠的門打開,抓住一隻雞蓋上雞籠就拉着我跑。

三個人還有一隻雞在奔跑的感覺真是好極了。我們來到河邊,小饅頭開始着手做叫花雞,又有幾個孩子去財主家看動靜,打算再偷幾隻雞回來。

小饅頭先到河邊把雞殺了,這個場景我是不敢看的,就被吩咐在河岸上燒火。

我從小到大沒有燒火,這個可把我難倒了,幸而邊上有一個小男孩在幫忙,我又被分配去是柴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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