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我正在院子裡撫弄我的相思引,周舟來報:“姐姐,王爺已經到城門外了,你不出城迎接嗎?”
天凌哥哥回來了,我放下手中的相思引拿起離歌自己騎上大馬往城門走去,碧姑姑還在後面叫我都沒有搭理,果然,天凌哥哥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往城裡走,天凌哥哥騎着高頭大馬走在隊伍的前列。
他身披戰袍,一身鎧甲,英俊的他顯得更英明神武,我騎着馬靠近他的隊伍,不曾想被他的副將攔住了,我道:“大哥,我是惠南王妃,我來接天凌哥哥回府。”
“胡說,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說是大將軍王的夫人,大將軍王的夫人正在後面的馬車上呢。”副將一副凶神惡煞的道。
我很是好奇,天凌哥哥什麼時候娶妻了,難道這個不是我的天凌哥哥,我對騎着大馬的人叫:“天凌哥哥,我是綰綰。”
天凌哥哥轉過頭,對副將道:“江將軍,他是我的王妃,讓他過來罷。”
我騎着馬走到天凌哥哥的身邊:“天凌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現在才知道。”
天凌哥哥大量了我一眼,看着我道:“綰綰,你長大了。”
“呃……我一直都長大的好不好,聽說你後面的馬車上是你的夫人?”我把他對我說的話一筆帶過,直接問夫人的問題。
“回去再跟你解釋,她,是我妻子。”天凌哥哥一臉玩味的道。看着迴歸的隊伍,畢竟是打了勝仗歸來,朝中的大臣與帝后妃都在承德門相迎。
天凌哥哥看着我穿的是家常的衣服,便在我耳邊悄聲道:“你回家換了朝服到承德門等我。”
不得已,我扭頭往府裡換上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帶上碧姑姑和周舟,端端正正坐着馬車往承德門趕去。
承德門人聲鼎沸,人山人海,朝中文武百官,公主誥命都來了,皇上與皇后攜帶後宮妃嬪及王子公主也在承德門下等候。
碧姑姑帶着我不動聲色的往我站的地方走去,母妃早就到了,與身邊的夫人說說笑笑,幾位姨娘居然也來了。
我站在那兒安靜的等候,太監一聲:“皇上,惠南王爺已經到了。”
皇帝莊嚴的面容上露出一絲笑容,十分威儀,天凌哥哥來到承德門前下馬,對帝后行禮:“臣上官天凌不負皇命,凱旋而歸。”
“天凌快快起來,些許日子不見,你瘦了,回家好好休養。”皇上和藹的道。
皇后便道:“皇上,既然天凌回來了,就宣旨罷。”
“瞧朕這記性,光記得高興了,宣旨。”皇上笑道。
一名太監手持聖旨高唱:“惠南王爺、惠南王妃接旨。”
我走出隊伍,不曾想到我這個十惡不赦的罪人還有領恩旨的時候,站在天凌哥哥右下方的位置,與天凌哥哥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惠南王爲國出征,凱旋而歸,保家衛國,特封天威大將軍王;惠南王妃慕容氏恢復封號恭親和順婉儀,另賜封號德。欽此。”太監尖聲高唱。
我與天凌哥哥領旨謝恩,母妃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幾位姨娘似乎也十分的高興。
接下來,又是幾道旨意,晉封天凌哥哥的屬下,這些形式幾乎走了將近兩個時辰,我們方回到府中。
回到府裡,天凌哥哥把馬車上的女子牽了下來,那名女子着一襲桃紅色的長袍,衣角還繡一朵金線的花,模樣姣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不過她的輪廓與我們的不擡一樣,一眼就看出是一個異族女子。
那名女子的美是妖嬈的,真正的是傾國傾城,連我看見了也心動不已。她走到我跟前向我行禮:“王妃安好。”
她的官話說的很流利,可是略帶一點民族的風味兒,甚是婉轉動聽,我扶起她:“姐姐說的什麼話呢,我是天凌哥哥的妹妹,你纔是天凌哥哥的妻子。”
天凌哥哥見我這般,似乎放下了心中的一顆石頭,很感激:“綰綰,謝謝你。”
“天凌哥哥,我們曾經有過約定的你忘記了嗎,對了,許諾是我的朋友,他現在在我們府中養傷。”我對天凌哥哥道。
天凌哥哥溫柔的看了看身邊的美人兒,對我道:“你是府中的主人,你做主即可,綰綰,我給你介紹,她叫桃夭夭,是虜族人,曾經在戰場上救過我的性命。”
“原來是桃姐姐,名字真是好聽,是取之《詩經》的‘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罷,很迷人的名字,真可謂名如其人。”我笑着道。
“王妃說笑了,以後還請王妃關照。”桃夭夭淺笑的對我道。然後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竹筒給我。
我好奇的接過竹筒,她道:“這是我們虜族特有的靈藥,聽天凌說起王妃是比較調皮的經常傷着自己,這個對你或許有用。”說完還看了看天凌哥哥,滿臉溫柔。
我看了看交給周舟,對桃夭夭道謝:“謝謝桃姐姐,桃姐姐不要叫我王妃了,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就叫我綰綰罷,既然是天凌哥哥中意的女子自然要有名分,碧姑姑傳話下去,桃姐姐就後就是府中的桃夫人。”
看見我如此慷慨大方的給了桃夭夭名分,天凌哥哥很是驚奇,也滿臉的歉意:“綰綰,我答應過你父王不娶妾的,我也跟夭夭說好了,回到府中她以侍女的身份自處。”
我笑着道:“天凌哥哥真是的,桃姐姐遠離家鄉也不容易,怎能這樣委屈她呢,過幾天我就帶她道皇后跟前與皇后說明白,就名正言順了。”
桃夭夭十分感激的握着我的手,我笑笑:“碧姑姑,你請人收拾一座寢殿給桃姐姐,還有,以後你就照顧桃姐姐罷,我有周舟和銀鈴兒。”
碧姑姑想了想,道:“王妃,這不合儀制,宮裡配的姑姑只能侍候正室的。”碧姑姑說完看了看天凌哥哥。
我道:“既是如此,你選幾個得力的人來侍候桃姐姐即可,還有,以後府中沒有正室妾室,我與桃姐姐是一樣的。”
碧姑姑領命下去了,桃姐姐熱淚盈眶,天凌哥哥的表情極其複雜,我輕輕說了聲:“我先到劍冢去了,天凌哥哥,帶桃姐姐看看咱們王府。”
我出了門疾步往劍冢走去,覺得好累,七墨姨娘說的我都做到了,喜怒不形於色,這樣違背自己的心,真的很累,天凌哥哥有了桃姐姐,以後定不會對我那般疼愛了。
我回到劍冢,拿起‘離歌’急速飛轉,把一切的不痛快練出劍花釋放出來。桃姐姐其實對我也不錯,族中最好的靈藥都捨得給我,她以後也會疼我的,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一時之間,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