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晴扔下跪在地上的裴苗苗回到船上自己對着水中的倒影上好妝返回白府,當晚自然是陪着小萇楓在讀書玩耍,次日萇楓的私塾放假,他對沈雲晴說:
“爹爹,我好不容易放了一天假,你帶我出去打獵吧?人家的爹爹都帶他們出去打過獵,就你沒有帶我去過。”
沈雲晴笑着說:
“這幾天學沒有白上,回來都會給爹挑毛病了!好,爹也做一會主,明天就帶你去打獵。”
次日小萇楓早早的起牀等着沈雲晴帶他出去,一家人吃過早飯,沈雲晴背上弓箭騎上高頭大馬把小萇楓抱在懷中走出府門一路揚長而去。
母子二人跑了幾十裡山路來到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沈雲晴並不打個頭大的獵物,揮動弓箭不一會功夫就射死了十幾只野兔,每打中一隻兔子小萇楓就在馬上歡呼叫好……轉眼跑到了正午,沈雲晴在一個樹蔭下停下腳步,她抱着小萇楓翻身下馬在一處背風的地方生起了火,拿出一包調料用她精湛的廚藝爲小萇楓做烤山兔,一股撩人的香氣饞的小萇楓躍躍欲試,心急火燎的等了好一會總算是烤熟了,小萇楓一邊吃着兔肉一邊讚道:
“爹,你烤的肉也太好吃了?回去還給我烤好不好?”
沈雲晴無奈的說:
“回去就不能烤了?”
小萇楓不解的問:
“爲什麼啊?”
沈雲晴笑着說:
“回去烤就都得讓你娘給吃光了!你要是聽話下次放假爹還帶你出來打獵好不好?”
小萇楓說:
“還要給楓兒烤野兔?”
沈雲晴點了點頭說:
“好。”
小萇楓不解的問:
“爹,剛剛那個獐子明明已經跑到了咱們跟前您爲什麼不射死它?”
沈雲晴答道:
“咱們只騎了一匹馬,那麼大的獵物拿得回去嗎?”
小萇楓遺憾的點了點頭。母子二人在山中一直轉到傍晚才趕回白府,把幾十只野兔送進廚房沈雲晴拉着小萇楓的手返回後宅見白傲月,白傲月自知萇楓跟沈雲晴出去不會有事卻仍然惦記了一整天,看到小萇楓進屋起身把他摟在懷裡問道:
“野小子,瘋夠了嗎?”
小萇楓笑着點點頭一邊比劃一邊說:
“我爹打了好大一羣兔子。”
白傲月說:
“瞧把你給美的,以後就別去私塾了跟着你爹在家打獵吧!”
“好!”小萇楓急不可耐的說道。
“想的倒是美!”白傲月說着在小萇楓的屁股上輕輕的擰了一下。
當晚吃的自然是兔肉,白傲月給小萇楓夾了一塊兔肉放在碗裡說:
“多吃點,楓兒,這可是你爹給你打的。”
小萇楓吃了兩口失望的說:
“不好吃,不如我爹烤的好吃。”
沈雲晴伸出手指放到嘴邊說:
“噓!”
小萇楓也學着沈雲晴的樣子噓了一聲。白傲月笑着說:
“這才一天就讓你爹把你給收買了。”
屋裡的人聞言都哈哈大笑起來。
第二天白傲月打發走傅大姐帶着萇楓入學就覺得有些頭疼,於是她躺在房中休息了一天,沈雲晴無奈只好替她在前廳裝腔作勢的理事。忙了一天回來吃晚飯的時候,小丫鬟蕊兒往上端菜一不小心把菜湯灑在了桌子上,夏蘭罵道:
“沒心沒肺的東西,尋思什麼呢?”
嚇的蕊兒臉色煞白。白傲月說:
“算了,這孩子年紀還小,以後讓她乾點力所能及的活吧!”
還沒等夏蘭答言沈雲晴一拍腦門說道:
“該死、該死,怎麼把她給忘了。”說完飯也沒吃匆匆忙忙的往外走去。
白傲月喊道:
“你不吃飯了?”
“出去吃。”沈雲晴答應一聲消失在了門外。
夏蘭奇怪的問:
“咱們爺這是忙着幹什麼去了?”
白傲月毫不介意得笑着說:
“會情人去了。”
夏蘭偷偷一笑低下頭不再說話。
沈雲晴來到裴苗苗的木屋前,見裴苗苗已經昏厥在地上,她趕緊扶起裴苗苗給她輸入真氣施救,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裴苗苗才漸漸醒了過來,沈雲晴聽到她有了些許響動趕緊蒙上臉轉過身來,她絕不允許見過她兩張臉的人活在世上,裴苗苗驚奇的問:
“你是誰啊?”
沈雲晴用自己的聲音說:
“你不是要拜我爲師嗎?”
裴苗苗喜形於色想要站起來可是渾身沒有力氣,而且膝蓋疼的要命。沈雲晴說:
“別動,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先吃點東西吧?”說着端來一碗粥遞給裴苗苗。
裴苗苗喝完這碗粥又歇息了一會站起身勉強跪在地上說:
“弟子叩見師父。”
沈雲晴問: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傻啊?若是我不來你難道還要跪死在這不成?”
裴苗苗答道:
“既然師父要懲罰弟子,弟子就是跪死也無怨無悔。”
沈雲晴點點頭鄭重的說:
“你既然拜入我的門下,以後就不準做偷雞摸狗的事了,你要學着自己養活自己。”
裴苗苗自信的說:
“是,師父。”
自此以後沈雲晴每晚都來教裴苗苗半個時辰功夫,白天則任由裴苗苗獨自練習,裴苗苗非常聰明,功夫進步的也很快,雖然拜了個極其富有的師父,卻每日以捕魚爲生,隔三差五還要到集市上去賣一些換點零用錢,誰都沒想到這個慣盜竟然安安分分的做起了良民。
白家的人見沈雲晴每晚出去一個個倒是不以爲然,都以爲雁天朗又恢復了本性、整日在外面沾花惹草!
這日交完裴苗苗功夫沈雲晴就要離去,裴苗苗見自己的師父每日用紗巾圍着臉不解的問:
“師父,你爲什麼蒙着臉呢?”
沈雲晴嚴肅的說:
“我雖然不是最有名望的師父,你入的卻是天底下最有名望的門派,咱們門中有規矩:不該看的不看,不該問的不問。”
裴苗苗頑皮的看着沈雲晴問:
“師父,萬一我不小心再看到你的臉呢?”
沈雲晴說:
“那我絕不會再手下留情,直接一掌打死你。”
裴苗苗伸伸舌頭轉過身繼續練功,沈雲晴依照雁卿淞的習慣先教裴苗苗幻術,然後才教她劍招。
這日下午小萇楓從私塾回來,見白傲月正在前廳看書,他便留在前廳外面玩耍,白傲月聚精會神的讀了幾頁書,忽然聽到外面響起了雨聲,四下看看不見萇楓,又喊了幾聲也沒聽到迴應,她趕緊扯出一件衣服跑出門去尋找。
小萇楓一個人在校場上玩耍,忽然天上下起了雨,他伸出兩隻小手蓋在頭上沒頭蒼蠅一般的亂跑,一邊跑這一邊喊着:
“怎麼回事啊?怎麼回事啊?”
忽然一雙有力的大手將他抱在懷裡,把一件厚厚的衣服蓋在他的身上往大廳方向跑回去,小萇楓嘴裡還唸叨着:
“怎麼回事啊!這是怎麼回事啊?”
白傲月回到大廳夏蘭趕緊上前接下萇楓,又給白傲月拿過毛巾讓她擦拭,白傲月沒好氣的問:
“你幹什麼去了?怎麼這時候纔回來?”
夏蘭答道:
“奴婢眼看着天要下雨,所以先回後宅取了兩把傘。”
白傲月不高興的說:
“糊塗東西,孩子還在外面你倒是先走了!”
夏蘭說:
“奴婢該死還請夫人責罰?”
白傲月叮囑道:
“以後長點記性,總不能什麼事都指着我提醒你吧?”
夏蘭趕緊低聲答應着。
此時已至深秋,白傲月淋了雨次日便病倒在牀上,小萇楓眼淚汪汪的抓着白傲月的手說:
“娘,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楓兒該怎麼辦啊?”
沈雲晴被氣的噗嗤一笑拍了一下小萇楓的頭說:
“你個烏鴉嘴,整天順嘴胡說。若不是你貪玩怎麼會讓你娘淋雨呢?”
白傲月說:
“跟他說這些有什麼用,他一個孩子懂什麼啊?不是都說童言無忌嗎!”
小萇楓馬上說:
“娘,都怪楓兒。”
白傲月微微一笑說道:
“娘沒事,過幾天娘就好了,爲了楓兒娘說什麼也不能死!”
“好了,該走了,有話回來再說吧!”沈雲晴說完把小萇楓領出去交給傅繡娘帶他去私塾讀書。
沈雲晴這幾天可是攤上事了,又得照顧白傲月、又得照顧萇楓、還得管理外面的諸多事物,所以無暇再去教裴苗苗武功。
過了六七天之後白傲月的病總算痊癒了,她開始到外面管事。
沈雲晴靈機一動改換了裝束來到裴苗苗的木屋前,只見裴苗苗抱着腿坐在沙灘上唸叨:
“師父啊?你去哪了?怎麼好幾天都不來教我功夫?”
沈雲晴換了個男人的聲音問道:
“就你這個小不點還會功夫?”
裴苗苗擡頭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子站在自己面前,她哼了一聲反問道:
“怎麼了?不行嗎?”
只聽那小子說:
“口氣這麼硬咱倆比試比試怎麼樣?”
裴苗苗毫不在乎的說:
“好啊!”
沈雲晴詭異的笑着說:
“不如咱們打個賭吧?”
裴苗苗莫名其妙的問:
“你想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