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廖廣斌和米梣回到廖家上官茹的實力大增,以前上官茹總是靠着顧雪濤的名聲在咸陽地面橫行霸道,這回總算是有了自己的心腹,她自然要妥善安置這兩個費盡心思才培養出來的高手,問起米梣的要求,米梣答道:
“小的是夫人的下人,但憑夫人安置就是,若是夫人要問小人的需求,小人只要有一個安靜的地方練劍就好。”
上官茹依照米梣的要求在廖家的花園旁邊分給他兩間房舍供他居住,又要派下人伺候米梣,米梣聲稱喜歡清靜婉拒了上官茹的好意。
至於廖廣斌就不用說了,上官茹早已命人挨着廖府給廖廣斌建起了跨院,本來打算讓廖廣斌到跨院裡去居住,廖廣斌聲稱自己隻身搬進跨院身邊沒人照顧,還是等有了家室再搬進去也不遲。上官茹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所以依然把他留在正宅居住,廖廣斌又說看上了預備接待雁天朗的那幾間屋子,上官茹便毫不遲疑的把這幾間屋子給了他居住……
安置好兩位高手上官茹又動起了別的心思:她是個心思縝密的人,越是走到了風口浪尖她越是謹慎,思來想去他打發上官和偷偷的買來一大批**藏在庫房,又把這間庫房的鑰匙小心的保存在自己身上。這日吃過晚飯上官茹私下叮囑廖廣斌三更時分到庫房門口等她,廖廣斌還想細問被上官茹瞪了一眼便不再言語。
當晚睡到三更上官茹躡手躡腳的穿上衣服悄悄的走出房門來到庫房門外,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不成想當她穿衣服的時候廖廣承一直躺在牀上裝睡,見上官茹出去廖廣承也起身跟出去要一看究竟,他跟着上官茹來到庫房門口,遠遠的看見廖廣斌早已等在那裡,廖廣斌見到上官茹親切的叫了聲:
“嫂子。”
“噓。”上官茹說:
“別說話,當心讓人聽見。”
廖廣斌只好一言不發的跟着上官茹走進庫房,過了一會二人又從庫房裡走出來走到一個陰暗的牆邊。廖廣承知道廖廣斌的武功比自己要高得多,所以他不敢靠近只好遠遠的尾隨,等了好一會也聽不清聲音廖廣承只好慢慢的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一棟廂房的屋檐下他總算聽到了些許的聲音,只聽上官茹低聲說:
“來,嫂子給你擦擦汗,看把你累的滿臉是汗。”
廖廣斌喘着粗氣說:
“我從來沒幹過這種活!不成會想這麼累。”
上官茹又說:
“喝口茶歇一會!”
廖廣斌說:
“我還得再幹一氣,時間長了容易讓人看見。”
“瞧你這個急性子。”上官茹笑着說道。
廖廣承聽完這幾句話心裡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本想上前去把他們倆揪出來,可是一想廖廣斌畢竟是自己的親兄弟;而且他打心眼怕上官茹三分。想到此處只好窩窩囊囊的回房生悶氣。
直到四更天左右上官茹才匆匆的回來,七手八腳的脫了衣服躺在被窩裡沒事人一般的睡覺。
次日吃過早飯上官茹帶着廖廣斌出去串門,託親戚們給廖廣斌做媒。衆人見廖廣斌長得一表人才,紛紛許諾要爲他找一位般配的夫人……
沒過幾天廖家門口就不斷有媒婆來來往往的走動,上官茹自然是殷勤的款待,廖廣斌卻顯得十分冷淡,不是嫌棄人家名字不好、就是嫌棄人家家世不如自己,反正推三阻四都給打發走了。
上官茹便一天到晚數落廖廣斌。廖廣斌也不生氣依然像從前一樣夜夜三更和上官茹出去約會,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多月才總算消停下來。
廖廣承心裡窩囊又無處訴說最後氣的病倒在牀上。上官茹這下着了急,趕緊打發人請來城中最好的郎中來給廖廣承診治,郎中仔細的診了脈聲稱廖廣承是氣淤血阻,給開了幾副清火理氣的藥就起身告辭。
上官茹聽說廖廣承沒事也多少有些安心,命人熬好了藥她親自端到臥房伺候廖廣承吃藥。廖廣承看着上官茹殷勤的樣子心裡直犯嘀咕,唯恐上官茹會在藥裡下毒要了自己的性命!遲疑了半晌轉念一想:活的這般憋屈還不如死了省心,於是痛快的把藥喝了下去。一連喝了幾天不但沒有死自己的病倒是有了幾分好轉!
米梣住進後花園之後過的倒是十分清閒,每日除了練武之外再沒什麼正事可做,他從小就愛好丹青,尤其善於畫人物,總能把畫中人的神情畫的惟妙惟肖。日子過的消停下來不免偶爾畫上一兩幅畫消磨時間。
這日米梣正拿着一張剛畫好的畫仔細端詳,突然後面上來一個人要搶他手中的畫,米梣趕緊向下一拉,怎奈這人身手甚是敏捷,硬是搶走了一小半畫紙。
米梣正要發怒只聽那人問道:
“米大俠是在畫你的心上人吧?”
米梣聽出是廖廣斌的聲音轉過頭淡淡的笑着說:
“小人畫着玩呢,讓少爺見笑了。”
“我倒要看看米大俠的心上人長得什麼樣子?”廖廣斌一邊取笑米梣一邊拿起手中的半張紙端詳。
廖廣斌手中的半張紙上只有一雙眼睛,可是單單看到這雙眼睛就足以讓廖廣斌氣惱,他拉下臉子問:
“這是誰?把下面的臉也給我看看?”
米梣推脫道:
“小人畫的不好,就不在少爺跟前班門弄斧了。”
廖廣斌指着自己手上的半張紙說:
“這不是畫的很好嗎?既然畫了給我看看也沒什麼大礙。”
“還是別看了。”米梣說。
廖廣斌一改常態蠻橫的說:
“本少爺今天非看不可。”
米梣攥住那大半張紙用掌力把它捏的粉碎,然後往外一扔無數個豆粒大的碎片隨風飄散,廖廣斌氣急敗壞的嚷道:
“米梣,你敢跟我對着幹?”
米梣面無表情的反駁道:
“這張紙是小人的,小人如何處置都不礙少爺的事。”
“找打。”廖廣斌說着把那半張紙塞進懷裡出手朝米梣打去。
米梣招架着連連後退,廖廣斌打了半天也沒打着米梣又停下手嚷道:
“米梣,你個懦夫,有本事你還手啊?”
“小人不敢。”米梣答道。
廖廣斌氣呼呼的要挾米梣:
“你若是還不還手我就把這半張紙交給我大哥,我就不信你還能在府裡待下去。”
米梣臉色通紅的問:
“少爺何苦咄咄逼人?”
廖廣斌反問道:
“我就是逼你了你能把我怎麼樣?有本事你就把這張紙搶回去。”
米梣一聽也來了火氣,咬着牙說:
“那小人就失禮了。”
廖廣斌微微一笑上前跟米梣過招。米梣本來就是廖家的第一高手,又得了連山劍法的真傳,此時他已是武林中少有的高手;廖廣斌是金殿亭最得意的弟子,他的功夫自然也是出類拔萃,所以二人打在一起跟本分不出輸贏勝敗,不過二人這日都有心事也難免有些疏忽,偶爾也會被對手打上些許的輕傷,四五百招過後二人都被打的鼻青臉腫……
清掃花園的下人看着廖廣斌和米梣在園中打了起來趕緊跑到前面去報信,恰好上官茹出去還未回來,這下人就把此事稟報給了廖廣承。
廖廣承聞言嚇了一跳,趕緊下牀更衣到園中一看究竟。當他走進花園的時候二人正打得不可開交,凌亂的身影夾雜着凌亂的掌風在花園中來回穿梭,廖廣承走上前去喝道:
“住手。”
二人聽到廖廣承的聲音只好各自退身收住招式,廖廣承拉着臉子問:
“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廖廣斌臉色一變上前笑着反問道: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我和米梣切磋幾招拳腳有什麼不妥嗎?”
廖廣承出了口長氣說:
“嚇了我一跳,你們切磋武功也得講點分寸,怎麼都受傷了?”
廖廣斌答道:
“咱們練武之人磕磕碰碰都是常事,總不能只練躲躲閃閃的招式吧?”
廖廣承一聽言之有理也就沒有多問,剛要轉頭回去忽然看到了廖廣斌懷裡塞着的那半張紙,於是伸手把它拿了出來,廖廣斌和米梣都嚇了一跳可是誰也不敢上前搶奪。廖廣承看看這半張紙順手塞進自己的懷裡轉過身一言不發的回房去了。廖廣斌和米梣相互對望了一眼也只好各自散去……
午後上官茹從外面回來只見小廝於祥在自己房中收拾行李,她不解的問:
“你這是幹什麼?”
於祥低着頭向後退了兩步不敢言語,上官茹看看坐在牀上生悶氣的廖廣承對於祥說:
“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於祥自然不敢違拗上官茹的話,答應一聲趕緊退出去等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