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身白衣跪在爹孃的墳前燒着紙錢,我將一沓沓紙錢放在火盆裡淚眼婆娑的喚着爹孃的名字,盆中的小火苗很快就將紙錢吞噬殆盡,只留下黑漆漆的灰塵,迎風撲在我的面上,身上,火盆裡的熱氣灑在我的面上,臉頰火辣辣的疼,冰涼的淚水不經意的滑過面頰,痛感才緩解一些。
我已將府裡的所有古董瓷器都砸了個稀巴爛,名家畫卷,爹爹與友人的來往書信,我都全部燒了,庫裡的布匹糧食都被我灑了一地,一小匣黃金,一箱白銀,以及賞賜下來的金銀珠寶我都搬進了酒窖,酒窖門口被我用雜草,樹枝掩上,以備來日之用。
整個將軍府被我僞裝成被叛軍洗劫的樣子,地上全是零零星星的碎片,庫房凌亂不堪糧食綢段,銀票,珠釵散落一地,任誰見了都會認爲這裡被叛軍劫了個一乾二淨。我看他王知府還想抓我夜家的什麼把柄。
稍微有點利用價值的東西都被我燒了,這偌大的將軍府裡除了庫房地上那不足一萬兩的錢財,被撕毀的布匹,就沒有什麼東西了。他就算在搜,也不會找到什麼。酒窖建的極爲隱秘,一般人根本就察覺不到它的存在。我看你這下還想用什麼法子來污衊我夜家,你就算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的。
我能把這裡僞裝的那麼好,還要多虧了大人您,幸好您並沒有進入前廳,不然我爹爹的一世英名就毀在您的手裡了。
我擡頭瞧了瞧天色,已快接近午時,想必那王知府正在往這趕呢。我朝後退了一步,給爹孃,給含冤而死的他們,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隨後起身拿起身邊的包袱,拍了拍膝上的土,朝大門走去。
還未走到門口,就聽見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我知道是王知府帶着他那羣狗腿子來了,連忙逃到了後院。我手腳並用爬上了後院的那棵茂密的大樹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欣喜雀躍的搜着我將軍府的每一間屋子,搜完以後都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出來。
“知府大人,整個將軍府除了這些銀票和一些碎銀子就沒什麼可用的東西了,”一個官差語氣無力的衝着王知府說道,臉上竟是失落。
“什麼?這不可能,怎麼只會有這麼點兒?沒有其他東西了?”王知府急的跳腳,厲聲詢問着他面前的官差。
“還有些糧食布匹,在倉庫裡,不過數目也不是很多,”
“唉,還以爲能搜出點什麼來呢,誰想卻被那些叛軍早了一步,罷了罷了,把庫裡的剩餘東西擡走,”王知府話音剛落,那些官差們便紛紛涌進了庫房,擡出餘下的物品,然後把一間間屋子上都貼上封條,大搖大擺的走了。
見他們走遠了,我才從樹上跳下來,走到假山後邊的雜草叢那,撥開草鑽了出去。門上全是封條,我若是從門口出去定會被看見的,還是走這安全些。我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觀察了下四周,確定沒人之後,才背上包裹,鎮定自若的出了巷口混進人羣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