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上前扶起陳子嵐,蕭允殊隨意在她身邊坐下,強制把自己目光移開,上下浮動一下嚥喉,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扶你起來。”
陳子嵐這會兒哪還顧得了這些,“快……快說。”
嬌-喘兮兮的聲音,讓身邊的人一頓,努力強忍着回頭的慾望,更加深沉的嗓音說着:“上次說的信件在哪?”
信件?陳子嵐腦袋暈暈乎乎的,“信件?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蕭允殊回頭打量着她痛苦的神情,臉頰上細細麻麻的汗珠,迷離的雙眼奮力掙開着,蕭允殊雙眸一沉,“是不是爲了容王,你這樣幫他人家可不見得領情。”
早已無力的陳子嵐一下惱怒起來,這可比嚴刑拷打還讓人痛苦,果然是腹黑帝這個時候還想套自己話,“我都說過了,我……我沒見過,就是沒……見過,容王那王八…..蛋,老孃纔不會爲他讓自己受罪。”
罵人的話倒是說的順溜,蕭允殊性感的薄脣勾了勾,神情一轉有些調侃的看着惱羞成怒的陳子嵐,隨後哈哈哈大笑出來。
“哈哈,就沒見過你這麼笨的女人,上酒之前本公子就說過是上好陳花釀,你這女人還自顧品嚐,陳花釀酒味香醇醉入肺腑,一般男兒都受不了,你一個弱女子還連喝三杯,不是自找罪受是什麼。”
說着俯身將癱軟無力的陳子嵐攔腰抱起,掂量一下懷裡的人兒,俊朗的劍眉一皺,“你太輕了,侯府沒有飯吃嗎。”
混沌中的陳子嵐只知道自己離開了冰冷的地面,暈乎的腦袋靠着寬厚的胸膛,耳邊聽着咚咚心跳聲,慢慢的沒了知覺。
翌日,書香滿溢的房間內,窗外溫和的陽光投在地毯上,細潤的微風吹起一層層紗幔,最裡邊是一張四方的大牀,能輕鬆容納幾人的大牀牀幔低垂着,隨着窗外的微風蕩起一層層漣漪。
這時一個嬌細噥噥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一直白皙的玉手穿過層層牀幔無力的垂在牀沿,“青竹……青竹。”
牀上睡意朦朧的陳子嵐無力的掙開雙眼,扭動着小腳想翻爬起來,結果剛坐直身子,一陣天旋地轉讓她眼前一花,奮力搖擺着低垂的腦袋,擡眼看着四周。
一瞬間所有無力全部消失,看着陌生的牀幔,陌生的被子,大的離譜的花雕牀,這……這不是她的房間,急忙掀開被子爬下牀,打量着眼前陌生的房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她只記得好像喝醉,在趙侯府花園裡睡着了,秋日夜涼,難不成她凍死啦?現在又穿越到另一個人身上?
掃了眼陌生的房間,發現這裡一副鏡子也沒有,疾步走向一邊的洗手盆,緊張的看着水中的人兒,依舊熟悉的臉,依舊熟悉的眼眸,這分明還是原來的自己。低頭看向身上的衣服,同樣還是昨天淡綠色的羅裙。
放鬆的呼出一口氣,仔細看着身處
的房間,低調奢華有內涵,和她侯府的小院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扶着有些眩暈的頭,努力回憶着昨天的一切,結果發現她斷片了。
胡亂將頭髮編成麻花辮,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刺眼的陽光讓陳子嵐眯眯眼睛,入目的是一個寬大的庭院,庭院中只有名貴的樹木,沒有花團錦簇的繁花,不遠處還有一叢翠綠的竹林。
這樣的地方讓陳子嵐眼前一亮,提步就朝外面走去,享受着溫暖的眼光,呼吸着四周新鮮的空氣,愜意的揚起小臉感受着。
蕭允殊剛到院門就看到這樣一幅景象,一個淡綠色的身影穿梭在樹叢中,烏黑的髮絲隨意的編着,俏皮的碎髮散在兩頰旁,清麗的面容巧然焉笑,清澈的雙眸彎成一條線。
站在門邊靜靜的看着裡面的人,不知道多久直到裡面的人看向他,陳子嵐看着慵懶靠在門邊的人,臉上的笑意一下愣住,這……昨天是他帶自己出趙侯府的?
蕭允殊冷淡的俊臉一抽,眼角多情的淚痣勾出眸中複雜的神情,大步走上前看着呆愣的陳子嵐,上下打量一番,“三小姐還真能睡,都快十二個時辰,本公子還想再不出門就要幫你收屍了。
陳子嵐臉色一黑,這男人嘴巴怎麼這麼毒,不懟她一句能死嗎,看在他收留幫自己的份兒上,陳子嵐容光煥發的臉上帶着討好的笑意,“子嵐多謝蕭公子相助之恩,來日子嵐定報答公子恩德。”
蕭允殊冷哼一聲,“就你還報恩,本公子還記得某人還差我三個條件,不知道忘了沒有。”
三個條件?陳子嵐想到上次皇太后壽宴,掐在脖頸上的觸感至今還記得,小心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充滿殺意的話語還在耳邊迴盪。
“當然記得,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子嵐雖爲女子,但應承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義正言辭的回答讓蕭允殊俊朗的眼眉一挑,“好,三小姐收拾好我會讓人送你回去。”說完瀟灑轉身大步離開院子。
到侯府門口陳子嵐心有不定的思量着,自己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一夜未歸,就這樣從正門進去陳子羽還不抓住她的小尾巴,到時候又讓她不得安寧。
“大哥,馬車趕到西面去。”
馬車停下,陳子嵐道謝後自顧走到一處牆角,看着窄小的洞口,小心看了眼四周迅速爬進去,直起身子拍拍身上的草屑,推開房門看着整齊清冷的房間,懸着的心才放鬆下來。
四周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青竹,這丫頭又跑哪去了,剛想回房一個急切的腳步聲細細碎碎傳來,只見一個消瘦的丫頭小心翼翼的推開院門,看到院中站着的陳子嵐後眼睛一亮,“三小姐,你在院裡啊,快去救救青竹姐吧,她快被打死了。”
陳子嵐聞言身形一顫,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鎮定的問道:“別急,你仔細給我說清楚,邊走邊說。”
那小丫頭疾步跟上去,“昨天晚上四小姐和
二夫人回來後,發現三小姐沒有一同回來,說是三小姐未出閣一夜未歸,她這個貼身丫鬟難逃其咎,就讓人將青竹姐姐扣押在柴房,今早才審問她,青竹姐一口咬定三小姐在院內休息,可二夫人卻不派人來叫喚,只認定青竹姐說謊,這會兒正在打板子。”
陳子嵐回頭定定的看着她,眼眸寒光一閃,“一天都沒人來這裡叫我,你怎麼來了?”
那小丫頭聞言害怕的顫抖着,支支吾吾的說着:“青竹姐對奴婢有恩,奴婢……奴婢又怎能見死不救。”
說着豆大的淚珠滾下,陳子嵐看着她傷心的神情,消瘦的雙肩一抖一抖的,嘆了口氣安慰着:“別哭啦,現在救青竹纔是正事。”
兩人加快步伐,等走到二夫人院落時,不到門口陳子嵐就聽到拍打肉體的啪啪聲,其中還帶着一聲聲悶哼,陳子嵐心頭怒火一上,上前提腳踹開緊閉的院門。
砰啪的聲響將院中衆人的目光吸引過去,陳子嵐一眼就看到趴在椅面上的青竹,下身打的鮮血淋漓,身上的衣服早已汗溼一片,這一幕讓陳子嵐雙眸寒徹的看向臺階上的人。
悠然坐着的二夫人被這樣的目光嚇了一跳,有些顫抖的放下手裡的茶杯,看着大步走近的陳子嵐心裡一凸,“你……你這劣女,你想幹什麼?”
只見陳子嵐大步走上臺階,在距離她半米不到的地方停下,然後俯下身雙眸緊緊盯着她,這雙眸子……裡面的殺意讓二夫人身子直髮抖。
一側的陳子羽也被陳子嵐的陣勢嚇到了,驚恐的看着猶如鬼厲的陳子嵐,張開的小口發不出聲來,二夫人則是害怕的咽咽喉,“你……你想幹什麼,我是二夫人,是你的長輩。”
陳子嵐冷哼一聲,冰冷寒意四射的聲音傳來,“長輩?你……算嗎?”
二夫人啞口無言,看着眼前像地獄裡來的惡魔,雙手抓緊兩邊椅背,“陳子嵐,你給我退下。”
怒吼的聲音中帶着懼意,陳子嵐更加湊近她,看着二夫人抽動的老臉,厚厚的脂粉有些撕裂,驚恐的樣子不斷後仰逃離。
“今天你打我丫鬟多少,我就打你多少。”
說完陳子嵐離開那張惡俗噁心的臉,看向下方小臉蒼白的青竹,那小傢伙還不斷勸着她:“小姐,別……快走,青竹沒事,快走。”
陳子嵐看着她鼻尖一酸,這個女孩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對她真心的人,從她到這個世界上開始,她都跟隨着自己,不說苦不說累,如今爲了隱瞞自己的行蹤,她快要被人打死了,心裡面擔心的還是她陳子嵐。
她又怎麼會讓她白白受委屈,陳子嵐雙眸一深,冷冽的氣息讓空氣中溫度降下來,大家看着這樣陌生的三小姐都害怕的打了個寒顫。
只見陳子嵐一轉身,走到陳子羽身前就是一巴掌,接着又是一巴掌,就這樣在大家呆愣的神情中,陳子嵐整整扇了陳子羽三巴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