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被我起身驚醒的芭黛兒警覺地起身四處觀察,見無何可疑之處後關切地問道。
隔了我幾個人的睡位,與金薇殿主緊挨着睡在一起的維塔拉也起身問道:“作惡夢了?”
金薇殿主大概也醒了過來,身體微微動了一下,沒有說話。她們兩個畢竟身處荒山野地,也就沒有太過親密的行爲發生。中間相隔的絲西娜三姐妹似乎因爲旅途的疲勞而未醒過來。
“沒什麼。”我擔心維塔拉維表關心而說過來,連忙倒下繼續作睡姿。
其他人沒再作聲,芭黛兒幫我將毯子壓了壓邊角後自行睡下。
我卻開始再也睡不着了,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月天使……一定有着什麼秘密的月天使莎莉葉。剛纔那個夢境很可能是因爲天使轉生的身軀與被封印的月天使產生了某種共鳴,並不是自己發夢的荒謬。從和魔性莎莉葉的對話推斷,幾乎可以肯定拜基德封印有另一位月天使。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幫助魔王路西法叛天?又親手將之擊潰的雙重叛逆者?
糊塗啊,真是搞不明白,難道月天使曾經幫助魔王路西法叛亂,然後又反過來攻擊魔族?這樣的話,天使老婆豈不是成了雙重間諜了?但回想在天界的接觸,月天使那美麗的大眼睛如一碧到底的汪汪清池,怎麼都不像是個僞作的女孩啊。那麼月天使有兩位,除了神界的天使老婆,還有被封印在此處的魔性莎莉葉。
翻來覆去不眠,我從娶兩位月天使的打算聯想到走紅運的大螃蟹,回想當初在大學裡他也風流倜儻地到處和女孩搭訕,而且得手率相當高。據說這份技巧不單單是天生的身體條件問題,還有他祖傳的泡妞**。他老爸當年就曾以泡妞**吃軟飯幾十年,正經工作不去做。不過從大螃蟹十歲開始,他的家庭條件就每日俱下,零花錢越來越少,經常跑來吃白食。這傢伙大學裡面的泡妞費用相當大的一部分都是從我這裡貸款的,當然我也根本沒指望他還了。自己泡妞不成錢就有得剩,給他了也無所謂,反正我的零花錢來路也不正。
對聖女戰經擔任啓蒙導師的自然是我的老爸,那個一百天都不回家一次的老爸。根據戶口本記載,母親在我兩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是他一個人把我拉扯大。不過所謂拉扯,實際上就是支付撫養費給大螃蟹的父親,我和大螃蟹是鐵哥們就是從小在一起摸爬滾打的緣故。而家長會一向都是大螃蟹的老爸代開我們兩個人的。回來後兩個人一起吃竹板炒肉,彼此毫不見外。當然,我是希望他老爸在這個時候能見外一些。
到了十歲上下後,老爸露面的次數稍微多了一些,大約三個月左右回來一次。開始懂事的我逐漸知道了,爲何他不像大多數的單親家庭的父親那樣與兒子相依爲命地生活,而要幾個月才偷偷見面一回……
他是道上混的。沒錯,是道上混的,而且好像還相當有地位。換句話說,本玉米的老爸是大佬。
每隔三個月左右回一次家,說些話就給錢,但又給得不多,僅僅是高級生活費的水平,小康但又不夠包二奶的那種水平。其實他的鈔票絕對多得數不過來,從老爸的穿着飾品就可出,但我卻不能享受超級富貴人家的待遇。現在回想起來,這種控制是不錯的。所謂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這個道理大多數時候很適用。
年紀小的時候不能發覺,後來就慢慢注意到了。我家附近有幾戶居民根本就是安排來保護我的,估計是擔心一些仇人過來找我下手。
好像是韓國電影的名字,但實際上就這樣。憑本玉米的小算盤,總該能泡到個美眉吧?但在來到異世界前,我總是不成功、不成功、不成功、不成功……恐怕很大程度都是因爲家世的問題,但大螃蟹作爲大佬家的友人,爲何不受影響?何況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我家裡有問題,因此我也懷疑是否老爸的手下從中作梗。
可惡!老爸是大佬又怎麼樣?又沒有做過什麼壞事,他把我生出來,我又沒得選擇,沒學壞已經不錯了。
我又翻了個身,鬱悶地回想在大學裡約女生屢次失敗的情景。大螃蟹也曾幫過忙,但是越幫越忙,女生反而常常相中他,令我氣得吐血。大螃蟹倒也算義氣,我相中但不能得手的,他也不去理睬。
唉,那些生活費買些電腦什麼的還是沒問題的,大螃蟹就總跑到我家裡來玩,然後一起嘿嘿嘿地。老爸雖然不總回來,但家的住房買得還是不錯的,一就是有錢人家的住所。相對於我的高檔住房,大螃蟹家裡就寒酸許多。當然,所謂的我家,實際在彼此眼中,各自的家只是地理位置的不同,早已熟悉到在各自家裡沒有什麼差別的程度了。我沒有學壞,客觀地說要感謝有大螃蟹這樣的好友。
“怎麼了?還睡不着?”芭黛兒的聲音突然在耳側輕輕響起。
月光下,旁邊裹毯的芭黛兒側身對着我,一雙秀美的眼眸正望過來,幾縷銀亮的髮絲垂落臉前,顯得分外嬌美。
“有點……想家了。”對殺手老婆沒什麼隱瞞的必要,反正並不會牽涉到自己的真正身份的問題。
“你出來很久了,該回萊雅國了吧?”芭黛兒微笑着安慰道,但目光中一絲哀傷閃過。
我心下明白,芭黛兒由於銀影一族的詛咒,早已失去雙親,連忙把話題引到旁處:“不,現在最重要的在拜基德封印尋到洗澡的地方。”
芭黛兒明亮的雙睛眨了眨,很快明白我暗指拜基德封印隱藏的亡靈祭壇銀色血池,微微點了點頭。
我着芭黛兒大爲欣慰,因爲她臉上露出的不是感激之情,而是一種瞭解並同意的表情。這說明她和我已經不見外,可算是我到異世界最早以女身確定下來的老婆了。
不過,相對於希維的特殊情況,芭黛兒如果得知我真實身份後,會不會惱怒於我呢?這要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只能用心把她作爲親親老婆來愛護,希望恢復真身後能一帆風順吧。
在滿月夜或完成聖子任務後,要找機會拍拍陰笑迦佰莉的馬屁,請她把我原本的身體改造得帥氣一點。反正對於作爲生命女神的迦佰莉來說簡直是舉手之勞,嘿嘿,最好是把某個地方改得如意棒那樣好似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樑般生猛,然後就把衆位親親老婆弄得餘音繞樑三日不絕,哇哈哈哈哈……
芭黛兒見我開始偷偷笑,似乎誤以爲我不再因惡夢而睡不着,便揭開我和她之間的毛毯邊對在一起,毫無芥蒂地將我拉了過去摟在懷中。
置身於殺手老婆柔軟的溫熱懷抱中,我的失眠狀態更加嚴重……
根本不到太陽的第二天,一行七人繼續前進。
由於進入拜基德封印的範圍,馬車已經不能行進。隨着行進,傳說中的魔性濃霧逐漸厚重,灰濛濛的,十幾步外都不清楚。幸好這種霧雖然影響視線但對身體無礙,呼吸行動都無異樣。更奇妙的是,太陽的光芒被霧氣遮掩,林間像是半昏天一樣有些陰暗,但在夜晚時的月光卻毫不受遮蔽,更可表明此處與月天使有莫大關係。
濃霧中,我是方向感什麼的都沒有,不曉得金薇殿主她們是怎麼確定行進路線的,好像是沿着腳下天然形成的林道行進就是。
“哇——該休息了!”實在累得邁不動步了,我將厚重的包袱往地上一甩,一屁股坐上去呼呼喘氣,將手探入矇頭的法袍中不斷擦拭汗水,心中盤算是否。
由於缺少馬車拉運,維塔拉本來說要抓些別的種族充當苦力來揹包裹,但在金薇殿主明顯是別有用意的攔阻下,餓狼夫人瞥了我一眼後居然嘿嘿嘿笑着甘願揹包。其他人居然也沒有什麼怨言,居然像理所應當般一聲不吭地揹着行李包裹前行。
探知一下自己的能力,明顯屬於劍士一級體能的,我便自信地要搶過芭黛兒的包裹來背。但殺手老婆也心疼我,雖然有隱疾在身仍不肯把自己包裹讓給我,堅持自己背,甚至還要把我的搶過去。絲西娜姐妹三人也沒有幫助殿主揹包,好像在她們眼中,揹包這種事情是不分尊卑的。
問題出在,我根本沒想到這副身體居然這麼弱。昨日拋下馬車後是短途不當回事,今天卻是實實在在的長途跋涉了。走了不到一個小時,我便迫不得已地上演了拋包坐地的一幕。
金薇殿主停住腳步,愣愣說道:“揹着食飲的絲西娜和尤瑞艾莉都沒有叫一聲苦,你已經賴在地上不起來了?我們的嬌氣公主,你當你自己還在皇宮裡面嗎?這裡可沒有你的萊雅國宮女羣。”
切!這個太監老媽果然別有用心,大有可能是在對自己內定的兒媳婦進行培訓,甚至是新婆婆上任前的下馬威。不過這是她一廂情願的事情了,本玉米可不買這筆帳。
“隨便找人幫忙背啊,何必要自己費力?”我擺擺手故作大不以爲然的姿態。
這回是維塔拉搶先說道:“一般人族走到這裡,都已經耐受不了魔性的壓力而發瘋,又哪裡能找人幫忙?不過你要找那些噁心的異族我也不攔阻,不過包裹中的被褥被弄髒了的話,可沒有換洗的地方。嘿嘿,嬌氣公主,薇薇對她這個稱呼起得好。”
有人可以幫忙何必自己動手?我對這稱呼毫不在意,揮手阻止芭黛兒的攙扶,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嘿嘿,不要緊,會有人來伺候的。”
在衆女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我從腰間取出了前些日子絲西娜還回來的銀笛,放在脣邊配合風之水晶吹了起來。
悠揚的高調笛聲響起,分外具有穿透力地在遍佈濃霧的林中傳播開去。
月天使不愧是爲創世神拍馬屁的女性天使,笛聲也達到迷人魂魄的動聽程度。短短的笛曲終了,在衆女尚在回味之時,我又以風之水晶爲輔,用吸血一族的語言高聲叫道:“本王已至,族人何在?!”
如鳥叫般的吸血一族特有的尖銳發音比笛聲更具穿透力,而我對風之水晶的發揮已相當熟練,估計聲音傳播可達幾十裡之遙。
果然不多時,在四周出現了幾個好奇而探頭探腦的魔族後裔後,兩名身着緊身勁裝的妖豔女子出現在視野中,如獵豹般的速度急速奔來。
金薇殿主和維塔拉正問過我何故發出那種奇怪的聲音,見那兩名女子來勢頗急,皺眉訝道:“殘餘的吸血一族?”
本來的兩女身形漸近後,我到她們臉色青灰,嘴角隱有獠牙閃光,正是吸血一族的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