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書業喜歡的是她?小陶的腦子一下子就不夠用了,那藍憐兒現在做的是什麼?橫刀奪愛?她明白了!藍憐兒根本就不喜歡魏書業,她喜歡的只是被衆人捧在手心的感覺罷了!她見不到任何人比她好,見不到別人寧願喜歡不起眼的小陶,也不能原諒別人不喜歡目中無人的她!
小陶再也控制不住了,如果方纔她聽了小釧的解釋後她原諒了藍憐兒,那此刻她怎麼也提不起半句原諒!
小陶衝上前去拉開死死糾纏着魏書業的藍憐兒,之前沒打成的那一巴掌終於落在了藍憐兒臉上:“藍憐兒!你真是夠了!”
你吃着碗裡瞧着鍋裡的,自以爲是不可一世,背信棄義……小陶在腦子裡想着,想用盡世上最骯髒難聽的話來羞辱藍憐兒,可是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藍憐兒似乎早有準備,冷靜的應對着她。她是做了太多這樣的事,所以纔不屑一顧,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吧?
小陶的心裡一陣涼意襲來,她終究沒有看錯人,這些日子以來的針鋒相對沒什麼不好。
“藍憐兒,今日你讓小釧幫我帶話,無非是想給你我留個餘地。但是現在,我要當着你的面說,我們這座小廟裡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從此你走你的陽關大道,我們過我們的獨木橋!”
她終於說出了這句話。說不上是舒坦,但是等待已久的話從小陶嘴裡說出時,藍憐兒還是鬆了一口氣。
從此可以不必僞裝得與她們格格不入,從此也不必再擔心她們會被自己連累。更重要的是,她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調查一切自己想知道的秘密。
聽罷小陶的話,藍憐兒緩緩的往回走,正遇上一臉愕然的小釧。
“小釧姐,今夜我再借宿一宿。”藍憐兒故作輕鬆的吐出一個笑容。
“你隨意,憐兒,非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嗎?”小釧有些不解,可是藍憐兒依舊連一個解釋也不給。
“不是極端,而是急中生智。”藍憐兒無奈的笑笑,極力的掩飾着心裡蔓延開的驚慌,在剛纔的環境下,也只有出此下策才能把小陶惹生氣,也只有如此,她走才能走得安心一些。
“今夜小陶估計是不會回來住了,這麼晚了我也無處落腳,只好委屈一下她了。”
“是我們委屈了你,那你打算下一步去哪兒?”
“還不知道,不過你們要走的路,我是斷不會再跟下去了。你放心,我帶着烈風,不會有人敢傷害我的”藍憐兒也說不出自己要去哪,一切來得太匆忙,她一點兒準備也沒有。帶上烈風,也不過是打發無聊而已,面具男的武功她也見識到了,烈風在面對強大的對手時,根本就不堪一擊。
“那你路上多保重。”小釧也不再做挽留,藍憐兒心意已決,多說也只會給她徒增壓力而已。
“會的,剩下的路程就辛苦你們了,還有這麼多東西,我是幫不上什麼忙
了……我累了,先睡了,你也睡吧。”藍憐兒做出睏乏的樣子,倒頭就閉上了眼睛,卻怎麼也睡不着。
天大地大,總有她的容身之處。或許走之前,她應該……
那隻叫小花鴿子自然沒死,藍憐兒又借用它一回讓它飛了一趟皇城,給炎烈帶了一封信。信上只有簡單的四個字:小心白霜。
在她沒有猜測出白霜的真正目的時,她能做的只有告訴炎烈讓他小心身邊人。
墨丹,白霜,她應該早就猜到纔對,畢竟他們的名字,讀起來的感覺都是一樣的。墨對白,單對雙。
炎烈拿着信,幾個簡單的字卻讓他冷靜不下來,這是藍憐兒的字!可是藍憐兒與白霜的情誼他也看在眼裡,就連他成親提前,也是白霜不怕麻煩親自到南灣鎮告訴她的,莫非是那一次白霜暴露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被藍憐兒知曉了?
出發在即,炎烈本已做好打算把王府和風花雪月都託付給白霜打理,可是收到藍憐兒的信後卻猶豫了。若真是藍憐兒寫的,她不是空穴來風的人,更不會辛辛苦苦送信過來就只爲了詆譭白霜。難道是有人借藍憐兒的名義故意給他寫了這封信?又是誰與白霜有這般深仇大恨?白霜爲人和善,與她有過節的人只有青荷一個,而青荷也死了。若是青荷的幫手來替她報仇,倒也不是沒可能。
“來人,叫許素過來。”在沒能確定一切的時候,炎烈只好把許素再叫了出來。
白霜不知在忙什麼事情,許素已經坐下了才姍姍來遲。
“這一次出去,皇城裡的事情就交由你們兩位打理了。許素,你比白霜要穩重些,大事你們給我彙報,等我的命令行事,小事就由許素做主,白霜協助。”炎烈忽然把早已做出的決定臨時做了改變。
許素和白霜都有些意外,白霜還沒到的時候,炎烈就吩咐她一會兒靜靜的聽,有什麼意見也不能即刻反駁。炎烈從沒要求過自己做這樣的事,白霜自然也就應承了下來。
可是聽炎烈這麼一說,許素就不淡定了,她做事比白霜沉穩是真,學醫之人都需要有一個沉穩的心,但是除了行醫,她並沒有做過別的事情。就連武功也是平平,只會一些平常的招數而已。
許素想問個明白,卻遇上了炎烈的阻止的眼神,便話鋒一轉,反問道:“那何爲大事何爲小事?”她沒見過什麼世面,問的問題也有些白癡可笑,想以此來打消炎烈的念頭。
“許素,我相信你,有什麼事搞不妥的,你就去找五哥。”炎烈白了她一眼,並沒有把她故意砸場的行徑記上一帳。
好像炎烈把自己叫過來並沒有什麼事,白霜聽着兩人連炎堃也扯進來了,心裡難免有些不樂意。
更不樂意的是許素,上次被青荷刺的那一刀還沒完全好,正是養傷的時候,卻臨時被炎烈叫過來,還賦予重任,最後又把炎堃也扯了進來,也太荒謬了!
“好了,
本王要說的就這麼多了,明日出發之前,拿出你們的信心給本王看一看。本王可不想出去一趟,回來看到王府亂七八糟的。”炎烈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重了。此次出征,與其說是委以重任,不如說是去送死。誰都知道西域諸國一直覬覦着甯越國這塊肥肉,此次他們聯兵,公然挑釁起了甯越國,也是志在必得纔會行動。
兵臨城下,葉自忠的南方軍也終於按捺不住,向炎慕天提出了交換條件,要挾炎慕天退位太子登基,否則將與西域諸國聯兵,揚言打入皇宮,以炎慕天之血祭祀死去的將士。
自己苦苦打下的江山又豈會拱手讓人!哪怕是自己的兒子他也不會願意!炎慕天拒絕了葉自忠的條件,卻苦於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幾位皇子碌碌無爲,炎堃是皇后的兒子,自然不在炎慕天的考慮內。炎儒又是皇城首富左凌商的女婿,左凌商平日裡給皇城提供着豐厚的物資,自然也不會讓炎儒送死。他的衆多兒子裡,只有炎烈有勇有謀且心無牽掛。
可是就是這樣的任務,炎烈也沒有推辭。
葉自忠很狡猾,哪怕是已經帶兵也不會輕易動兵,坐等西域諸國聯兵打進甯越國的各個內部,才大舉進兵。而炎慕天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守衛皇宮的是御林軍,與南方軍拼死一搏倒是有成功的可能,但是西域諸國聯兵同樣不容小覷,越深入甯越國內部,消耗的兵力就越多。若最後真攻入了皇城,炎慕天也沒有足夠的兵力調動。
葉自忠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也就不意外他會這麼狂妄的先與炎慕天談條件。
炎烈這一次出征知情的人也並不多,就連許素和白霜他也隱瞞了下去。既然是讓人擔心的事,何必說出來讓那麼多人擔心呢?最重要的,是不能讓藍憐兒也知道。
許素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炎烈以往也會出遠門辦事,現在離年也越來越近了,按照往時的速度,肯定也會早去早回。
送走了許素和白霜,炎烈又去了一趟相府,有些日子沒見到秋月庭,也不知道這個“老朋友”怎麼樣了。
秋月庭是習武之身,會下毒擅下毒,就算上一次與炎烈手下那麼多人一起決鬥輸了也不過是傷了點元氣,安靜的這幾日裡,也不過是收到了叔叔的消息,在大舉進攻甯越國之前,她並不打算再弄什麼大動作,況且沈夫人也死了,沈相現在一門心思都撲在怎樣替沈夫人處理後事上,她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受到牽制。
“秋姨娘,別來無恙。”秋月庭已放下了帳子,正準備好好的休息,卻忽然聽到房間裡起了動靜,還沒來得及叫人過來便先聽到了炎烈的聲音。
不過是短短几天,何來什麼別來無恙!
秋月庭有條不紊的往身上套着衣服,冷靜的對答道:“王爺深夜造訪,是不是迷了路,錯進了我的房間?”
“我今晚就是來找你的。”炎烈泰然的坐在牀前的椅子上,看樣子,並不打算早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