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就是膳房了,藍憐兒再次從炎烈的懷裡掙脫出來,加快步伐道:“烈風該餓壞了。”
炎烈嘆了嘆氣,看着越走越快的藍憐兒,事情沒解決,她怎麼能當作沒事人一樣呢?
剛走進去,一股柴火的味道便撲面而來,兩人過來的時候拿了一盞小小的燈,趁着微弱的火光,兩人找了一下,並未找到可以給烈風吃的生肉。
膳房太大,兩人不得不往裡面走去,藍憐兒一邊走一邊在心裡想着,沒事把這膳房弄這麼大幹嘛,就爲了伺候炎烈一個人也真是夠浪費的。
又找了一圈,依舊沒有找到生肉。
“這點光怎麼找?”炎烈奪過藍憐兒手裡的燈,在角落裡找了一把柴火點了起來。明亮的火光果然沒有辜負藍憐兒,終於在爐竈上找到了一小塊生肉。
再小也是肉,藍憐兒小心翼翼的包起肉,讓炎烈滅了火,卻發現膳房的門不知什麼時候被人鎖起來了!
“誰把門關起來了?”藍憐兒大叫起來,可是似乎無濟於事,鎖門的人早已走遠了。
“喊什麼喊,叫破了嗓子也沒用。”膳房離下人住的地方很遠,就算是叫也不會有人聽到,炎烈低着頭撥弄了一下剛弄熄的火,卻被藍憐兒看在了眼裡,也終於找到了藉口。
“要不是剛纔你說看不到非要生火,耽誤了時間,我們也不會被鎖在這裡了。”
這一句顯然有惡人先告狀的嫌疑,炎烈頓了一下,也不甘示弱的回道:“不知道是誰說烈風餓了,非要過來找吃的。不過來不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
“本來是我和婉兒一起過來的,王爺非要支開婉兒,不然王爺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了?”藍憐兒懊惱的坐到了地上,心裡卻隱隱的有些慶幸,如果被鎖在這裡的是婉兒,還不知道她會害怕成什麼樣樣子呢。
炎烈已經重新把火又生起來了,淡定的在一旁烤火,“過來烤火,剛纔不是說冷嗎?”
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烤火,炎烈是瘋了吧?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想着要怎麼出去的嗎?藍憐兒已經下定決心,要破門而出,看這門也並不牢固的樣子,應該可以衝出去。
誰知道踢了兩下,門卻一動不動,藍憐兒覺得是自己力氣不夠,準備了一會兒,準備再來一腳。
“不用白費功夫了,平王府的門如果誰都能輕易踢開,本王守着這個破地方幹嘛?”炎烈說得沒錯,處處暗藏機關的平王府哪怕是茅房的門也堅不可摧,除了人從外面打開,裡面的蒼蠅想飛出去都難。
膳房裡沒有任何的窗戶,唯一通氣的地方就是煙囪,可是那地方又小又髒,想爬出去也是極難的。
“不要浪費力氣了,本王又不是吃人的野獸,你還怕和本王待在一起?”炎烈但是冷靜,圍在火堆前淡定的烤着火,既然出不去,還不如就在這兒呆一晚上了。
“我倒情願和野獸待在一起。”烈風也是野獸,和它待
在一起就比和炎烈在一起要強,起碼不用擔心那麼多。
炎烈也知道她說的野獸是烈風,心裡不禁有了落差,他竟然輸給了一隻狼,荒謬,可笑!他雖比不上風流倜儻的炎堃,也不比炎儒溫潤如玉,可是在皇城衆女子心目中,他還是有一席之地的,可是在藍憐兒的心裡居然比不上一隻狼!
想起剛纔的表白,炎烈心裡有些不爽,他竟隨便就和一個女人表露了心跡,關鍵是這個女人還不解風情!
藍憐兒不是不願意和炎烈待在一起,而是害怕和他待在一起。聽到炎烈說喜歡她,除了歡喜,她更多的是擔心。比起擁有,她更害怕的是失去。
她害怕自己投入了真感情,最後卻還是失去,畢竟她與炎烈是兩個世界的人。
“你看你,弄得滿頭大汗,過來休息一下。”炎烈雖然還對藍憐兒喜歡烈風比喜歡他多一點耿耿於懷,但是看到她折騰得滿頭大汗的樣子還是有些心疼,便過去拉她到離火遠一點的地方坐了下來。
男女共處一室,最容易擦出火花。藍憐兒纔在炎烈身邊待了一會兒就覺得氣氛尷尬得不像話,忍不住東張西望起來。
“累了就休息,趴在本王的腿上歇息一會兒。本王不會趁人之危的。”炎烈知道藍憐兒擔心什麼,她努力撐着不睡,還不是怕他會趁着她睡着之際佔她便宜?他是君子,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藍憐兒猶豫了一下,在這房間裡確實沒有可休息的地方,再看炎烈已經擺好了姿勢,一副坦蕩蕩的樣子,她是不是也該相信他一下?
“休息吧。”炎烈見藍憐兒依舊倔強的不肯趴下,用手輕輕的把她的頭往自己的肩上靠,“你要是還不放心,可以靠在肩膀上。”
“不用。”藍憐兒這個時候再拒絕怕是炎烈又要怒了,只好小心翼翼的靠着炎烈的肩膀,可是卻怎麼也睡不着了。
“王爺,那邊那個是什麼?”藍憐兒忽然對左側一個掛在牆上的雕像好奇了起來。
“竈君啊,藍憐兒,你到底休不休息?”炎烈不滿起來,靠在他肩膀是他連動都不敢動,她倒好,不老老實實睡覺還一個勁兒的給他找事兒。
藍憐兒卻精神起來,直起身來全神貫注的看着竈君像,自言自語道:“不對啊。”
“有什麼不對的,這裡是膳房,竈君住的地方,每家每戶都會貢竈君。”藍憐兒雖在潼虛谷長大,但是潼虛道人也是食人間煙火的,就該有膳房,有膳房的地方就會有竈君,藍憐兒卻連這個也沒見過,潼虛道人是把她寵幸得多厲害!也難怪來了這裡處處給他臉色。
炎烈正想教訓幾句藍憐兒,卻見她忽然站了起來,“不對,王爺你看。膳房每日都生火煮食,雖然有排氣的地方,可是這裡處處都蒙上了一層油。唯獨竈君像這裡很乾淨,王爺不覺得蹊蹺嗎?”
藍憐兒邊說邊有些興奮起來,如果沒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有個機關,因爲長期有
人動這個機關,纔會把上面的油給擦掉。
炎烈一聽,藍憐兒說得也有道理,平日裡膳房的油煙就沒停過,除非竈君顯靈,否則不可能滴油不沾!
“王爺,這裡有個密道!”只見藍憐兒在竈君上隨意的撥弄了幾處,果然一道厚重的石門緩緩的打開了,只是裡面漆黑一片,讓人看了難免有些害怕。
平王府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密道,他竟然渾然不知!
密道並不寬,但是兩個人一起走並無問題,看到藍憐兒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走進去,炎烈急忙點了根柴作火把,喊住藍憐兒:“本王和你一起走。”說完便摟住了藍憐兒的肩,和她一起走進了密道。
密道里的空氣並不算流通,進來的時候又把和膳房連接的石門給關上了,兩人沒走一會兒便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了。藍憐兒瞥了一眼炎烈手裡的火把,把它奪了過來放在打滅了。
本來明亮的密道一下子又暗了下去,炎烈有些不解:“你這是幹什麼?”
“給王爺留些氧氣,不然咱們都得死在這兒。”藍憐兒解釋道。
炎烈哪裡聽得懂什麼叫氧氣,但是藍憐兒好像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也就順了她的意思,卻不覺的把藍憐兒摟得緊了些,生怕忽然遭到什麼不測。
意外卻還是發生了,藍憐兒不知踩到了什麼,忽然腳下一滑,差點就摔了下去。
幸運的是並不是有人偷襲,炎烈長舒了一口氣,但是不幸的是藍憐兒把腳給扭傷了。
藍憐兒蹲了下去,密道里一點兒光都沒有,只能靠摸,她伸着手在地上摸了幾下,炎烈也看不到藍憐兒究竟在幹什麼,也跟着蹲了下去,關切的問:“是不是走不了了?”
藍憐兒卻沒有作答,在地上摸索了好一陣子,不知從地上撿了個什麼東西,興奮的叫了起來:“找到了!”
“找到什麼了?”炎烈有些好氣,藍憐兒一直不知道在找什麼,方纔還摸到了他的腳好幾次。
“現在還看不到,但是我敢肯定,應該是個有用的東西。”藍憐兒緊緊的把東西抱在懷裡,站了起來想繼續走,腳下卻抽心的一疼。
“你的腳受傷了,不要亂動。”炎烈責備了一句,摸了一下才摸到藍憐兒的手,溫柔的說道:“上來,本王揹你。”
“不用。”
“再說廢話就把你丟在這裡,讓你的什麼氣給你陪葬。”炎烈努力的想了一下,還是想不起來剛纔藍憐兒說了個什麼氣,好像很重要的樣子,對,在藍憐兒心目中,別的什麼東西都比他重要。
藍憐兒猶豫了一下,這密道里的氧氣所剩無多,這裡漆黑一片地方又小也不好讓她自救,便老老實實的上了炎烈寬厚的背。
“王爺,你有背過別的女人嗎?”女人感覺到幸福的時候難免也會有些小問題,藍憐兒也不知道她怎麼會忽然冒出這麼一個問題來,而且迫切想要知道炎烈的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