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人過來,覃淵鵬的嘴巴雖然被堵上了,仍拼命的嗚咽起來。
紫衣朝覃淵鵬狠狠的瞪了一眼,扯着藍憐兒走出了這個地方。一出門,立刻小聲的吩咐了守在門口的手下幾句,便心滿意足的掛着笑容帶着藍憐兒離開了。
“紫衣,你把這麼多人都關了起來,就不怕……”藍憐兒隱隱的覺得,涉及到人口失蹤這麼嚴重的問題,肯定有人報過官,可是卻沒有追究下來,說不定紫衣背後有什麼神秘的人物。
可是到了這裡這麼久,卻沒有發現一點關於她背後的大人物的蛛絲馬跡。如果僅僅靠紫衣一個女子就能建起這麼龐大的煉獄,她也實在了得。
“敢做就不要怕,”紫衣認真的說道,目光裡的恨意更濃了,“他們敢做出這樣讓人不齒的事,就不要擔心有報應!憐兒,你要不要幫我的忙?抓盡天下的姦夫淫婦……”
她果然開始拉攏自己了,紫衣儼然一副救世主的樣子,彷彿自己做的是多麼光明的正事。若真是懲惡揚善,她在這裡做的事情,也不比惡事差到哪裡去吧。
藍憐兒卻隱約的感覺到她最終的目的並不是懲惡揚善,而是另有目的。難道這裡是爲了煉製什麼藥,打了懲惡揚善的幌子收集可以供他們實驗的人?
藍憐兒還想起一個小細節,紫衣帶她去的第一個籠子時,裡面的人雖有騷動,卻沒有因爲他們的到來而產生更強烈的反應,紫衣也在裡面肆無忌憚的說着話。
第二個則不一樣,她們剛進去,立刻就有人作出了反應,紫衣已經走到門口了,說話也仍是小心翼翼的,看樣子不僅像是在防她,還在防着裡面的人。
能讓紫衣毫無防備的說着話,如果沒猜錯的話,裡面的人都已經聽不到她在說什麼了。
藍憐兒的眼前出現了他們衣衫襤褸靠在一起的樣子,不知道在被抓進這裡來的這段時間裡,紫衣究竟用了多少殘暴的手段對待他們!
看紫衣的樣子並不打算再帶藍憐兒去那邊驗證她心裡所假設的一系列問題,紫衣看到藍憐兒想得有些出神,便輕笑了一下,企圖打破兩人間的尷尬:“憐兒,你是不是覺得很可怕?”
“沒有,他們是罪有應得!”這個時候順着她的意思說下去纔有可能保命,藍憐兒越來越喜歡這條命,也越來越接受在這裡的生活。
長久以來培養起的習慣讓她面對未知的事物時總有一種攻克下來的熱忱,即使這不是別人佈置下來的任務,她也下定了決心必須要完成!
紫衣對藍憐兒的話有些心滿意足,說道:“我知道一時半會兒讓你過來幫我的忙你也不會接受,放心吧好妹妹,我會等你的。總有一天,你一定會過來找我的。”邪魅的笑容在紫衣的臉上放大,只見她手一揮,藍憐兒眼前一黑,便暈倒過去了。
“送藍姑娘回平王府。”紫衣驟然臉色一變,吩咐道。
炎烈在沈薔薇
房間的屋檐上與藍憐兒不歡而散之後,本想追上去把藍憐兒帶回來,卻不想忽然殺出幾個人來把他團團圍住,所幸的是他們並無傷害他的意向,交手了一段時間後又神秘的失蹤了。
直到回到王府沒看到藍憐兒,炎烈才醒悟過來那幾個人的目的,爲了阻斷他和藍憐兒的聯繫!他們是衝着藍憐兒來的?藍憐兒是招惹了什麼人還是那些都是她的朋友?
心裡的猜測一旦被顯露出來,就會舊事重提。炎烈忽然想起很久之前他曾懷疑過藍憐兒已經叛變,現在看來,當初的假設也不是不能成立,藍憐兒或許真的叛變了,那幾個人或許真是她的同黨……
這些猜測在心裡一點點的把炎烈的好心情磨滅掉,對藍憐兒的牽掛也變成了一場焦慮的等待和即將到來的拷問。
等得夜色開始濃了,纔看到婉兒走了過來,炎烈眉頭一皺,問:“藍憐兒回來了?”他到別院去了不下三次,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便乾脆吩咐婉兒等藍憐兒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過來通知他。
“回來有一會兒了,奴婢看她在休息,想讓她多休息一會兒,就……”婉兒不敢撒謊,便實話實說了。
炎烈本想生氣,可是卻覺得婉兒做的也沒錯,藍憐兒折騰了一天一夜,是該好好休息了。
本已站起來的炎烈又重新坐了回去,說:“算了,讓她休息吧,我明天再過去找她。告訴藍憐兒,明天哪也不許去。”
“是。”婉兒有些奇怪,昨天夜裡藍憐兒已經睡了,炎烈還心急火燎的過去找她,這會兒怎麼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不過昨夜炎烈和藍憐兒到底去了哪裡呢,婉兒中途醒了好幾回也沒看到她在房間,難道是在炎烈這裡過了一夜?
婉兒不可思議的看着炎烈,他的臉上有着和藍憐兒一樣的疲倦,她不會真的猜對了吧?
第二天藍憐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睡了那麼久還真的感覺肚子餓得很,藍憐兒梳洗了之後便讓婉兒給自己取點吃的過來,哪知婉兒卻爲難的說:“王府的井裡不知道被誰丟了死雞進去,把水都弄臭了,您方纔洗漱的水還是別處拿過來的,今日膳房不做飯,爺方纔從宮裡讓御廚做了些飯菜送出來,但是都,都……”
她不過是睡了一個上午,怎麼感覺世界末日都要來了?有人竟敢往井裡丟死雞,“所有的井都被丟了?”
“還有一口,爺說那口井的水太苦,喝不下。”婉兒小心的重複着這個今日已在王府裡傳開的事情,也不知道誰膽子那麼大,一夜之間把王府所有的水都毀了,這樣的日子還不知道要過多少天呢。
“那吃的呢?”
“吃的都被他們吃光了,大家沒吃過御廚做的菜,本王也不忍心阻止他們,就讓他們吃光了,你肚子餓了,本王帶你去吃好了。”炎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進來,很“大義凜然”的說了一句。
炎烈邊說着,邊朝藍憐兒眨了一下眼。
藍憐兒立刻心領神會,哪有人往井裡丟死雞,都是炎烈造的謠!爽快的答應道:“既然王爺捨得花錢,我有什麼好拒絕的呢?”
她答應得倒是爽快,炎烈黑着臉,直到出了平王府的大門才憋出一句話:“藍憐兒,本王平時對你很苛刻嗎?”
“不苛刻,但是也沒多大方。不過這好像是王爺第一次請我吃東西吧,也不知王爺會帶我去哪裡吃呢?”
在王府裡吃本王的用本王的花的難道不是本王的錢?本王連命都捨得給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炎烈看着藍憐兒的笑臉,之前陰鬱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但是想問的事情,還是得問。
“王爺,帶我來這個地方肯定要花不少銀子吧?”藍憐兒站在酒樓底下,看着頂上三個鑲金的大字“聚仙樓”不覺的嚥了咽口水。
帶她來這種地方炎烈自然消費得起,但是恐怕要讓她失望了。
炎烈笑着道:“跟本王走。”
炎烈來這裡自然是輕車熟路,只是走的方向有些奇怪,明明該上樓,卻帶着她一直走到了後院,七拐八拐的又走上了一段,等藍憐兒回過神來,早已離開聚仙樓好遠了。
“王爺,我們是不是走錯了?”藍憐兒本來肚子就餓了,沒想到卻被炎烈忽悠出來還走了那麼遠,就算是要做任務,那也是要吃飯的啊!
“就到了。”炎烈神秘一笑,拐進了右手邊的一個小房子裡。
“就在這裡吃?”藍憐兒看着簡陋的一張桌子和三張板凳,就這三張板凳,還有一張是壞的。她對吃的要求本來沒什麼挑剔的,可這裡和之前的聚仙樓相比也太……寒酸了吧?
藍憐兒嘆了口氣,“王爺要是捨不得花錢,這一頓就由我來請王爺好了,何必跑這麼遠。”
“你有銀子?上次從柳媽媽那裡偷來的銀票還沒花完?”炎烈一邊倒着茶,一邊漫不經心的把當初藍憐兒自以爲瞞天過海的事情說了出來。
藍憐兒不禁咋舌:“王爺都知道?”
“也不看風花雪月是誰的,那麼大的數目,想不知道都難。”好像覺得說得還不夠,又加了一句,“就沒有本王不知道的事情。”
也不知他是誇張還是說實話,藍憐兒忽然一愣,想起昨天的事情來。
“王爺,有件事情不知你知不知道。”
“本王有件事情想問你。”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她要和他坦白了?炎烈抿了一口茶,道:“你先說。”
“王爺,你可聽說過紫衣這個人?”藍憐兒並不打算完全說完,只是問了一個名字。
“紫衣?”炎烈想了一下,“不曾認識,怎麼了?”
藍憐兒並沒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從紫衣的住處來看並不小,在皇城裡也算是大戶,可是炎烈卻不認識,難道真的如她所想,紫衣的背後真的有個了不得的靠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