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日子過得不錯嘛。”
前幾次都沒有人開口,這一次卻有人出了聲,還是這樣的冷嘲熱諷,李遠華詫異的擡了一下眼皮,不禁瞪圓了眼睛。
“你們,怎麼來了?”
“李大人可讓我們好找,這地方你能紆尊降貴的來,我們怎麼就不能來了?”來人奸佞的一笑。
終於把李遠華找到了,前幾次都撲了個空,這一次,終於把人找到了。
藍憐兒的時間掐得很準,每次都是剛剛把李遠華給轉移了,那幫人就剛剛好趕到。如此輾轉了幾次,忙得他們筋疲力竭頭暈眼花。
李遠華被關了一段日子,一直都在渴望重獲自由,現在卻迫不及待的想回到那個牢籠裡。雖然每天只能吃一頓飯,可是畢竟還有一條命在啊!留住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總有一天是要報復回來的。
眼看着那幾個人就要撲上來了,李遠華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之感。只能在地上挪揄着身子,嘴裡不住道:“不要過來,我警告你們不要過來!”
“李大人,你這一次走不了了……”幾個人慢慢的靠近着,卻感覺身子一軟,齊刷刷的倒在了李遠華的面前。
這回真的天降神兵了?李遠華詫異的看着四周,藍憐兒帶着幾個人出現了,藍憐兒踢了幾腳躺在地上像死豬一樣的幾個人,道:“把他們一起帶走!”
一起,自然包括李遠華。李遠華莫名其妙的被當了個誘餌,成功的幫藍憐兒引誘出了這幾個人來,藍憐兒自然不會虧待他。
住,依舊是住在地窖裡,但是卻從一天一餐變成了一日三餐。
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的李遠華回到人間之後還能有此優待,已經不再有任何怨言了,也一五一十的這幾個人的事情全盤告訴了藍憐兒,企圖再換點好的待遇。哪知藍憐兒卻收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不再有進一步的行動,李遠華也只能默默的繼續留在地窖裡,做着有朝一日有人來把他救出去的美夢。
藍憐兒從許素那裡討來了些藥,這些藥正常人用起來不會有任何的反應,但是如果長期運動的人吸進去卻會四肢發軟並暈過去。那些人一路跟着李遠華轉移,運動量自然不少,所以藥起的作用也快,藍憐兒不費什麼功夫便生擒了這些人。
這幾人被五花大綁的扛回了風花雪月,分別關在了不同的房間裡。爲免他們咬舌自盡,藍憐兒還往他們的嘴巴勒緊了布條,這下他們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是如何處置他們是個大困難,從他們的嘴裡也很難套得出話來。這個頭疼的問題,還要和炎烈商量一下。
藍憐兒主動去找炎烈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炎烈這幾日不知總在忙什麼,藍憐兒只好在書房裡等着。
等的時間一長,便有些有些着急起來。一個人在炎烈的書房裡走來走去,忍不住便翻看起炎烈放在書桌上的東西來。
平日裡炎
烈並不允許下人隨意到他書房裡去,沒人打掃,書桌顯得有些凌亂。藍憐兒看了幾眼便沒興趣看下去了,正打算走,卻不小心碰掉了一個東西。
藍憐兒急忙撿起來,順便掃了一眼上面寫的東西,眼睛卻再也挪不開了。
把面翻了過來,上面赫然寫着兩個字:奏摺。
“看完了?”不知什麼時候炎烈已經進來了。看到藍憐兒在看自己的東西,倒也不生氣,走進了書房,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沒看完,看不懂。”藍憐兒膽子也大,聽得出來炎烈並不是很生氣,也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
她是真的沒看懂什麼,上面寫了太子的名字,還羅列了一些事情,但是雲裡霧裡,根本讓人摸不清方向。
“看不懂,本王就一一解釋給你聽。這是本王與貢王、忠王一起彈劾太子的奏摺。但是還在醞釀之中,你看不懂也是應該的。”炎烈本不想把這件事情告訴藍憐兒,畢竟一個女子,就算她多厲害也插手不了朝中的大事。
那天夜裡藍憐兒見到的軍隊,的確與太子有關。
太子以保衛皇城的名義召集了駐守在皇城南面的鎮南軍進入了皇城,衆所周知皇后的哥哥葉自忠是鎮南軍的統帥,太子此次可謂司馬昭之心。但是此事葉瑩碧還被矇在鼓裡,葉自忠還不至於傻到和一個婦道人家說這麼多的內幕。
皇城四面的城鎮隊都有軍隊把守,但是東北西三面的力量加起來才勉強能與南軍抗衡。加上悲心國頻頻滋擾漠北,漠北軍雖是最強的一支軍隊,可是邊境堪憂,也必須駐守在漠北。如今的形勢之下皇上也成了案板上的肉,奈何不了鎮南軍。所幸的是現在太子也沒敢輕舉妄動,炎慕天只能趁着還有這一點可憐的時間召集了所有的皇子來商量對策,趕在太子動手之前把他的野心壓下去。
雙方互相牽制着,蠢蠢欲動卻又沒有動手,就這麼僵持了幾日。
如今的形勢,還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這麼說來,隨時都可能掀起一場戰爭了?”藍憐兒嚴肅起來,一旦戰火燒起,波及的可是百姓。
炎烈眉頭緊鎖,如果真的動起手來,又何止是一場戰爭!北辛國蠢蠢欲動,西域諸多小國也不是省油的燈,都等着甯越國的這一場內戰,好坐收漁翁之利。
這也是炎慕天遲遲不肯動手的原因,他或許能拿得下太子,但是如此一來必定會消耗兵力,此時如果別國攻入,定能輕而易舉攻下皇城。如果拿不下太子,唯一的結果就是炎慕天退位。無論何種局面都是炎慕天不想看到的,在這個位置上坐得安穩,又怎麼會把江山拱手讓人!哪怕是自己的親兒子也不能!
炎慕天的打算是找到個罪名入了太子的罪,就算是開戰,也有了個開戰的藉口。
“重要的是如今太子也不在皇城裡,父皇就算是此時有任何的想法,也不可能弄得起來。”炎烈嘆了一聲,把
奏摺撕得粉碎。
藍憐兒想攔卻也來不及了,看着雪花一般落到地上的碎紙,卻忽然靈光一閃。
炎烈撕了還沒完成的奏摺心情並沒有變得多好,卻強擠出笑意來問:“你那邊可有什麼進展?聽說今日你抓了幾個人迴風花雪月,他們有說什麼嗎?”
“正是爲了此事過來找王爺,不過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藍憐兒神秘一笑,把剛纔靈光一閃的想法告訴了炎烈。
炎烈一聽,這一招禍水東引果然不錯,但是如果失敗了……炎烈很快就說服了自己,失敗了不是還有他嗎?
“王爺的意思是,認同了?”藍憐兒從炎烈的臉上已經得到了答案,有些興奮起來。
“嗯。”炎烈含糊的答應了一句,雖然他知道後面還要收拾爛攤子,但是這畢竟是這麼久以來藍憐兒做的唯一讓他省心的事情了。
“陪本王出去走走。”炎烈卻忽然提議,讓藍憐兒有些意外,但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了。
出來走了一圈藍憐兒才意識到,原來天已經這麼冷了。兩人在皇城裡走着,時不時還能碰上穿着盔甲的士兵從身邊經過。
“這些都是鎮南軍?”看他們招搖過市的樣子藍憐兒有些不悅,低聲問了句炎烈。
“嗯。”炎烈卻並不打算多做回答,在心裡默數着遇到鎮南軍的頻率。從前走在皇城裡,很少看到戎裝,如今卻隨處可見,太子的動作已經越來越大了。也幸虧鎮南軍軍紀嚴明,在大街上尚未出現士兵搶砸事件,否則這亂攤子還不知道要怎麼收拾。
兩人來到一處宅子前,炎烈忽然摟住了藍憐兒,正當藍憐兒詫異之時,炎烈低聲說道:“這裡是太子在宮外的一處宅子,知道的人並不多。”
太子的宅子?藍憐兒詫異的想多看幾眼,卻聽到炎烈繼續說:“別看了,晚上再過來夠你看的。”
藍憐兒才知道炎烈所說“出來走走”的目的,太子住在東宮,按照藍憐兒原先的計劃就必須到皇宮裡進行。皇宮人多眼雜,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在這裡就不一樣了,看這處宅子雖然守衛森嚴,但是總比皇宮要鬆懈得多。
炎烈邊走着,邊和藍憐兒說起了這宅子的來歷。
太子已經納了妃,不久之前卻忽然對身邊的一個名叫文淵的丫鬟動了心。太子妃愛吃醋,知道之後把那丫鬟打了一頓,卻被太子悄悄的接出了皇宮,還給她找了這麼一處宅子,作爲兩人的相聚之處。炎烈已經打探過了,太子並沒有躲在裡面,這一處地方該是安全的。更重要的是,自從文淵被打了之後,除了面對太子時會以真面目相對,別的時候都蒙着面紗,就連貼身的丫鬟都未曾見過她的真容。
“看來太子爺也不是隻做壞事嘛。”藍憐兒由衷的感慨道。
“那改日要帶你會會他,感謝他做的這一切?”炎烈酸溜溜的來了一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