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薔薇已經認定就是秋月庭弄出來的事,怎麼也不敢再回相府,就連平王府也不敢去了,一去炎烈肯定也不會相信她說的話,自然又把她送回相府去。她那厲害的秋姨娘,可是惹不起的主!
“原來相府的秋姨娘這麼厲害。”藍憐兒配合的說了一句,精神卻集中在另一件事情上。原來覃淵鵬還沒死,竟然還被秋月庭拿着放出來嚇唬沈薔薇。不過她殺沈薔薇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怎麼會被沈薔薇告了幾次狀也沒下毒手,這倒是有些蹊蹺呢。
但是此時,藍憐兒就算想插手再管秋月庭的事情也輪不到她了,炎慕天把她安排出城,她就算有心也無力迴天。
“她真的很厲害,我要是現在回去,肯定會被她殺死的。”沈薔薇提起秋月庭還是驚魂未定,那個女人美麗的外表之下那顆心是多麼骯髒,她到底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鬼事!
卻在這時,一輛馬車從兩人身邊緩緩的經過,藍憐兒看了一眼,飛快的上了馬衝上前去把馬車攔下,不知與駕着馬車的人說了什麼,又走回來了:“你跟着那輛車進城,讓他把你帶到平王府就可以了。”
“不!炎烈看到我過去了,一定會把我送回去的,這一次秋姨娘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沈薔薇身子拼命的往後縮,卻被藍憐兒抓住了手,勸了一句。
“放心吧,就算王爺把你送回去,秋姨娘也不會敢把你怎麼樣的。天也快要黑了,你總不會想在這荒郊野嶺待一個晚上吧?”藍憐兒也大概能猜出秋月庭打什麼主意了。不殺沈薔薇,把她留在炎烈的身邊,自然是看上了炎烈對她的幫助。一個能把她打敗的“牆頭草”,手握着太子那麼重要的兵馬和人脈,還和沈薔薇有着這麼密切的關係,秋月庭怎麼會放過呢。
沈薔薇遲疑了一陣子,最終對秋月庭的恐懼還是被這片荒野即將到來的夜晚打敗了,乖乖的上了馬車。可是剛上馬車,立刻被一股濃烈的牛糞味薰到了:“喂,你給我找的什麼馬車啊!這麼臭!”
“坐穩了。”馬車的主人不耐煩的扯扯嘴角,有車給她坐已經不錯了,還嫌棄。也不看看這地方哪裡還有人願意載她一程。
沈薔薇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全身髒兮兮的,還夾帶着一股所有若無的牛糞味,被風一吹,立刻把味道飄散得淋漓盡致。
平王府的下人看着眼前落魄的人,怎麼也和平日裡光鮮亮麗又囂張跋扈的沈薔薇聯繫起來,還以爲是哪兒來的叫花子冒充相府大小姐。打量了好一會兒,才把她認出來,立刻急匆匆的進門去通報炎烈。
炎烈從皇宮出來便去了相府,這會兒纔回到王府,整個人疲憊不堪。先是從夏玉曉那裡聽到藍憐兒已經奉命和小陶小釧出宮的消息,又聽到沈薔薇忽然失蹤的事情,回到了平王府又有人來稟告說烈風跑了。三個事情同一時間找上門來,實在讓人頭疼。
“她怎麼不進來?”沈薔薇早就把平王府當成了自己家,平時在王府都是
橫着走,這一次怎麼矯情起來了。
“奴才沒敢讓她進來,因爲奴才不敢確定那個人是不是沈小姐。”下人支支吾吾的說道,儘管落魄的沈薔薇讓他看了心裡痛快,可是萬一這世上還真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而又那麼巧跑到這裡來招搖撞騙呢?
炎烈出了門,才知道下人所說的“不敢確定”到底是怎麼樣的描述。沈薔薇一看到炎烈,也畏畏縮縮的不敢向前,她這麼臭,炎烈肯定會嫌棄她。
“薔薇?你怎麼到這裡來了?”炎烈試探性的叫了一句,沈薔薇擡起頭,眸子亮了一下,道:“你不要過來,我太髒了,我想先去沐浴。”
人可以長得一模一樣,但是神態舉止聲音卻是模仿不來的,炎烈確定這就是沈薔薇,讓下人帶她進了門。剛要走,卻被車伕攔了下來。
“您就是平王吧?”還未等到炎烈的點頭,車伕就從懷裡掏出一個香囊來,“這個香囊是方纔和這位姑娘一起的姑娘託小的的給您的。”
“給我的?”炎烈接過香囊,儘管經過了一路的摧殘,但是香囊還是散發着淡淡的清香。熟悉的香味讓炎烈一愣,是藍憐兒的香囊!藍憐兒方纔與沈薔薇一起?
“那位姑娘長什麼樣子?”
“她臉上蒙了面紗,小的看不清楚。比小的高一些,清瘦清瘦的……”車伕儘可能的把自己看到的描述出來,但是說來說去發現自己能說的也只有這幾句,只好作罷,“您還是問剛纔那位姑娘吧,她們在一起的,她應該比較熟悉。”
按照他的描述,應該就是藍憐兒沒錯,藍憐兒綁架了沈薔薇?她也知道了炎慕天的意圖所以纔出此下策?可是最後爲什麼要把沈薔薇放走?
炎烈隨手給了一錠銀子車伕,樂得車伕感恩戴德道:“謝平王,謝平王。”
下人把沈薔薇帶到了藍憐兒住的別院裡,這段日子藍憐兒也不在,沈薔薇又是平王府未來的女主人,整個王府又只有這裡纔有沐浴的木盆。哪知炎烈一路找到這裡來,卻發了脾氣:“誰讓你們把人帶到這裡來的?”
“沒,沒有,可是爺……”下人被炎烈的火氣嚇了一跳,連說話也結巴起來。可是沈薔薇已經更衣沐浴了,總不能這個時候把她趕起來吧?
“罷了,讓人通知沈相,就說大小姐找到了,讓他們過來帶人回去。”炎烈生氣的拂袖離去,今日收到消息藍憐兒離開了,他還沒來得及吩咐任何人不能踏進別院一步,卻被沈薔薇搶佔了先機。
“炎烈。”
“嗯?”炎烈一擡頭,便看到沈薔薇已經走了進來。相府的人還沒到,沈薔薇沐浴完便嚷着要過來找炎烈,下人沒法子,只好把她帶了過來。
沈薔薇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衣裳是炎烈讓人給藍憐兒縫製的,藍憐兒還沒來得及穿。或許在藍憐兒的房裡待久的緣故,她的身上竟若有若無的散出一股與藍憐兒一樣的香味。
沈薔薇雖比藍憐兒矮
,但是身材豐滿,穿起這身衣裳該比藍憐兒好看,可是炎烈怎麼看怎麼不舒服,竟皺起了眉頭:“這衣裳你穿起來不好看,換了。”
“你也覺得我穿起來不好看是吧?我也覺得這衣裳不好看,回頭我就換了。”沈薔薇欣喜的仰起頭,全神貫注的看着炎烈,沒想到炎烈還會關心她的衣着,這可是她怎麼都想不到的。
沈薔薇往前走了一步,卻忽然“哎喲”了一聲,俯下腰去摸了摸腳,撒嬌道:“好痛。”
“怎麼了?”
“腳受傷了,好痛。方纔沐浴的時候把這裡打溼了,水跑到傷口裡去了,好痛。炎烈,你能不能幫我把帕子弄開?”沈薔薇眼淚汪汪的望着炎烈,等待他能給自己一點回應。
沈薔薇指名道姓的讓自己過來幫忙,炎烈卻是很不樂意的。無奈之下,還是走了過去,彎下腰去替她弄好傷口,一邊吩咐:“腳受傷了,就不要亂走,一會兒你爹就帶人過來了……”
炎烈撥弄的手卻忽然停了下來,這個結的打法很熟悉,真的是藍憐兒?
“是誰給你包的傷口?”
“一個路人,我也不認識。炎烈,我不要回去,你不要帶我回去好不好?”沈薔薇撒嬌的抱起炎烈的胳膊,看着他專注的樣子,忍不住飛快的在他臉上輕輕的一點。
沈薔薇嬌豔的脣如同烈火一般,讓炎烈萬般不適,手一鬆,怒視着沈薔薇。
“你不要這樣看着人家嘛,炎烈,再過十天,我們就要成親了。”沈薔薇以爲炎烈是爲了避嫌,可是這房間裡只有她與炎烈兩個人,完全不用避諱什麼。
沈薔薇小心翼翼的湊過臉,妄圖再親一下炎烈,卻被炎烈一把把她推開了,“還沒成親,我們還是不要越界了。”
“越界?”沈薔薇重重的跌倒在地,直勾勾的看着炎烈,“我們本來就是要成親的啊,這算什麼越界?我是你沒過門的王妃,這算什麼?哦,我知道了,你怕藍憐兒知道對不對?她不在這裡啊,你怕什麼?”
沈薔薇受了刺激一般,發了瘋似的把剛穿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的脫掉:“你怕藍憐兒知道?你說我穿這身衣裳不好看,也是因爲衣裳是藍憐兒的對不對?好,我換掉,我不穿了!你不樂意,我就……”
“沈薔薇,你幹什麼!”炎烈急忙背過身,大聲的呵斥了一聲。與此同時,門外響起了下人的通報聲。
“爺,沈相已經到門口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沈相站在門外聽到了屋裡的動靜,不等炎烈允許便打開了門,一開門,卻看到地上丟了一堆的衣裳,沈薔薇穿着單薄的襯衣坐在地上梨花帶雨、瑟瑟發抖。
“薔薇,你在做什麼?”沈相大怒,一起過來的沈夫人和秋月庭二人飛快的來到沈薔薇面前,從上把衣服拾了起來包住沈薔薇。
“相爺,你的女兒,還是留給你好好來教吧。”炎烈漲紅了臉,雙手背在身後憤怒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