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成功苦肉計
夏家發生的這一切,青鸞自是不知道的。
威遠侯府的人很有效率,只花了三天就把溫泉莊子恢復了七/七/八/八,而衛欣兒和兩位宮裡的姑姑也恢復了教學,許是大家曾經共患難過,那兩位姑姑反倒待衛欣兒比之前更加的親厚了,她們大半輩子都浸淫在了皇宮裡,對於後宮裡的那些彎彎繞繞最是明白不過,因而教導衛欣兒規矩的同時更多的是教導她後宮的生存之道。
青鸞爲了讓衛欣兒有更多的學習時間,便直接將上午的時間也完全留給了衛欣兒。這樣一來青鸞一整天的時間都空了下來,不過因爲有個死皮賴臉的活寶在,她也閒不了多久。
早上,青鸞才用完早膳,便聽到夏至來進門說是:“小扇子來了。”
青鸞想起那個滑頭滑腦的小子,心裡頭便一陣陣的無奈。上官絕是個不靠譜的主子,這小扇子卻是比他主子更不靠譜的奴才。她好記得上官絕受傷的第二日,小扇子便找來了溫泉莊子。看到躺牀上受傷的上官絕,頓時就哭地跟死了爹媽一樣。
直把原本熟睡的上官絕給哭醒了,一巴掌拍飛了,那魔音穿腦一般的哭聲才停了。
後來小扇子非得也要留在溫泉莊子照顧上官絕,這一點青鸞倒沒有意見,畢竟他是上官絕的貼身小廝,這上官絕用自己的人也比較順手,可是她沒想到自己的一時善意卻給自己惹來了一對活寶主僕。
“讓他進來吧。”青鸞擺了擺手,若是不讓那小子進來,他都可以在院子外頭磨上一天。
夏至苦着一張臉應了一聲是,門口小扇子一聽大青鸞叫他進去,頓時笑地臉眼睛都沒有了,“夏至姐姐,辛苦了。”小扇子的一張嘴很甜,青鸞身邊不管是大丫鬟還是小丫鬟,一口姐姐叫地可歡快了。
小扇子的一張臉是那種很容易欺騙人的娃娃臉,笑起來臉上有兩個酒窩,很久之後,夏至才知道眼前這個總是叫她夏至姐姐的人其實比她還大三歲。
夏至引着小扇子進到屋子裡,青鸞瞅了一眼笑地無比歡暢的小扇子,無奈的問道:“說吧,這次他又想吃什麼?”
小扇子一副你怎麼知道的蠢樣,隨即恍然大悟道:“衛姑娘還真是瞭解我們爺,他的本質可不就是個吃貨,偏姑娘家的莊子出產的東西又特別好吃,奴才看着我們家的爺都有些樂不思蜀了。”
若是上官絕在這裡,定會一巴掌拍飛這小子的,竟然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暗暗拆他的臺,可不是欠揍嗎?
青鸞不由得揉了揉額角,真心不明白上官絕怎麼會選了這麼一個二貨當貼身小廝。
“說重點。”眼看着他一張嘴沒完沒了的,青鸞忍不住的打斷了他。
小扇子那聒噪的聲音戛然而止,轉動着圓溜溜的大眼睛,隨即說道:“爺想吃前天的魚湯。”
青鸞點了點頭道:“你先回去吧,等一下弄好了,我便會給他送過去。”
小扇子這才樂顛顛的走了。
青鸞收拾了一下,換了一件容易勞作的衣裳,上一世青鸞雖然是威遠侯府的嫡出大小姐,可是爲了林子軒她學了一手的好廚藝,只因爲那個時候林子軒的母親,她的婆婆喜歡吃她做的飯菜,她便任勞任怨的每天挖空心思考慮爲她做什麼。
可是後來她才知道,並非林母欣賞他的手藝,而是是因爲那也算是折騰她的一個手段,看着威遠侯府的嫡出大小姐爲她這個婆婆洗手作羹湯,這讓林母的心裡很有成就感。
她自問自從嫁進林家的那一天起就真心實意的對待每一個人,可是換來卻是一個個虛假的笑容。
後來她纔想明白,並不是她不好,而是因爲林家人骨子裡的自卑作祟,他們那種人,希望自家兒子能夠攀附權貴,能夠跟威遠侯府結親才能給他們帶來更加光明的前途,但是他們心中又不希望被這個高門兒媳壓一頭,所以表面上笑呵呵的,可是暗地總是不斷的折騰她。
那個時候的自己也真是可笑,爲了林子軒竟然將所有的委屈都吞了下去,嫂嫂每每過來探她的時候,自己總是擺出一副幸福的感覺,可是幸不幸福當真是隻有自己心裡頭才明白。
“姑娘,不是去廚房嗎?”夏至見青鸞突然發起呆來,便揚聲問道。
青鸞猛的回神,笑着搖了搖頭,那些事情都已經是過去了。
主僕二人往廚房而去,夏至不由得說道:“姑娘,那位世子爺的舌頭可真靈啊,每每只要您親手做的菜,他都會再第二天讓小扇子過來重新點一遍。”
青鸞一想,還真是,因爲上官絕是因爲他而受傷的,因此青鸞對他的吃食也是格外的用心,也有好幾道是她自己親手做的,但凡是她親手做的菜,第二日小扇子必定會要求重新做,難不成他真能吃出自己的手藝來。
小扇子從青鸞處出來,心情便很好,哼着小曲轉了回去。
上官絕在屋子裡一聽到他的聲音便直接吼道:“還不給爺滾進來。”13acv。
小扇子一溜煙的跑了進去,見上官絕臭着一張臉坐在牀邊,笑嘻嘻的說道:“爺,奴才看您吼起人來中氣十足,怕是這傷要好了吧?”
上官絕擡手就將一邊的茶盞砸了過去,小扇子伸手一撈,那茶盞便穩穩的落在了他的掌心,忙討好的說道:“爺,您可別生氣啊,這摔了東西不要緊,萬一讓衛姑娘誤會你脾氣不好可就不好了。
上官絕沉着一張臉,將那茶壺重重的放回了原地,這誤會可不就是他心頭的一道傷,無良師兄臨走的時候還要擺他一道,那衛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慕容玉橈的話的影響,幾乎是很少來這個院子,便是每日的飯菜也只是遣着人送過來。他簡直恨不得一掌拍了慕容玉橈,那bt是看不得他得意,如今他人是住進了這溫泉莊子,離着青鸞住的主院也不遠,可偏偏還是見不到人,這讓他的心頭撓心撓肺的痛啊。
“爺,您直接告訴衛姑娘,慕容是公子並非姑娘不就得了。”小扇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磕起了瓜子。在這院子裡他也很無聊的,爺明明都已經可以起身了,偏還要裝成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就連他這個奴才的都要鄙視他了,這哪是追姑娘的手段啊?這明明就是自我折磨。
上官絕聞言臉色更黑了:“你以爲我不想啊,那要爺見地到她才行啊。”
小扇子說道:“爺,照我看啊,這衛姑娘對您還是不錯的,她都肯親自動手爲你做菜了,想必這內心深處也是感激你的。”
上官絕聽了這話臉色稍霽,他的舌頭向來是很靈的,自從常出廚房送來的菜出自兩個人之手,他便讓小扇子去打聽,這一打聽心裡便樂滋滋的,原來那另外的菜是出自青鸞之手,之後他便讓小扇子開始了周而復始的點菜之路,總覺得不管什麼菜只要是出自青鸞的手,那滋味就特別的好。
“爺,您說您的傷口突然惡化的話,這衛姑娘着急您的手不就得過來看來,到時候您在趁機解釋大爺的事,不就得了。”小扇子湊近上官絕給他出着主意。
上官絕略一思索,嘴裡喃喃道:“傷口惡化?”
過了半晌,上官絕突然間臉色發紅,渾身發燙,連連對着小扇子說道:“小扇子,快去請衛姑娘,爺的傷口似乎不好了。”
小扇子見他額頭冒着汗,皮膚更是紅地能滴出血似的,拍了拍上官絕的肩膀說道:“爺收斂着點,您現在身上的溫度會讓大夫以爲你立時就要掛了的。”
上官絕狠狠的瞪了小扇子一眼,不過還是稍稍收了收體內流轉的內力。小扇子這才蹬蹬的跑出門去。
青鸞正在廚房準備魚,只見小扇子氣喘噓噓的跑進來道:“衛姑娘,不好了,我看我們家爺的傷口好似惡化了,剛纔回去的時候瞧着好像發熱了,這可怎麼辦啊?”
青鸞聞言不由的一驚,連身上的衣服都來不及換,便道:“你先別慌,我去看看他,夏至,你去把周大夫請過來。”
因爲溫泉莊子有不少人受了傷,衛澈便直接將上京最擅長看外傷的大夫請了過來。
夏至應了一聲便往周大夫的院子去了,而青鸞則跟小扇子一起直奔上官絕住着的那個院子。
小扇子見自己一出馬便將青鸞給請進了院子,不由得在心中給自己比了一個勝利的姿勢。
青鸞進到上官絕的屋子,只見他躺在牀上,雙目緊閉,一張臉燒地通紅,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水來。青鸞的心中一急,也顧不得男女大防,直接上前握住上官絕的手,連聲問道:“上官絕,上官絕,你怎麼樣了?”
上官絕像是聽到了她的聲音,勉勉強強的睜開一雙眼睛,青鸞因爲是從廚房趕過來的,身上穿地是一件湖色的對襟小襖,頭上更是一點釵飾都無,只用一塊青色的布將頭髮給包了起來,極爲樸素的打扮,卻讓上官絕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一旁的小扇子見自家爺傻愣愣的盯着衛姑娘,不由得暗道,這爺平日看上去挺聰明的,怎麼一碰到衛姑娘就跟傻了似的,小扇子擔心他在這麼繼續盯着青鸞看會引起青鸞的懷疑,忙揚聲道:“爺,您可別有事啊,您要出事了,小扇子怎麼辦?”
上官絕這才猛然反應了過來,張了張嘴,小聲的蠕動道:“我難受。”
青鸞到是沒有察覺到這對主僕的異樣,伸出手去探了探上官絕的額頭,觸及一片滾燙,心下大驚,連忙對小扇子吩咐道:“快,快去打冷水進來。”
小扇子立時應了一聲而去。
青鸞抽出帕子爲上官絕拭汗,上官絕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涌,一時那臉色更加的紅了。青鸞心中擔憂,下意識的握住了他的手安慰道:“沒事的,大夫很快就來了,你再等等。”
她的手真的很小,柔嫩而又細滑,像是一根羽毛輕輕的在心頭劃過,上官絕心裡頭樂開了花,臉上卻還是裝出了一副痛苦的神色,反手握住青鸞的小手,痛苦的哼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青鸞立時瞪了他一眼道:“胡說什麼,你不會死的,你會好好的。”
幾次見面,青鸞送給上官絕最多的就是這樣的瞪視,不過今天這一個瞪視讓上官絕的心裡甜甜的,恨不得她再多瞪兩眼。
小扇子端着一盆冷水進來,青鸞起身絞了乾淨的帕子,又細心的將帕子敷在上官絕的額頭上,嘴裡還不忘安撫他。小扇子在後面看着自家爺樂地找不着北的模樣,心裡頭又是狠狠的鄙視了一番。
不過這樣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不一會,夏至便跟周大夫一起趕了過來。青鸞趕緊將自己的位子讓了出來,掌心那軟軟的觸感一下子換成了一子粗糙的手,上官絕的心裡頓時無比的失落。
周大夫仔仔細細的把了一會脈,一面把脈還一面搖頭嘆氣,直將青鸞的一顆心都吊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周大夫才一臉爲難的站起來道:“公子的脈象平穩,照理說那傷並沒有傷及內腑啊,可是看公子面色潮紅,身子大顫確實是發熱的症狀啊,我再看看公子的傷口吧。”
青鸞聞言趕緊迴避了出去。
上官絕在周大夫的手觸上的時候,微微運氣,背部不着痕跡的震了震,那剛剛長好的傷口頓時又裂了開來。小扇子在一旁看地分明,暗暗咋舌道,他家爺這一次可真是豁出去了,連痛都不怕了。
不過想想也是,他家爺爲了靠近衛姑娘會傻地爲她去擋刀,當然也可以爲了博得衛姑娘的同情,而故意弄裂了那傷口。
周大夫掀開被子,這才發現上官絕背上的上紗布又溼了,牀褥子更是一片殷紅。周大夫搖了搖頭道:“這傷口怕是因爲動作太大而裂開的,小哥,你的照料應該盡點心纔是。”
小扇子這才發現周大夫是在責怪他照顧不盡心,心裡頭頓時萬分的委屈,您老哪一隻眼睛看見我照顧不盡心了,明明是他自己故意的好不好?
當然小扇子這話也只敢在心裡頭嘀咕嘀咕,若是真揭穿了爺的把戲,怕是自己都要被他揭皮。
家生自不患。周大夫重新給上官絕的傷口上了藥,又換了乾淨的白布,之後又開了一劑退熱的藥交給青鸞:“公子的傷口重新裂開了,這才導致了發熱,小哥太過粗心了,姑娘還是找個細心點的丫鬟照顧吧。”
周大夫在青鸞的面前又一次提到小扇子不夠盡心,直恨地他牙癢癢,還得不停的爲自己的行爲道歉。
青鸞想了想便對身邊的夏至吩咐道:“這幾日,這裡還是由你照料着吧,你在我也比較放心。”
夏至其實對上官絕也是心存感覺的,畢竟他這傷是因爲救自家小姐,因而便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了。青鸞這纔將周大夫開好的藥交給小扇子,末了還不忘叮囑一句:“這次可比太粗心了。”
小扇子在心裡頭直罵上官絕的行爲坑人,一面卻是苦着臉保證:“姑娘放心,這一次奴才定不會再出錯。”小扇子惡狠狠的盯着那張藥方,心裡頭思量着要不要加重黃連的分量,以泄他心頭之恨。
青鸞看着他的背影,總覺得不靠譜,只得道:“夏至,你去盯着吧,那小扇子實在看上去太不可靠了。”
夏至看了一眼屋子有些猶豫的說道:“可是,姑娘這裡只有你一個人。”
“行了,你去吧,他一個病人何至於計較這麼多。”說完這句話,青鸞又重新走了進去。
上官絕將她們主僕二人的對話聽地一清二楚,心裡頭不斷的冒出喜悅的泡泡,早知道,他就該早點用這一招啊,真是太蠢了。
青鸞進到裡頭,看到上官絕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心裡頭升出一絲絲的愧疚,重新將那帕子放進冷水裡浸了,纔有放在那額頭。上官絕的眼珠子微微動着,在青鸞的眼裡卻是認爲他睡地不安穩,便一面爲他擦着汗,一面軟聲安慰着。
上官絕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便裝出一副極度不安穩的樣子,一把緊緊的抓住青鸞的手,嘴裡含含糊糊的說着什麼,青鸞微微靠近了,才聽見他的口裡唸的是 “衛姑娘,小心。”
青鸞的神色一怔,心裡頭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覺,他就連睡着的時候也記掛着她嗎?她以爲這個世上除了哥哥應該不會有人會願意爲拉她而放棄自己的性命,可是這個才見過幾次面的上官絕卻毫不猶豫的爲她擋了一刀,說實話,如果立場調轉過來,自己恐怕是絕對不會爲上官絕擋刀的,所以她有些不明白上官絕心中所想,喃喃的像是問上官絕又像是自問:“爲什麼?”
爲什麼要爲她擋刀,爲什麼要爲她連性命都不顧。
上官絕不知道青鸞爲何會有這樣悲傷的語氣,那一聲“爲什麼”問地他的心一絲絲的抽痛,她不該是明媚驕傲的嗎,有傲人的家勢,有疼愛她的哥哥,爲何她的語氣會含着一股子看盡世事的蒼涼,這不應該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啊。
上官絕很想起身安慰,最後一絲理智抓着他沒讓他從牀上直接跳起來。好在青鸞也只是一時感慨,不一會便也恢復瞭如常,等到夏至和小扇子熬了藥進來,看着上官絕將藥喝了,青鸞這才離開了。
到了第二日,青鸞依舊是這個點過來看上官絕。因爲有夏至盯着,上官絕也不好再使什麼壞,經過了一夜的休養,他的氣色比起昨日好了很多。
青鸞見狀高興的說道:“世子爺今日看上去好多了。”
上官絕心裡頭有些不高興,他記得昨日裡青鸞叫的是他的名字,可是這一會又改成了世子。
“衛姑娘,我跟你哥哥是好朋友,這世子的稱呼不是將人的距離拉遠了嗎,你就直呼我名字就可以了。”上官絕揚着一臉的笑容望着青鸞。
不得不說上官絕的皮囊爲他加分很多,那漂亮的鳳眸染着笑意,乾淨而又真誠,青鸞當真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來,只得順着他的話道:“既是如此,那我以後便叫你上官絕吧。”
雖然上官絕更想青鸞叫他一聲“絕”或者“墨陽”,不過他也知道有些事得循序漸進,至少現在青鸞看他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樣滿滿的都是厭惡。
“衛姑娘,我聽小扇子說了,昨日多虧了你。”上官絕的神情絕對看不出來他昨日又是施展的一番苦肉計。
到是青鸞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上官絕,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上官絕連忙擺了擺手道:“衛姑娘,別放在心上,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你若一直記掛着,我倒要不好意思了。”
小扇子看着自家爺的一番作態,不由得在心裡翻了翻白眼,明明一副你快誇我的表情,還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真是太虛僞了。
小扇子心裡頭的吐槽,青鸞和上官絕當然不知道,不過青鸞跟上官絕的關係似乎因爲這事拉近了不少,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大半個時辰,青鸞才起身離開了。
青鸞離開後上官絕的情緒顯然很愉悅,連帶着看小扇子也順眼了很多,興高采烈的說道:“小扇子,你不是看上了爺那個鼻菸壺了嗎?趕明回去的時候爺就賞你了。”
小扇子笑嘻嘻的道了一聲謝,隨即臉色一正問道:“爺,您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啊,若是離地久了,那府裡頭難保不會找過來啊。”
小扇子的話成功讓上官絕的好心情消失了,臉色微微一沉道:“那府裡頭可不是見不得爺好。行了,再過三天吧,這年關也近了,她們也不可能一直都待在這莊子上,三天後,你去請了周大夫來,讓他看看我的傷,然後我們就同衛姑娘告辭。”
小扇子應了一聲,隨即猛地一拍腦門說道:“爺,您都還沒有跟衛姑娘解釋大爺的事呢?”
上官絕心裡頭亦是一陣懊惱,自己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一件事給忘了呢,呃,看看接下去三天時間裡有沒有機會再同青鸞解釋解釋。
不過上官絕顯然沒有想到等到下午的時候,會有更加糟糕的事情等着他。
中午,青鸞跟衛欣兒一道用完膳後,便有王大明的媳婦來說,門口來了幾輛馬車,說是從秦親王府來的。青鸞一聽忙將人請了進來,一行四人,前面兩個是穿着青色折枝子的嬤嬤,不過四十出頭的樣子,一個容長臉,一個圓臉,兩個人臉上帶着倨傲。而她們的身後則是跟着一紅一綠兩位年輕的姑娘,那樣子看上去像是丫鬟,只不過那眉眼之間帶着輕佻,就連那走路的樣子都像是風一吹就會倒的樣子絲毫沒有一絲的穩重。
青鸞挑了挑眉頭,這四人怕是沒帶什麼善意。
那兩個嬤嬤見到青鸞也不急着上前見禮,而是用一雙挑剔的眼光打量了青鸞一番,青鸞的心頭漸漸的浮上了一絲惱意,這秦親王府的奴才都擺這臭架子。
過了好一會,那兩個婆子才領着兩個丫鬟上前見禮道:“見過衛姑娘。”
青鸞臉上帶着淡淡的笑:“你們是?”
那個容長臉的婆子道:“奴才姓馬,這位姓許,我們都是秦親王府肖老側妃身邊伺候的人。”
青鸞點頭道:“恕我眼拙,實在是兩位嬤嬤的規矩太好了,我一時也琢磨不出到底是上京的哪一戶人家,能夠教導出如此守規矩的嬤嬤來。”
青鸞這話諷刺意味十足,兩個婆子麪皮不由得一緊,乍一看還以爲這位威遠侯府的姑娘是個軟和的,誰知道內裡也是帶刺的玫瑰。
“兩位嬤嬤今個兒這裡來是有什麼事嗎?”青鸞諷刺過了,這口氣也算是出了,便淡淡的問道。
那圓臉的在見識過青鸞的嘴巴後也不敢託大了,端着笑容道:“肖老側妃命我們兩個來接我們家世子。這世子好些日子不歸家,老側妃心裡很是掛念,老王爺去西北之前曾經讓我們老側妃要將世子當成親生的孫子一般,這不聽說我們家世子在這裡,便急急的派了我們過來。”
青鸞冷着臉掃了一圈她們四個,上官絕在這莊子裡養傷的事情,青鸞囑咐過幾個知情着必須三緘其口,畢竟這莊裡現在住着的是衛欣兒同她兩個未嫁女,上官絕一個外男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青鸞也不會讓他留在這裡。
她不知道這消息是誰透露出去的,總歸如今這四人氣勢洶洶的來要人,若是一個弄不好不僅會毀了自己的名聲更會毀了衛欣兒的名聲。
“是誰說秦王世子在這裡的?兩位嬤嬤莫不是想往我們衛家身上潑髒水。”青鸞語氣冰冷的問道。
ps:今天三萬字,大家還猶豫什麼,鮮花,鑽鑽,紅包神馬的都甩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