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妻 314 大結局全(可訂!刷新看,謝謝!) 天天書吧
“哎!拓跋赫炎,不可以,不可以這樣的!”紀無殤大聲喊道,但是他倒是笑笑,將自己的衣服都給脫去了!紀無殤捂臉轉身,天,不用喊了,還是趕緊走吧!這個男人無賴加不要臉,太腹黑了!
紀無殤臉色慌張又羞紅,朝着另外的方向就走去,腳步極快,但是他的速度也是萬分地迅速!紀無殤剛剛地想着要爬上岸邊去,才攀上那池壁,光滑的後背和臀部剛剛暴露在空氣當中,就感覺到腰間被雙打手握住,緊接着,後背被溫熱的脣給貼上,幾乎是刷了一遍!
紀無殤羞愧得要鑽入地底下去,太可惡了這個男人!怎麼比之前還要邪惡!
“放開!”紀無殤被他扳轉身子,想着要掙扎,但是卻是被他抱着,原本就是簡單穿着肚兜和褻褲,這方的被他這樣一弄,倒是非常容易就從了他的意,他親吻着她的脖頸,到鎖骨,“孤王已經沉迷了,無殤,你肯定是來要孤王的命的。”
“嗯,不是!”紀無殤使勁推開他,拓跋赫炎睜開眼睛,戀戀不捨地才放開她,他看着她,眼神黑沉又深邃。
紀無殤明眸也看着他,把他這眼神給無視,精力集中於他所說的話,想想,他也曾經說過,天底下能夠殺他的,只有自己,結果,他是死在自己的劍下。
自己不想再失去他,自己寧願死的是自己,也不是他了。
“你還有摺子沒有批閱。”紀無殤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的書案。
“批完了。”他薄脣微動,又要上親。
紀無殤嘆了口氣,推了推他,“別玩了,我累。”
“不需要你動。”他道,嗓音是那麼的性感,是那麼的好聽。
“說好下午要出宮的,不來。”紀無殤面上通紅,那樣的話他都都能說出來,真是不怕羞死。遂低頭手撐着,推開他,然後趕緊往後面退去。
紀無殤時不時看他,眼神中有着一絲警告的味道。拓跋赫炎看着她,只好跟上她,卻沒有說話,也沒有過分動作。
紀無殤見此,才稍稍放下心來,此時才發現臉上有些汗水流着,也許是這水熱,也許是自己剛剛的太急促了。紀無殤伸手就朝着自己的額頭擦了擦。
擡手間,風光無限,更爲撩人心絃。
拓跋赫炎再次上前,他胸口處的傷痕一般露在半空中,一半在水中。
紀無殤看着他,微微怔了一下,“停下,停下!”
可是隨着他走動,她的注意力已經被轉移——她看向半暴露在空氣中他的胸膛,“你胸口的傷,還痛嗎?”她與他,距離不過是一米。
“不打算上前來看看?”拓跋赫炎卻是問道,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嘴角笑笑。
紀無殤再次一怔,是的,不上去看看嗎?他當時是那麼傻,那麼狠,抓着自己的手深深就刺入自己的心臟,傷口是那麼深,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樣癒合的!傷好了,可是,傷疤還在!
紀無殤擡眸看着拓跋赫炎,拓跋赫炎嘴角一笑,他緩緩摘下黃金面具,拿在手中一彈,面具飛了出去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紀無殤心咯了一下。貌似自從他從那小柴房中抱着自己出來之後,他變得很溫柔,臉上都是笑容,原本這男人就是個面癱加凶神惡煞那種的,如今,怎麼成了笑面佛?
“過來。”他拓跋赫炎薄脣輕輕喊道,“你傷的,不打算負責一下麼?”
這話,還有他現在這語氣,好像是有點用美男計的感覺……
但沒用。
“你,琮,你記得了?”紀無殤喊道。
拓跋赫炎搖頭,眸中的火焰閃了閃,“記得一點點,一點點。”他笑。
紀無殤卻是面色有些驚呆地看着他,“一點點,這一點點是什麼意思,有了一點點就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對不對?就可以有全部的是不是?”
他頓愕。
“琮!”紀無殤下一秒卻是哭着喊道,腳步立即就上前去,一下子就撲在他的懷中,“我好想你,好想你!你回來了是不是,你都記起來了是不是?”
“一點點,一點點。”拓跋赫炎心頭涌上酸澀,喃喃語,低頭看着她,輕輕地將她抱在懷中,“我記得的是,我愛你,我對你的感覺,永遠都不會變。”
紀無殤擡頭,淚眼迷濛地看着他,“真的嗎?”
“我豈會騙你?”拓跋赫炎笑了笑,輕輕用手將她眼角的淚水擦掉,溫柔如水,“只是,無殤,不要爲我流這麼多眼淚,不值得。”
紀無殤整個人驚愕,立即就看向拓跋赫炎,他,他曾經也說過這樣類似的話,他真的是隻記得一點點?
拓跋赫炎見她不流淚,遂撫了撫她的臉,“我會努力想起所有,好不好?”
他改口自稱我改得萬分的順。
紀無殤雞啄米式點頭,她將頭枕入拓跋赫炎的懷中,輕輕啜泣,他終於承認自己是南旭琮了,不再抗拒了,好難得,他終於變回自己的南旭琮!自己會讓他記起全部的!他和自己經歷過這麼多事情,自己怎麼捨得讓他忘記?
拓跋赫炎眸子閃了閃,他將大手放在她的腰間,輕輕上下撫了撫,並沒有說話,只是簡單地動作,也沒有之前那慾望的強烈。
她轉身,面對着他,擡頭看着他的俊顏,然後目光轉移,落在他的胸膛處。
拓跋赫炎目光也是看着她,帶着強烈的佔有慾,是,她此時的正是穿着肚兜就這樣窩在他的懷中,若不是用內力壓下,他怎麼可能敵得過那想要她的衝動?
她太美好了。
紀無殤低頭然後看想他的胸口處,看着那傷口有凹進去一點的傷痕,紀無殤心中一痛,她的手不禁地伸出然後撫上去,淚水卻是忍不住再次流下,“琮,對不起,對不起!”
拓跋赫炎看着她,沒有去替她擦眼淚,而是大手抓住了她撫在自己胸口處的玉手,“我是心甘情願的。”
紀無殤擡頭看着他,“只有你纔會這麼傻啊!”
“只做你的傻瓜,不好麼?”拓跋赫炎咧嘴一笑,低頭,他親上紀無殤眼角的淚水,“別哭好不好?”他輕聲道,道完又吻上她的淚。
她看着他,玉手從他的手中抽出,卻是反而攀上他的脖子,主動地就親上他的薄脣!
拓跋赫炎怔了怔,但下一秒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撫在她的後背,吻着她,肆掠,又不失溫柔!
她像是失而復得的驚喜,她只感覺到自己面前這個男人回來了,是她的南旭琮!是她朝思夜想的男人,是她一輩子要追隨的夫君!
她上前去,被他緊緊地抱住,他的大手撫着她光滑的後背,慢慢地向下,最後停留在那腰間的紅色繩結上。
“琮。”她輕聲一呼,拓跋赫炎熾熱的黑眸看着她,吻上她的脖頸,將她全身的力量都往自己的身上靠,“將一切交給我。”他沙啞着嗓音說道,大手點燃她的內心的悸動。
她微微仰起頭來,只感覺自己被溫水包容,更加被他暖暖地疼惜,紀無殤伏在他身上,他一手抱着她的腰肢,另外一手已經將她的繩結挑開。
“別!”來不及驚呼,那牡丹紅色肚兜已經隨着水力竟然漂浮到一邊去了。而他卻是埋下頭部,親吻她的美好。
“嗯。”紀無殤忍不住溢出一聲,卻是令他更加受到衝擊一般。水下被撕裂褻褲的聲音根本沒有聽到多少,就感受到那燙熱的大手掌!
紀無殤忙用手去擋,他是暫時離開了,只是,將他自己的褻褲也撕沒了。
“琮。”紀無殤深呼吸一口,喊了他一聲。
“嗯。”他的喉結向下滾了滾,大手再次襲上她的,紀無殤一驚,再次用手去擋,他卻是反手握着她的玉手,下一秒已經帶着她觸碰那熱源!
紀無殤臉色頓時爆紅,“啊!”輕呼一聲,他竟然不要臉地握着她的手!
“不要!”紀無殤想要推開他,他卻是喘了粗氣,“就一會兒的事情。”
紀無殤看着他無奈又無語,他卻是壞笑着繼續他手中的動作,沒想到她竟然沒有反抗。
卻是在他臉色沉醉的時候,紀無殤狠心大力地握了握,頓時他大呼起來,“哦!”眼淚差點就蹦了出來,“無殤!”
“哼!”紀無殤輕哼,“看你不老實!”
“要命!”拓跋赫炎臉色都成了豬肝色,可憐巴巴地看着紀無殤,兩手就護着那地方,整個人稍稍向後,“無殤,好痛!”
紀無殤看着他的表情,雙手立即就捂着自己,“誰讓你不老實的?!”
“好痛!”拓跋赫炎再次小聲道,“那你也不能這麼狠啊,往後誰給你?”
“你,你還說!”紀無殤臉上再次爆紅起來。
“真的好痛……”拓跋赫炎看着她,原本的整個大男人,此時卻像是變成一個小弱一般,看着紀無殤,就是要她來愛憐自己。
紀無殤有些狐疑,“真是好痛?”
拓跋赫炎立即點頭。
“那……讓我看看?”紀無殤看着他,上前一步。
拓跋赫炎眼神可憐地看着她,“你該不會又來一次狠的吧?”
紀無殤搖頭。
他站在那裡,喉結上下動了動。天,她現在走過來,簡直是誘惑死他了!
“不許亂動,讓我看看。”紀無殤看着他,像是兩人之間的閨房秘事一般,遂要想着低頭,但又警惕他做些什麼讓自己都措手不及的事情。
拓跋赫炎慢慢舉起手來,“不亂動。”
紀無殤臉上羞得紅彤彤,但還是低頭看向水中他的,誰曾想到那活兒卻是在她注目之下竟然是翹起來!
“流氓!”紀無殤驚呼一聲,立即就要離開。他卻是一把就上前緊緊地從她背後就抱着她,她要逃離,卻是被他抱得更緊,“想要逃麼?不想着負責安撫一下?”他在她耳邊輕輕說道,那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耳邊,她全身都戰慄起來,“你,你騙我的!”
他曖昧,薄脣從後面就覆上她的後脖頸,熾熱的吻就落了下去,大手已經圈住她的柳腰,從後到前,不斷撫摸,紀無殤身子輕輕顫動,“琮……”
他的動作輕柔,又帶着無盡地佔有,揉捏着美麗的地方,她忍不住終於還是動情。
忍不住,那聲輕呼被埋沒。她都不知道是靠前還是向後靠,只感覺自己被他給支起來了。
“琮。”她動情呼喚。
“我在。”拓跋赫炎沙啞應道,卻不想手中的動作更加地快,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涌上,讓她不禁無助,兩手要去抓點什麼東西。
拓跋赫炎另外一手伸了出來,握着她的腰身,慢慢從後面,終於兩人溢出滿足的聲符。
他騰出一手握上她的手臂,然後貼在腰間扶着,“無殤,我好愛你!”隨着聲音,他慢慢在水中動了起來。
紀無殤臉上羞紅,渾身幾乎都泛着誘人的粉色。
她不及他高,被他這般的弄着根本像是被人吊着腿一般,加上他帶着一絲絲狂野的動作,更是弄得她整個人幾乎不能站穩。他上前一步扶着她的身子,繼續。
“琮,別,別這樣。”雖然也是有着快感享受,卻是令她容易感覺累。
拓跋赫炎眸子沉了沉,低頭親上她的脣,身下依然有規律。
紀無殤無法想着要推開他,卻是被他抓着手臂搖上搖下。
過了些許的時間,他戀戀不捨地放開她,將她扳過身子來,下一秒就將她一條腿拉了起來,紀無殤眸子大睜,“你!”可下一刻,他還將她一條腿又給!頓時,紀無殤整個人都被他成一個大字一般給他抱起!瞬間的他又!更加順暢!
“不是累了麼,不用你站着了。”他吻上她敏感的耳垂,“乖,抱緊我的腰。”
一個字未曾完全呼出,已被他狠狠要了去!
她無助之下,只好抱着他精瘦的腰作爲支點。
他薄脣微微向上翹起,弄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溫熱的水被攪弄了好幾回,她只感覺自己都累得睜不開眼了,他還在做着一些她都難以想象的動作!
這個男人,狼?不,不是狼這麼簡單了,紀無殤都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他了!
拓跋赫炎快速地,終於,惹得她渾身又再戰慄。
他緊緊地抱着紀無殤,一步一步向着池邊走去,隨着那一步步,卻是一次次都深,弄得紀無殤都不禁嗯啊出聲。
手都無力去捶打他的胸膛了,只知道的是,他將自己抱着就到了牀上,牀上之後,又是一輪的新開始。
禽獸啊!還將她是弱女子看的麼?
紀無殤累得沉睡過去,他的手撫着紀無殤的容顏,一遍遍熨燙她的身體。
“我知道我跟他的決戰又要開始了,這次,我絕對不允許你離開我,絕對不允許你到他的身邊,你,只能是我南旭琮一個人的!無論我是南旭琮,還是拓跋赫炎,你紀無殤都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他看着她,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他在說話,就是一邊動,一邊撫着她的全身,吻遍她全身!
“無殤,再給我生個娃,我們好兒女滿堂!”拓跋赫炎笑了笑,身下快了起來。
“皇甫君安,子君,思君,念郎……無殤,我感受到你的愛了,我也好愛你!”拓跋赫炎看着她,喃喃出聲,“謝謝你爲我將念郎撫育這麼大,你受苦了。”
“約定再世,也不忘記今生。我南旭琮怎麼可能忘記當初的諾言?
君不棄,妾不離。君若死,妾相隨。不離不棄,生死相依,無殤,我從來不會離棄你,我只想着你好好活着,快樂的活着。
只是,我不在的日子,你瘦了好多,你每天都哭成個淚人,我知道我真的好心痛知道麼?
我寧願你忘記我,甚至喝掉忘情水嫁給北宮珉豪,我也不要你守着我們的過去生活,我也不要你拿回憶來折磨自己啊!
好心痛,好心痛,我不知道如何緩解這種痛苦……
無殤,我們繼續……
無殤,無殤……
但願人長久,但願人長久。
我們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一定可以走過這些風雨,一定可以人長久!”
拓跋赫炎喃喃說着話,身下一下重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快,最後,抖動着身子攀着她到了巔峰。
倒下躺在一邊,緊緊地擁着她,像是怕她再一次在自己的面前離去,怕那個永生不死的男人會突然出現將她帶走。
他完全記起來了。
他是南旭琮,現在也是拓跋赫炎。
拓跋赫炎深呼吸,退了出來,起身,看着她滿身的愛痕和紅腫,有些後悔,又有些疼惜,遂認認真真爲她清理了髒污,還上了藥,才一同蓋上錦被。
日中又如何?愛不分晝夜。
他深邃的眸子像是在想着什麼似的,手攬着她的柳腰,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細細地親吻她的臉,才閉上眼睛。
若是再次決戰,就再來吧!
他方纔在浴池中,當他從背後跟她做的時候,就看到她的後脖頸處那血蓮已經消失了。那至少不用擔心太多。
的確因爲給紀無殤解那慾念蠱,雖然與之前的那潛藏體內的毒性給抵消了一些,但是還是傷了他的功力,短時間內恢復,需要點時間。
更需要,她。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大概的是晚上了,夜明珠和燭燈照亮了這碩大的修巽宮。
紀無殤嘟起小嘴,將放在她腰間的大手給拿開,然後扭頭看天色。
“是戌時中(北京時間20時)。”醇厚好聽的嗓音此時響道。
紀無殤一怔,扭回頭看着他,“我餓。”
“那用膳。”拓跋赫炎笑了笑,此番地坐直了上身,他厚實健碩的胸膛暴露在空氣當中,扯着那錦被,恰好的看到紀無殤錦被下的春光。
紀無殤立即拉緊了錦被裹着,“你先下牀!”
“今日,是孤王生辰,宮中設宴。”拓跋赫炎並沒有立即下牀,而是目光幽深含情地看着她,“但是孤王不想去了,孤王就帶你出去走走。”
紀無殤怔了怔,生辰,是他的生辰!自己又給忙忘了!他是南旭琮,是今日的生辰啊!
“我,我沒有準備壽禮……對不起……”紀無殤低頭,又有些驚慌,自己原以爲他拓跋赫炎就是拓跋赫炎,自己不會跟他有什麼交集的,所以,自己知道那些後宮女子準備給他的什麼生辰禮物的時候,都不在意,也沒有去打探他的生辰是哪一天啊!
“你就是給我拓跋赫炎最好的壽禮。你是上天賜給我的。”拓跋赫炎手撫上她的下頜,然後慢慢擡起,這動作,有點痞子般的輕佻,但是她沒有拒絕,只是眼神有着一絲的慚愧和驚慌失措。
見她如此,拓跋赫炎心中那戲謔都沒了,“剛剛你不是給了我很好的禮物了麼?無殤,我很開心了。”他說着親吻上她的脣,然後輕輕放開她,“看看身子好了沒,用膳完畢,帶你出去看看我們清昭城,今日孤王生辰,滿城皆賀!”
“我……”紀無殤有點失語,看着他。
“嗯?”拓跋赫炎柔聲道,“還是讓孤王抱着出去?再抱多一次,孤王甘之如飴。”
“啊,不用不用!”紀無殤回神,趕緊地動了動自己的身子,發現真的不是那麼痠痛了,若是走走歇歇,還是可以的。不用說,這男人肯定給自己上藥了。
好羞。
都是給他害的!就是不知道個節制!
紀無殤瞪了他一眼,拓跋赫炎聳聳肩,“那個,往後我控制控制輕點好不好?”
“你先下牀去……”紀無殤拖出長長的聲音來。
拓跋赫炎嘴角一笑,翻身下牀去,找了衣服長褲,然後穿上。
“孤王去讓人傳膳。”拓跋赫炎回頭笑道。
“哎!衣服,我的衣服!”真是可惡,他撕爛了她的衣服然後總是忘了給她拿!
“是,是,是!”拓跋赫炎連道三個是,笑着轉了一圈之後,很快就拿着好些的衣裳回來,肚兜褻褲,什麼都有。紀無殤臉上紅紅,埋入錦被當中。
拓跋赫炎微笑着,將衣服放在牀上,“穿好之後喊我。”放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才走了出去。
紀無殤偷偷探出頭來尋找他,發現他果真不在這內室,才趕緊起來穿衣。
出來之後,拓跋赫炎已經坐在那桌旁,紀無殤看着他對自己笑,眼神有些難以相信,她目光轉移到那桌面上,只見那桌面上有着各種各樣的菜式,這些菜式都是她喜歡的!而這些菜式,跟墨軒園中,南旭琮吩咐下人做的一模一樣!
拓跋赫炎的黃金面具就放在那桌面上,燭光照射下,發出絲絲的光芒。
“過來。”拓跋赫炎朝着紀無殤輕輕擺手。
紀無殤卻是驚訝得很,“琮,是不是,是不是你想起來了?”
“真是不乖!”拓跋赫炎一笑,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直接上前就一把將她的手給拉住,然後就立即拉入自己的懷中,“啊!”紀無殤驚呼一聲,她已經被他拉着就坐在他的大腿上!
“拓跋赫炎,你搞什麼!”紀無殤有着一絲的氣了,這方的他是想着要幹什麼?他是不是全都記起來了?可是他怎麼不回答自己的話?但是他讓人做的這些菜,還有現在這個動作……他難道真的只是記得一點點?
“沒有搞什麼,就一起用膳。”拓跋赫炎抱着她,左手攬住她的柳腰不讓她亂動,而右手已經拾起筷子,然後就她夾了一塊烤鴨肉,都是精挑細選的沒有多少骨頭,“這一切都很熟悉,我說過,我會慢慢記起來的。你胃口不好,纔會喜歡吃這烤鴨肉調調胃口。往後,孤王讓人去多做一些合你口味的東西,這烤鴨肉啊,少吃是允許的,多吃,也是無益。”
拓跋赫炎說着,將菜夾到她的嘴邊,卻是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面,拓跋赫炎一下子驚了驚,立即就將烤鴨肉放在碗裡,筷子也放下,感覺哄,“無殤,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是不是我,我不夠好?我道歉,我會改的……別哭,別哭啊!”他手撫上她的臉,要擦去那眼淚,紀無殤哭泣着看着他,伏在他的肩膀處,“琮,嗚嗚……”只有他會記得這些啊,只有他會對自己如此上心的!
他怎麼就說只記得一點點呢?
“好了好了,我在的,別哭好不好?用膳呢,不然稍後你又餓了吧!”拓跋赫炎笑笑,將她的身子扳轉過來,輕輕撫了撫,認真地用懷中的絲帕給她擦掉眼角的淚水,“乖,別哭花了臉,不然出去,別人說我比你俊,這如何是好?”
“什麼啊!”紀無殤聽着才哽咽着,立即就推開他的手,“就知道你俊,讓我也感到羞愧!”
“好了,笑了笑了。”拓跋赫炎哄着,見她收了笑容,才認真地道,“男人太俊,太柔美,則是霸氣不足,懂麼,無殤?”他看着她道。
“所以你戴着黃金面具啊!”紀無殤道。
拓跋赫炎點頭,“好了,先不談那個,我們繼續用膳。來,無殤,孤王親自餵你用膳,可好?”
紀無殤抿嘴點點頭,他以前可是一直都是喂着自己用膳的。
拓跋赫炎笑着,溫馨地喂她用膳,自己也才稍稍用了點。
用膳完畢,拓跋赫炎卻是想着一件事情,紀無殤看着他,猜測大概的他現在是一國之主,原本宮中設宴就是爲了他的生辰,如今他卻是不到,這該是多麼煞風景?而且,若是知道的,他跟自己膩在一起,估計會有傳言說,大夏周朝來了一個妖女公主,竟然將清昭王迷得團團轉,大臣不見,奏摺不批,百姓不看,就是隻跟自己待在一起……
“炎,你還是去看看那宮宴吧,畢竟,是慶賀你的生辰。”紀無殤看着他沉思,輕輕推了推他,然後道。
拓跋赫炎一手立即攥住她的腰身,眼神看向紀無殤,幽深,又帶着十二萬分的柔情,“你跟我一起去。”
“嗯?”紀無殤看着他,臉上有小小的尷尬,“這,恐怕不帶好吧?”眼神擠擠,這自己算是他的側妃,但是,直接的側妃跟着他一同去大殿,讓衆人看着,想必那些人的眼睛會將自己燃燒!“我在這裡等你回來,然後帶我出宮走走好不好?”紀無殤見他沒有立即說話,再次補充。
“若你跟我一起去宮宴,我便去,若是你不跟我一起,我便也不去,在這裡守着陪着你。”拓跋赫炎此時卻是說道。
紀無殤一怔,“你耍性子了?”
“嗯。”他很直接。
“好吧,我們一起去。”紀無殤聳聳肩膀,“放我下來。”
“孤王想抱着你一起進入大殿!”拓跋赫炎薄脣忽而一笑,“拓跋赫炎就是這樣的一個王,當他寵愛嬪妃的時候,永遠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場合!”
“什麼?”紀無殤臉上頓時火辣辣,但是聽到他的這句話,卻也想起當初第一次見面,在自己的洗塵宴上,他對那兩個側妃的舉動,雖然,那兩個女人貌似都看不到了,但是,這紀無殤心裡就是有一些疙瘩!
“我不要!我不要跟她們一樣!”紀無殤立即推開他,他是拓跋赫炎,還不是自己完全的南旭琮,自己是不會答應的!
“你吃醋了。”拓跋赫炎笑笑,手拉着她的手臂,“無殤,你忘了,我說過,這天底下,你是第一個另我不產生抗拒感的女人,是第一個讓我拓跋赫炎誓要抓住的女人,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最後一個!”
“騙人的!”紀無殤嘟起小嘴,自己纔不會忘記他是如何地跟那些女人如何調情呢!還如此的嫺熟技巧,惹得那些女人可是一個個都嬌笑!自己想起來,都感覺火!
“我拓跋赫炎不騙你。”拓跋赫炎看着她,將她拉近。她推開,“你曾經就騙過我!這一次,我得思量思量!”
“我只對你有要的感覺。”拓跋赫炎忽而湊上紀無殤的耳邊,輕輕道。
紀無殤一怔,臉上更加的一紅!
他,南旭琮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他,他是自己的南旭琮啊!
“琮,是你,是你!你回來了,你回來了!”紀無殤一把就轉身,立即看向拓跋赫炎,眼神充滿着希望,然後看向他,“不要騙我了,不要騙我了,我好苦,我好難受的!琮,琮……”
“是我。”拓跋赫炎看着她,吐出兩個字來,他看着她,“不騙你了。”
“壞人,壞人!”紀無殤聽着立即捶向他的胸膛,“剛剛就騙我了!你還說只記得一點點!嗚嗚嗚!”
“我知道,但是,我想給你一個驚喜的,無殤,我的無殤……”拓跋赫炎緊緊地將她抱在自己的懷中,“那你還吃醋麼?”
“不吃了。”紀無殤在他懷中,收了眼淚,慢慢地平伏自己的心情。好激動!他終於記起所有的事情了!好開心!上天啊,是不是聽到了我紀無殤的禱告,他終於回到了我的身邊!
“那,我抱着你上大殿,你沒有異議吧?”拓跋赫炎順了順她的頭髮,然後道。
紀無殤點頭,“嗯。”有他寵着,就是好!
自己就是喜歡他將自己寵着,將自己寵上天去!
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什麼都不怕,什麼都敢擔當!
拓跋赫炎伸手將黃金面具拿過來戴在臉上,笑着對着她,一下子就橫抱起她來一起到了梳妝鏡前。
(因爲男主有三個名字:南旭琮、皇甫宗、拓跋赫炎,而此時他是清昭王,所以,依然用的姓名是拓跋赫炎,特此說明)
大殿上此時有着美酒佳餚,也有美女獻舞,衆大臣此時正在一起交談,也有後宮的側妃美人在等着他們的大王。
側妃美女們各打扮得花枝招展,人心各自不一,有的看看別人會不會比自己漂亮,自己的夠不夠出衆吸引拓跋赫炎,有的想着自己準備的壽禮夠不夠好,有的想着要用什麼手段來吸引拓跋赫炎的目光……
總之,各有不同風采。
捲簾太監此時看到遠處走來兩人,不,確切而言走着的是一個人!衣冠華麗霸氣國王服飾、面戴黃金面具的拓跋赫炎此時正抱着一個極爲華貴、髮飾高貴,插着鳳凰玉簪、身穿王后宮服的絕美女子紀無殤!
紀無殤感覺身上的衣服有點不適,她說,可不可以換別的宮裝,怎麼要穿這件呢?他道,因爲是他的生辰,就隆重一些,就穿一會兒的事情。她只好點頭從了他的意思。
當他變戲法一般拿出那鳳凰玉簪的時候,她驚訝得無法言語!他親手給她戴上,而他髮髻上,也是有着同樣的一根鳳凰玉簪!
他道,他以前的東西,他都收起來了,當初不知道爲何自己會有那樣的一根鳳凰玉簪,直到看到紀無殤的髮髻中也有,自己心中疑問,遂,那次他拔掉了她的鳳凰玉簪,單獨就收了起來。
紀無殤心中激動萬分!
但是,此時,取而代之的是,緊張。
捲簾太監驚呆了一下,但是收到拓跋赫炎那凌厲的目光,立即扭頭開口扯了嗓音,“大王到!”
拓跋赫炎面色不改,他此時的眼神冷冷直視前方!
紀無殤被他抱在懷中,此時緊張得手緊緊拽着他胸前的袍子,他低頭一笑,“無殤,放鬆。”
“這裡不是大夏周朝,也不是西域王宮啊!”他在衆目睽睽之下是抱過自己,可是,那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大夏周朝、當時他是世子是四皇子,或者是在西域王宮當中,那是自己配合他氣氣依雲上城。
可是現在不同,這裡是清昭,他是王!是頂着另外一個人的身份!雖然自己不知道往後會怎麼發展,但是自己最起碼的不應該給他惹麻煩纔是,而現在,貌似他後宮的那些女人一個個都會上前要殺了自己!
“孤王寵溺一個女人,難道不行麼?”拓跋赫炎低頭看着她,再笑,“放鬆。”
紀無殤抿嘴不語。
那些大臣和諸多的後宮女人無不都停下來期待地看着拓跋赫炎,歌舞也是停下站在一邊。但是,當看到的是拓跋赫炎抱着紀無殤進來的時候,卻是衆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個女人穿着的是王后的宮服!還由拓跋赫炎抱着進入大殿!這就是說,他拓跋赫炎要在今日這生辰宮宴上,冊立那個女人爲王后!
天!那是個曾經有過男人的女人啊!而且還帶着一個拖油瓶!竟然也有資格母儀天下?
周圍的女人全都嫉妒得發狂!
紀無殤扯了扯拓跋赫炎胸前的衣襟,“炎,快放我下來吧!”
“嗯。”拓跋赫炎應道,抱着她走到了高座上,然後就放着她坐在自己的龍椅上。紀無殤趕緊騰出個位置給他,抿着小嘴,看着他。
現在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臺下的那些大臣和嬪妃美人作觀賞……可不可以不要這樣?
拓跋赫炎雙眸看着她,眸子笑了笑,然後坐在她的身邊,手,攬着放在她的腰間,眼神,黑沉又深邃地看着臺下所有人。
“怎麼,見了孤王,你們,不開心?”拓跋赫炎此時眼神很冷,看着臺下所有的人,他全身的霸氣和戾氣都在隱隱當中散發,他的眼神,猶如獅子,又像是那獵豹!幽深,又會吸附你的靈魂,讓你看了,甚爲的害怕!膽怯!
是他,他是那個依舊暴戾,依舊霸氣,野心勃勃的男人!他,是拓跋赫炎,是那個征戰南北,短時間內將清昭版圖翻兩番的國主!
“臣等叩見大王!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衆大臣趕緊離席全都跪拜!
那些側妃美人全都跟着一起跪拜。
“我是不是應該也要跟着他們對你行禮?”紀無殤看着小聲道,然後就要離開座位,但是拓跋赫炎一下子就禁錮着她的腰身,“不必。”
“嗯?”紀無殤有些疑問地看着他。
拓跋赫炎此時眼神幽深看着臺下跪着的人,道,“今日,想必衆大臣都知道,孤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佈!”
衆人沉默不敢出聲,也不敢站起。那些側妃美人,心中可是萬分的嫉妒和怨恨!
紀無殤看着衆人,臉色有些清冷,自己身邊坐着的是自己的男人,說真的,自己有什麼好害怕的?若是他們敢來惹自己,自己不會去反擊嗎?
拓跋赫炎嘴角一笑,執起紀無殤的玉手,紀無殤臉色驚了驚,“怎麼了?”他說有事情要宣佈,他宣佈他的事情就是了,不必執起她的手啊!
“孤王於今日,冊立紀氏側妃無殤爲我拓跋赫炎的王后!”拓跋赫炎朗朗大聲道。
紀無殤渾身一怔,他,他是宣佈自己爲他的王后?
“參見王后,千歲千歲千千歲!”周圍的人再次朝着紀無殤就是一拜!
紀無殤還在那難以置信當中!
拓跋赫炎大手緊緊地握着她的小手,轉頭,“孤王的王后,大臣們都在給你行禮。”
“請諸位平身!”紀無殤才反應過來,聲音清清冷冷道。
周圍的大臣再拜,“謝王后!”
紀無殤看着,然後轉頭看向拓跋赫炎,拓跋赫炎大手捏了捏她的小手,傳給她溫度,“諸位就隨意吧!王后身有小恙,孤王先帶她去休息。”拓跋赫炎此時道。
衆人聽着,面面相覷,這是拓跋赫炎的生辰宮宴,他卻只逗留了一小會,然後就要帶着剛剛新立的王后離開?
他也沒有接受衆大臣和嬪妃的祝福!
這……
“怎麼?你們想掃孤王的興?來人!奏樂!”拓跋赫炎語氣冷冷,看了臺下所有的人一眼,“還是,你們不滿意孤王今日生辰?”
“請大王恕罪!臣等並不是這個意思!”一位大臣跪着出來。
“那是什麼意思?”拓跋赫炎右手握着紀無殤的腰,而左手則此時放在那龍椅的扶手上,輕輕敲了敲,“李大人,可是要好好跟孤王說一說!”
那眼神,彷彿是無數的利劍,直直地射向那個大臣!
李大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感覺到難以呼吸,想着呼吸一口都感覺萬分的難!
“臣,臣……臣……”他結結巴巴,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既然說不出來,就不用說了,來人,將李大人請下去!”拓跋赫炎此時冷道,立即揮手!那個請字,甚是語氣重!令人不寒而慄!
侍衛立即上前,很迅速就將那李大人拉着出去,那大人想着要求饒,但是啞着嗓子,根本就喊不出來!而那臉上,明明是那麼的痛苦!
周圍的大臣看着無不驚訝,紛紛內心猜測,是不是王暗中給那個李大人點了穴道,令他痛苦又不能喊出聲來?
一時間都不敢再說半句,人人自危!
而那些嬪妃美人看着,心中不知道該如何辦!那原本滿身心的興致現如今變成了膽怯,甚至有着恐懼!
安素側妃看着衆美女,原本想着要使出些手段來,讓拓跋赫炎對她的印象能夠改觀,誰都知道的,他之前可是萬分的喜歡在她安素側妃的宮中逗留呢!當然,這是在紀無殤入宮之前!
可現在。
拓跋赫炎冷眼掃了周圍的人一眼,此時絲竹已經開始奏起,歌舞都有。
拓跋赫炎轉頭看向紀無殤,“無殤,我們走。”
“這樣,可以嗎?”紀無殤擠了擠眼,他不會因爲自己而變成第二個周幽王?或是第二個紂王?自己可不想啊!
“孤王說可以,就可以。”拓跋赫炎笑了笑,一手攬着她,就要將她抱起,但是紀無殤卻是立即推了推他,“這樣不必了吧?”
“必須的。”拓跋赫炎再笑,立即就將紀無殤攔腰抱起來,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抱着入了內簾!
周圍的大臣面面相覷,但還是繼續手中的酒杯。
曾經的拓跋赫炎更加荒誕,寵幸妃子和美人不分場合,對於他這次“猴急”抱着新立的王后入內宮,其實也是很平常。
罷了罷了,以前可是當着衆人的面呢!現在已經有了一絲的收斂了。只不過,以前的美人是清昭本國的,而現在的是大夏周朝的已經嫁過一次的公主……就是擔心奸細問題而已!
而衆美人倒是因爲看到此番的情況,而將紀無殤恨得咬牙切齒,但是也無可奈何!
拓跋赫炎抱着紀無殤走入了這大殿的內宮當中,穿過內宮,回到了他的修巽宮。
紀無殤入了這宮殿,見着沒人,才從他的懷中下來,他微笑着替她整理了一下她的王后宮裝。
紀無殤看着他,“你竟然冊立我爲王后,這大概是王后的宮裝對不對?”
“沒錯。”拓跋赫炎笑了笑,“這身衣裳,只能給你穿。只可惜,我現在還不能夠給念郎名號,畢竟現在他還不算是我的兒子,懂麼?”
“我懂。”紀無殤點頭。皇甫君安算的是自己帶來的兒子,在外人看來,就不是他拓跋赫炎的兒子,一時間若是封了王后然後又封爲王子甚至太子,恐怕清昭的大臣和百姓都會反對。
拓跋赫炎道,“委屈念郎了,委屈你們了。”
紀無殤搖頭,靠在他的懷中,耳邊聽着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謝謝你,琮,謝謝你。”
拓跋赫炎低頭親吻了她的額頭,手放在她的柳腰間,“來,換套衣服,我們趕緊出去走走。”
紀無殤擡頭,看着他希冀的眼神,點頭,“嗯。”
不多時,拓跋赫炎轉身,然後看着紀無殤。
紀無殤看着差點就笑了出來,“你,哈哈!琮,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他現在摘掉了面具,然後給自己的臉上貼了好些的鬍鬚,然後又在他的眉毛處給貼了一些眉毛,一頭原本柔順的頭髮此時弄成一頭捲髮,披在他的肩膀上,此番打扮,倒是讓他變得狂野,又陽光!
“清昭人都知道孤王戴着黃金面具,其他人則不可戴,所以,孤王若是戴着黃金面具出去,定知道那是孤王。但若是孤王摘下面具,周圍的百姓還是識得孤王,所以,孤王只好這番打扮。無殤,你應該不會嫌棄?”拓跋赫炎解釋。
紀無殤點頭,“怎麼會呢?只要是你,你的心不變,什麼都可以。”
“無殤……”拓跋赫炎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無殤,我真的感謝你!”
紀無殤輕輕推開他,“我知道,我都知道。”
拓跋赫炎牽起她的手,然後拉着她一起從密道中走了出去。
在這夜色當中,清昭城繁榮得不比大夏周朝的皇城差。
此時已經是五月底,初夏,夜色撩人,有着皎皎月光,周圍花團錦簇,合着熙熙攘攘的人羣,更多聞的是笑聲,男女的情話聲。
或是有夜晚唱戲的,吹簫表演才藝的,或是在那河中,有着彈琴演奏的,跳舞的,男男女女,來來往往,笑語盈盈,暗香藏袖。
紀無殤手被拓跋赫炎牽着,他始終是牽着她的手,給她溫暖,也是怕她離開自己。
紀無殤扭頭看着他,真好,真的想就這樣永遠下去就可以了。沒有什麼煩惱,他可以做王,做他喜歡的事情,但是就只愛自己一個,只疼惜在乎自己一個人,而自己,在他身邊,爲他縫製袍子,帶着皇甫君安,若是有可能,再給他生些兒女,然後,慢慢地,兒孫滿堂,白頭偕老。
“想什麼?”拓跋赫炎轉頭看着她,此時兩人正走在夜市的街道上,兩邊都有着好些的小攤販擺着一些好玩的好吃的東西來賣。
“我在想,我們往後的路。”紀無殤笑道。
“這句話,不是應該由我來說的麼?”拓跋赫炎一笑。
“我也說說。”他連三年多前他說過的話都記得啊!紀無殤心中甚是開心。
“琮,我好開心,好開心!”紀無殤看着他,然後兩手就圈上他的脖頸,“我真的好開心!琮,你記起所有的一切!我每天都祈禱你回到我的身邊,終於,我的祈禱實現了!”
“是你的誠心打動了上天。”拓跋赫炎道,“來,看看這是什麼?”
“啊!蓮花燈!”紀無殤一聲驚呼,“這裡也有得賣蓮花燈?”說着紀無殤立即就看向周圍,但是周圍都是沒有一丁點的蓮花燈!都是一些動物的小燈籠而已。
“我親手做的。”拓跋赫炎笑了笑,“就趁着你換衣裳的功夫,我快速地紮了一個,怎麼樣?還像樣吧?”
“像。”紀無殤滿心激動,手抓過那蓮花燈來,然後細細看了看一圈,“好美好精緻,琮,你真是好厲害!”
拓跋赫炎嘴角一笑,“那邊是小河,我們去那邊?”
“嗯。”紀無殤點頭,左手拿着蓮花燈,右手就要去牽起他的左手來,但是他卻稍稍的躲過了她牽手,然後走到她的左邊,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喜歡牽你的左手。”
紀無殤驚愕了一下,這也有區別?只不過方纔他也是用右手牽起自己的左手的……
不對,紀無殤立即轉頭然後看向拓跋赫炎,“琮,你!”她迅速就抓起他的左手,他不對她設防,自然沒能夠這麼快就反應過來,頓時,紀無殤看到他的左手手掌,上面有着一條深深的劃痕,血凝固在裡面,看着應該是簡單的上過藥了。
紀無殤怔愕,“琮……”她擡頭就看着拓跋赫炎,拓跋赫炎將手抽了出來,然後撫了撫她的臉,擦掉那眼淚,“別哭,乖,我不是在這裡麼?”
“痛不痛?你怎麼這麼傻做這個蓮花燈啊!”紀無殤看着他,自己也擦掉自己的眼淚。
“一點都不痛。”拓跋赫炎道,“一點小傷而已,無殤,不必替我擔心。”
“好傻!”紀無殤撇撇嘴。
拓跋赫炎將她的手臂抓起,然後看着那蓮花燈,認真道,“這蓮花燈意義重大,即使雙手被劃破都無所謂。”
“什麼?”紀無殤驚訝地看着他。他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呢?怎麼可以這麼不愛惜自己?
“但願人長久。”拓跋赫炎突然道,他看向紀無殤,“但願人長久,記得麼?我希望的是,不是但願,而是,人長久。”
“嗯。”紀無殤聽着猛地點頭。
拓跋赫炎緊緊地將她抱進自己的懷中,“人長久,願長生。”
她手腕處正戴着的便是那長生玉鐲。
紀無殤輕輕在他懷中啜泣,他是一個很好地男人,是一個值得自己的託付終生的男人。
拓跋赫炎笑笑,安安靜靜地就將她抱在懷中,過了良久,見她平靜了,才道,“無殤,一起放花燈去。”
“好。”紀無殤點頭,拓跋赫炎用右手牽起她的左手,帶着她就到了那河邊去。
小船兒在另外一江邊慢慢遊動,而站在這岸邊的,都有好些的男女,都是來放一些花燈的。
拓跋赫炎牽着紀無殤的手找了一個較爲少人的地方,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什麼危險了,才轉身的,鬆開她的手,“稍等一下,我找火摺子。”說着拓跋赫炎從自己的懷中取出火摺子,紀無殤將蓮花燈擺好,讓拓跋赫炎點上蓮花燈。
燭光搖曳,蓮花燈被光照亮了那上面的圖案!
“我的名字!”紀無殤輕聲一呼。
“繼續看。”拓跋赫炎笑道。
紀無殤一聽着翻轉了一下蓮花燈,發現挨着自己的名字不遠的地方正是“南旭琮”三個字!
“你的名字!”紀無殤看着他。
“無殤,我想,我死過一次,你死過一次,我們應該修行的算是十世了。”拓跋赫炎看向她,“戰神和魔尊血蓮,他們最終是幸福的在一起。無論他們修行的是多少輩子,他們都會一直在一起。”
紀無殤捂着自己的嘴,眼淚無聲掉下。如果說他們之間的一切註定要修行這麼多輩子才能夠在一起,那麼他們已經經歷過這麼多磨難了,可不可以?
拓跋赫炎看着她,“我們一定可以幸福地在一起。”
“嗯。”紀無殤含淚點頭。
拓跋赫炎用手擦掉她的眼淚,“你真是愛哭,讓我心痛之極。”
“我不哭,我開心呢!”紀無殤搖頭,看着他,立即就擦掉自己的眼淚,自己不讓他擔心不讓他傷心心痛!
拓跋赫炎笑了笑,心中卻是嘆了一口氣,遂立即就帶着她一起走了到岸邊。
拓跋赫炎穩穩地牽着紀無殤的手,並排的站在她的身側,她的手中捧着的是一盞蓮花燈。
兩人一起蹲下來,拓跋赫炎目視着紀無殤的所有神色,而紀無殤倒是認真地將蓮花燈慢慢放入水中,“君妾不相離,生死心相依!”她轉頭看向拓跋赫炎。
“人長久,長生緣,不離不棄,唯愛無殤!”拓跋赫炎喊道,嘴角綻放一個笑容來。
紀無殤笑,轉頭,將蓮花燈推入河道中。
拓跋赫炎一用力,立即就將她拉着進入到自己的懷中,他黑眸看向她,而她此時也是看向他,但是被他這番地看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遂低下頭。
他卻是低頭吻上她的櫻脣,由淺入深,慢慢地撬開她的牙關,然後吸允着她口中的蜜液。
紀無殤攀着他的肩膀,跟他接吻。
周圍的那些男女看着,一個男的長相狂野,身材高大,一個女的嬌小,美貌天仙……
“看什麼看,沒看過女人啊!別人都有男人了,還看什麼!跟我回去!”一個女的扭着她夫君的耳朵,揪着就扯着走。
紀無殤驚了驚,才注意到這個場合來,立即就要推開拓跋赫炎,拓跋赫炎倒是笑笑,狠狠地吻了吻,才放開她。
“這裡好多人!”紀無殤害羞得將頭埋入他的胸膛。
他輕輕拍了怕她的後背,笑笑,“無礙。”清昭跟大夏周朝有點相似,就是民風是較爲開放的,女子也是較爲開放,而大夏周朝規矩都是束縛女子,紀無殤是大夏周朝的深閨女子,自然是矜持和傳統。
拓跋赫炎笑了笑,將她抱在自己的懷中,眼神卻是飄向那河裡,他們的蓮花燈此時正是隨着水,一直流下去。
拓跋赫炎看着寬慰一笑,但是在下一秒,那蓮花燈隨着水流原本是飄着下去的,但是到了兩個分叉口的時候,別人所有的燈都是朝着同一個方向流去,而那他們的蓮花燈,卻是走了另外一條道。
拓跋赫炎臉上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紀無殤見貌似周圍的人都開始離開,遂擡頭看着拓跋赫炎。拖把赫炎低頭,笑,“稍等。”
他牽起她的手,就往別的地方走去。
紀無殤看着他像是神秘兮兮的樣子,有些疑問,但還是跟着他去。
他帶着她一起往一處空地去走,只是,在她不注意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那蓮花燈的方向,蓮花燈依然慢慢地飄走,與衆不同的路。
還是不要想太多!
拓跋赫炎帶着紀無殤就到了一處的空地上,離遠的,拓跋赫炎就指着那遠處的一棵樹,“看看那是什麼?”
“連理樹?”紀無殤驚呼一聲!
“是我讓龍宇安排人種上去的,並讓人去說了這樹可許姻緣,可美好了。”拓跋赫炎笑,“聽聞真的很靈。”
“真的?”紀無殤笑笑,拓跋赫炎牽着紀無殤的手,立即就帶着她走到樹下。
“看,這是什麼?”拓跋赫炎從身後像是變戲法一般,拿出一個姻緣牌來,正反,正是寫着兩個人的名字,南旭琮,紀無殤。
紀無殤看着他,別提心中有多麼的激動了,若不是這裡人多,自己真的忍不住會去主動吻他!
拓跋赫炎看着紀無殤笑得合不攏嘴,自己也傻笑地看着她,原本的樣子是十分的狂野十分的男人味的,可是這樣一傻笑,倒是變得憨傻了。
紀無殤看着他,更加是笑。
瞬間的兩個人面對面的微笑傻笑。
周圍的男女看着他們兩個人,都是指指點點,捂嘴偷笑的,但還是離開。
拓跋赫炎慢慢才收了笑容,然後將姻緣牌放入紀無殤的手中,“無殤,來。”
“又我扔?”紀無殤驚了驚,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扔上去的,上一次,感覺是自己幸運,這一次,貌似沒有這麼幸運了吧!
拓跋赫炎看着她,“一定可以的。”
“那好吧!”紀無殤點頭,將姻緣牌放在自己的手心,然後合了十字,心中祈禱,“南旭琮和紀氏無殤的姻緣是天註定的!是長生的,是長長久久的!”說着,將手中的姻緣牌立即往連理樹上扔去!
呼,拓跋赫炎一袖子就朝着半空一揮,那姻緣牌頓時被力送到了連理樹的枝頭上!
穩穩地掛着。
紀無殤看着驚喜,“琮,看,我扔上去了!”
“所以我說,一定可以的。”拓跋赫炎笑了笑,將她擁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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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這個時候,聽得周圍的人一聲驚呼,“看!”
紀無殤一驚,而拓跋赫炎卻是立即就抱着紀無殤轉移了角度。
那煙花燦爛璀璨,綻放出一朵美麗的牡丹花來。只是,這花好逼真,而且,紀無殤看着怎麼感覺有點熟悉?
像是,像是自己的肚兜上面的花啊!不,是一模一樣!
“南旭琮!”紀無殤咬牙。
“我在。”拓跋赫炎嬉皮笑臉的。
“你怎麼可以這樣!”紀無殤小手頓時就捶打在他的胸膛處,“竟然,竟然……”
“怎麼樣?”拓跋赫炎好笑地看着她,“煙花沒放完的,無殤,快繼續看天空。”
紀無殤聽着,立即就轉頭看向天空,沒想到,那上面的煙花從牡丹花變成兩個字,“無殤”。
“這不是剛剛大王新冊立的王后的名字嗎?”
“是啊,是啊!無殤王后!”
“大王好寵愛王后啊!”
“當然了,聽聞大王抱着王后上大殿的!”
“真是好寵啊!”
“聽聞那王后是從大夏周朝來的無殤公主,先嫁侯府世子,後爲四皇妃!現在,竟然是帶着個小兒郎來了我們清昭,成爲王后了!”
“有這樣的事情?”
“當然!我還聽說啊,這個女人,當初消失了一段時間,原來啊,是到了西域,成爲西域王后!那小兒郎,都不知道誰到底纔是他的父王呢!”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情?”
紀無殤聽着,渾身一怔,臉色頓時都煞白了。
拓跋赫炎的眼神頓時黑沉下來,渾身盈滿的都是殺氣,紀無殤見他一手攬着她的腰肢,另外一手已經是凝聚起一股強大的力量,紀無殤立即就拉着他的另外一隻手,“別,別,琮,別這樣。”她緊張地就拉着他。
“那個人,我一定會讓他死無全屍!”拓跋赫炎冷冷道。
紀無殤扯着他然後就往別的地方去,走遠了,聽不到那些人的說話聲才停下來。
“此事定然有蹊蹺,你先不要動怒。”紀無殤看着她,然後道,“看來,這是針對我的。冊立的事情傳到百姓的口中是普通的事情,但是連殿上、甚至我的以前的事情都傳了出來,那就是有人在暗中作梗。”
“回去之後,我會進行清理。明日,我會召見大冢宰,到時候,就知道三年前,我爲什麼會成爲清昭王,爲什麼沒有了之前的記憶。”拓跋赫炎此時冷靜下來。
“大冢宰?”紀無殤看着他。
“那是個厲害的老傢伙,我沒有之前的記憶,但是我完全擁有的是拓跋赫炎所有的記憶,從小至今,所有都記得清清楚楚。太不可思議了!”拓跋赫炎輕輕撫了撫紀無殤面前的劉海,“當初跌入深潭,是大冢宰救了我。也許,那個跌落深潭的不是我,而是,真正的拓跋赫炎,沒想到卻是將我換了上去。”拓跋赫炎嘆了一口氣。
“對了,是你讓鎮北王對你進行秘密的水葬?”紀無殤此時立即問道。
“是。”拓跋赫炎沉下眸子,“師傅曾經說過,水是生命之源,生,由水而生,死,也應該順水而去。”拓跋赫炎看着紀無殤,此時才平靜下來,他輕輕撫了撫紀無殤的臉,“你不會怪我吧?”
紀無殤看着他,既然他說的是盤藥老人說的話,他自然是遵循盤藥老人說的做的,而且,說真的,還真是多虧了這水葬,不然,他也不能夠被當成是拓跋赫炎,然後死而復生,和自己重見啊!
紀無殤搖頭,忍不住哭泣,“我只是,只是,感覺有時候有點難過。你不知道,鎮北王他大概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一座墳,我去跪拜,他給了我長長的一封你的遺書,我哭得肝腸寸斷,我那時候只想着要撞碑死去到泉下陪着你!”
拓跋赫炎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你可是別做這樣的傻事,不然,我豈會原諒自己?我如那封信所言,我只想着你好,你過得好,你替我快樂地活下去。我不願意你痛苦,我不願意你爲我承擔這麼多啊!無殤,也許真的蒼天憐惜我們,才讓我們如此相見,如此相愛,不相離。”拓跋赫炎微微閉上眼睛,眼角也流出兩滴淚水來。
一切,太不容易,太難熬了!自己當初的就是抱着必死的心,纔會寫出那樣的一封信來。
紀無殤低聲啜泣,但是剛剛的說到北宮珉豪,瞬間就道,“琮,那天,你重傷了鎮北王……”
“我,對不起他。但是,當時我實在是太氣憤了,我說過的,任何人都不可以碰你,兄弟也不行!我的女人,只能由我擦眼淚。”拓跋赫炎說着,大手就撫上紀無殤的臉。
紀無殤無奈又不知道該怎麼對這個男人說,想了想,只好道,“那你也得要去道歉,還有,不知道他現在如何。真是被你給打慘了啊!”
“那個,當時真是下手重了一些。”拓跋赫炎搔了搔頭,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應該不會死的,放心。”
“知道了。”紀無殤嘆氣,這自己又欠了北宮珉豪的,不知道他現在如何。應該要讓紅飛和翠舞去問問才行。
紀無殤和拓跋赫炎坐在一起許久,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纔回去。
此時清昭素華宮,安素側妃此番的正在這寢宮中生着無盡的悶氣。
“沒想到那個賤人竟然成爲了王后!太可惡了!”安素側妃看着面前跪着的好些宮女,冷冷道,“養你們都是廢物!竟然連她都監視不住,竟然讓她得以在大王的面前表現!”
“娘娘,是王事先不知怎麼的在彌羅宮中派了好些的人去守着,所以奴婢們不能夠靠近啊!”膽子大的一個宮女上前來就伏地說道。
“你們都是瞎了眼!沒看出那是個狐狸精!短短的才一個月不到,就讓她成爲了王后!我往後,豈能還有什麼好日子的?”安素側妃冷冷瞥了她們一眼,“我交代你們的事情都已經辦好了?”
“辦好了,明日全城的人都知道,那個女人是個妖女!”
“只是,王一點都不相信這一點!天殺的,若是有一場戰事,讓大王出去,那我就有機會了!王太后可是一直都記恨着那個女人呢!”安素側妃此時看了一眼那最前面跪着的宮女,“你過來,我有事情要交代你!”
“是。”宮女立即上前去。
安素側妃吩咐完畢,遣退了所有人,然後自己才入了內室當中,卻是不想,剛剛關上內室的門,就像是看到裡面牀上已經有一團黑色的東西,貌似是個高大的男人?應該不是大王,那是誰?
剛想着要尖叫喊人,但是,那黑影極爲的快,竟然瞬間就來到了安素側妃的面前!根本都沒有看到他的動作如何,安素側妃已經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來!
安素側妃眼神驚恐地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她害怕的是後宮中的那些手段,突然出現一個男人,然後毀掉她的清白,拓跋赫炎或者是王太后知道,肯定不會輕饒她的!
曾經,自己就是用過這樣的手段來逼迫一些女子去死啊!
但是面前這個男人並沒有這樣做,而是,有着另外的目的,那麼,還可以稍稍放下心來!
男人此時是一身的黑衣打扮,他渾身都被包裹着,僞裝得極爲的好,只是露出一雙紫色深沉的眸子來。
安素側妃想着要說話,但無法言語,只能是眼睛瞪着他。
“你很不嫉妒紀無殤成爲王后。”男人用很肯定的語氣說道,他就站在安素側妃的面前,距離不過是三米。
這聲音,非常的好聽,帶着磁性,又帶着性感的誘惑。總之,安素側妃太愛了!
依雲上城冷眸微微沉下,“我可以幫助你,讓紀無殤消失在拓跋赫炎的面前,然後,讓你成爲拓跋赫炎的王后!”
安素側妃驚訝,這真的是可以嗎?但是看着面前這個不速之客,真的是深有懷疑!真的會對自己這麼好嗎?如果是假的呢?讓自己栽進去?
依雲上城看着她的眼睛,一直看入她心底裡去,他薄脣微微翹起,“你心中有着疑問,我可以盡數解答你的疑問和困惑。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看上你,讓你跟我合作,是你莫大的榮幸!”依雲上城大手伸了出來,然後就在她的面前顯出自己的水晶球,手中立即運起巨大的能量,不到幾秒的時間,那水晶球就顯示出紀無殤和拓跋赫炎偎依在一起的情景!
依雲上城頓時胸中怒火上升,但,他壓下了!
安素側妃驚訝得難以形容!這個男人,好厲害的武功!而且,貌似這水晶球,整個大陸只有一個,那就是,當今西域王手中的那個,但不是聽聞的三年前西域王墜入斷壁崖死了嗎?難道是假的?
那水晶球只有一個人可以用啊,那就是西域王!而且,他的雙眸,傳聞西域王一雙紫眸那是天底下最美麗的一雙眸子啊!
面前這男人,也有!
難道這個男人?
“是不是猜測到孤王的身份了?很好!”依雲上城不再如何掩飾,點開了安素側妃的穴道,“安素側妃最好識相一點!”
“跟着孤王進來說話!”依雲上城一手撤了那水晶球的力量,然後就放入自己的袖子裡頭,自己實在是不想着看到紀無殤和另外一個男人癡纏!該死的,難道她已經忘了那個死去的南旭琮,然後愛上這個清昭王了嗎?
論暴戾和殘忍,他清昭王比他依雲上城有過之而無不及,爲何,這樣的人也能夠得到她的歡心!而自己,爲什麼,就是得不到!無論自己爲她做了多少事情,她就是不對自己有着半點的感激,反而是痛恨自己!
依雲上城心中極度痛恨與發狂!依雲上城拳頭緊握,恨不得要找到紀無殤,這次,就狠狠地,把她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人走入了裡間,依雲上城坐在桌旁,道,“只要你按照孤王說的去做,你一定可以成爲拓跋赫炎的王后,若是你還不滿意,你也可以成爲我大西域的王后!”
“真的嗎?”安素側妃看着他,想着要不要靠上前去,但是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感覺到有一種深深的距離感,一種恐懼感!
天啊,這是什麼樣的男人啊!連拓跋赫炎都不曾給她這樣的感覺啊!
夜色深沉得可怕,拓跋赫炎抱着紀無殤走入了自己的修巽宮中,輕輕地將她放在牀上,然後才臥牀躺在她的身側。紀無殤早已經累了,在馬車上的時候都已經睡下。
不知道皇甫君安如何?紀無殤一整天在自己的身邊,也都是在修巽宮中,彌羅宮中……拓跋赫炎從牀上翻身起來,然後迅速就到了彌羅宮中。
“紅飛姐姐,娘呢,怎麼不見娘過來看念郎?”皇甫君安坐在那牀邊,就看着正在倒藥入碗的紅飛,雙手垂下,很是乖順,奶聲奶氣地說道。
“公主她去了別的地方,她吩咐奴婢,說讓念郎小公子好好吃藥,別讓她擔心呢!”紅飛道,然後就端着碗上前來,“來,小公子,先吃藥吧!”
“嗯。念郎想娘了,念郎要娘呼呼用藥。”皇甫君安看着紅飛,帶着一些委屈道。
紅飛稍稍想了想,公主被封爲王后,是不是往後都會跟着拓跋赫炎了?那拓跋赫炎真的是爺還是假的呢?一定要先找到公主問問才行。
“公主稍後就回來了,念郎一定要乖,來吧!吃一點。”紅飛誘哄着,然後開始給皇甫君安喂藥,可卻是這個時候,皇甫君安看到窗口處有人,“紅飛姐姐,窗外有人!”
拓跋赫炎一驚,立即閃了消失在黑暗中。
“誰?”紅飛立即警惕起來。
“是那個帶着金色面具的大叔叔!”皇甫君安道,然後就要下牀來。
紅飛聽着是拓跋赫炎,心頭一窒,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那,公主呢?
“大叔叔!”皇甫君安卻是朝着紅飛的背後大喊一聲,下牀來,拓跋赫炎已經上前去將皇甫君安抱在懷中,“來,不許抗拒大叔叔的抱抱。”拓跋赫炎在皇甫君安想着要掙扎的時候,就已經開口道。
“念郎沒有抗拒,因爲,大叔叔身上有孃的味道!”皇甫君安立即就道。
拓跋赫炎一怔,這個小孩子……
而紅飛向拓跋赫炎行禮,但是聽到皇甫君安這樣說,臉色微微一變。
“紅飛,你和翠舞去給孤王打聽,北宮珉豪如何。”拓跋赫炎此時道。
紅飛一怔,擡頭立即就看着拓跋赫炎。
“三年時間不算太長,也不是特短,希望你們沒有忘記南旭琮這個人!”拓跋赫炎眼神犀利,看着紅飛。
“爺!”紅飛聽着,立即跪下,“爺,您,您真的回來了?”
“下去做事!”拓跋赫炎並沒有正面回答,但是他的意思很明白,紅飛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是他而不會是別人!
“是!”紅飛應了一聲,激動地就走了下去。
“暫時不要將此事告訴給別人,當然,除了北宮珉豪之外!”
“是。那翠舞……”
“可以。”拓跋赫炎道,“還有,龔術。”就讓這些人暫時知道一下,也好對付依雲上城!
“還有小公子沒有……”
“孤王會喂他吃藥。”拓跋赫炎嘴角微笑地看了一眼皇甫君安,皇甫君安此時正是集中精力於拓跋赫炎的黃金面具,但是拓跋赫炎拉着他的小手,纔不至於將那黃金面具給摘下來。
紅飛立即應下,趕緊地就退了下去。原來真的是爺,那公主往後就不必那麼的苦了,爺真的回來了,真好!紅飛心情激動,滿身心的歡喜就走了出去。
拓跋赫炎此時纔將目光看向皇甫君安,“好了乖,念郎要聽話,先來吃藥好不好?”他笑笑,然後抱着他坐在桌旁。
皇甫君安看着拓跋赫炎,“大叔叔,念郎想娘了,有兩天沒有見到娘了,念郎要娘,要娘!”
“她在安寢,你確定要去打擾她?”拓跋赫炎撫了撫他的小劉海,“你娘可是很累很辛苦呢!”
“那讓她好好地安寢吧!”皇甫君安撇撇嘴,“她醒來了,大叔叔帶着念郎去看看娘好不好?”
“當然。”拓跋赫炎笑了笑,“那現在是不是應該吃藥呢?若是你娘知道你沒有吃藥,嗯,她會很傷心的,而且,你爹爹知道了也會很傷心。”
“爹爹?爹爹,念郎要爹爹!”皇甫君安聽着,立即就用腳踩上拓跋赫炎的大腿,“大叔叔,帶念郎去找爹爹!”
“嗯,怎麼說呢?念郎,你往後叫孤王爲……父王,知道嗎?”拓跋赫炎攬住他,然後讓他坐在自己的懷中。
“父王?父王是什麼?”皇甫君安看着他,“娘沒有說什麼父王不父王的事情。”
“父王就是父王。”這個有點頭疼,怎麼解釋好?拓跋赫炎也看着他,眼神愛憐,“這個,你還是讓你娘給你解釋好不好?”拓跋赫炎道,讓紀無殤解釋,她想着怎麼說,就怎麼說。
皇甫君安點頭,“父王。”
“真是乖!”拓跋赫炎大喜,端過碗來,然後就給他喂藥,“來,喝藥!念郎要趕緊長大,往後好保護你娘!”
“北宮叔叔也曾經這樣對念郎說。”皇甫君安看着拓跋赫炎,“父王,念郎想北宮叔叔。”
“這個,往後再帶你去見他好不好?”拓跋赫炎無奈,自己虧錢這個兒子太多,現在他想想,若是他不好好照顧皇甫君安,往後,興許的他沒看到自己也不會念着自己,反而是念着北宮珉豪了。
拓跋赫炎下了決心,一定要更加努力地照顧皇甫君安。
細心地,一口一口喂皇甫君安吃藥。
修巽宮,紀無殤睡迷迷糊糊,輾轉了一個身,原本想着要觸摸拓跋赫炎指尖的溫暖,可誰曾想到,卻是撲了一個空,頓時,紀無殤睜開眼睛。
“琮,你在哪裡?”紀無殤立即起身,看着周圍,都沒有任何人,遂立即就要下牀來,剛剛穿好鞋子,卻是看到面前站着一雙穿着黑靴的大腳!
“啊!”紀無殤立即向後退去,驚恐地看着面前這個男人!他,他怎麼可能出現在拓跋赫炎的修勳宮中!
“你見到孤王,總是喜歡尖叫。”依雲上城嘴角扯笑,“難道孤王就給你這麼恐懼的效果?”
“你,你怎麼進來的?”紀無殤驚訝萬分,看着他,立即就趕緊地穿好了鞋子,然後就趕着要下牀去。
他就站在那裡,眼神定定地看着紀無殤,“孤王喜歡進來就進來了,任何地方都不能夠阻止孤王進出!”
“拓跋赫炎!”紀無殤突然大喊一聲,依雲上城頓時回頭,而紀無殤立即就趕緊地朝着外面跑去!
但是依雲上城瞬間轉移一般,一把就站在紀無殤的面前,“你又戲弄了我一次。”他說話極冷,看着紀無殤,雙眸帶着的,是恨意!
他恨自己……紀無殤心頭一怔。
更加向後退去。
但是這不是直接就逼着自己往裡面走了嗎?
“你想幹什麼?你停下來。”紀無殤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自己在他的面前,簡直就是毫無一丁點的還價之力!真是太可恨了!可是,怎麼拓跋赫炎不在這裡?他去了哪裡了?還有,他依雲上城竟然就這樣進入這裡來,那拓跋赫炎的人呢?依雲上城的武功真的是這麼高的嗎?
進入這裡,絲毫不驚動任何的人!
“我,想問你,我對你好不好?”依雲上城忽而停下腳步,然後道。
紀無殤懵了,他怎麼會問這個?在這個時候這個場合問這個,他燒了腦子?
“我不懂。”紀無殤搖頭。
“我問你,我對你好不好?比起,拓跋赫炎對你而言,誰對你更好?”依雲上城再次問道,他的眸子裡頭帶着一絲的期望。拓跋赫炎是她後來的男人,聽聞的第一次還強迫她的,她現在怎麼像是很喜歡那個男人!
依雲上城袖子下的手握緊了拳頭。
“他,他……”紀無殤看着他越來越盛的怒氣,一切隱忍都在他的眸中,語氣也有些結結巴巴,自己好希望的是,拓跋赫炎能夠立即出現,能夠將自己帶走遠離這個陰晴不定的傢伙!
“你愛他,你僅僅的還沒有到一個月的時間,你就愛上他了!紀無殤,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對你的好,天地可鑑!三年不見,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我在崖下苦苦煎熬兩年,在西域地宮中埋入那滿池的毒蟲毒蠱當中受盡折磨,但是我每天都在想你擔心你!
我以爲我會死,可是,我不能死,我不會死!我是依雲族的族長,是不死人!可是,我在那兩年崖底的日子,你可曾想過?我陷入在那泥土當中,我餓了,只能夠吃着泥巴!我渴了,喝着那泥巴水!我累了,就睡在泥巴里頭,想着你!
偶爾間,有小蟲子在我面前經過,我用氣吹入我的口中,那就成了我的美食!偶爾間,有樹葉飄落,那就是我的蔬菜!我每一刻都在想你,想你的美,想你曾經在我的懷中入睡!想你,將孩子生出來了沒有?!
紀無殤!”依雲上城大喊一聲。
紀無殤猛地向後退去,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我,我不知道,你,你不應該想我的,你不應該這樣折磨自己,不應該,不應該!”
“可是沒有想你的話,我不會堅持這麼久,我不會,想到回來找這些人算賬!”依雲上城上前一步,他蹲下來,然後就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紀無殤,他緊緊地盯着紀無殤。
紀無殤向後退去,“我說過,我說過了的,爲什麼,爲什麼你就是不聽!我不愛你不愛你!我說過,我恨你恨你的!你怎麼就是不聽,爲什麼,爲什麼你要折磨自己?你難道就不可以找到別的事情去做?不可以找到別的女子去愛嗎?”
“你真是不懂。”依雲上城看着她,“我的黑鷹死了,在南旭琮與皇甫炫聯手殺我的那日,黑鷹碰壁而死。”
紀無殤不明白,他提及什麼黑鷹啊!
“黑鷹是我們西域神的化身,它一直翱翔在西域的空中,看着我們西域百姓安居樂業,它是我的保護神,而今,它以爲我死了,所以,選擇了殉葬,懂不懂?”
紀無殤點頭,一些動物忠心的確會這樣做,但是他說起這些,是什麼意思?!
“你還不懂?”依雲上城皺眉,“愛上一個人,豈能再愛另外一個?說放下,誰輕易就放下了的?”
紀無殤才明白他所言,“試着放下。”
“不可能了,愛你,就像是毒一樣,已經深入,無法自拔!”依雲上城看着紀無殤,“我想你,你應該很明白的纔是。”
“依雲上城,可不可以收起你的愛?你的愛,可以給天下蒼生,可以給西域百姓,可以給任何人,可是,別愛我好嗎?”紀無殤嘆氣,爲什麼他就是要糾纏着自己永遠都不能放過自己?
依雲上城搖頭,“你真的好殘忍啊!你可以感激北宮珉豪,北宮珉豪喜歡你,爲你做了很多事情,所以你感激他,甚至,你想過要你的身子去彌補他,你都想過!你就是對別人這麼好,對我呢?”
紀無殤猛地搖頭,“你,你不清楚當時的情況,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三年前,我因爲來不及,在穆爾斯將軍府中,我透過水晶球,眼睜睜地看着你嫁給南旭琮,三年後,我也來不及阻止,讓你再次嫁給拓跋赫炎。無殤,我們錯過了多少?”
“你知不知道,我好傷心,我好難過!”依雲上城看着她,眼淚竟然流了下來,“你不知道,我愛你多深。爲什麼你就是這麼不領情!”
“你的愛,讓我感覺到窒息……依雲上城,可不可以不要這樣逼我?三年前,若是一切都重來,我不希望遇見你。你親手毀了我的一切,將我變成一個劊子手,讓我親手殺了南旭琮!難道這些你都忘了,你這是愛我嗎?你是在毀了我!”
紀無殤漸漸地也是大聲喊道,“過去的一切,我都不想提,真的不想提。你不知道我那是多麼的絕望,你不知道,你傷我傷得多麼深!”紀無殤搖頭,如是提及往事,自己苦不堪言!
這一切,到底是誰在折磨誰,是誰在毀了誰?
“我知道,我知道的,所以,我來了,我帶你走,帶你離開這裡!”依雲上城上前來就要牽起她的手,但是紀無殤立即躲開去。
“我不走!”紀無殤看着他,“我不會離開南旭琮的!”
“南旭琮已經死了!”依雲上城看着她,“難道你還想着他嗎?你還念着他,念着一個死人?”
“不,他沒有死,他沒有死!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才讓他死了一次!”紀無殤大聲喊道,立即猛地甩開他的手,希望他能夠不要碰自己!
“你!你真是太癡迷不悟!”依雲上城看着她,怒氣上身,上前來就拽着紀無殤,“難道你還想留在這裡任由拓跋赫炎欺負你不可?!”
“不,不是!你放開我!”紀無殤大聲喊道,立即就要甩開他,但是他的手臂,是鋼鐵,緊緊地就攥着她的手!
“難道你還留戀這裡不成!”依雲上城一把就將紀無殤給提了起來,然後就緊緊地要抱在懷中,但是紀無殤就是在努力反抗,只是,效果甚微。
“什麼留戀不留戀!”紀無殤咬牙,一口就咬在依雲上城的手背上,依雲上城感受到那痛,但依然沒有放手,“不留戀,那就走!”
“他在這裡,我不走!”紀無殤鬆開牙齒,惡狠狠地就要用自己的頭往他的下頜處攻擊頂去,但是根本對他無效!
“難道,你對拓跋赫炎的強上很感興趣?”依雲上城見她依然如此,氣急之下,吼出一句來!
“什,什麼?”紀無殤臉色慘白大驚!
“拓跋赫炎強迫你,在無憂花園中要了你,難道這不是事實?!”依雲上城看着她,她此時的臉色變得慘白!
他,他怎麼可以戳自己的痛處?而且,這麼的直白!他,他是惡魔麼?他還說什麼愛自己的話?毀了自己,他很開心是嗎?
“放開我!”紀無殤下一秒,大叫起來!
“我不放!”依雲上城使勁就抱着她,“還是,還是那天,你因爲慾念蠱,與拓跋赫炎交歡,他讓你欲仙欲死,所以你留戀了,嗯?你每天,跟他做多少次?!”依雲上城眸子狠戾,又讓人看不清楚倒到底那是什麼情愫!
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天,這是他嗎?這是以前自己遇見的那個文雅的西域王子嗎?是當初六歲的時候,在校場上看到的那個被鞭打依然倔強不語的小男孩嗎?
爲什麼,爲什麼他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刺激她!
“不,不!”紀無殤搖頭,他不可以這樣羞辱自己!不可以!
“不?我不介意你有過兩個男人!這不是很大度嗎?”依雲上城看着她,“要不要就現在試試我的能力?看看比起那兩個男人,誰能夠讓你更加快樂?”
紀無殤簡直是無法言語,胸口處氣憤得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面前這個瘋子這個變態!他就像是一個入魔了的惡夢!
“你,你滾,你給我滾得遠遠的!”紀無殤整個人氣得喘不過氣來,想着要掙開他,卻是很難。
依雲上城看着她幾乎是被自己氣得翻白眼,臉上一驚,立即就輸了一股內力進去。
“不用你救我!滾開!”紀無殤玉手就要推開他,他才慢慢撤了內力,“該死的,他怎麼這麼狠!”拓跋赫炎竟然索取無度,讓她身子的質量急速下降!
“都是你,你給我滾!若不是你的蠱毒,我用受這樣的折磨?!”紀無殤深呼吸,掙開他的懷抱,然後就往外面爬去,“求你,求你不要來找我,紀無殤已經死了,死了!現在,她,她是拓跋赫炎的王后,不是誰!”
依雲上城一怔,看着在地上要爬到外面去的紀無殤,她竟然如此強烈地要離開他?
依雲上城眸子一沉,上前去,從地上抱起紀無殤,任由她掙扎,“你是我的王后!別忘了!只要我沒有廢后,你就一直都是我的王后!”依雲上城立即就將紀無殤抱在懷中,紀無殤大聲叫喊,“來人,來人,救命!”
“不用喊了!多虧了拓跋赫炎,他建造的這修巽宮,竟然隔音效果比哪裡的都要好!爲了防止你喊破嗓子,你還是乖乖閉嘴!孤王,帶你回西域!而拓跋赫炎,他會將你忘記的!”依雲上城冷笑,立即就點了紀無殤的睡穴,剎那間,紀無殤已經安靜地在他的懷中睡去。
依雲上城紫眸看着懷中的紀無殤,轉身就要往這修巽宮的內宮走去,自己纔不會傻到走前門呢!
“放下她!”卻是此時,冷不防,一道冰冷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了出來。
“你是誰啊?放下我娘!你若是對我娘有半點的傷害,我不會放過你的!”這聲音竟然是個幼童的男聲!
依雲上城抱着紀無殤轉身,他看到的是,戴着黃金面具的拓跋赫炎,拓跋赫炎的一手還牽着皇甫君安,皇甫君安由於個子不高,而拓跋赫炎身高最起碼的有八尺,遂,皇甫君安是高高舉着小手,才由拓跋赫炎牽着。
“清昭王。”依雲上城薄脣向上翹起,“還有,小公子。”
“放下孤王的王后,孤王可以放你回西域!”拓跋赫炎語氣冰冷,他放下皇甫君安的小手,“念郎,出去外面等着父王將你娘救回來。”拓跋赫炎摸了摸皇甫君安的頭。
皇甫君安聽着點頭,“是。”說着,瞪了不遠處依雲上城一眼,然後就跑了出去。
拓跋赫炎上前,“西域王夜闖我清昭,而且,竟然是要擄走孤王的王后,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明日,我清昭的鐵騎一定會踏入西域境內!”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紀無殤,早在三年前已經是我西域的王后,成爲靈後,難道你沒有耳聞?”依雲上城冷笑,“至於你說的什麼鐵騎侵犯我西域,那就來!看誰滅了誰!”
“那就是,你不肯將她交還給孤王了?”拓跋赫炎眸子陰鷙,上前來,手中已經集聚起一股強大的力量。
依雲上城紫眸眯起,“絕不可能,她是孤王的王后,要孤王將她交給你,絕不可能!”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拓跋赫炎冷冷說道,立刻就朝着依雲上城攻擊而去,而此時也從四面八方中跳出很多人來,全都將長劍指向依雲上城。
依雲上城冷笑,他看着拓跋赫炎,身形矯健就和拓跋赫炎交戰,而對於懷中的紀無殤,始終被他緊緊地抱在懷中!拓跋赫炎看着心頭冒火,更加狠戾地去攻擊依雲上城。
依雲上城少了一隻手來抵擋,自然是不敵拓跋赫炎,遂立即向後退去,他看着拓跋赫炎出招,微微驚訝萬分,因爲,這些招數雖然有些是很新穎很陌生的清昭武功,但是也有好些的武功招數卻是萬分的熟悉!“你,你不是拓跋赫炎,你是南旭琮!”依雲上城驚訝!怪不得,自己看他的眼神好熟悉,而且他說話的聲音、語氣,都是很像南旭琮!可惡,難道南旭琮並沒有死,而且還成了拓跋赫炎?
“那還不速速將無殤放下?!”拓跋赫炎冷哼,手中的招數更加的狠戾,自己的女人怎麼可以讓這個敵人抱得如此的緊!
“既然如此,更加不能夠給你了,南旭琮,你應該死無葬身之地!”依雲上城眸子陰鷙,瞬間變成赤紅色,那眸中燃燒的是無盡的火焰,是仇恨,是諷刺!
“去死!”拓跋赫炎怒斥一聲,飛身上前就朝着依雲上城擊出一掌!
依雲上城嘴角冷哼,卻是竟然翻身,立即就將紀無殤推出!拓跋赫炎吃了一驚,立即將掌風繞樑而上,瞬間從他的左側中擊去!
依雲上城驚訝他的速度轉化,但是已經來不及,而且自己也不是真心想着要將紀無殤推出去擋的,看着拓跋赫炎掌風凌厲,只好稍稍偏過,但還是受了拓跋赫炎一掌!
依雲上城壓住要吐血的衝動,一手緊緊地抱着紀無殤,一手集聚起強大的力量來,猛地下一秒就朝着拓跋赫炎攻擊,拓跋赫炎看着他厲害,躲過這拼命一搏,但就在這個時候,依雲上城卻是突然掌風中噴出一股濃煙來!
拓跋赫炎驚了驚,“有毒!”瞬間,拓跋赫炎捂着自己的口鼻,而周圍的侍衛全都也捂着。依雲上城抓緊時機,立即就抱着紀無殤趕緊跳窗消失,“想要跟孤王爭奪紀無殤?有膽量,三日後的午時,你就到斷壁崖來!那裡,絕對是你的葬身之地!”依雲上城剛剛說完,想着要提氣帶走紀無殤,但是,卻是沒想到胸口處傳來一陣疼痛!
“放開我!”紀無殤手中深深將鳳凰玉簪插ru入依雲上城的胸膛!
她,她怎麼可能會衝開自己點的睡穴?而且,她竟然會趁着自己的注意力不在此,而且對她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對他如此的狠?
她努力掙開依雲上城的手臂,手中還拿着那鳳凰玉簪,那玉簪上,還滴落着血!
依雲上城難以置信地看着紀無殤,那胸口處,血滴落下來,新傷裂了舊傷,他不知道她刺入有多深,只知道的是,他的心都快要被刺裂了!可他依舊死死地要扯着紀無殤,“你,你果真是好狠的心!”
“滾!”紀無殤一把就依雲上城推開!
紀無殤也不知道自己吸入多少的毒氣,但是就飛快地撐着自己的身子走到拓跋赫炎的身邊,拓跋赫炎看着驚訝,立即緊緊地將紀無殤抱在自己的懷中,“無殤!”
立即拓跋赫炎卻是飛快地就使出強勁的力量來要殺死依雲上城,可是紀無殤卻是一下子就緊緊地抱着他的腰身,他不解。
“救我,琮……”紀無殤虛弱喊出一句,而那邊的依雲上城看着,立即飛身就離開。
拓跋赫炎看着人走了,立即就探上紀無殤的脈搏,“無殤!忍一下!”立即就抱着她走入了內室當中。
夜色深沉了些,拓跋赫炎看着牀上面色慘白的紀無殤,他從她的手中拿過那還緊握着的鳳凰玉簪,他的眼神看向紀無殤,看了良久,而手中取出絲帕,將上面依雲上城的黑血擦乾淨。
轉身,將鳳凰玉簪放在一邊的梳妝檯上,人走出了外屋。
拓跋赫炎一杯一杯地喝着面前的酒,整個人氣得不得了,想不到依雲上城竟然三年後,武功也如此大的長進!但是,他更氣的是,紀無殤竟然放走了依雲上城!
她到底在想什麼!難道她對他還有一絲的猶豫和不忍心?還是,她對他有情!爲什麼,自己明明可以殺了他,就算是紀無殤現在的中了毒氣,自己也可以逼迫他交出解藥的!前提是不能放他走,要讓他成爲階下囚纔是!
紀無殤她爲什麼要這樣做!難道她不愛自己了?不對自己好了?
不,她深深愛的是自己,可是,又爲何要放走那個傷害她至深的依雲上城!依雲上城一日不死,定會禍害蒼生!
周圍的侍衛暗影全都站在一邊,低頭不敢說話。
拓跋赫炎冷哼,“滾下去!”
拓跋赫炎胸中有着怒氣,整個人坐在那桌旁。
在外面,皇甫君安小身子躲在那門後,小心翼翼地看着此時出來的那些人,但是不敢上前去問,而是,看着到底有沒有拓跋赫炎或者是紀無殤出來的身影。
可惜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皇甫君安想着,最後是偷偷地進入了這修巽宮中,那守門的侍衛看着,剛猶豫,皇甫君安就已經進去了。
“父王,娘呢?”皇甫君安上前來,然後就看着拓跋赫炎,此時看到他在沉思,像是在想着什麼,便越發的小心了。“
”她剛剛睡下了,一時間,不能很快醒來。念郎,來,乖乖地在父王這裡睡下,就別去打擾她了。“拓跋赫炎此時上前去,將皇甫君安抱在自己的懷中,然後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念郎想要娘抱抱。“皇甫君安看着拓跋赫炎,小聲嘟着嘴就道。
拓跋赫炎臉色沉了沉,但是語氣還是很好,”娘醒來了就立即抱着念郎了,現在,父王抱着你,這不也是很好的嗎?“
”好吧!“皇甫君安看着他,”那剛剛的那個大叔叔抱着娘幹什麼?娘當時也睡了嗎?“
提及依雲上城那個男人,拓跋赫炎心中又是怒火了。
”那是個壞人,想着要挾持你娘,還好,救下了。她是還睡着。“
”哦。“皇甫君安點頭。
拓跋赫炎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想到什麼似的,伸手摸了摸皇甫君安的頭。
”我告訴你,父王,就是爹爹的另外一個稱呼,懂了嗎?“拓跋赫炎認真看着皇甫君安,”你,是我的兒子,親生兒子,懂不懂?“
”我爹爹是南旭琮,不是你。“皇甫君安小臉不是很開心,搖頭。
”你爹爹就是我,我就是南旭琮,也是清昭王,拓跋赫炎。“拓跋赫炎摸着他的頭,”往後你會懂的這件事情。“
”娘說爹爹沒有回來。“皇甫君安看着拓跋赫炎,並沒有什麼改口。
”那就等你娘醒來之後,讓她告訴你吧!“拓跋赫炎深呼吸,罷了,自己還是先別跟他較勁。
”好。“皇甫君安點頭。
拓跋赫炎抱着他,”來,睡覺。“
”父王唱歌給念郎聽,念郎就睡覺。“皇甫君安看着他。
拓跋赫炎驚訝,自己現在哪裡有什麼心思去唱什麼歌呢?紀無殤放走了依雲上城!而且現在還要處理很多事情,還唱歌?
”父王唱歌,父王唱歌!父王唱歌啊!嗚嗚,你不唱,念郎不睡,念郎睡不着!“皇甫君安看着拓跋赫炎,立即就撒嬌起來。
拓跋赫炎嚥下胸口的難平,”你娘總是在哄你睡覺的時候也唱歌?“
”嗯,不過有時候娘心情不好,念郎就會唱歌給她聽。“皇甫君安有些自豪地道。
拓跋赫炎道,”念郎唱什麼歌?現在父王的心情也不好,父王也想聽你唱歌給父王聽。“
”我的爹爹是南旭琮,是南旭琮,爹爹是南旭琮,他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他會回來看念郎,娘娘是想爹爹,是爹爹想娘娘,娘娘愛爹爹,念郎也愛爹爹……“皇甫君安看着拓跋赫炎就唱起歌來。
拓跋赫炎聽着歌詞一愣,不,這不是歌詞,這是簡單的幾句話而已,但是,這些話……真是讓拓跋赫炎聽着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她們母子,太愛自己了,自己虧欠她們母子太多太多,此生恐怕都不能夠彌補!
”好念郎,爹爹很感動,爹爹真的很愛你們!“拓跋赫炎深呼吸,她是愛着自己的,這樣做肯定是有着什麼原因,自己給她解釋的機會!
拓跋赫炎想着的自己跟紀無殤的種種,眼眶中有了一絲的眼淚,”念郎。“
”父王。“皇甫君安看着他,”父王,你流淚了?“
”父王給你念一首詩,你聽聽,然後就睡覺。“拓跋赫炎忽視他的話,反而道。
”好。“皇甫君安點頭。
”這是當年,我寫給你孃的詩。
一顧傾城,美人笑兮,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輕雲蔽月,流風迴雪,灼若芙蕖,言笑依依。
餘情悅淑,願誠達兮。解簪要之,美人明詩。
蔓草萋萋,凝露熙熙,潛淵爲期,執眷實兮。“
拓跋赫炎看着皇甫君安不解的眼神,便道,”我每每讀《詩經》的時候,就會想起你娘,然後,我忍不住在那天,就寫下了這首詩,然後差人送給你娘。“
”哦。“皇甫君安點頭,”哪天?“
”很久很久以前,在念郎沒有出生之前。“拓跋赫炎道,良久,已經又重新陷入沉默和深思。
”你睡吧!“拓跋赫炎握上皇甫君安的小手,看着他的脈象,還算是平靜,但還是要抓緊是時間讓他的病根消除才行。若是真的用到越海明珠,那就要用點謀策才行。
皇甫君安踩着拓跋赫炎的大腿,然後幾乎是撲在拓跋赫炎的上身,但是拓跋赫炎並沒有拒絕,而是看着他,看他想幹什麼。
沒想到,皇甫君安竟然兩手將拓跋赫炎的黃金面具給摘掉了!
拓跋赫炎驚了驚,皇甫君安顫巍巍地雙手有些發抖地將黃金面具放在桌上,然後扭轉身子,小手竟然撫上拓跋赫炎的臉,”念郎擦擦父王的臉,父王不哭,念郎呼呼!“
拓跋赫炎石化!
皇甫君安用手擦掉了拓跋赫炎眼角的淚水之後,然後湊上去,”呼呼,呼呼……“
拓跋赫炎嘴角顫顫,喉結上下動了動,卻感覺有苦澀涌上喉間,”念郎,真乖。“有他們母子如此,自己還去奢望什麼?什麼天下,都不過是空談了!
”娘教過念郎的,呼呼。“皇甫君安認真看着拓跋赫炎,”父王不哭了,念郎再呼呼,呼呼。“
”好念郎,孤王的念郎,我拓跋赫炎的兒子!“拓跋赫炎緊緊地抱着他,”睡覺,父王陪你一起睡。“說着一起躺在了這外屋的美人榻上。
”嗯。“皇甫君安稚聲稚氣。
夜色深沉了,拓跋赫炎撫着面前的這個跟自己有着幾分相似的皇甫君安,嘴角微微上揚,但是更加的想着紀無殤了。
拓跋赫炎眸子沉下。
依雲上城一定要死!還有這清昭王宮的事情,絕對不可以把主動權交給別人!拓跋赫炎看了一眼熟睡的皇甫君安,然後翻身下牀,抱着皇甫君安走入了內室當中,然後抱着放在了紀無殤的內側。
拓跋赫炎手撫上紀無殤的放在一邊的小手,輕輕揉了揉,”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告訴我,我會等你的答案。“他的手往上,探向紀無殤的脈搏。
眸子立即沉下,拓跋赫炎趕緊地就朝着紀無殤的體內輸入內力,還趕緊地從懷中取出藥來,給紀無殤吃下。
收了功力,拓跋赫炎長嘆了一口氣,乘着夜色走了出去,消失在無盡的黑色當中。臨近凌晨的時候,拓跋赫炎才拖着疲憊的身體潛回了修巽宮中。
依雲上城捂着胸口處的傷,趕着就往自己在清昭的巢穴中走去,那黑血滴落在地上,然後蒸發消失了去。
這是地下密室。
他坐在一張凳子上面,斜坐着,喘着粗氣,傷口處的血依然在流淌……
將近凌晨的時候,依雲上城深呼吸一口,才睜開那雙冰冷紫眸,看着此時身處的正是西域王宮的地下暗淵。
依然是這個盈滿蟲蠱的黑池。依雲上城低頭,看着自己心口處,那爬進爬出的小蠱蟲甚是讓他感覺噁心,但是,他並沒有去將它們弄出來。
它們貪的,不過是自己的那顆心而已,這些蠱蟲,已將自己的血都煉成黑色,難道也要將自己的心也要煉成黑色麼?
”王。“穆爾斯從外面走了進來,”公主和駙馬、還有小公子已經找到了。“
”很好。“依雲上城看了一眼站在遠處不敢靠近的穆爾斯,”小公子叫什麼名字?“
”北宮鵬彥。“
”鵬彥?好名字!夠大氣!不愧是我西域的未來的王!“依雲上城嘴角稍稍冷笑。
穆爾斯不是很明白,但是也不敢多問。王的意思是,想着要將小公子立爲王太子?但是公主和駙馬意不在此,恐怕不會答應,況且,王不是想着要將王后帶回來麼?
”改爲依雲鵬彥,我們依雲族的人,不姓北宮!“依雲上城此時從黑池當中走了出來,每一次走出來,都帶着滿身縈繞的黑氣!穆爾斯越發的膽戰心驚。
依雲上城走過,隨手拿了那黑色長袍披在自己的身上,”他們三人人在何處?“
”暫時還在鎮北王府,今日過了未時(北京時間13時到15時),公主和還有小公子就會回到武當山上去。“
”很好!“依雲上城看了一眼天色,現在尚還未到午時,他眸子裡頭染上一絲絲的興奮,大腿一邁,就走了出去。穆爾斯身心只感覺到一個強大的壓迫感……等到依雲上城消失很久了,都沒有回神。
深深大院,若是有了那個女人,肯定不會那麼的寂寞,也不會變得死氣沉沉。
北宮珉豪坐在那屋頂上,俯視着下面的鎮北王府。仰頭誰在這屋頂上,被太陽曬曬,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她已經不用自己擔心了,剛剛有人來報,說,拓跋赫炎已經全部都記起來了,還將紀無殤立爲王后。
”你在他身邊了,終於,又回到了他的身邊,你們,是那麼的契合,呵呵!“北宮珉豪笑了笑,端起放在一邊的酒罈子,然後喝了一口,”人人都說喝得千杯釀,必定得那千日醉。可惜,醉入愁腸,卻是更加清醒,到最後,徒添的,不過是一杯加一杯。噗,呵呵,呵呵!“北宮珉豪捂着自己的胸口,將不適壓下。
他的睫毛沉了沉,深呼吸一口,擡頭,卻是看着站在不遠處的人,當看清楚的時候,北宮珉豪整個人都掙扎着站起來,”你,你沒死?“
”就知道你見到孤王的時候甚是驚訝。懦夫,怎麼躲在這屋頂喝酒?“依雲上城至稍移動幾步,就已經到了北宮珉豪的面前!
北宮珉豪驚訝,”你!不許你侮辱我!“
”侮辱?懦夫,你認爲孤王在侮辱你?“依雲上城冷笑,”你看看,你現在邋遢得像是個乞丐!不是懦夫是什麼?“
北宮珉豪聽着看了自己一眼,身上穿着的淡藍色的袍子,只是,有好些的酒漬粘在上面,的確髒了,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臉,貌似三天沒有刮鬍子了,的確一團糟,現在他,站在這屋頂上也是有點困難,因爲,那酒精可是燃燒着他的精神。
”我是不是懦夫,不由得你來說!“北宮珉豪冷哼,”你來這裡幹什麼?你若是聰明,就趕緊的滾回西域,不然,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你什麼時候手下留情了?“依雲上城上前,一手就掐着北宮珉豪的脖頸,”你三年前就已經背叛孤王,與他們站在一起與孤王爲敵,險些害死無殤!三年後,你將無殤推入萬劫不復之地,讓她含淚再嫁他國,你不是愛她嗎?你爲何不阻止她痛苦?你不是喜歡她嗎?爲何,要將自己心愛的女人送給別人?“依雲上城眼神冷冷,他的手慢慢收緊,北宮珉豪渾身顫了顫,精神回來,目光帶着兇狠!
”你以爲我願意!你以爲我不心痛?你以爲,我甘心?“北宮珉豪另外兩隻手反手而上,立即攻擊依雲上城,依雲上城立即鬆開他的大手。
北宮珉豪立即向後退去,離他有幾尺遠保持着距離。
”孤王以爲,你忘了掙扎忘了攻擊!“依雲上城冷笑。
”你想幹什麼?“北宮珉豪看着他,目光帶着兇狠,”若是你再敢去打擾他們,休怪我不客氣!“
”呵呵,北宮珉豪,你還真是夠天真,夠悲哀啊!“依雲上城冷笑,”你若是真的愛她,怎麼可能就只會在後背守候呢?你當孤王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北宮珉豪,沒有勇氣去爭,所以纔會用什麼默默守候的藉口來搪塞自己!若不然,你也不會在這個屋頂上,自己喝悶酒!“
”你真是一派胡言!“北宮珉豪不想跟他理論,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自己的路自己很清楚!自己夠不夠資格配上紀無殤,也很清楚!自己只有二十七年時光,能夠給紀無殤一輩子的幸福嗎?能夠代替南旭琮?屁,自己就知道,自己在她的心中永遠都不能夠代替!
況且,這二十七年,能夠給她什麼?
什麼都不能夠給!
除了在身後爲她做一些事情之外,他北宮珉豪還能夠做些什麼?
真是可笑,他依雲上城懂?懂個屁!
”愚鈍之極!朽木也,不可雕!“依雲上城冷冷看着北宮珉豪的背影,瞬間就下來了,比他更加快的速度就朝着鎮北王府中走去!
”你幹什麼?“北宮珉豪驚了驚,他不是來找自己的?而是去找……依雲慕辰和北宮絕世?!
”你不可以去!“北宮珉豪一個箭步飛身上前,立即就將和依雲上城打鬥起來!
頓時兩人在這個庭院中打鬥,上下各有勝負!但是明顯的北宮珉豪不敵依雲上城!依雲上城手段殘忍,凝聚着強大的力量就朝着北宮珉豪的胸口就擊去,”死吧!懦夫,讓你去見閻王!你僅有的二十七年都是在痛苦中度過,孤王何不了斷你的痛苦!“
”妄想!“一聲叱喝,一道閃電一般的身影擋過依雲上城的掌風,頓時,兩人向後各自退後幾步。
依雲慕辰立即扶着北宮珉豪,”大哥!“
”扶着大哥進去!“北宮絕世異瞳冷冷地看着依雲上城,嘴裡卻是吩咐着在身後的依雲慕辰。
依雲慕辰咬牙,然後看着依雲上城和北宮絕世。
”可不可以,不要打!“依雲慕辰喊出聲來,眼淚立即就掉了出來。
”幹什麼?慕辰,叫你扶着大哥進去!“北宮絕世從腰間抽出長劍,眼角看向依雲慕辰。
依雲慕辰扶着北宮珉豪,櫻脣緊咬,”絕世……“
依雲上城看着依雲慕辰,嘴角一笑,”慕辰,孤王的好妹妹,你可是還記得哥哥啊!“
”哥,我求你,求你不要跟絕世打,我求你了,求你了!“依雲慕辰整個人都哭泣起來,看着依雲上城,幾乎是要跪下來。
”走啊!“北宮絕世怒目回頭,立即就瞪着依雲慕辰!
依雲慕辰眼淚汪汪,不語,然後扶着北宮珉豪入了裡面。
”帶着大哥和鵬兒上武當山!我而後定會跟上你們!“北宮絕世向後退了一步,然後看着依雲慕辰的身影道。
依雲慕辰身形一怔,他……她兩手趕緊扶着北宮珉豪就走了進屋裡。
北宮絕世看着他們走了,才舒了一口氣,長劍在手,立即指向依雲上城,”你爲何,始終要糾纏着我們!“
”因爲,鵬彥,是孤王的繼承人,未來的西域王!“依雲上城冷道,”你應該懂得這樣的一個關係纔是!“
”簡直是癡心妄想!慕辰和我都不會同意的!“北宮絕世看着他,”你以前害慕辰還不夠嗎?你以前害我還不夠?斷臂之仇我北宮絕世未報,你欺負慕辰的仇,我也未報!今日,既然如此,那就決一死戰!“
”你不是孤王的對手。“依雲上城冷笑,”但是你若是執迷不悟,孤王只好送你下地獄!讓你輪迴,成爲地獄之鬼!“
北宮絕世眸子燃燒無盡的火焰,他曾經一直都是壓着自己內心的那些怒火,而今天,他依雲上城自己找上門來!
”若不是慕辰一直念着你,念你是她親哥哥,我絕對不會讓你如此簡單就斃命!“北宮絕世說罷,立即就上前來,長劍就朝着依雲上城刺去!
依雲上城手掌心一張,立即一把黑色縈繞紫墨之氣的長劍就在他的手中!他握着長劍,立即就朝着北宮絕世打過去!
只感覺到半空中兩道一黑一藍色的身影,此上彼下,此左彼右!劍鋒凌厲,好不饒人!又時而又有兩股力量交織在一起,來往之間,各有輸贏!
天地之間忽而陰沉下來,烏雲遮空蔽日,狂風大作。
依雲上城手中開始凝聚着一股強大的力量來,北宮絕世此時臉色微微有些沉不住,但是依然用渾厚的內力去擋,身形矯健,更加靈敏!他催生體內的潛能,誓要將依雲上城殺死在自己的劍下!
當下兩人都是要爭一個你死我活!
依雲慕辰始終是放心不下北宮絕世,當下的送了北宮珉豪和北宮鵬彥上了馬車,見北宮珉豪醒來,便請求北宮珉豪代爲照顧好北宮鵬彥,立即就催馬伕朝着武當山趕去。
轉身,立即就朝着庭院中跑去。
自己怎麼可以丟下他們不管?一個是自己的親哥哥,一個是自己的夫君!可是,卻是讓他們互相廝殺!這是上天在懲罰她嗎?她依雲慕辰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何竟然要這樣來懲罰她?
當她走到庭院的時候,只感覺到那周圍都吹着強勁的風!吹得她立即就用袖子捂着自己的臉,但是當看到他們在半空中鬥打的時候,看到他們全身縈繞的那些光芒,依雲慕辰就感覺到一陣的恐懼!
若是有一人掉下來,那必定是受到致命的傷害!
依雲慕辰整個人擔驚受怕,但就是不知道該如何辦纔好!
北宮絕世漸漸不敵依雲上城,而依雲上城的蠱毒甚是厲害,滲入到他的長劍當中,而當長劍跟北宮絕世對打的時候,劍鋒劍氣都會多少的滲入北宮絕世的體內!
漸漸地,北宮絕世一個重心不穩,頓時就往地上掉下去!
而依雲上城赤色眸子一沉,手中掌風立即就朝着往下掉的北宮絕世擊去!
”不要!“依雲慕辰大吃一驚,飛快的就跑上去,手中立即卷出她袖子裡的那捲命鎖,朝着依雲上城就打去!
依雲上城驚了驚,當看清楚那是何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收手!而她那捲命鎖被依雲上城的長劍一卷,頓時飛了出去,而依雲慕辰根本志不在此,反而是一把就死死地抱着北宮絕世。
霎時間,依雲上城那強勁的力量全都擊中依雲慕辰的後背心!
”噗!“依雲慕辰頓時吐出一大口的黑血來,吐得北宮絕世的身上滿都是!那血,染紅了他藍色的袍子!
”慕辰!“北宮絕世大喊一聲,立即就翻轉她的身子緊緊地將依雲慕辰抱在懷中!
依雲上城驚呆了站在原地,”妹妹!“
依雲慕辰的口中不斷涌出鮮血來,她的手摸索着,想要握上北宮絕世的手,北宮絕世一把就抓住她,”慕辰,慕辰!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樣做?爲什麼,爲什麼你要爲我擋着一掌!啊嗚嗚!“北宮絕世禁不住,哭着喊道。
”我……我對不起……絕……絕世,遇上……遇上你,是……是我今生,今生最,最開心的……的事情……我,我對不起……不,不能……陪着……陪着你……走了……“
依雲慕辰左手被他右手握着,而她的右手伸出來然後擡起,去撫摸北宮絕世的臉,”不要,不要恨……恨哥哥,不要……不要替我……報仇,哥哥他,他也……也好……好苦……
絕世,絕世……我,我……愛你……“
北宮絕世已經淚不成語,”慕辰,慕辰!我也好愛你,慕辰!不要離開我,慕辰!“
”絕……世……“依雲慕辰的手未曾觸碰到北宮絕世的臉,卻是已經垂了下來,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頭,歪在一邊。
”慕辰!“北宮絕世仰天長嘯一聲!
依雲上城怔了怔,自己將他唯一的一個妹妹殺了!竟然,竟然殺了她!
依雲上城向後退去,有點難以置信,”不,孤王,孤王不會讓你死的!慕辰,慕辰……“
”別過來!“北宮絕世看着依雲上城,緊緊地抱着依雲慕辰的屍體,淚眼看着依雲上城,”西域王!你滿意了,你滿意了!“
”不是,不是!“依雲上城上前一步,臉色有些慌張,自己不想依雲慕辰死的!該死的是北宮絕世而已,不是自己的親妹妹!
”你,好狠的心,簡直是十惡不赦!慕辰何辜!讓你如此下狠手!“北宮絕世看着依雲上城,眸中怒火燃燒,”你一直會孤獨至死的!我殺不了你,可是總有一人,會殺了你!“
依雲上城沉默。
北宮絕世低頭,看向依雲慕辰,她的身子越變越冷了,那嘴角,血已經慢慢開始凝固。
北宮絕世用袖子輕輕地認真擦拭,”慕辰,等我,呵呵,慕辰,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他看着她,此時她臉上的血已經被擦乾淨。他笑着,一手抱着依雲慕辰,另外一隻手已經將一邊的長劍撿起,瞬間,就沒入自己的腹中!
”你!“依雲上城驚愕。
他北宮絕世竟然自殺殉情!
”最孤獨的人,最可憐,果然,慕辰說的是對的,你,很苦,很可憐!哈哈,哈哈!“北宮絕世抽出體內的長劍,頓時那血就崩了出來,哐噹的一聲,長劍扔在地上!
北宮絕世口中的血不斷涌出來,小腹中的血亦如是。他緊緊地抱着依雲慕辰,手緊緊地攥着握着,他在她的耳邊耳語,”慕辰,等我,來世,再一起做對神仙伴侶……“
風吹過,帶起一陣血腥的味道。
”禽獸!“忽而聽得一聲怒吼,依雲上城看着竟然是北宮珉豪提着長劍就要刺上來!依雲上城一揮袖子,頓時,北宮珉豪宛若是那被斷翅的鳥兒,整個人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
依雲上城目光轉回依雲慕辰和北宮絕世兩人,但見他們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生死不離。
此時不過是午時三刻。
在兩個時辰之前,拓跋赫炎很早就上朝去,紀無殤和皇甫君安並沒有起身,拓跋赫炎特意等宮女喊了紅飛和翠舞兩人來修巽宮中服侍照顧他們母子才走的。當然,還有昨晚種種。
而昨晚的那些侍衛和暗衛,全都是拓跋赫炎自己的人,自然沒有得到拓跋赫炎的命令,就不會將事情講出去。
拓跋赫炎朝着大殿就慢慢走去,但是剛走了幾步就立即停下來,”龍宇。“
”王。“跟在身後的龍宇立即上前來拱手行禮。
拓跋赫炎招手,龍宇立即上前去,聽着拓跋赫炎耳語了幾句,然後看着他做了幾個手勢。
龍宇立即點頭再次行禮,”是,臣立即就去辦!“
”一定要快。“拓跋赫炎沉聲道。
”是。“龍宇趕緊地就朝着外面走去。
拓跋赫炎立即就朝着大殿中走去。
大殿上果然是站着很多大臣,而且,也有拓跋赫炎想着要見的大冢宰百里肅。拓跋赫炎冷冷瞄了一眼衆人,衆人皆是跪下而唯獨大冢宰站着。
拓跋赫炎走上高座,然後坐下來,揮手示意一邊的太監。
”上朝!“太監得到指示,立即就尖着嗓音喊道。
”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衆大臣皆跪拜。
”免禮。“拓跋赫炎揮手讓人起來,目光此時看向大冢宰百里肅,”大冢宰可是閉關出來來見孤王了?“
”拜見大王!“大冢宰朝着拓跋赫炎就是簡單行禮。
拓跋赫炎擺手。
而此時,卻是捲簾太監大聲一呼,”王太后,安素側妃到!“
拓跋赫炎似乎甚是驚訝地看着王太后和安素側妃到來,但是並沒有做出什麼反對的行動,反而是,”給王太后賜座。“
衆人不是很明白,但靜觀其變甚是懂得的。
王太后此時看了一眼拓跋赫炎,眸中閃過一絲的狠戾,立即就坐在了靠在龍椅旁邊的副座上,而安素側妃,則是站在王太后的左邊。
拓跋赫炎看了一眼臺下衆臣,然後又看了一眼大冢宰和王太后、安素側妃,扭頭,朝着一邊的太監揮手。
立即那太監趕緊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大王,昨夜封后,爲何不見王后出現?“一位大臣上前來行禮道。
”王后身子有恙。“拓跋赫炎冷道。
”可微臣聽聞,昨天深夜,西域王夜闖修巽宮,險些將王后帶走,卻說王后原是西域王后,不應該爲我們清昭的王后,大王,這可有此事?“另外一名大臣走上前。
”微臣也聽聞無殤公主之前嫁入晉南侯府,後其夫君成爲四皇子,其爲四皇妃,後來,在三年前,卻是突然消失,然後成爲了西域王后,後來不知道又怎麼回事,返回了宗王府中,依然是四皇妃,此事甚是怪異,還請大王多多查實才是。“又另外一名大臣站了出來。
”你們都懂得說,是聽聞,但是孤王怎麼就沒有聽聞到呢?“拓跋赫炎冷眸看向他們,”別以爲來一個兩個的道聽途說,就可以逼迫孤王!“
”大王,此事乃千真萬確!“這個時候,大冢宰百里肅終於走了出來,”大王,那女人,不乾不淨,不應立爲王后!“
”大冢宰莫要出口就侮辱孤王的王后!“拓跋赫炎站起來,他眸子狠戾陰冷地看着百里肅,”你會受到無盡的懲罰!“
”大王可真是被那個狐狸精迷得團團轉啊!“這聲的,正是王太后!
拓跋赫炎轉頭立即看向是王太后,”太后,你也口下留情爲佳!“
”來人,呈上證據來!“王太后立即擺手。
拓跋赫炎看向來人,來人正是捧着貌似是一些摺子和文獻。
趕緊的,有太監呈了上來,拓跋赫炎翻開那些摺子和文獻來看。
修巽宮中,紀無殤只感覺自己睡了好些時候,但是心中有着一萬個擔心,所以,在拓跋赫炎走了不久之後,立即就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時候,恰好是看到皇甫君安就在自己的身邊睡着,心中甚是高興。但當想着要伸出手的時候,卻是感覺到心頭像是被人拉了拉!痛感宛若割心!紀無殤輕輕捶了捶打自己的胸口處,然後給自己把脈。
她看向皇甫君安,也爲他把脈。
她伸回自己的手,思緒卻是有着一時間的飄遠。
那是自己無意中聽到的太醫們替皇甫君安醫治、穩定了一下病情之後說的話。
”我看,小公子真的沒救了,唉!“其中一位太醫道。
”真是可憐啊!“而另外以爲太醫沉聲附和了一聲,表示搖頭嘆息。
緊接着都是好幾個太醫的嘆息聲。
紀無殤落寞絕望想走的時候,卻是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也不是沒有方法,就是這藥極爲的難找!“紀無殤立即轉身,貼耳靠牆認真聽。
”得要越海明珠作爲藥引,以母體四皇妃的血作爲藥材,加以我們常用的救治的藥,再用汨摞香,三尺香,一雪蓮,這估計能夠徹底根除小公子的病。“
”那這不就是一命換一命了嗎?“另外一名太醫道,其餘的太醫都不敢出聲了。
”對,就是一命換一命,但是,這一切,看四皇妃吧!畢竟四殿下已死,能夠做主的,就是四皇妃自己,況且,那越海明珠,是清昭的鎮國之寶,豈容易得到?“
紀無殤回神。
自己的命不長了,能守候的,不多。
她下了牀,然後走到修巽宮的小藥房,那是拓跋赫炎的小藥庫。紀無殤挑了幾樣的藥,吃了入腹。而後自己站着,給自己施針。
她重新坐在那梳妝鏡前,看着鏡子裡面臉色依然有些慘白的自己,伸手,開始給自己妝扮。
拓跋赫炎肯定不知道昨夜依雲上城的那毒氣是隱藏性極深的毒,他以爲沒事,所以並沒有及時將毒性逼出,而且,這毒,已經開始在紀無殤的體內紮根,深深地將她的心包圍起來,那毒不斷地侵入她的心臟!
她只希望的是,能夠給自己兩天,不,一天半的時間。
今天白天、然後晚上,然後明天。
就這麼多時間就夠了。
如果可以用自己現如今的染毒不久即死的命換回皇甫君安的命,值。
紀無殤對着梳妝鏡笑了笑,開始給自己貼花黃,她穿上王后宮裝,她看到桌面上的鳳凰玉簪,她笑着拿過來,然後細細地擦乾淨,用一邊拿來的草藥洗了洗,然後笑着對着鏡子,插在自己的雲鬢當中。
”一顧傾城,美人笑兮,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輕雲蔽月,流風迴雪,灼若芙蕖,言笑依依。
餘情悅淑,願誠達兮。解簪要之,美人明詩。
蔓草萋萋,凝露熙熙,潛淵爲期,執眷實兮。“
紀無殤嘴裡念出拓跋赫炎給自己寫的詩來,她笑了笑,看着鏡子裡頭,戴着鳳凰玉簪的美人,”若是,若是我不能再陪你走過這一生一世,誰能陪你?誰聽你吟唱《詩經》,誰看你寫字?誰替你綰青絲,誰替你點硃砂?咳咳,咳咳!“紀無殤捂着自己的脣,張開掌,裡面已經有血絲咳了出來。
”之前你瞞着我中了噬心蠱,我今日,便也瞞着你,也算是公平一件。“紀無殤櫻脣笑了笑,她從自己的身上找了一些藥倒入自己的口中,壓下那不適。
轉身,走了出去。
紅飛和翠舞都是在照顧着皇甫君安,此時看到紀無殤就要出去,立即上前去,”公主。“
”我去看看他,今日,不太平。“紀無殤道。
”公主,您……“
”我無礙,你們替我好生照顧念郎,暫時將他帶去你們的院落,應該沒人會想到這樣的一層的,這樣念郎纔會安全。“紀無殤道。
”是。“紅飛和翠舞點頭。
紀無殤臉上有着一絲的紅潤,這也不知道是吃了藥,還是用了一些脂粉的緣故,倒是多了一分的嫵媚。
紅飛和翠舞看着怔了怔,今天公主怎麼了?
紀無殤笑笑,手摸了摸皇甫君安的小手和頭,然後就走了出去。但她並沒有直接去大殿,而是返回了自己的彌羅宮去拿一些東西。
大殿上,氣氛有些肅穆。
拓跋赫炎看完手中的摺子和文獻,卻令衆人沒有想到的是,拓跋赫炎竟然手中一用力,頓時,在他手中的摺子和文獻全都變成碎末!順着他修長節骨分明的手指,粉末滑下來!
啊?
衆人大吃一驚!
”大王!“大冢宰和王太后幾乎是同時出聲!
拓跋赫炎板着冷臉,”真是可笑之極!竟然敢拿這些僞造的東西給孤王看!實在是嫌命長!“拓跋赫炎陰鷙的眸子狠狠掃向大冢宰還有王太后,”孤王想聽到的是真話和實話!“
”大王,那就是史官記載的文獻,就是事實,大王怎麼將文獻給毀了?!“大冢宰上前,”大王,您可是要認真做事纔是!“
”哦,大冢宰在質疑孤王?“拓跋赫炎此時看向百里肅,”昨日,大冢宰去了哪裡?“
”老臣在府上安心閉關,並沒有去哪裡。“大冢宰冷哼。
”可是孤王聽聞的是,大冢宰連夜去了西城城郊,與西域穆爾斯將軍見面了。“拓跋赫炎此時冷冷笑着看着百里肅!
”這,這怎麼可能?是大王看錯了吧!“自己做事這麼隱秘,怎麼可能被這個龜孫給看到?百里肅臉色有些變了變。
”那這是什麼?“拓跋赫炎隨手就從自己的袖子裡頭抽出一份摺子來,然後就扔在地上!
周圍的大臣被拓跋赫炎的話給驚了!這大冢宰莫非是勾結西域,想要圖謀不軌?
大冢宰百里肅聽着拓跋赫炎的話,然後又看向在地上的摺子,臉色變了變,然後看向王太后,王太后此時也是甚爲驚訝!
而安素側妃驚得不知道該如何說如何做了!
拓跋赫炎眸子深沉,”大冢宰不敢撿起來看看?“
”是。“大冢宰百里肅沉下眸子,然後撿起那摺子來,翻開之後,臉色甚是僵硬。
”三年前,五月十四日,大冢宰秘密會見西域穆爾斯將軍,目的不明。六月十三日,城郊西門處開始有地下室,表面上,是廢棄的貧民屋,實際上,是埋藏軍火的地方,更有一大批工匠在打造兵器!
十月四日,孤王親自率兵兵分兩路征戰清昭和西域,十月二十日,清昭與西域交戰,西域兵敗,孤王想着要去乘機攻打西域城,可是,卻是有人在孤王的坐騎做手腳,令孤王摔下馬匹,跌入深潭當中!險些死去!而做手腳的,正是大冢宰和葉赫將軍!“拓跋赫炎朗朗乾坤的聲音此時響遍整個大殿!
周圍的人聽着,無不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大冢宰百里肅立即上前,”大王,您怎麼可以憑着這樣的一份摺子就說出這樣一大堆的莫名事來?“
”莫名事?還一份摺子?來人,給大冢宰呈上來!“拓跋赫炎揮手,立即龍宇從帶着人從一邊擡着一個書案上前來,書案上,有着整整齊齊的幾堆疊起的摺子、書信!
百里肅看着立即向後退去,”這,這……“臉色甚是煞白!
”也許物證不夠,傳葉赫!“拓跋赫炎冷冷說道。
”葉赫將軍不是被滿門抄斬了嗎?怎麼還沒有死?“
……
周圍的人小聲嘀咕,但是不久,就已經由幾個侍衛扭送着一個鬍鬚腌臢的男人前來,此人身穿白色囚服,頭髮一團糟!但是很多大臣都能夠認出來,那正是葉赫將軍!曾經威風八面啊,如今,卻是成了這一副豬狗的模樣!
”跪下!“侍衛立即就壓着葉赫跪下。
此時百里肅可是有些經受不住,他看着面前的葉赫,然後又看着拓跋赫炎,”大王,這,這是什麼意思?“
拓跋赫炎冷冷,揮手。
龍宇立即下去,給葉赫解開了穴道!龍宇然後站在一邊。
”葉赫,若是你能夠講出實情,孤王可以讓你將功折罪,饒你不死!“拓跋赫炎此時冷道,”還可以讓你家族的未成年男女重新爲庶民而不會爲奴爲娼!“
好狠!
但是,這是唯一的希望,葉赫作爲一個當官當了三四十年的人,怎麼可能不抓緊?就算不是爲了自己,那也要爲了自己那府上的孫子孫女啊!
”大冢宰,算了吧!交代一切,懇請大王饒命,此爲上上之策啊!“葉赫轉身看向大冢宰百里肅,然後又看向衆大臣,”是,我受大冢宰指使,追隨大王身邊,跟着大王一同征戰,原以爲征戰會讓大王吃敗,然後會令大王受挫!
可是,沒想到的是大王百戰百勝!簡直是將王之才!而當時,西域穆爾斯將軍找到了我,以金銀美女利誘,我不敢拿捏,便稟告大冢宰。大冢宰卻很快與穆爾斯將軍達成了協議,所以,我們趁着大王休息的時候,傷了他的坐騎。所以,大王在關鍵時刻,墜馬跌落深潭!
若不是龍宇大人及時趕到,大冢宰絕對不會迫於形勢而將大王救活!“
周圍的人聽着倒吸一口氣,沒想到人人敬畏的大冢宰竟然是這樣的人!當初大冢宰可是當着衆人的面,在先王面前跪下立誓,一心一意輔佐新王拓跋赫炎,可是沒想到,竟然會隨着時間而慢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拓跋赫炎十二歲登基,那時候還是個小孩,政事都是由大冢宰和王太后主持,而二十歲舉行冠冕之禮,拓跋赫炎纔開始掌權的!
這人心,真是不可小覷!
拓跋赫炎手中此時玩弄着一把火焰似的,那力量就在他的手心燃燒!衆人看着驚訝,這是什麼武功,怎麼可能這樣!
”大冢宰還有什麼要交代的?“拓跋赫炎此時悠悠說道,他幽深的黑眸看着百里肅,”欺君之罪,當殺!勾結外人,當誅!圖謀不軌,當剮!
“這,這……”大冢宰看向王太后,王太后此時閉上眼睛,不語。大冢宰看着臉色煞白,他看着衆人,然後又看向拓跋赫炎。
當看到侍衛就要上前來的時候,大冢宰立即大聲喊道,“慢!”
周圍的人都被他的話吸引了,而拓跋赫炎薄脣並無任何動作,說明他等待着大冢宰的下一句話。
“你們,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不是真正的拓跋赫炎,真正的拓跋赫炎已經死了!”大冢宰此時大聲喊道!
“大冢宰!你莫要一派胡言!”王太后立即就站起來,這是自己的兒子,怎麼說不是!
安素側妃等大臣全都僵硬在那裡,這,又是大事一件!
“他的確不是拓跋赫炎,而是拓跋赫炎的孿生弟弟,拓跋赫勳!”卻是這個時候,忽而一聲清冷的聲音從捲簾處傳來,衆人都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來人的身上!那正是新立的王后,紀氏無殤!
紀無殤走上前來,然後走到高座上,看着拓跋赫炎,櫻脣一笑。
拓跋赫炎微微有些驚訝,她說的是什麼,怎麼連這個他都不知道?
紀無殤看了一眼那個什麼大冢宰,只掃了一眼,便不想再看下去,而是直接就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封書信來,打開,亮在衆人面前,“這是本宮原本在大夏周朝中無意間得到的東西,上面的文字,卻不是大夏周朝的文字,而是,清昭的文字。”
“二十六年前,清昭王拓跋擎邂逅一名女子,名爲珍蓉,可惜,珍蓉娘娘是個清昭女子,更出身寒門,自然不被清昭當時的太后和王后所認同……王太后,您當時是王后,這件事,您應該是知道的吧?”
“哀家,哀家……”王太后聽着臉色慘白,低頭不知找何種語言來做說辭!
“所以,當時的太后和王后兩人便上演了一場珍蓉負氣而走的場景來矇騙先王,實際上,是太后和王后兩人追殺珍蓉娘娘,珍蓉娘娘萬不得已逃亡。而先王雖傷心,但礙於太后和王后給的壓力,所以不得不將珍蓉娘娘的事情放下。
可是誰曾知道,珍蓉娘娘一回到家中,就被宮裡來的人抓入大夏周朝宮中充當宮女!因此,珍蓉娘娘得以跟當今的大夏周朝皇帝,即是現在的周帝相見!珍蓉娘娘受寵,成爲珍妃!
但是沒想到,珍妃偶爾間得知自己的懷中有了孩子,但是她推測之下,知道那是清昭先王而不是周帝的孩子!
而當時珍妃在大夏周朝後宮中,與姚後抗衡,也與當時先長公主皇甫秀兒交好。珍妃娘娘擔驚受怕,一直小心翼翼,但是未曾想到的是,在生下孩子當晚,就被姚後用計燒死在珍妃殿中!
先長公主皇甫秀兒趕到已經來不及救下珍妃娘娘,所以將孿生的孩子救下。當時她已經嫁給晉南侯爺,但是不敢聲張,所以,只留了一個,起名字爲南旭琮,他就是後來的大夏周朝的四殿下皇甫宗,宗王,也是現在坐在龍椅上的當今清昭王拓跋赫勳!”紀無殤看着在龍椅上的男人,然後轉身看着衆人,繼續道:
“另外一個,先長公主託付給當初珍妃身邊的嬤嬤,那嬤嬤逃難,自知躲不過被殺,遂將另外一個孩子託付給我老祖母元老夫人,老祖母有意將孩子寄養在一家農戶當中,希望孩子能夠平平安安,平凡度過一生。
可是!”紀無殤眸子掃向王太后,王太后此時心中怯怯,但是不敢說一句話!
“當時清昭太后和王后用計令珍妃逃走之後,王后原想着要得到清昭先王的歡心,希望能夠生出個孩子來,卻是最後得知,自己不孕!而先王極爲看重血脈,任何宮中想着以外族人孩子來冒充的都已經被處以極刑!
王后深知地位受到威脅,因爲當時的太后給她下了最後通牒!而在她追殺珍妃的時候,得知她有了孩子,王后知道那是清昭王的孩子,所以,伺機動手,終於在農戶手中搶走了孩子,這就是拓跋赫炎!”
衆人聽着,宛若是聽着一個古老的故事一般,這牽扯到兩國的大事啊!一個女人,卻是受到兩國國主之寵,卻是紅顏薄命!真是可嘆!
“王后爲保自己的地位,所以,對孩子教育也是甚爲苛刻,尚好的是,她並沒有殺害孩子,而是讓他成爲了新王。可是這一切,都讓大冢宰百里肅記恨在心!他與外人勾結,希望能夠將自己的利益捍衛,希望能夠得到這清昭的天下!
但是,大王實在是個舉世全才,他文武天下,對內對外皆有策略,所以,在短短執政的三年時間內,讓清昭成爲新興崛起的大國!大王雄心壯志,所以喜歡征討,希望能夠統一整個大陸!
三年前,一次契機,大夏周朝與西域對打,而大王認爲這是最佳時機,所以,他選了自己最信任的葉赫將軍,還有龍宇大人等人,也讓他敬重的大冢宰大人隨駕!可惜,最後卻是墜馬跌入深潭!
與此同時,西域和大夏周朝的對戰中,西域王被刺傷跌入斷壁崖,大夏周朝四皇子皇甫宗身死被其好兄弟鎮北王進行按照其遺願水葬!
陰差陽錯,因爲孿生兄弟面容一致的緣故,大冢宰被迫救醒的是水葬送來的四皇子皇甫宗,而真正的拓跋赫炎,嗚呼哀哉!深埋深潭,恐怕已經成爲海上泡沫!
大冢宰見四皇子醒來之後,卻是驚訝萬分,才得知那不是拓跋赫炎,當時拓跋赫炎的冥羅二十四將,焚刀三十八衛士全都在,所以,若是傳出那救回來的不是拓跋赫炎,定會殺死大冢宰!因此,大冢宰利用學習得來的巫術,給四皇子洗腦,讓他忘記了之前所有的事情,而記得的,就是拓跋赫炎的所有記憶!
原本着要控制新王拓跋赫炎,但是,他更加是野馬,也是獅子,所以,大冢宰控制不住他!遂,想到了起兵奪位,所以,就有了後面的這一切!”
周圍的人都驚得無法言語,這就是說,現在坐在龍椅上的,是拓跋赫勳,不是拓跋赫炎,但,這也是清昭先王的遺子!若爲王,也不爲過,畢竟真正的拓跋赫炎已經死了!
“哈哈,哈哈!”大冢宰此時大聲笑了起來,“可笑!”
“如你所言,你當初嫁的是大夏周朝四皇子,而今,這個坐在龍椅上的男人是拓跋赫勳,那就是說,你兩次都嫁給了同一個男人?”大冢宰收笑聲冷道。
“對,蒼天讓我紀無殤只嫁一個人,我紀無殤從一而終!”紀無殤冷冷道。
“那就是說,有可能這一切都是你自己一個人做出來的戲!”大冢宰大聲道。
“你有什麼證據,難道就是僅憑着那幾張紙嗎?”這時候王太后也站起來說道。
“證據?”紀無殤看向王太后,“這是清昭的文字,王太后應該看得懂的,是珍妃娘娘用清昭的文字記載下來的。這難道有錯?”
“況且,您的宮中還有很多的證據,當然,也有證人。”紀無殤拍手,果然,立即的有着幾個侍衛押着幾個老宮女前來,那都是曾經跟着王太后做壞事的人!而這些人此時都是已經穿着老農婦的服裝……
王太后此時後悔得恨不得重新返回到以前去!自己不應該仁慈,讓這些老宮女出去嫁人,而應該殺人滅口才是!可是當時,珍妃死了,人都平靜了,又礙於先王沉痛,風聲也緊,纔沒有殺人的……
而又有侍衛將書案擡了上來,王太后如此,還有什麼可言的?
“大家若是還不信,可以請求打開史庫,看看先王的秘史。”秘史就是記載着每一代帝王的一些豐功偉績,或者是臭名昭著的事情,那都是上一個大王臨死之前秘密交代一些史官記載的,這些史官,身份極爲隱秘,正直、只會記錄事實,而且非常詳細。
周圍的人的聽着,都不語,連這個都知道,這個女人有多麼瞭解大夏周朝和清昭啊!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太厲害!
“不知道大冢宰和王太后還有什麼話可說?無殤可以一一解答!”紀無殤此時後看向他們,然後又看向坐在龍椅上的拓跋赫炎。
拓跋赫炎此時眸中的感情甚是複雜,沒想到,自己週週轉轉,原以爲那是根,誰知道不是,回到這裡來,纔是。
這是,當初叫的爹,不是爹,當初叫的父皇,不是父皇。
“那又如何?”大冢宰此時已經飛身上前,一把就將紀無殤扣住,手指狠狠地就掐在紀無殤的脖頸上!
周圍的人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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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紀無殤卻是很鎮定!
“別過來,不然我殺死她!”大冢宰此時扣住紀無殤,然後就往後退去。
拓跋赫炎此時站起來,他身形甚爲地快,一下子就來到了臺下,那些人根本沒有怎麼看到拓跋赫炎是如何下去的!
衆人一驚,這樣的武功,出神入化,恐怕神人才如此!
紀無殤看着拓跋赫炎,他上前,“放開她,孤王可以留你全屍。”
“什麼?”大冢宰驚訝萬分,“你這個小子!留我全屍?趕緊放我走!不然我掐死她!”大冢宰此時狠道。
紀無殤看着拓跋赫炎,他上前來,眼神緊緊地盯着大冢宰,“孤王數三遍,一!”
“二!”
紀無殤看向拓跋赫炎,眸子一沉,手中的銀針從袖子下面滑出,一後肘,頓時,紀無殤眼睛一銀針就刺入大冢宰的胸膛處!
“三!”與此同時,拓跋赫炎的掌風已經擊出!
頓時,紀無殤捂着自己的臉,“啊!”而下一秒已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
紀無殤驚魂未定,他剛剛,真的是一個掌風就將那個大冢宰給分了屍!
周圍的人全都跪下來,不敢說話!
他拓跋赫炎太暴戾太血腥了!
竟然如此……
“來人,清理!”拓跋赫炎淡淡的語氣飄在這空氣當中,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他此時看了一眼臺下的臣子,還有臺上的王太后和安素側妃,無不血色全無!
拓跋赫炎低眸看着紀無殤,紀無殤只感覺他真的變了,自從成爲了拓跋赫炎,他就變了很多,變得很血腥很暴戾!
拓跋赫炎擁了擁紀無殤,“乖,別怕,沒事了。”那語氣暖暖的,纔是她的南旭琮啊!
紀無殤深呼吸,“我,我……”
“什麼都先別說。”拓跋赫炎輕輕拍了拍紀無殤的肩膀,然後帶着她走到了高座去,帶着她一起坐在龍椅上。
那些宮女侍衛已經將殿上清理乾淨,還撒上了一些花粉,去去這大殿上的血腥味道。
一切靜悄悄地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
拓跋赫炎纔開口,“既然,你們都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拓跋赫炎,那你們,就表個態。若是你們能夠立個新王,我可以退位,只是,不許傷害我的無殤。”他的冷眸看向王太后,現在,那個王太后跟自己毫無干系,以前自己有着拓跋赫炎的記憶,所以,自己還算是敬重她。
但是現在,自己不是她的兒子,也未曾有過她的恩情,而且,若不是這個女人,自己的母親珍蓉不會回到大夏周朝,也不會有着這樣骨肉分離!而現在,自己身邊竟然連一個至親的人都沒有!這個女人,自己可以不必講任何人情就殺了她!
拓跋赫炎非常自信,自己是絕對可以將這殿上所有人都給殺死,然後,帶着紀無殤遠走高飛!
紀無殤看着拓跋赫炎,他看向王太后此時的眼神可是非常的兇狠!
而臺下的所有的大臣都是膽戰心驚,幾個位高權重的大臣互相交換了眼色,最後,卻全都是跪在地上,“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王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三聲大呼,所有大臣全都跪在臺下。
實話說,如果現今的拓跋赫炎是個暴君,那麼在三年前,真正的拓跋赫炎死去之後,他肯定會推行他的暴政,但是,衆人看到的是,百姓安居樂業,疆土越來越大,百姓越來越富裕!這就是能力!事實證明,他們拓跋家族的這兩兄弟都是有能之人!
拓跋赫炎看着衆人,揮手,“免禮。”
“謝大王!”周圍的人才慢慢起來。
“既然衆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那,”拓跋赫炎看向王太后和安素側妃那邊,王太后腳下顫顫,但是她是王太后,說什麼都不可能跪下來求饒的不是?
但是看向拓跋赫炎,那眼神卻是那麼的兇狠!
“請太后移步安悅宮,安心在安悅宮中參佛,爲先王和我們清昭祈福!”拓跋赫炎此時沉聲。
周圍的人都感覺這樣,對於拓跋赫炎的雷霆手段而言,夠仁慈了。
王太后也是捏了一把汗,但是知道自己的命還在,太后封號也還有,遂,“謝大王!”
“還有,從今往後,廢除後宮,獨寵無殤王后一人!衆人都知,那孤王就不必多言,封拓跋君安爲太子!”
衆人看着,遂都拜,“大王英明!”
紀無殤看着拓跋赫炎,眸中盡是感動。
自己和他,終於是在一起永不分開?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紀無殤卻是感覺到心頭一痛,頓時皺眉,但很快的,紀無殤已經恢復了神色。
可是這一切都給拓跋赫炎看到了,拓跋赫炎立即揮手,“退朝!”
但是安素側妃卻是呆在那裡,“廢后宮,那,那臣妾,臣妾……”自己還沒有實施那個男人給自己交代的事兒呢!
可是拓跋赫炎已經擁着紀無殤就走了到別處去!
周圍的人看到安素側妃這番,都搖頭,自古以來廢除後宮的人很少,但是隻要是能夠解決了子嗣繼承問題,廢除後宮也不爲是一件好事,畢竟淫口亂而導致百姓不得安生的帝皇太多太多!而且也可以解決後宮掌權的事宜。
自今日之事之後,清昭更加德安。而有歌頌神化拓跋赫炎和紀無殤的故事,並歌頌紀無殤斬除佞臣等功德,此爲後話,先不提。
拓跋赫炎擁着紀無殤,立即就給她探上手腕處的脈搏,“無殤,你怎麼了?”
“我沒事。”紀無殤笑了笑,“真好,你對我真好,對念郎真好!”
“應該的,我虧欠你們很多很多,來,無殤,我們回去宮中。”拓跋赫炎此時眸子深邃的看着紀無殤,紀無殤笑笑,安心地躺在他的懷中,然後由他擁着回去他的修巽宮。
“我讓紅飛和翠舞暫時將念郎帶去她們的院落那裡,我怕西域王會突然來。”
“嗯,這很好。”拓跋赫炎點頭。
兩人已經入了修巽宮中。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拓跋赫炎轉身立即就看着紀無殤。
“三年,三年時間,我無不在尋找你的痕跡,只要是有一絲的關於能夠起死回生的記載,我都會去尋找,所以,無意中,我知道很多很多事情,而且來了清昭之後,我也非常喜歡查閱這裡的所有書籍。”
她這樣說,的確有道理,但是,如果沒有調查過,她絕對應該不會知道得如此詳細。看來紅飛和翠舞的確成爲了紀無殤的好幫手!
紀無殤看着他,見他不再說話,便小心翼翼問道,“你遣散後宮,那會讓那些女子回去嗎?”
“當然,還給些盤纏,可好?若是你認爲殺了更加好一些,我就秘密讓人去處理。”
“不,讓她們走。”
“無殤,你厭倦這裡?”拓跋赫炎看着她。
剛剛在大殿上的一幕,她害怕,自己也有那麼的一絲害怕,如果不是她聰慧,如果自己武功不高強,那受傷的肯定是她,自己就無法保護她,而他們還要面對的是更加強大的敵人依雲上城!
“你去哪裡,我就跟着去哪裡。”紀無殤道,“你喜歡的,我就喜歡,你不喜歡的,我跟着你,不喜歡。”
“無殤……”拓跋赫炎緊緊地抱着她。
紀無殤看着他,眼神定定,“我現在,該喊你,什麼名字?”
“琮。”拓跋赫炎道,“我永遠,都是你的南旭琮。”
“琮!”紀無殤忍住哭泣,頓時就抱着他的脖子。
如果這時間真的只留下三天時間,你拿來幹什麼?
如果是,兩天呢?
紀無殤看着面前這個用午膳的男人,她看了很久很久。
拓跋赫炎看着她,擡頭,“要來這裡坐?”
“不……哎!”紀無殤還沒有說完,拓跋赫炎已經將她抱着到自己的懷中去,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看來,沒有讓念郎一次來用膳是明智之舉,對着他,我還真是不敢明目張膽地抱着你呢!”拓跋赫炎笑了笑。
紀無殤輕輕用肘關節碰了碰他的胸膛,“就你會貧嘴!”
“來,吃上一口。”拓跋赫炎認真地夾了一塊肉,放到紀無殤面前,道。
紀無殤張開嘴巴,然後用心地吃上一口。
好想永遠就停留在這裡,將這樣的一刻永遠停留多好啊!紀無殤看着他,細細端量,像是要將他所有的一切都給映入到自己的心裡去一般。
紀無殤失神,拓跋赫炎皺眉,“你有心事,而且,我也有問題想着要問你,但是我們用膳完畢再說。”
紀無殤點頭。
慢慢地用膳,卻是多了一份的沉默而少了一份的默契。
過了少許後,紀無殤道,“我飽了。”
“再多吃一點,來。”拓跋赫炎笑笑,給她夾了一塊肉。
他的面上沒有戴上面具,此時笑起來,真是好看,真的將紀無殤都給迷住了。
拓跋赫炎看着她失神,放下筷子,然後就抱着紀無殤,“無殤,你怎麼了?是不是悶?我帶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紀無殤搖頭,她看向他,“你說你有事情要問我,問吧!”紀無殤嘴角笑笑,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呢?
拓跋赫炎反而是將紀無殤給再次探上脈搏,但是真的一丁點都沒有什麼異樣。
她的傷都好了,毒素也清除了。臉色,挺好,看不出異樣來。還可以。
“我想問你,爲何你昨晚會故意放走西域王。”拓跋赫炎確定紀無殤的心可以承受自己的問題,然後才問,“我很想知道,是不是,是不是你對他有着一絲的不忍心,還是有什麼原因?”
紀無殤聽着臉色有些發愣,原來自己的一些小動作,怎麼樣都瞞不住他。
“我不想他死,因爲,他死了,西域沒有繼承的王。西域百姓重新會陷入那種孤獨無助當中,各國都會入侵西域,奴役西域人民。西域王他是一個好王,雖然他傷害過我,但是,西域不可一日無王。”紀無殤咬牙低頭。
說自己是軟弱也好,什麼都好,但是,自己真的是不想着要讓他死,尤其是,當他在修巽宮中突然出現,然後對自己說出那些話的時候,自己的心無不在被他凌遲。
他說的痛苦,自己不知道,正如當初北宮珉豪的痛苦自己不知道一樣,而後來的時候,自己知道他所受的痛苦,可是,自己卻是不能還他,唯有的,就是祈禱,希望他們都能夠活着,自己希望的是,將一切都平靜。
拓跋赫炎嘆了一口氣,“好。我不會怪你的。”
紀無殤抿脣。
“你可以將你的心事講給孤王聽了。”拓跋赫炎此時道。
紀無殤看着拓跋赫炎,看了很久,然後才道,“琮,你立了念郎爲太子,是好事,但是,他的病不能再拖了,我想借用越海明珠。”
“越海明珠?”清昭的鎮國之寶,是,“嗯,給你,我現在就帶你去取好不好?”自己讓人告示一下黎民百姓即可,現在拓跋赫炎是王,她是王后,而要治病的是太子,自然百姓不會有任何歧義。
“嗯,我借用一下,讓那些太醫看看念郎的病,醫治好了,就可以將越海明珠重新放回到那塔上去。”
拓跋赫炎點頭。
紀無殤長舒一口氣,躺在拓跋赫炎的懷中,然後閉上眼睛。
求上天,保佑我夫君南旭琮長命百歲,保佑我兒子皇甫君安平平安安,一輩子,安樂無憂。
天氣有些沉悶。
龍宇來報,說清昭中大冢宰的力量全都被破,已經成功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乾淨。拓跋赫炎揮手讓他們下去,而準備的是,攻打西域事宜,當然這不會讓紀無殤知道。
他清昭不攻打西域,可是西域卻是已經在調動兵馬,他拓跋赫炎只好是也要先做好萬分準備!
紀無殤由他牽着手,然後登上這越海明珠塔。
“沒有一個人跟着我登上這塔頂,只有你,無殤。”拓跋赫炎看着紀無殤,“這叫做越海明珠塔,只有王,纔可以上。”
“琮,謝謝你。”紀無殤看着他,眼神柔和,希望能夠將他永遠地記入自己的心中。
拓跋赫炎笑了笑,繼續帶着她登塔。
終於到了塔頂。
那暗處的麒麟獸此時擡頭看着來人,看着是拓跋赫炎,立即就低吼了一聲,表示打過招呼,而看當看到紀無殤的時候,卻是一聲都發不出來!
紀無殤看着嘴角笑了笑,“它好可愛。”
“它在害怕你。”拓跋赫炎道,“麒麟獸是守護越海明珠,若是有人來偷,定會被它吃了。但是,它看到你,卻是害怕你,真是不可思議。”
“我又不會吃了它。”紀無殤笑笑,這麒麟獸只會在上古神話中出現,沒想到在這裡會藏着一隻。
“我取越海明珠,你稍等。”拓跋赫炎說道,立即飛身上去,一把就將上面罩着的越海明珠取了下來,頓時,周圍黑暗了許多。
紀無殤卻是此時拿出一個小藥包來,“琮,掛上去。”
“什麼來的?”拓跋赫炎疑問。
“試試看就知道!”紀無殤說着立即就將那小藥包扔給拓跋赫炎,拓跋赫炎接過,腳下一點,立即就往半空中飛身而上,下一秒,就將那小藥包就掛在原來越海明珠的位置上。
頓時的,那小藥包在原來的位置上散發出與越海明珠相似的光芒來!
拓跋赫炎驚訝,“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暫時騙一騙百姓,讓他們安心,這沒有什麼不好的,用完越海明珠,立即放回去,這就可以了。”紀無殤笑了笑。
“那是什麼藥材?”拓跋赫炎甚是驚訝,然後將懷中的越海明珠放到她的手中。
紀無殤都接過,“那是發光的藥材,你猜是什麼?”紀無殤笑着,立即就奔着下塔了!
拓跋赫炎一怔,“你敢耍我?”也是萬分開心地就追着紀無殤下塔去。
麒麟獸仰頭看了那發光體,低吼一聲,縮回到那黑暗中去。
紀無殤堅持要回到彌羅宮中,拓跋赫炎奈何不得,遂只好是跟着她一同去了彌羅宮,自己除了夜晚深夜批閱奏摺之外,一定要好好地看着她才行。
紀無殤讓紅飛和翠舞都給收拾好了一些藥材,然後都整理好了。
而此時拓跋赫炎看着她忙這忙那,自己也幫忙,但是他也不明白,這到底是要什麼方法才能夠去醫治皇甫君安的病,可惜,紀無殤被問到的時候,總是笑笑不語。而她臉上整天都是掛着微笑,自然拓跋赫炎心中疑問,但是又覺察不出任何異常。
但是看着她的微笑,自己的心好開心了。
想着從此三個人的小日子,或者往後還會有一個兩個等等的孩子,拓跋赫炎心中都感覺美滋滋的。只要依雲上城不來找他們麻煩,不來糾纏,自己也是可以不去找他麻煩的。
這是還是有點擔心。
“對了,琮。”紀無殤轉頭看向坐在那桌旁看着自己忙碌的拓跋赫炎,拓跋赫炎立即回神,“嗯?”
“我被逼嫁入這清昭,幕後的指使者,是紀將軍府中,我爹的小妾,白傲梅,原本的時候,被我弄死了,但是,她卻是扶桑人,被扶桑人救活了,如今,潛入大夏周朝的王宮,成爲周帝的新寵,是她逼迫我再嫁!”
“是她?”
“是,她正是那個和霖王子一起的媚娘!”
“嗯,我知道。前些日子三皇兄來了信,他就要班師回朝,而後,他應該會奪位。”拓跋赫炎道,“三皇兄是不會放過那些女人的。”
“那好,若是他放過那個女人,我肯定會殺過去的!”紀無殤笑笑。
“三皇兄比我還狠戾,你放心。”拓跋赫炎笑着就上前來從後面抱着紀無殤,“無殤,再要個寶寶吧?給念郎要個妹妹,或者是弟弟好不好?”
“知道了。”紀無殤用手輕輕拍了拍他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的大手,“我還差一點點呢!等到明日,就可以讓太醫幫忙了。”
“嗯。”拓跋赫炎笑了笑。
夜色漸漸拉下來,皇甫君安早已經服侍着讓紅飛帶下去休息了。而這修巽宮中,倒是燭光與夜明珠並舉,多了一分的曖昧和暖色。
拓跋赫炎擡頭,然後看着層層幾道珠簾後,那個身形奧妙的女子在那裡慢慢地戲水。他的體內此時一股躁動,自己真的很想就現在跟她一起共舞,可是,紀無殤事先說了,不讓。
好吧,爲了稍後美人恩,現在先忍一忍。拓跋赫炎翻開另外一本的摺子,然後抓着狼毫就開始批閱。
紀無殤靠在池壁上,然後看着拓跋赫炎在那裡認真批閱。她低眉,從自己的手指甲中輕輕摳出一些藥粉來,然後就塗在自己的身上。
那肌膚更加的粉嫩,更加的誘人。
紀無殤深呼吸,回頭看了一眼拓跋赫炎,卻是發現拓跋赫炎已經半蹲着就在那池壁邊,薄脣向上翹起,雙眸帶着熾熱的慾望!
紀無殤驚愕了一下,立即就向後退去,“你,你怎麼來了?怎麼不是還在批閱奏摺的嗎?”
“批閱完畢。”拓跋赫炎說得極爲簡單,然後就開始解了自己的腰帶。
“你,哎!”紀無殤見他已經是三下五除二都將衣服全都脫了,立即就下了水,剛想着要走的,但是身後已經貼上一個健碩的男體。
“你太美了,無殤,我忍不住,我看到你,我就想着瘋狂要你,怎麼回事?”拓跋赫炎微微皺眉,但是來不及太多思考,他就已經從她的背後開始吻過去。
紀無殤身形一怔,當然,這空氣中,自己撒了一點迷香,那是混着一丁點的媚藥,自然會給他有這樣的感覺。
何況,他對自己的感覺,自己還不知道麼?
紀無殤微微閉上眼睛,就享受今晚的最後一次吧!如是將一切埋葬,那就將這個作爲是最後的記憶。
他的大手像是有着魔力,立即就傾向紀無殤每一處的美好。
紀無殤扭動着身軀,主動地勾着他的脖頸,然後和他一同親吻,纏綿。
他抱着紀無殤,不知道那水中到底她的潤滑夠不夠,總之,就已經很快地沒入她,快速的,就在水中動了起來,“無殤,無殤……”
紀無殤閉上眼睛,抱着他,承受着他的愛撫和激動,被他一波一波地送入至高境界。
不多時,他抱着她飛身上了池邊,立即就壓在地上繼續着激情。
也不知道是變換了多少的姿勢,紀無殤都感覺累了,他還在繼續。紀無殤閉上眼睛,任由他爲所欲爲,她,在想着時間。
終於,他倒在她的身側。
紀無殤喘息着翻了一下身子,然後將他的東西從體內給拿了出來,他已經沉睡過去。
紀無殤看着面前這個男人,眼淚不禁流下來。她伸出手然後輕輕地撫着他的容顏,“琮,琮……我愛你,很愛很愛。”
她忍着下身的痛,然後就起身來,給他蓋上了錦被之後,就穿衣,然後走了出去。
月光被烏雲所蓋。
紀無殤返回到了彌羅宮中,而此時紅飛和翠舞都已經帶着昏睡中的皇甫君安來了,只是,她們都不懂,這到底是爲了什麼。
紀無殤看了一眼紅飛和翠舞,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下去,“很好,我服侍念郎就可以了,你們都下去吧!”
“王后……”
“下去。”紀無殤再次輕輕說道,“琮在休息,他累了,你們不可以去打擾他。”紀無殤微微露出自己的肩膀,足以讓紅飛和翠舞看到裡面的愛痕,紅飛和翠舞立即明白羞着臉下去。
紀無殤笑了笑。
立即就抱着皇甫君安入了彌羅宮的小膳房中。
紀無殤抱着皇甫君安,然後目光失神地看着那個燃燒的熱水,還有一邊的熬出的湯藥。
紀無殤默默看了窗外一眼,月已經開始偏西了。
她將皇甫君安放在一邊的榻上,然後認真地倒了藥、喂藥給皇甫君安,然後給他洗了一個澡。
紀無殤看着一切準備妥當,然後將越海明珠擺好放在牀榻上,自己抱着皇甫君安一同在榻上。
然後伸出他的小手來,“念郎,忍一忍,等到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你就是好好的,不再受病痛折磨。”紀無殤笑了笑,然後拿出一封信放在牀邊,拿出匕首就往皇甫君安的小手掌中劃了一刀,而自己的手掌也化了一刀。
匕首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而紀無殤,將自己的手掌和他的小手掌合在一起,越海明珠發出耀眼的光芒來。
“啊!”一聲尖叫,引來無數的人!拓跋赫炎當看到紀無殤面無血色手垂落嘴角微笑,身體卻冰冷開始僵硬,而皇甫君安臉色紅潤睡得安穩!
拓跋赫炎整個人呆傻一般地就跪在地上!
爲何,她要選擇這樣做?
拓跋赫炎手抖地看着她寫的信,眼淚倏倏流下,“爲,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爲什麼?!”拓跋赫炎大聲吼叫,幾乎整個清昭王宮鬥被震了震!周圍的人全都散去,不敢再進來這裡半步!
拓跋赫炎呆呆地看着死去的紀無殤,他從牀上,拉着紀無殤下來,然後就坐在地上緊緊地抱着,“無殤,無殤,別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不會的,你不會走的,回來,回來!我愛你,我愛你,無殤,今生未曾走遠,爲何你這樣就要離開我!
無殤,無殤啊!啊啊!”
“爲何,爲何你要扔下我,爲何!”拓跋赫炎幾乎是大聲尖叫,“是不是,你要懲罰我報復我!”
“你,放開她!”卻冷不然,一聲驚聲炸破這天際!
拓跋赫炎一怔,擡頭看向那個站在不遠處的黑衣男人,“依雲上城?”
“你,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依雲上城幾乎是怒吼出來!立即就要攻擊過去。
“殺了我吧,我陪她。”卻是這個時候,拓跋赫炎緊緊地抱着紀無殤,任由依雲上城攻擊過來。但是,依雲上城在最後的時候,收手了。
拓跋赫炎眼淚猛地在掉,“殺了我,求你殺了我!啊!”拓跋赫炎一聲大喊就要自擊天靈蓋!
依雲上城一把就擋住他,“她有救。”
很輕很輕的聲音,像是一根毫毛,又像是一根輕輕飄飄不可聞的物。
“你,你說什麼……”拓跋赫炎還未曾說完,依雲上城已經點了他的穴道!
依雲上城從拓跋赫炎的懷中將紀無殤抱過來,“真是不乖的女人,傻透的女人。”他深呼吸,抱着紀無殤沉默了良久,然後纔開口。
“我不管你是南旭琮,還是拓跋赫炎,總之,我告訴你,紀無殤是我救的!你知道就好,不必告訴她!”依雲上城目光有些恨又有些狠,但是他壓下了,爲了這個開始冰冷的女人,忍下了!
“我說的每一句話,南旭琮,你都給我記住!”依雲上城看向他,“讓依雲鵬彥做西域的王,西域,一日不可無王!我依雲上城來不及讓紀無殤生下子嗣,唯有,讓依雲鵬彥成爲新的王!
慕辰和絕世,他們在地下宮殿的冰棺中,我暫時封住了他們的心脈。我信你,南旭琮,你的醫術一定可以救活他們!
珉豪在地宮中鎖着沒死。
我不是一個好王,也不是一個好哥哥,呵呵!我終身沒有做過一件像樣的事情,爲了王位,我將慕辰送給北宮絕世,最後我差點親手殺了我的親妹妹!還讓絕世殉情!爲了無殤,我將西域交付給穆爾斯和郝月義,而我,也成爲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
我只不過是愛上了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呵呵!”依雲上城撫了撫紀無殤的黛眉,然後到臉,輕輕撫摸。
他此時的目光有些渙散,苦笑,也許是因爲他開始用自己的功力破了自己的護身罩的緣故,整個人難以呼吸,臉上極盡發黑。
“沒有她,長生無用……沒有她,我已經是行屍走肉!她死過一次,嘗試過那黑暗絕望的滋味,這一次,我不能讓她再承受了!那死亡的滋味,應該給我承受!
這世界上,不會再有依雲上城這個惡魔。
我成全你們,讓你們,得長生,永相愛!”
拓跋赫炎簡直是難以置信!他他要幹什麼?他是不死之人,自然有着一顆不死之心,但是若是心被挖出來,自然人死!他要成全自己和紀無殤?!
依雲上城說着已經伸手探入自己的胸口,抓住自己的心,臉色盡是痛苦,猙獰得讓人害怕!慘白得宛若是雪!他的手慢慢伸了出來,手中抓着的正是血淋淋的一顆心!
“依雲上城除了一顆心,其他的都是黑的……呵呵,呵呵!”依雲上城冷笑起來,他看着手中的這依然跳動的,發着金色光芒的心,他的眼神重新轉向拓跋赫炎,拓跋赫炎的臉上盡是不可思議!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依雲上城會這樣來成全自己和紀無殤!
依雲上城目光投向紀無殤,語氣有些漂浮。
“只是,別告訴她,這是我的心。讓她繼續恨我。我怕她忘記我,我纔將她傷得這麼深,我何嘗不知道她的痛?她每痛一分,我的心就難過一分!那滋味,比死還要難受!
呵呵。只是,她給了你她無盡的愛,那給我,應該是無盡的恨纔是。她愛你多深,恨我就有多深,這樣才公平!
南旭琮,我真嫉妒你!
呵呵,呵呵!”依雲上城冷笑幾聲,回頭,目光錚錚,“無殤,我不怕灰飛煙滅,我不怕未來十世承受不得愛不得生的痛苦輪迴,我怕的是你的腦海中沒有我。既然你的心沒有我,那就不要你的心了,讓我的心直接活在你的體內,讓它跳動。”
依雲上城嘴角的弧度拉大,手中的心一彈,已經沒入到紀無殤的心口處,而依雲上城慢慢站起來,他看着地上的紀無殤。
看着她的胸膛慢慢起伏,然後心跳動。
依雲上城眼兒彎彎,赤紅色的眸子重新變成墨紫色,臉上卻痛苦不堪!
下一秒,由他的心口處綻放出一道光芒來!霎時間,只聽得天空一道霹靂,依雲上城整個人都裂開成了無盡的碎末,眨眼之間,已經隨着風散開,消失不見!
紀無殤卻是此時,慢慢睜開了雙眼。
拓跋赫炎呆呆地看着空氣中,但是隻有空氣而已。
“琮……”紀無殤溢出不可聞的一聲來。
拓跋赫炎一怔愣,穴道被重開,立即朝着紀無殤就爬過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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