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心不死的不止六先生一個,還有一個金陵王。所以,金陵王其實是打算鬧事兒給秦悅祭祀?人都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圖個什麼啊。
還有六先生,這麼幫着金陵王,居然如此是非不分!
“你說會不會當年的內幕六先生根本就不知道?”楚凌玥瞎猜。
“如果真的不知道的話會給金陵王開那種拆東牆補西牆的藥?分明就是恨之入骨,卻又要互相利用。”慕容璟覺得完全不可能。
現在癥結已經找到,想要反擊也不算難。慕容璟心裡面有了計較,也就鬆快許多。
“整天悶在家裡,不如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見楚凌玥又趴了下去,慕容璟有些心生不忍。他每天還能上朝下朝,可是她卻每天只能等他回來。
“好啊。”
楚凌玥早就想出去走走了,但是礙於身孕和天氣一直沒出去。今天天氣不熱,旁邊又有慕容璟,想必也沒什麼。
兩人說走就走,不一會兒就到了街上。四處閒逛慕容璟害怕她中暑,所以一出門就帶她到醉仙樓上坐着。楚凌玥自然不滿,出來不過是又換了一個地方坐坐而已,這跟在家裡有什麼區別!
就算是換了個地方坐坐,也礙不住有人想要來給他們找慪。
“慕容夫人,好久不見。”
我把不得不見你呢!楚凌玥默默吐槽,卻也換上一副笑臉溫聲招呼,“原來是素素姑娘,多日不見,姑娘近來可好?”
“多謝夫人掛念,素素一直很好。”陸明湄來也不是就爲了打個招呼,見慕容璟在,眼睛一轉問道,“聽聞侯爺在姐姐懷孕期間不肯納妾,如此伉儷情深,倒是讓人羨慕。”
“姑娘能攀上二皇子這個高枝,還能如此消息靈通,倒是讓人佩服。”對於媳婦以外的女人慕容璟只有兩種態度,一種不認識,另一種就是毫不客氣的懟回去。
這位素素姑娘很明顯是第二種,沒辦法,誰讓她好巧不巧的來說楚凌玥呢。她這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明着是在說他們感情好,別人聽着可就變成楚凌玥善妒,懷孕了也不讓相公納妾。
“說起這個,二殿下什麼時候辦喜事,我們還等着喝喜酒呢。陛下也是,都已經允了二殿下娶姑娘的請求卻遲遲不肯下旨。”
楚凌玥和慕容璟對視一眼,相視一笑,把陸明湄給恨的那真是牙根癢癢。
“陛下一言九鼎自然不會反悔,這聖旨是早晚的事情,若姐姐着急不如替妹妹去催催陛下?”陸明湄臉上依然掛着笑容,桌子底下手裡的帕子快被她擰成了麻花。
“那是自然,只是陛下自有計較。倒是姑娘,即使西北民風開化,這裡畢竟是京城,入鄉隨俗的道理姑娘還是明白的好。”說到這裡,楚凌玥停了一下,過了一會兒聲音依舊響起,“畢竟是未嫁的姑娘,隨隨便便住在別人家裡總歸是會招來閒話,何況姑娘還跟魁香苑的一個人長的一模一樣,難免更引人非議。誒,相公,有一段時間沒見那位陸姑娘出來接客了。”
“聽二弟說是攀上了什麼高枝,被人給包了,我也不清楚,如果你擔心她,我回頭幫你打聽打聽。”
三人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幾人聽見,陸明湄見周圍人指着她竊竊私語,頓時臉上一紅,灰頭土臉的走了。
她這一走,兩人也沒什麼心情繼續留下來,帶着楚凌玥溜達了幾個鋪子,慕容璟就趕緊把人送回去了。
入夜,薄荷館,白氏再看到陸明湄出現的時候也就不怎麼驚訝了。這次陸明湄沒有在院子裡,而是選擇了在屋裡,想必是料定白氏不會拒絕這個合作。
緋月樓開戶來的條件不低,能爲白氏洗脫罪名,讓她重新成爲當家主母,這樣她要是幫襯兒子也方便,白氏沒有拒絕的道理。
可是白氏偏生拒絕了她。
“夫人不好好想想?二公子現在在閱微書房,被你們老爺罰抄千字文三字經百遍,如此折辱,難道夫人不該去求個情麼?”陸明湄驚訝,白氏竟然拒絕了!
“二少爺平日裡被我教壞了,老爺這是在教他重新做人,如何就是折辱了。”白氏想了幾天也算是明白了幾分,慕容家沒一個傻子,那天的鬧劇不過是她平日裡太過張揚所以老夫人和老爺故意把她先關起來免得再丟人現眼。
這幾天除了把她關起來再也沒有別的動作就是最好的證明。
白氏和別人不同,她是出身慕容家暗衛,對於慕容家懲罰人的規矩是一清二楚,先前她雖然過分卻沒有做過什麼真正壞規矩的事情,但是這次可是說她謀害人命!按照慕容家的規矩,就算是白氏,攤上殺人這個罪名不說活路,就是能死的好看一點就不錯了。
而慕容冼這幾天對她不聞不問,雖然關在薄荷館,日子清苦一些沒什麼下人,可是也是好吃好喝,冰盆也不缺。
她不傻,所以她不會答應陸明湄的條件的。
更何況,那個秘密是慕容冼一輩子的心病,如果真的告訴了別人,只怕將來她永無回頭的可能。
“對,姑娘請回吧。”白氏客客氣氣的送客,陸明湄想了想又開了一個條件。
“夫人且慢,有個故人不知道夫人還記不記得。”
“什麼人?”白氏的故人都是當初暗衛中的,而如今那些人要麼已經退隱山林,要麼已經死於非命,說起故人還真沒幾個。
“夫人有一個姐妹,在南疆的時候,夫人曾拜託你的姐妹跟你一起做一場戲,也就是那場戲讓夫人當上了慕容家的夫人,別告訴我夫人已經忘了自己曾經的好姐妹了。”
聽她提起這麼一個人,白氏果然緊張了起來。當年她心心念唸的想要得到慕容冼,魔怔之下找了姐姐來演了一齣戲。後來她怕事情敗露,親自過去把人殺了。可是那人死了多年,爲何陸明湄會知道?
上下看了一眼陸明湄,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年紀,如何也不像是會知道那麼久遠的事情的人。
“怎麼,姑娘要殺了我?”白氏眼神亂看想找一些能夠防身的東西。她雖然看出陸明湄沒什麼武功,但是不能保證她身上沒什麼暗器。
“夫人別怕,我不會傷你,不過夫人真的不好奇爲什麼那天那個丫鬟突然倒戈?平日裡調教的好好的人,到了緊要關頭改口,夫人難道真的不奇怪麼?”陸明湄一點一點的誘惑着白氏,讓她自己陷入沉思。
“我不懂。”白氏確實不懂,當初她非常確定香兒已經死了,在她面前讓一個死人復活完全不可能。
“夫人,我說香兒沒死,不但沒死,這些年還無時無刻不想着報仇雪恨。她不知道從哪裡學了一套蠱術,能隨意改變自己的外貌然後喬裝打扮混在你們府裡,默默的等着給你落井下石的機會。夫人可知,上次青鸞小產,壞事的那個丫頭就是香兒假冒的,這次出來指認夜明珠早就不見的丫鬟也是香兒假冒的。”
看着白氏白了臉,陸明湄笑了,笑的分外妖嬈,“還有,夫人難道不想知道我爲何知道這些事情麼?”
“緋月樓遍佈天下,想知道一些東西也不難。”白氏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不能就這樣着了道,她必須要有退路。
“不,緋月樓就算知道天下也不知道人心底隱藏的最深的東西。何況當初的事情只有夫人和香兒知道呢?不妨告訴夫人,這些事情都是香兒說的,當初香兒被夫人所傷,假死逃過一劫,一路跑到緋月樓,在緋月樓的救治下活命,爲了報答救命之恩,所以就把此事告訴了我們。”
這個不假,香兒確實是這麼做過,不過陸明湄要說的還不止這些,“夫人可知,除了緋月樓知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誰!”白氏警鈴大作,如果這件事天下皆知,那她真的就退無可退了。這麼多年的相處,她很明白慕容冼對她有幾分真情,如果他知道當年的事情不過是一場騙局,最終結果也顯而易見。
“夫人猜猜看?我給夫人提個醒,香兒曾經隱姓埋名在威遠侯府裡做過下人。”
“楚凌玥?她竟然早就知道了!”白氏震驚,楚凌玥竟然早就知道,可是卻從來沒用這些事情針對過自己。
“不僅楚凌玥知道,慕容璟也知道,不過幸運的是,他們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侯爺,想必是想用這個做籌碼來挾持夫人吧。”陸明湄淺笑,這就是她胡說的了,香兒隱姓埋名在威遠侯府做下人,但是香兒不傻怎麼可能到處說這種事。
不過她還真胡說對了,香兒確實在後來被找到的時候就說了這些事情。
白氏的心裡百轉千回,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聽陸明湄的話,兩人應該是很久之前就知道了,可是一直都沒有說過這些事,是幫她隱瞞還是想要以此爲要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