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你怎麼了?”九阿哥疑惑又擔心地問,八哥剛纔的表情好奇怪。
八阿哥面對自己最信任的兄弟,沒有隱瞞,苦笑道:“白羽不會爲我所用。”
“爲什麼?”十阿哥問道,“那小子難道還看不起我們皇子的身份嗎?”
八阿哥嘆氣:“白羽只是一個化名,她其實是九門提督龍善文的女兒龍玉。”
“什麼?”九阿哥和十阿哥差點兒將手中的茶水給打灑了。
“她是女的?”十阿哥完全不相信,“我家福晉說龍小姐是一個很嬌柔的女子,可白羽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啊!”
“化了妝的關係。”九阿哥倒是接受得很快,“沒想到龍大人的女兒是這個樣子的,只有‘奇女子’三個字可以形容。八哥,你看中這位龍小姐了?要不要我跟額娘說一說,讓她幫幫你。”
“千萬別。”八阿哥連忙止住九阿哥,“以龍大人的身份,他的女兒絕對不會做人側室的。”
“也是。”九阿哥點頭,同情地看着十阿哥,“你們這就叫做有緣無分吧?”
八阿哥苦笑嘆氣。九阿哥和十阿哥對視一眼,趕緊拉着八阿哥轉移話題。
接下來幾天,林白妤將老北京城逛了一個遍。這天,她沒有出門,龍少夫人讓自己的丫鬟來請林白妤,去她的房中欣賞從蜀地買回的蜀繡錦緞,並將顏色鮮豔的挑出來送給林白妤。林白妤笑着感謝龍少夫人,不過沒有全收,只挑選出了一兩塊繡品收下。
挑選玩繡品後,林白妤並未離開,與龍少夫人坐着聊天。
“李清源還沒有離開京城?”林白妤驚訝,他不應該將三本秘籍趕緊帶回武當嗎?
“本來已經回去了,但又被八貝勒請了回來,讓其醫治八福晉。”龍少夫人也是個喜歡八卦的,對京中發生的事情知道得頗多。
“八福晉怎麼了?”林白妤驚訝。她前段時間還見過八福晉啊,人好好的,怎麼才幾天就出事了?
“八福晉瘋了。”龍少夫人低聲道,“據說見人就砍,還大叫什麼‘喪屍,喪屍’的,連八貝勒都認不得了。”
喪屍?林白妤驚訝地長大了嘴巴。八福晉是來自末世的穿越者?不,應該不是。自己跟八福晉接觸過,若八福晉是末世來的穿越者,自己不可能發現不了。看八福晉的表現,她就是這個世界的土著。那麼,問題來了。八福晉怎麼會知道喪屍呢?
林白妤想到了害得八福晉墜馬的那根藤蔓,看來真的有人從末世穿越過來了。不過那人不是八福晉,而是八福晉的仇人,一次兩次地暗害八福晉。
龍少夫人繼續八卦道:“所有的太醫都對八福晉束手無策,有人提出八福晉可能魘鎮,但八貝勒請了高僧法師和薩滿巫師,都沒有用。”
林白妤愕然:“難道李清源去就有用?”
龍少夫人道:“當然了,李大俠師從武當派,不但武功好,還會道術和醫術,而且他是真的有本事,還發現了八福晉發瘋的病因。”
“什麼病因?”林白妤忙問。
“是福晉房間裡面的一盆花。據說此花非常好看,原本是種在院子裡面的,後來福晉喜歡,就搬到了自己的臥室中。李大俠檢查出此花的花粉對人有強烈的致幻作用,長期吸入此花的花粉,會破壞人的腦子,讓人發瘋。”
龍少夫人說着嘆了口氣:“可惜八福晉已經吸入了過多的花粉,腦子已經完全被破壞,李大俠想要八福晉恢復正常,卻也有心無力了。”
林白妤決定去見一見發瘋的八福晉,她有一種預感,自己遲早會跟那個會操縱植物的木系異能者對上。
離開龍少夫人的院子,林白妤正經過花廳外面的走廊時。見哥哥玉璣陪着一個年輕人從花廳走出來。年輕人看上去比龍大哥小几歲,身着品蘭綢衫,手裡拿把牙骨白紙摺扇,一副文人雅士的打扮。
林白妤眼見已迴避不及,便退在一旁,微埋着頭讓哥哥和客人過去。
龍大哥走到林白妤身停了下來,指着那人對她說:“妹妹,來,見過劉寧軒世兄。劉魯世兄現任翰林院待講之職。”
林白妤將身微微一屈,劉寧軒連忙上前一步,躬身還禮不迭。林白妤雖未擡起頭來,但能夠感受到對方火熱的視線。等兩人走過去後,林白妤聽到劉寧軒在龍大哥面前連連稱讚林白妤的聲音,並不停地打聽林白妤的消息。龍大哥似乎很看好這個劉寧軒,將林白妤的資料全都暴露給劉寧軒。當然這些資料都是屬於原主的,還有林白妤僞裝出來的,龍大哥其實對自己的妹妹並不瞭解。
夜晚,林白妤再次翻牆出了龍府,這一次沒有沈瘸子在背後目送她離開了。要說沈瘸子真是很有能力,有他在,府中發生任何事情都瞞不住龍父。
林白妤悄悄潛入八貝勒府,放開神識尋找八福晉的位置。通過神識,她看到了富察玲瓏。如今這姑娘得意極了,滿臉幸災樂禍的笑。不過這姑娘似乎很忙,身旁放了好幾本賬冊,正在挑燈查賬。
林白妤又看到了八阿哥,比起前段時間遇到時的神清氣爽,現在的八阿哥憔悴了許多,一雙好看的眉毛緊皺着,臉上掛着擔心。看來,八阿哥對自己的妻子還是很有感情的。,
林白妤終於見到八福晉了,她被人用鐵鏈子鎖在自己的臥室中,環住手腕的鏈子上用布裹了起來。八福晉此時並沒有大吵大鬧,而是呆滯地坐着,想來是李清源治療後的結果。八福晉的房間裡面坐着兩個丫鬟和婆子,應是看守她的人,林白妤潛入房間,點了她們的睡穴,方顯出身形。
八福晉呆呆的沒有任何反應,林白妤走到她的身前,放出神識,緩慢地侵入八福晉的腦中。花粉破壞了八福晉的大腦,她現在的腦中混亂一團,林白妤小心地幫其梳理着。終於,那些混亂被梳理完畢後,八福晉的雙眸恢復了神采。
“龍小姐,你怎麼在這裡?”八福晉開口詢問,她的聲音嘶啞無比。
八福晉也注意到了這一邊,她的疑惑更重,瞪着林白妤:“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給我交代清楚。”
“你瘋了。”
“你才瘋了!”八福晉怒喝。
林白妤淡淡地道:“不是我一個人說你瘋了,而是整個京城的人都說你瘋了。你之前拿刀亂砍人,砍死了自己的心腹丫鬟和嬤嬤,還差點兒砍傷八貝勒。”
“不可能。”八福晉驚叫。
林白妤只看着她,不再說話。
八福晉與林白妤對視,過了好半天,泄氣地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全部告訴我。”
“你應是中了別人的暗算……”林白妤將從自家嫂嫂那裡聽來的消息全部告訴了八福晉。
“……多謝你幫我恢復清醒。”八福晉聽完林白妤的講述後,沉默了許久,開口向林白妤道謝。
“舉手之勞,還請爲我保密。”
“放心,我不會透露你的秘密的。”八福晉保證道。
林白妤問:“你可知有什麼人對你深惡痛絕,一心置你於死地?之前你墜馬也是對方出手,她有着非同一般的力量。”
“連你也不能抗衡嗎?”八福晉問。
林白妤搖搖頭。如果她選擇修仙,肯定能夠對抗異能的,但如今她只修煉了武功,能不能與異能對抗就兩說了。
八福晉以爲不能,嘆了口氣,道:“我平時得罪的人挺多的,想不出是誰暗害我,也不想再費力想了。如今天色已晚,你還是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林白妤驚訝八福晉的逐客令,以爲她心情不好,遂點點頭,想着過兩年再來打探情報,使出輕功,離開八貝勒府。
八福晉走到窗戶邊,只見窗外月色暗沉,院子裡面黑沉沉一片,見不到林白妤的身影。她轉過身,看到牆邊睡着的婆子和丫鬟,沒有叫醒她們,自己從櫃子裡面找出福晉的正裝穿戴起來。穿好後,她對着鏡子給自己化了一個最美的妝容,露出明豔美麗的笑容……
“八福晉死了。”
林白妤聽到這個消息僵住了,明明她已經幫八福晉恢復了神智,爲什麼她還會死?
“八福晉怎麼死的?”林白妤問龍少夫人。
龍少夫人嘆了口氣:“八福晉是自殺死的,穿着福晉禮服,上吊死了。”
“可她竟然都清醒了,爲什麼還要自殺?”林白妤很不理解。
龍少夫人倒是理解八福晉的心態:“皇家不會要一個有瑕疵的皇子福晉,即使八福晉恢復了清醒,她的福晉位置也做不穩當了。如果不自請下堂,八福晉的結局就只有死亡這一條道。傳言八福晉非常愛八貝勒,她應該是寧死也不願意與八貝勒斷開關係。”
“她好傻!”林白妤沉默半天,最終吐出這三個字。她想過昨天若是不離開,八福晉會不會死?但得出的結論是八福晉一定會死,在知道自己曾經瘋過後,八福晉應該已經不打算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