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陪睡

皇上今個沒有來,方欣嵐自己用過晚膳,就去歇息了。雖然說她不大睡的着,於是就捧了一本書在手裡頭看着。看着看着,不自覺的就睡着了

在夢裡,她又看到了那個女人,身穿着大紅色的長裙,來追自己。她跑啊跑,慌不擇路的跑。很奇怪的是,她似乎也能飛了。但是她不管飛的多高,那個女人始終是跟着自己。如影隨形,怎麼甩都甩不掉。

最後,她還是被那個女人給抓住了,那個女人用着溼漉漉的手,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臉,自己的身體。然後靠近自己的身體,輕輕的在自己耳邊說……

她猛地驚醒過來,睜大了眼睛,看着牀邊燃着的蠟燭。是紅色的,因爲風的關係,還是一閃一閃的。不知道爲什麼她似乎還沒有從那個夢裡脫離,她感覺那個女人似乎隨時隨地都會跑出來,然後抓住她……

“秋菊,秋菊過來……”在外面守夜的是歡晴,她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的一幕。

方欣嵐蜷縮在牀上,臉色慘白,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一樣。她的神色恍惚,眼睛沒有焦距,只是茫然的叫着秋菊的名字。

在這一刻,歡晴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記恨上了秋菊。或許是因爲秋菊能夠被這樣的一個女子,全心全意的信賴着吧。

她輕輕的走到了方欣嵐的身邊,然後坐在了牀上,小心翼翼的叫着方欣嵐:“娘娘……”

方欣嵐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似乎是因爲她的體溫,讓方欣嵐心裡踏實了一些。她抱住了歡晴,然後臉埋在了歡晴的懷裡。

歡晴剛想動,但是卻聽到方欣嵐的呢喃:“別動,讓我就這樣的趴一會,就一會。”

歡晴妥協了,只是安靜的摟着方欣嵐,一動不動。

方欣嵐感受着歡晴懷裡的溫暖,心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也不是那麼害怕了。她感覺自己的心思平靜了以後,就從歡晴的懷裡慢慢的起身。然後看着歡晴紅彤彤的小臉,忍不住笑了笑。

看到她笑了以後,歡晴就趕忙起身,問道:“娘娘還要什麼東西麼?”

方欣嵐搖了搖頭,想了想,又點了點頭眨了眨眼睛“你去給我泡壺茶,拿些點心來,估計今天晚上我又睡不好了。”

歡晴點了點頭,然後就退了出去。

本來因爲歡晴在而有些溫度的房間因爲歡晴走了,頓時被打回原型。整個房間,透着一股子的淒涼。方欣嵐嘆了口氣,感覺自己有些可笑。

那個女人分明不是自己害的,況且,今天的路還是那個女人逼着自己走的。按理說,自己找她事情纔對,沒有想到一下子就反了過來。

看蠟燭已經燃了一半了,想來時候也是不早了。她想着,就打了個盹,然後就聽到了歡晴的腳步聲。只是不止她一個,身後還跟了一個。方欣嵐擡頭一看,不是別的人,是秋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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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邁着小步子,眉頭蹙着,看上去就一副不大好的樣子。

方欣嵐看了她一眼:“怎麼,起身了?”

秋菊立即跪倒在地上:“娘娘恕罪,奴婢來晚了。”

方欣嵐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起來吧,我又沒怪你。況且,本來不該你守夜的,你怎麼過來了?”

“奴婢在屋裡睡的不大踏實,聽到有人走到的聲音就起來看看,沒有想到居然看到了歡晴。然後一問之下,才知道娘娘夢寐了。”

“你是個有心的,我這裡也沒什麼大事,你先去休息把,歡晴一個人在這裡照看着就可以了。”

方欣嵐說着,就擺了擺手,讓她回去。聽了他的話,秋菊卻沒有立即就下去,反而站在那裡站定了,一副扭捏的樣子。

方欣嵐有些不耐煩的問道:“怎麼還有什麼事情麼?”

秋菊聽了她的話,才壯着膽子說道:“娘娘最近似乎經常夢寐,不如去廟裡做做法事,說不定會好些。”

“我問心無愧,做什麼法事,只是夢到兒時的事情罷了。無因無果,就算是去了寺廟也不知道該如何做法事。”方欣嵐說完,就擺了擺手:“你下去吧,明個還要用你呢。”

“是。”

秋菊應了一聲,然後就邁着小步子下去了。但是方欣嵐心裡頭也一下子警覺了起來,這個丫頭似乎拐着彎子說自己做壞事太多。她想着,眉頭就皺了起來。雖然說這個丫頭是將軍夫人以前的舊人,但是誰給了她那樣的權利。

“娘娘,喝點安神茶吧。”

歡晴輕聲說着,就遞了一杯茶給她。方欣嵐點了點頭,然後就接過茶杯,感受着茶的溫度。心裡頭似乎也平靜了不少,這才發現,剛纔自己似乎變得頗爲偏激。不過,秋菊這個丫頭,確實是要好好的觀察。

她想着,眯了眯眼睛,然後小口的喝了點茶,又吃了點點心。似乎是因爲感覺的到屋裡頭有人了,她也感覺自己有些犯困了。

“歡晴,今個,你就隨我一同睡吧。”

方欣嵐猛地開口,讓歡晴愣了下。不待她推辭,方欣嵐就直接說:“你就當,這個是命令好了。”

“是。”

歡晴說着,就小心翼翼的上了牀,方欣嵐也躺了下去。歡晴的身子故意的和方欣嵐的隔着有一個拳頭那麼遠的距離。相對於上次那個那麼不懂規矩的鑰兒,方欣嵐還是喜歡這樣懂事,識時務的。

她想着,終於還是不敵睡意的困擾,沉沉的睡了過去。大概是因爲驚醒了一次,所以說這次睡的格外的香甜,夢裡什麼都沒有,一覺天亮。

但是她睡的好,就苦了歡晴,歡晴的眼睛浮腫都有了黑眼圈。方欣嵐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看到她趕忙下牀,說是要準備水。

方欣嵐擺了擺手,“等下,這些自然有秋菊準備。只是我看你的模樣,倒是不像是在睡覺,在行刑一般。怎麼,我的睡相有那麼差?”

“不是,都是奴婢的錯。”歡晴立即說道。本來蒼白的臉上,染上了一絲絲的紅暈。

“娘娘睡覺的時候,奴婢害怕自己睡相不大好。所以說,一直都是睜着眼睛,不敢睡。”

方欣嵐一聽她那話,頓時覺得這個丫頭還真是個傻姑娘。但是,這樣的傻姑娘,她用着也放心。所以說,她搖了搖頭,“這怎麼行,你快些去歇息我這裡還有秋菊呢。”

聽了她的話,歡晴感激的應了,然後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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