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方欣嵐不住點頭稱是了以後,莫貴嬪臉上的神色也好了一些。她嘆了口氣說道:“現在的宮女都越來越浮躁了,以前看你那個歡晴也是好的,雖然說是相貌醜了點,但是爲人踏實。真是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人驚愕。”
方欣嵐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人非草木,安能無心。各人都有心,所以說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想法,她是爲什麼那樣做我是不知道的,只希望她下次在別人身邊千萬不要那樣做了。”
她說着,嘆了口氣,然後笑着說道:“我今個過來,是來看看小皇子的,也有一段時候沒有見過了。”
聽了她的話,莫貴嬪笑着點了點頭:“也好,小皇子現在也就取了個小名叫寶兒,大名還沒有取呢。皇上說,要等到他一週歲,宴請衆人的時候再取出他的大名。”
方欣嵐笑着說道:“寶兒,倒是個好名字,如珠如寶。”聽了她的話,莫貴嬪笑的十分得意,然後就讓人從裡面把小皇子給抱了出來。
抱小皇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歡晴,她抱着小皇子亭亭玉立的站在方欣嵐的面前,低垂着頭。方欣嵐看不清楚她面上的表情,也沒有去看她面上的表情,而是直接看着她懷裡頭的小皇子。也沒有伸手去接,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說道:“真是個好胚子,到時候不知道要迷走多少少女的心呢。”
莫貴嬪聽了她的話,也是哈哈大笑:“誰說不是呢。”
方欣嵐坐在那裡,又說笑一陣,就告辭了。回到宮裡頭了以後,方欣嵐感覺自己的臉都要僵硬掉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臉,然後感覺自己心裡頭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那個歡晴,是真的是別人送給莫貴嬪的嗎?
莫貴嬪真的說是沒有認出來那個丫頭就是歡晴嗎,那麼明顯的一個人,她就當真沒有認出來?還是說,只是做個樣子給自己看?
方欣嵐感覺自己頭腦一團漿糊,秋菊看着她的樣子,嘴角勾了起來:“主子何必想那麼多,凡事多戒備着,不要讓他們有機會動我們就好。”
方欣嵐聽了秋菊的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知道你的說的也是有道理的,只是心裡頭總歸是有些不舒服的。就像是吞了什麼髒東西到了嘴巴里,吐卻又吐不出來,噁心!”
聽了她的話,秋菊癟了癟嘴巴,然後說道:“剛纔我看那歡晴,臉上似乎有愧疚的神色,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今天主子說的那話,莫貴嬪應該聽的出來幾分。不過看她的樣子,卻是渾然不在意的,還讓那個妮子去抱小皇子,真是個膽子大的。”
方欣嵐笑了笑,然後說道:“好了,你也別想那麼多了,去給我準備點吃食,時候也不早了。”
“是,奴婢啊這就去準備。”秋菊笑眯眯的說着,然後就像是一隻花蝴蝶似地飄了出去。看着秋菊的背影,方欣嵐本來帶着笑容的面孔一下子就放了下來。
若是說,那個莫貴嬪真的說是對那個丫頭一點都不在意,絲毫不放在心上,那麼放心。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是的,那個丫頭本來就是從莫貴嬪那裡過來的。否則的話,她怎麼會那麼大方,直接把自己的命根子給那個丫頭抱着。
她的晉升,可以說是一直都是靠着懷孕,然後懷孕生子。自己本來一直以爲她是沒有心機的,但是真是沒有想到,她纔是真正有心計的人。
方欣嵐想着,頓時感覺自己身上一陣寒冷,就像是突然來到了臘月,而且身上一絲衣物都沒有穿着似地。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然後下了決心。不管她們是怎麼做的,自己都要努力,一下子,一下子的把她們踩到腳底下。
秋菊很快的就送了些吃食過來,不算特別精緻,但是也不算簡陋的。方欣嵐挑了幾樣看着葷腥比較大的給了秋菊,然後自己就着那剩下來的菜吃了一小碗米飯。
吃完以後,她放下了筷子,然後秋菊把這些東西給收拾下去。秋菊收拾的時候說道:“主子,今日內務府的羅公公給我了消息,說是有了乾淨的丫頭,可以送過來給娘娘挑挑了。而且說,皇后娘娘說的,因爲我們這裡時常要來客人,所以說多給我們兩個挑。”
方欣嵐點了點頭,然後對着她說道:“當年我爹爹送人進來,除了你,還有誰?”
聽了她的話,秋菊有些沮喪的說道:“當年進來的人倒是不少的,但是在萱妃娘娘那裡全折了,那個時候奴婢還只是個普通的掃灑宮女,所以說才逃過一劫。不過同樣被逃過一劫的人應該還有的,只是這些人具體的名單都是在將軍夫人那裡。”
方欣嵐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心裡頭就開始在嘀咕,怎麼樣才能夠從將軍夫人那裡把名單拿過來。
想了想,她就感覺自己頭暈乎乎的,乾脆不去想了。看到她似乎有些苦惱的樣子,秋菊笑了笑然後說道:“主子何必這麼憂心,我今個得到了外面傳進來的消息了。”
她說着,從自己頭上取下來個釵子,那個釵子上面就是一個圓頭,然後一根釵。她把那圓頭打開,然後方欣嵐才發現那圓頭居然說是知識一個空球。若是什麼看着就十分精巧的東西,那似乎還能往這樣的藏物上面想。
但是一個看着這麼普通的東西,怎麼想也想不到,其實是個十分精巧的機關。
她把球粒的一個小小的紙頭遞給了方欣嵐,然後笑着說道,“主子看看吧。”
方欣嵐點了點頭,然後就把那個東西拿到了手中,仔細的看了起來。上面的字體十分的小,但是也看的出來一些霸氣,想來這個是她名義上的父親親自寫的。看着這個東西,方欣嵐不免有些奇怪的問道:“你們這個是怎麼傳遞消息的呢?”
聽了她的話,秋菊笑着和索道:“不止奴婢一個人有這個,我和一個管採辦的媽媽用的頭釵十分的相似,然後兩個人的都是同樣的控球。其實說起來,宮裡頭的宮女的份例都是差不多的,頭飾也基本一樣。有相同的一點都不稀奇,若是不同的才奇怪呢。於是,將軍就讓人做了兩個一模一樣的這樣的東西。每日我們見到了,只要佯裝談笑,然後交換釵子,就能傳遞消息了。”
方欣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這個確實是精巧的法子。若是讓她自己去想,那可不見的會想出來。她想着,嘆了口氣,然後說道:“真是勞煩你了。”
秋菊聽了她的話,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主子又在折殺奴婢了,奴婢從小就是將軍撿回家養大的,若是沒有將軍就沒有秋菊。爲主子做這些算是什麼,就算是再辛苦的事情,秋菊也是願意做的。”
方欣嵐聽了她的話,笑着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這個丫頭原來是當初受了自己爹爹的恩惠,所以說纔會如此對自己盡心盡力。這樣說,倒是也是說的痛的。她想着嘆了口氣然後就仔細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張條子。
上面只是很簡單的說着幾句話:“可行,加緊。”
方欣嵐見到那幾個字,覺得有些奇怪,然後看向秋菊:“這個釵子能傳的話似乎不多,那我上次給你的似乎不小……”
秋菊聽了她的話,然後笑着說道:“這些傳進來的都是一些簡單的快件,像是主子上次給我偏大的東西,都是用別的法子傳出去的。雖然說每次進出宮都會有人嚴密的看守,但是想辦法傳點出去,還是能想的出來的。”
方欣嵐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秋菊很顯然不想告訴自己那大的東西是怎麼傳出去的,說不定告訴自己這些事情就是有人授意的,表示她現在已經被接受了一部分了。到時候她若是被接受的多了,那她知道的消息也會慢慢的多起來。
知道了這件事情,她的心裡頭反而安穩了很多。畢竟,至少她的努力是沒有白費的,並不算是竹籃打水。她想着,然後就聽到秋菊說道:“主子,聽說夫人過些日子會進宮來看望您的……”
方欣嵐一聽,立即點頭,然後說道:“傳話下去,就說我病了。你去找個妥善點的御醫過來,就說我受驚過度,心中鬱結吧。”
秋菊立即點了點頭,然後就快步的向着外面走了去。看着秋菊的背影,方欣嵐嘆了口氣,然後就走向自己的牀,安靜的躺了上去。躺在牀上,她想了很多事情,感覺自己似乎真的病了一樣,頭都開始隱隱的發疼。
後快的,太醫就跟着秋菊進來了。太醫給她把過脈了以後,說的話也就是說是受驚了,心中鬱結不痛快了。
方欣嵐其實也是想通過這件事情表達自己的一個態度,歡晴這件事情讓她心裡頭恨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