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仁宮裡,玉貴妃正在彙報六宮的用度數額,然後道:“太后,皇上又納了一個衛官女子,聽說那衛氏擅唱崑曲,最近幾天翻的都是她的牌子。”太后道:“皇上圖新鮮,你也別和她計較,對了,宜嬪和順貴人都是十月臨盆嗎?”玉貴妃道:“是。”太后道:“皇上已經二十有六了,膝下還是涼薄,你身爲貴妃,也該多提點着。”玉貴妃道:“是。”正說着,太妃太嬪們進來向太后請安了,玉貴妃從座椅上起身,對太后福下道:“嬪妾告退。”說完就同淑菱離去。太嬪們在恭靖、寧愨二位太妃的帶領下進入慈寧宮向太后請安道:“嬪妾給太后娘娘請安,願太后娘娘萬福金安。”太后微笑道:“姐妹們,都起來吧。”“謝太后娘娘。”
另一邊,恭愨長公主正在青霞殿裡做刺繡,伺候她的銀釧跌跌撞撞地跑進來,道:“殿下,不好了不好了!”恭愨長公主道:“銀釧,什麼事這麼慌張,難道大阿哥又淘氣了?”銀釧一邊喘一邊道:“不是大阿哥,是…是皇上下旨要將殿下改嫁!”恭愨長公主被針戳到手指,道:“你說什麼?!本宮已經是訥爾杜的福晉了,雖然訥爾杜因爲鰲拜牽連而死,本宮因爲是先皇長女而未受誅連,既已爲夫守寡,入他瓜爾佳氏族譜,又如何再改嫁他人!”銀釧道:“奴婢也是這麼勸阻,但皇上執意說,要…要將殿下改嫁給他!”恭愨長公主道:“你說什麼!?是皇上!?”說着,就暈了過去,銀釧急忙過來掐長公主人中,喊道:“殿下!殿下!”
南書房外,大臣們跪了一地:“老臣懇請皇上收回成命!”皇上道:“說到親,朕的妃嬪之中,不是有了玉貴妃和瑞貴人這樣的表姐妹嗎?親姐姐又如何?當年先帝還不是納了外甥女太后做妃子。”大臣們道:“皇上請三思!”天氣本就煩熱,加上大臣們的連連勸阻,皇上拍案道:“不必多言!都跪安吧!誰要是再吵嚷,拉出去斬了!”大臣們只得起身離去,李德全見大臣們都走了,對皇上道:“皇上先消消氣,這是奴才按曾太醫開的方子燉的甲魚枸杞湯,說是補腎最好了,您嚐嚐看。”皇上道:“你去壽康宮把鈕太嬪、唐太嬪、楊太嬪、長公主召來,另外,去把衛官女子、華答應、端嬪、敬嬪也都召來吧。”李德全一邊擦汗,一邊發抖道:“奴、奴才遵命。”
入了深夜,恭靖太妃問松果道:“怎麼,鈕太嬪、唐太嬪、楊太嬪還沒回來?”松果道:“奴婢也覺得奇怪,今兒用了晚餐,李德全來請她們到南書房去就再沒回來。”寧愨太妃道:“看來事有蹊蹺,別是…不會那麼荒唐吧?”恭靖太妃道:“松果,立刻去慈仁宮告訴太后!”松果應了一聲,去慈仁宮不提。
皇上畢竟年輕精壯,只想着廣播種子,子嗣豐蔭,又因爲藥力的作用,一時難以自持,在南書房後殿裡與鈕太嬪、唐太嬪、楊太嬪、長公主、衛官女子、華答應、端嬪、敬嬪輪番雲雨,那後殿裡時不時傳出此起彼伏的嬌聲和哭聲,長公主雖然不停地掙扎,但也因爲藥力,和皇上行了事。
松果去慈仁宮,還沒進門口就見小宮女說:“太后娘娘已經睡下了,松果姑姑有事明天再說吧。”松果見狀,立刻去鹹福宮將玉貴妃叫醒,玉貴妃還沒來得及梳妝,只披了件外衣對松果道:“什麼事這麼急非要現在說?”松果跪下道:“貴妃娘娘,大事不好了!”松果把經過一一告訴玉貴妃,玉貴妃聽完,驚道:“你說什麼!?快!淑菱,我們走!”淑菱應了一聲,與玉貴妃一起往南書房去。
走進後室,只見鈕太嬪、唐太嬪、楊太嬪、長公主、衛官女子、華答應、端嬪、敬嬪全都衣衫不整亂七八糟躺了一片,皇上正坐在牀上喘着粗氣,整個後室瀰漫着淫靡的味道,玉貴妃厭惡地用帕子捂住口鼻,又急忙吩咐淑菱,道:“皇上醉了,弄盆冷水來給皇上清醒清醒!”說着,皇上藥力又上來了,和唐太嬪、衛官女子大行周禮,玉貴妃上前對皇上就是兩個耳光,怒道:“衛官女子、華答應、端嬪、敬嬪也就罷了!長公主是皇上的親姐姐!鈕太嬪她們是皇上的庶母!皇上怎會如此荒唐!”皇上猛然被這動靜驚回神,提好褲子道:“貴妃深夜到此,有何要事?”玉貴妃冷笑道:“要事?這裡這麼熱鬧,即使告訴皇上了,皇上也沒空理會吧。”皇上道:“貴妃何出此言?”玉貴妃道:“皇上畢竟年輕,沒想到精力這麼旺盛啊,臣妾倒是聽說那畜生纔會與自己的親倫行周禮,那裸鼢鼠生下崽子,就與這崽子配婚。”皇上目光一凜,那寒光直逼得人心驚膽戰,怒道:“你放肆!”說着,一個用力的耳光重重地甩在了玉貴妃的臉頰上,玉貴妃捂着臉,直勾勾地瞪着眼前的男子,只見他冷冷地道:“你給朕跪到外面的石階上!沒朕的吩咐不許起來!”玉貴妃喊道:“臣妾沒錯!爲何要跪!應該跪的是皇上!皇上要跪的是大清的列祖列宗!”皇上重重地將一個彩繪花瓶砸得稀爛,鈕太嬪、唐太嬪、楊太嬪、長公主、衛官女子、華答應、端嬪、敬嬪都被這動靜驚醒,見是玉貴妃來了,鈕太嬪、唐太嬪、楊太嬪、長公主含淚匆忙離去,衛官女子、華答應、端嬪、敬嬪跪在地上,向玉貴妃道:“貴妃娘娘恕罪,貴妃娘娘恕罪!”玉貴妃朝她們冷眼一掃,冷冷地道:“滾。”衆人向皇上和玉貴妃行禮之後慌張離去,玉貴妃對皇上微笑道:“皇上如何懲罰臣妾不要緊,但是,皇家的臉面不能丟!”說罷,同淑菱出去了,皇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