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纔看清楚邊上躺着的小安,立時吃了一驚,又向李德喝道,“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這,這……,”李德喃喃的說不出口,卻又不敢不說,半天才囁喏道,“這個奴才畏罪,自個兒撞了柱子。”
“畏罪,”皇后冷冷掃了眼李德,當下起身來到小安面前,微微彎下身子,聲音溫和裡帶着威嚴,“你是畏罪自己撞柱的?”
“不是的,皇后娘娘,他是……,”我話未說完,皇后衝着我一擺手,“本宮現在問的是他,不是你。”
小安剛剛一張口,一口血就噴了出來,他點了點頭,“是……是奴才在……在趙主子的吃食裡下的紅花……”
“是受你主子指使的嗎?”皇后冷靜沉着的問。
小安又搖了搖頭,“不是……”
邊上李德上前喝道,“你胡說,你一個奴才,若不是受你主子的指使,好好兒的作什麼去下紅花。”
皇后一怒,頭也不回,冷聲道,“狗奴才好大的膽子,拉出去掌嘴。”
“是,拉出去掌……啊,皇后娘娘饒了奴才吧。”李德這時才醒悟過來,當下哀嚎起來,邊上過來倆個太監,當下毫不含糊,拉起就走,不一會,外面就響起掌打的啪啪聲。
若不是滿眼的血腥,眼前此景,我會忍不住要笑出來,只是此時卻哪裡笑得出口,皇后頓了頓,對小安道,“他說的倒也有理,你倒說說看,你平白的作什麼要在趙容華的吃食裡下紅花?”
“清音軒裡做吃食的小木子,原本跟奴才……一起進的宮,他那時總是……欺負奴才,奴才不忿,早想着……要算計他一下……”
小安的聲音喘了起來,說說停停,但仍死撐着,“那日……去清音軒裡……教他做豆糕,到底……到底叫奴才偷偷兒的,得了手……”
他閉上眼睛,嘴邊帶着一絲笑,道,“卻與我家主子無干,請……請皇后娘娘……慈悲,與我家主子做主……,”說到這兒,頭一歪暈了過去。
這邊蔣秀等細細的將這倆天發生的事稟告與她,她越聽越皺眉,待到最後,幾乎勃然大怒。
此時,瑾貴妃匆忙到了,進屋一看,也嚇了一跳。皇后一改平時對她的客氣寬容,冷聲斥道,“你看你處理的什麼事兒?”
瑾貴妃嘴張了張,到底是有點心虛的,言語裡也低和了許多,“妹妹並不知道會有這樣的事兒。”
“你不知道,那你還要將嫺容華關入永巷?”皇后的火氣更大。
瑾貴妃想來是從沒受過她這樣的口氣,當下冷冷道,“既然準確無誤的從沈氏的屋裡搜出罪證,治罪是應該的事兒!”
皇后的語氣更厲,“此事疑點衆多,光憑着一個小小的貴人口裡的話,和那麼個瓶子,就斷定嫺容華有罪,妹妹,你也太武斷了點吧,”說着一指小安,“請問妹妹,這是怎麼回事兒?”
瑾貴妃顯然是被問住了,皇后卻嘆了口氣,道,“是太后命本宮過來的,聽說妹妹請太后下懿旨,要將嫺容華賜死,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