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沉暗下來,陰雨天氣讓天色黑的比平時更早了一些,月傾顏默然在寢宮中收拾整理東西,似乎百無聊賴一般,侍候在太子的身邊。
自從上次太子睏倦,卻不得不繼續撐着批閱奏摺,她給太子送上了一杯可以提神醒腦的茶之後,人妖太子就越來越喜歡要她跟在身邊侍候。雖然說看着美人太子,也是一件養眼的事情,她的心情仍然好不起來。
想穿越回去,只有等三個月之後纔能有機會,即便是三個月之後月圓之夜是晴天,她也未必能穿越回去。
那個很拽的道士驚鴻說過的那些話,一直在攪亂月傾顏的心,她到底要在這個詭異的世界停留多久才能回去?
月傾顏本尊,回不來了嗎?
兩面西貝貨的月光寶鑑,一面給了妖狐殿下秋無痕,一面給了人妖太子美人,不知道這兩個妖孽用月光寶鑑照鏡子的時候,能不能發現那月光寶鑑是西貝貨?
一杯提神醒腦的茶放在太子身邊,月傾顏有些可憐這位太子美人,每日批閱奏摺到天色很晚,甚至有時候批閱到午夜時分,那些堆積的奏摺,卻總是不減少。
批閱了一些,又送來一些,桌案上的奏摺,永遠堆積如山。
柔和的燈光下,太子微微垂着眼瞼在看奏摺,修長睫毛翩然抖動,在燈光的照耀下,交織出一片淡淡的金芒,宛如蝴蝶美麗的翅膀一般,美的讓月傾顏移不開眼。
都說燈下看美人,在燈光下,月光下,這樣柔和朦朧的光線中觀看美人,美人更增幾分美豔韻味。
秀逸的雙眉如下弦月,秋水爲神玉爲骨,琥珀色的眸子,閃動千種琉璃的光澤,盈盈中粼粼帶着一抹寒意,恰似深秋月下幽深的湖水。膚如凝脂,眉如新柳,櫻脣一點豔紅,五官沒有一處不是極美,乍見之下,便只有兩個字“驚豔”!
欲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
月傾顏的心中,只有這兩句詩形容太子美人。
“吱、吱、吱……”
太子揮手,手指間幾抹寒光乍現閃電般射出,兩隻老鼠立時倒地斃命,連一絲血痕也沒有留下。
“來人。”
低沉的聲音隱約帶着陰沉慍怒,太子翻身坐起,眸色冷寒盯着角落中的老鼠。不是一隻,也不是兩隻,而是好幾只,其他的老鼠被驚動之後,都消失在黑暗的角落中,不知去向。
“太子殿下,請吩咐。”
月傾顏走了進來,手中端着一杯溫熱的茶,走到牀榻之前遞給太子:“太子爺請喝茶,您是口渴了嗎?”
“乘月,你怎麼在這裡?”
“啓稟太子殿下,今晚是我值夜侍候在這裡。”
“今夜爲何有如此多的老鼠?”
“可能是這兩日一直下雨,老鼠躁動不安,加上寢宮裡面有食物,因而老鼠才跑出來,驚動了太子殿下。”
太子神色陰冷,他最討厭老鼠這種總是躲藏在黑暗中,用一雙黃色的小眼睛偷窺的小東西。
沒有人知道,尊貴的太子不僅極度討厭老鼠,甚至有些怕老鼠。他從來不暴露這一點,厭惡略帶畏怯的眼
神,掃過死去的老鼠,不願意再多看一眼。
月傾顏走了過去,用兩根手指從角落裡面拎起死去的老鼠,走了出去。
看到老鼠被清理出去,太子暗中鬆了一口氣,她竟然直接用手去拎起老鼠,就不嫌髒嗎?
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溫度恰到好處,不涼不熱爽口清香,餘韻經久在舌尖上縈繞,她總是有這許多的小手段,連一杯茶也弄的和所有人不同。
“太子殿下,您睡不着嗎?”
“陰雨連綿,被幾隻老鼠攪鬧的沒有了睡意。”
太子有些無奈,每日睡覺的時間本就不多,批閱奏摺處理國事睡的很晚。清晨天色一亮便要起牀,洗漱更衣準備上朝。太久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了,他感覺十分疲憊睏倦。
“您太辛苦了,每日批閱奏摺處理國事到深夜,如此長期下去,於太子殿下的貴體有礙。”
“別人都以爲本太子這個儲君之位,做的如何逍遙自在,誰能知道本太子每日連覺都睡不好,睡不夠。”
太子雙眼帶着睡意,慵懶地靠在牀頭,玉白的衣襟半敞開來,露出精緻誘人的鎖骨,溫潤如玉肌膚,細膩的在燈光在微微散發出絲綢般的光澤潤滑。一大片胸前春光,宛如月夜春雨裡,盛開的一樹夭桃,健美的胸肌魅惑線條,在春雨流淌出一派妖嬈。
玉色內衣襯出他面如冠玉,目如朗星,秀美的眉目,陰柔一如沐浴在柔和春雨中嬌嫩含苞待放的鮮花。勝似珠圓玉潤寶光,卻偏偏因爲帶着朦朧睡意,斜靠在牀頭明黃色的錦被中,恰似一株海棠,盛開到妖嬈。
長髮從肩上披散下來,燈光下垂落在雪白如玉的肩頭鎖骨上,閃動絲綢般的光澤,白皙的皮膚完美的沒有一點瑕疵,那微帶了些血絲眼睛,一如月下秋波一般,粼粼的望不見底,令人沉溺。
殷紅的脣,盈盈透出一抹水潤光澤,茶水滋潤過後,宛如春雨過後的殷紅曼陀羅,妖冶而嫵媚,盛開在這個了無月光的夜晚。
月傾顏捂住眼睛,妖孽,太妖孽了!
看到太子的妖孽,她才明白什麼是沒有最妖孽,只有更妖孽。
初見秋無痕,在破廟中他渾身沐浴金光,宛如神祇降臨,俊美的臉龐完美魅惑,她以爲那便是妖孽的極致。
不想,初見太子,這位妖孽的美人太子,第一眼便讓她以爲,他是個女子,絕色傾城的女子!
這樣的妖孽,便是多看一眼,也會迷失了心神,不由自主被他吸引,被他魅惑,明知前方是萬丈懸崖,無盡深淵,也甘願墜落其中。
“捂住眼睛幹什麼?爲何不看我?”
太子沒有自稱“本太子”而是用了“我”字。
晶瑩剔透的玉手,宛如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就,燈光下微微從她指間透出幾絲紅潤,讓他忍不住伸手握住,細細地在手心輕柔撫摸。
她清秀的臉有些木然,那雙更勝過星辰的眼睛中,涌動璀璨光亮,燈光下,粼粼秋水一般,微微盈動流轉出點點星芒,映得寢宮中皆生了光輝。
明眸善睞,星眸,明如秋水,也不過如是。
“太子容顏
如仙,令人不敢多看,看多了,會連自己姓什麼都忘記。”
“呵呵……”
太子輕笑出聲,他知道所有看到他的人,都想多看他幾眼,因着他太過俊美出色的容貌。
但是誰也不敢多去看他,直視他,都知道天照國的太子爺,最討厭別人說他俊美更勝過女子,容顏秀美傾城絕麗。
那些人,總是用偷窺的目光看着他,眼中的驚豔和曖昧,那些莫名的神色,讓他想挖掉那些人的眼睛。
唯有她,總是直盯盯地看着他,堂皇地欣賞他的美貌,甚至敢當面說出來。但是她的馬匹拍的恰到好處,那些話讓他喜歡聽。
“你忘記自己姓什麼了嗎?”
太子手腕微微用力,把月傾顏拉到牀邊,坐在了他的身邊,伸手摟住月傾顏的腰肢,讓月傾顏不得不靠在他的身上。
月傾顏伸手想推開太子,一隻手正撫上太子胸前一片大好春光,魅惑肌膚,觸手極好手感的胸肌。
“你這是在勾引本太子嗎?還是想對本太子主動投懷送抱,爬上本太子的牀?”
“沒有興趣,太子殿下您能鬆手嗎?”
月傾顏無語,被妖狐殿下吃豆腐就算了,長成這副模樣的太子美人,也來吃她的豆腐,真是沒有天理。
她的目光從寢宮的每一個角落掠過,陰暗黝黑的角落,隱隱有老鼠窸窣走過的輕微聲音。她在看,寢宮什麼地方還有機關,是不是有密室的存在。
“本太子沒有老鼠好看?”
太子忽然坐直了身子,青蔥如玉的手指勾住月傾顏的下巴,逼迫月傾顏不得不面對他。
“太子殿下,您該安歇了。”
月傾顏微微側頭避開太子的手指,脣邊含笑說了一句:“天氣潮溼,老鼠牙齒癢了要出來咬東西,明兒該好好清理一下太子殿下的寢宮,也免得被老鼠咬壞什麼珍貴的東西。有這些討厭的東西在,太子爺夜裡休息不好。”
“看着我。”
回眸看着太子,太子微微眯起眼,她想清理寢宮?
是真心爲他着想?
還是想借機會好好搜查他的寢宮?
月傾顏又捂住眼睛:“妖孽!”
“妖孽?你竟然敢說本太子是妖孽?”
“妖孽就是極爲出色,是對一個人最大的讚美。”
“你說說看,我妖孽在何處?”
“太子殿下您長成這副模樣,讓天照國的那些美女們,情何以堪?得是什麼樣風姿如仙,傾國傾城的美女,才能配得上太子殿下?”
“月傾顏,你可知本太子的忌諱?”
“什麼忌諱?”
“天照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本太子最討厭別人說本太子的容顏俊美更勝女子。”
“太子殿下男生女相,乃是富貴榮華之相,主太子殿下當在萬萬人之上。”
月傾顏算計着,能不能找個藉口來好好搜索寢宮,把寢宮的老鼠洞都挖出來。
“你說該如何清理收拾這裡?”
“關我何事?我是內侍總管,可不管給太子殿下掃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