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一眨眼便到了太后大壽的日子,宮中到處張燈結綵言笑晏晏,宮門從晌午開始便往來進出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這種日子,達官貴人世家子弟們都眼巴巴的想進來,宮中陣容格外龐大,單喜宴便是百餘桌。
太后身着華服打扮端莊貴氣坐在皇上一側的鳳座上,身畔的郭昭容也十分是妝容精緻俏麗,魅力非凡,喜宴還未正式開始,各個嬪妃朝臣們禮物悉數記於冊上,端出給太后過目。
鑲紅鑽鎏彩的金甲在指上燁燁生輝,白皙柔嫩的手腕翻動,紙張攤開而過,太后眉目間染上一抹淡淡喜悅,脣角微微勾起。
“太后,郭丞相給您送了南疆進貢的最好的玉露雪蓮膏來,這裡面是取了天山的雪蓮送到南疆神農谷製作而出的,只做了兩盒,一盒送其夫人,一盒供給太后您用。”靈月笑着在太后身邊低聲道。
聽到這話,太后脣畔的笑更加明媚,點頭道:“取來給哀家看看。”
“是。”靈月回答完,身邊便有一個婢女端着盤子出現,將一個銀質的繪有藥草圖案精緻小盒取出遞給太后。
接過在鼻下輕嗅,只覺香味柔和清雅而又內斂奢華,餘韻久久不散,徘徊於鼻尖心田,令人沉醉,“你去給郭丞相回話,這玉露雪蓮膏甚合哀家心意。”
“是。”
靈月走開,郭瑩瑩盈盈一笑,從婢女手中接過酒壺,斟酒一杯,朝太后舉了舉樽道:“太后娘娘,瑩瑩搶先敬您一杯,願您美貌千年,聖譽萬載。”
太后含笑看着郭瑩瑩,點頭笑過,品了一口,便放了下來。
“太后娘娘,您收了父親的禮物那般誇讚,還沒誇讚瑩瑩的禮物呢!”見太后喝下心情尚好,郭瑩瑩笑容甜甜道。
“靈月,郭昭容的禮品是何物?”太后微微側頭,朝靈月問道。
“回太后話,是郭昭容親自爲太后設計的宮裝,這邊是圖紙,衣裳已經制好,靈英已派人收起。”靈月說完將一沓圖紙遞給太后,上面細膩的線條,端莊不失古板老成的色彩樣式,的確令人雙眼一新,倒是難得。
“哀家卻不知郭昭容還有這般本事。”輕聲贊着,太后語氣中滿是肯定。
“多謝太后娘娘誇獎,能入得了太后的眼是瑩瑩的福氣。”
這邊說笑着,那邊皇后與德妃也相互稱讚,笑語嫣然。
終於,席宴開始,“恭賀太后大壽!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整齊的恭賀聲從臺下所有人口中發出,響徹大殿,徘徊淡去,太后拂袖平禮,悉悉索索各自起身落座。此次的壽辰大殿是皇后與德妃策劃設計,整個大殿都被佈置的有如夏日般生機勃勃,色彩鮮活不失沉穩,席宴中的糕點便是九十九道,正菜二百六十七道,一共三百六十六道。只是因爲每桌位小,分盤精緻小巧,僅供在席之人三至五口便能用完,當然,正規禮儀教導的世家子弟。一道菜,都不會動第二筷。
由於此乃太后壽辰,皇上又後宮單薄,許多上次未能參選的世家女眷在場,顧皇后安排的節目都是輝煌而大氣,開場的鼓樂洞鳴,琴簫共伴的曲子甚是震撼人心。
以往樂曲多是單樂而鳴,非技藝極高者不能駕馭,但如何說來都略顯單薄,而這曲子,卻是讓人耳目具新,心神激盪,喜悅澎湃,聽着這樂曲,連口中的食物都忘了咀嚼。
一曲罷,衆人嗟嘆,皇后卻溫柔笑着開口道:“母后,這是德妃出的點子呢,德妃聽大將軍說了戰場上擊鼓以振軍心一鼓作氣贏了敵軍後,便想到了此點,傳樂坊坊主商討後,編寫了此曲以祝太后大壽!”
尚大將軍聽到此話立刻哈哈長笑幾聲,縷着自己的絡腮鬍高聲道:“不愧是本將軍之女,這樂曲這般精妙,爲太后送上所有將士們得祝福!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有尚大將軍帶話,旁的曹氏子弟,尚氏子弟與之交好的同僚大臣們都練練讚歎恭賀,這音樂的確很好,但讓皇后和德妃出了風頭,太后心中怎麼都是不喜的,本欲發言訓斥幾句,軍中大事當不得如此兒戲,尚大將軍卻接了話,將她的話堵在口中,面上含笑,太后只能朝下面的朝臣們點點頭。
又是幾首仙樂叮咚,舞姬翩然,瓜果美食鮮香飄蕩,融融喜意迴轉流蕩,皇后朝皇上笑了笑,又向太后道:“母后,今日壽辰,想來各家的小姐們也想法設法給太后獻藝祝賀呢!母后可否給這些姑娘們大展才藝的機會?”
太后雙眸眯了眯,看向下方各個世家大臣們所坐方向,含笑道:“如今時光正是爾等的,青出於藍,哀家也想看看,各家的女眷們品性端容,皇上意下如何?”
太后一句話沒有提及才藝,真正優秀的宮嬪應當是以品性上佳者來選取,說罷便朝皇后和德妃淡淡看去,明顯能讓人看出,太后對這二人並不十分滿意。
“今日是母后壽辰,一切都隨母后心意!”韓啓璐對臺下的女子們一點兒心思都沒有,只是勾着脣角,眼神有些飄渺,一樽樽酒不斷送入口中。
太后將皇上的樣子全部看入眼中,睫毛斂了斂,眸中精光之色一閃,擡頭朝下面吩咐了聲,讓女眷們開始自己的表演。
再一次熱鬧起來,太后向靈月使了個顏色,靈月便迅速湊在太后身邊,聽太后低語幾句,轉身離去。
這些才藝的比拼終究是比不過前幾日大將軍歸來接風宴上各位娘娘的比試,但好在熱鬧,也有兩個容貌端麗的女子在此出彩,緊接着,便是宮中舞坊舞蝶園,與從京城第一舞坊醉花陰中選取的名舞與極品舞姬,出場。
前幾日醉花陰一直宣傳新來一舞姬舞姿婀娜多變堪稱大祁第一,一時引得衆人議論紛紛,但卻總不得見,唯舞一次,還是遮了面容,隔簾而舞,那次之後整個京城之人都在談論自己看到那奪天人之功的舞姿,也有未能一看的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