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爲何如此看重蘇常在,這蘇常在可有什麼異於常人之處?”齊伊桐半分好奇半分嫉妒的問道。
“蘇姐姐本就生的傾國傾城,又十分聰穎,處事沉着。”爲了與大家拉近關係,王夢琪便大膽說道。
“皇后娘娘,可是如此?”齊伊桐咬咬豐脣,有幾分不信,只道王夢琪不過剛剛進宮,沒見到過宮中各個嬪妃綻放光彩,井底之蛙之語並不需放在心上。
“妹妹們認爲,魏貴妃,德妃如何?”曹惜雅沒有直面回答,反而相問於齊伊桐。
“魏貴妃冷傲強勢,又聖寵不斷,自是十分厲害。而德妃溫和謹慎,但也都是聰慧之人,只是她二位互相視對方爲眼中釘,肉中刺,一直爭鋒不斷。”齊伊桐邊想邊道。
“那妹妹覺得,她二人可會服從於本宮?”曹惜雅脣角微揚,眸清如水。
“不會,魏貴妃與德妃自視清高,纔會相爭,這樑子是皇后未進宮時便結下的,直到如今如那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怕是終身難了。”齊伊桐輕輕搖頭道。
一一看過在座幾人,各個嬌顏勝雪,儀態萬千,但這幾人才智,卻根本不足以與那二人相爭。她曹惜雅既爲中宮之主,便不允許她人一直凌駕於她之上,即便只是君恩,也不允許。
曹惜雅撥動玉指上的牡丹金甲,輕聲道:“你們幾人,可有能力與她們二人相爭?”
幾人面面相窺,她們幾人之計謀,的確要差魏冰弦與尚語恬尚多。
但皇后此話,說得幾位宮人們心內皆是不爽,雖說智謀不及她二人,恩寵也沒她二人的多,但她們自入宮以來也是聖寵不斷,美貌也是各具千秋,怎願甘心輸於她人。
“莫不是那蘇常在能與那二位相比?”花含煙一直沉默,此時卻是開了口,細聲問道。
“如我之見,有能力與她二人相比者,便就是這蘇紫陌了!”曹惜雅細細回想當初在儲秀宮初次見到蘇紫陌,即便是她這般從小便見過無數過江美女之人,也會爲見到蘇紫陌而感嘆。
蘇紫陌不是她見過最美的女子,卻是如魏冰弦一般,最叫人難以忘懷之人。
“皇后做如此說,臣妾倒是想見見這蘇常在究竟是何模樣?”嘴角勾起,花含煙微微笑道,頭上芍藥花簪花枝顫動,端得幾分誘人。
“妹妹也如花姐姐一般,心癢難耐,不知何時才能一窺這蘇常在真容!”齊伊桐嬌嬈一笑,卻話音一轉,又道:“只是不曉得這蘇常在是否有命爲皇后娘娘效力。”
依方纔周維祿之言,蘇紫陌不知能否熬過這幾日,這樣一個危險人物留在宮中,頗讓人心內不安。
“妹妹真的便以爲那蘇常在是一直處於病中嗎?”曹惜雅星眼半轉,閃過一抹光彩,悠悠道。
“莫非她這病是裝的?”
聽曹惜雅這麼一說,齊伊桐眉頭攢起,卻又立即搖頭,不信道:“今日可是柯太醫與朱太醫兩位醫術高明的太醫親自爲這蘇常在診斷,又怎會覺察不出?”
半響,沉默無聲。
見幾人都自顧自思索,卻無人能想明白,曹惜雅細嘆一聲,緩緩道:“她此番是不得不病。”
“還請皇后娘娘明示。”齊伊桐雙瞳中浮現三分好奇,七分女人生來的八卦。
“今日之事本都是魏貴妃安排,若蘇常在不是聰穎過人,今日便是她的死期。”
聽皇后如此說法,幾人將今日之事連貫想來,才堪堪想明白幾分魏貴妃的手段。
“她如今雖然逃過死劫,也離死不遠了。”齊伊桐這話一出,幾人都投來不贊同神色。
“今日不死,倒是她的機緣,若她能安然成長起來,便是第二個魏冰弦。”曹惜雅說到這裡,心生感慨,若不是此刻前朝牽扯,若不是如今聖上一心威蓋朝野,她曹惜雅也不用如此委屈,還要借她人之力。
“如此一來,皇后娘娘豈不是養虎爲患?”
聽衆人這麼說蘇紫陌,王夢琪心生幾分妒意。她們幾人都是一同被冊封的,蘇紫陌便成了衆人口尖的人物,如此重視,而她王夢琪,卻是沒有一人將目光放於她之上。
但王夢琪怎會讓心中所想掛道臉上,便圓睜桃花眼,佯裝一副擔心模樣。
“蘇紫陌雖有才貌,此時卻與你一般毫無背景,又已成爲她人眼中之刺,爲自保,她必然會尋一處港灣避風。”曹惜雅接過宮女惜晴端來的茶水,輕抿一口後徐徐道。
“若爲如此,皇后娘娘又何必對那昕雪苑下禁令,直接將蘇常在引薦於聖上便可。”齊伊桐心中生是不服,還是對蘇紫陌的資質十分質疑。
“你說錦上添花好,還是雪中送碳更好?”這次,是花含煙轉而向齊伊桐問道。
“自然是雪中送碳好。”想也未想,齊伊桐便回答道。
“蘇紫陌現在還沒吃夠苦,不斷打磨她的心性,她越是忍耐不住這圈禁,越是想要離開,想要掌握權勢,在這六宮之中暢行。待那時在拉她一把,她必然會毫不猶豫站於皇后娘娘身側。”
花含煙如此說完,曹惜雅讚許的點點頭。
“本宮也自有辦法拿捏住她。”
待利用蘇紫陌對付了尚語恬與魏冰弦,宮中便是她後宮之主的天下,蘇紫陌一人,又怎堪爲慮,更何況,現在聖上正一力扶持右丞相一脈。
“對於後天秀女大選,皇后娘娘可有安排?”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齊伊桐轉而問道。
“這事聖上之前已經說過,由魏貴妃與德妃輔佐本宮一起選拔秀女,這其中其實許多都已經內定,說選拔,不過是走個過程,除非天資過人者,惹得聖上青睞有加,便可飛上枝頭,進入帝王之家。”
杏眼低垂,曹惜雅緩緩講解道,面色暖如溫玉。
幾人欲語還休,相望不見言語。
誰都不願見得新人入宮,分了恩寵。
“這內定之人。。”
內定之人,誰選中,便是誰旗下之人,只是不知會否再來一條錦魚越過這輝煌龍門,攪渾後宮暫時澄澈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