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安撫的話,卻讓王夢琪的目光瞬間變得防備狠毒:“你要搶我的!你們都要搶我的東西!搶我的皇子!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滾開!滾開!”
大吼着,王夢琪迅速翻起身朝一旁跑去,卻可能是因爲久蹲猛起的緣故,身子向一旁跌去。
惜晴知曉皇后娘娘對王夢琪腹中這個孩兒的看重,立刻上去扶住王夢秋,轉頭有些爲難地看向皇后,等待指示,可就這麼一回頭的工夫,王夢琪便狠狠在她胳膊上咬了下去,齒縫中紅絲滲漏,惜晴疼的眼裡淚花打轉兒,立刻甩手。
藉着她這甩手,王夢琪又向後縮了縮,大聲哭喊道:“你們走開!你們走開!別殺我!別殺我!我有皇子!我是以後的太后娘娘!你們誰也不許殺我!”
這一句,卻是讓曹惜雅神色一僵,她卻是不知曉王夢琪原來還這麼想過,雖然說宮中女子難保都會有那些不該有的妄想,但在皇家眼裡,那麼想便已是大不敬之罪。
忍着心頭翻滾的不悅,曹惜雅溫聲道:“夢琪,我是皇后姐姐啊,我給你帶吃的來了,放心,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
“吃的?”王夢琪目露疑惑看向皇后,咕嚕一聲,肚子偏偏在這個時候叫起來,她乾枯髒污的手撫上肚子,瞬間淚流滿面,嚶嚶低泣起來。
“寶寶,是娘對不住你,娘連吃的都不能給你,娘對不住你!嗚嗚,都是娘不好,寶寶不要怨娘,她們都不想讓你活下來,不想讓娘活下來,娘害怕,寶寶,娘好害怕。”
這樣悲慼可憐的場景,看得曹惜雅都有些心酸,死刑犯行刑前都要給一頓好吃的,讓她知曉自己死期已是煎熬,太后還派人這般虐待她,才幾日就將她逼瘋。
不過,曹惜雅心中還有些許不放心,這王夢琪,萬一是裝的呢?
“乖,乖給你和寶寶好吃的,寶寶才能好好成長。”曹惜雅想着這樣將王夢琪安撫一二,無論王夢琪真瘋假瘋,都能將這件事扛下來,再將所有證據指向玉昭樓。
沒想到她這一句話一出,王夢琪立即反駁:“你要害寶寶!你要下毒!你們送來的東西都有毒!你要害死我們娘倆!滾!滾開!寶寶乖,娘給你找吃的,娘不讓你死!”
聽到這話,曹惜雅總算明白爲何王夢琪會瘦成這般模樣,她因爲被太后定了死刑便想着隨時隨刻都會被人殺死嗎?
有些無奈,曹惜雅讓惜晴將門外的侍衛叫入,將王夢琪小心捆綁起來帶入屋中,那幾個不守本分的奴才已經在被教訓後迅速打理起紫荊樓內外,未過許久,金興源便提着醫箱在小太監帶領下來了紫荊樓,給王夢琪把過脈後,神色微僵,詢問了皇后可否觸碰王寶林腹部檢查後,便讓人蓋了帕子,小心在肚皮上探了幾探。
放下手,金興源滿臉遺憾朝皇后道:“啓稟皇后,這胎兒怕是已死腹中,王寶林也卻是已經瘋癲,老臣這便去向皇上請罪去!”
孩子死了?曹惜雅一愣,她還指望着這個孩子出生後收歸己有,卻不想已經被太后折騰死了。若沒有那日太后將齊嬪擡入慈寧宮一番舉動,王夢琪如今胎死腹中還無證據指向太后,可是,太后明明下令分娩過後便處死王夢琪,更是親自派人去看護,還是讓皇嗣沒了,還讓王夢琪瘋掉,這其中,太后都做了何事?是否剛開始便存在這樣的念頭。
這種想法一生出,便讓曹惜雅十分不解,太后乃皇上生母,爲何要這般做,只因郭昭容無孕,便不許旁的女子生下來皇上的骨肉嗎?那皇長子呢?楊瑾書當年身邊只有蘇紫陌在,是否是蘇紫陌一力護得了皇長子的周全。
一想到蘇紫陌,曹惜雅的心又沉下來,將惜晴喚來,在耳邊吩咐幾句,又讓惜涵盯着不許那些人給王夢琪梳洗收拾,就這般模樣,好生看守屋內。
臨走,曹惜雅還是不放心,走回屋中,朝着仍然和肚子說話的王夢琪道:“我不管你真瘋假瘋,如今你肚子裡的孩子是真正死了,誰將你害成這樣,你自是知曉,如今你若能夠好好配合,保不定還能因爲你被害之事保住一條性命,本宮會盡力幫你,到時候如何表現,便是你自己看。”
說罷,轉身上轎,行往龍泉宮。
事實上,在皇后知曉此事不久,便有人來龍泉宮通知了消息,又得知皇后已經親自去看,韓啓璐心頭雖然有些擔心,卻也感到欣慰,腦海中又不停在想爲何王夢琪會瘋,她的死刑是在分娩過後,此事還有五六個月,好吃好穿奴僕伺候着,她又怎會瘋?而且,似乎紫荊樓從那日過後便沒有絲毫消息傳出,這其中,怎麼都覺得有些怪異。
放下手中摺子,韓啓璐正在思索,便聽到周雲福道金太醫求見。
想到他是去了紫荊樓,韓啓璐便立刻道:“傳。”
金興源行了屋,便行了跪拜大禮,五體投地垂頭愧疚道:“皇上,臣無能,無法救回皇嗣,求皇上責罰。”
雖然隱隱有點這方面的猜測,但韓啓璐卻不願這樣去想,此時聽到金興源道出最不想得到的消息,那種失落還是重重壓將下來,讓韓啓璐心頭沉甸不已,想到王夢琪都是有太后派人照料,韓啓璐便朝金太醫問道:“此事不能怪你,之前王寶林並非你把脈,愛卿告訴朕,你過去時,紫荊樓是如何情況?”
金興源猶豫片刻道:“回皇上話,王寶林已經徹底瘋魘,身上破爛髒污,無梳洗打扮,臣過去時,那些僕婢正在着急打掃紫荊樓,皇后讓人將瘋癲的王寶林捆綁,自己在一旁等候臣。”
韓啓璐沉默,心裡卻浪濤翻滾,金興源是他一手提拔上來,自不會向着皇后說話,這些定都是他親眼所見。着急打掃紫荊樓,王夢琪身上髒污破爛,有無人洗漱看管,這般境地,便是母后要替他看護皇嗣的手段?這樣怠慢,甚至可以算惡奴欺主,王夢琪從前甜美的樣子他還能記得,想象不到如今落得那種境地瘋癲又是如何模樣。
想到這裡,有忍不住想到那日侍衛長向自己彙報的話,她比王夢琪過的還悽慘,起碼王夢琪身邊還有人,還有衣裳,她卻在這寒冬裡連口熱飯都吃不上,心中隱隱作痛,可是想到頭頂綠油油的帽子,韓啓璐更覺的憤恨!
庭院宮深鬥不休 二百九十二章 鳳申蘇冤指玉樓
韓啓璐思緒未久,周雲福又來報,皇后娘娘來訪。
聽到皇后來了,韓啓璐速讓皇后進來,她親自去了一趟紫荊樓,那邊如何情況想必她才最爲清楚。
看着迎面而來的皇后,面上神色複雜,似乎還帶着幾分歉意,一見到皇上便立即俯身跪拜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臣妾有罪,還請皇上責罰。”
她有罪?莫不是她覺得王夢琪腹中已死的孩兒乃她之過錯?雖然說起,皇后的確沒有過去派人探視是有不妥,但想到皇后與太后之間的關係,太后已經宣稱紫荊樓她來照看,皇后不去,也不爲過。
只是如此看來,皇后卻是越發懂理守據,看來這段日子有老嬤嬤與德妃的教導,她進步很大,越來越有一宮之主的風範,上前兩步,韓啓璐走到皇后身前將她胳膊扶住,溫聲道:“非爾之過,莫要自責,朕自會分辨對錯。”
曹惜雅卻不曾起身,滿臉愧色看向皇上道:“皇上,並非只此一事,臣妾犯下過錯,還請皇上恕罪。”
“哦?”韓啓璐起身,一雙深邃的眸子中滿是疑惑,心頭隱隱更覺得煩悶,那些事情已經讓他頭痛無比,又發生何事?莫不是太后還做了別的事情,或者,王夢琪腹中胎兒死真是太后下的手,所以皇后不曉得如何來說?
“啓稟皇上,臣妾要說的,是蘇婕妤之事。”曹惜雅一字一句,擡眸盯着皇上,臉上是愧疚,眸中是探究,想要看清楚皇上的神色。
聽到皇后一念出“蘇婕妤”三個字,韓啓璐便立即沉下臉來,火由心生,怒髮衝冠,“朕說過!不許再提什麼‘蘇婕妤’,皇后身爲一宮之母,還要叫朕親自教導嗎?”
看着皇上這般明顯的反應,曹惜雅心頭髮酸,嫉妒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只要有蘇紫陌在,她便要接受這樣一切光芒事物都圍繞蘇紫陌而轉的世界!太過可恨!可是,偏偏要是她來爲蘇紫陌平冤昭雪。
“皇上!蘇婕妤其實是被冤枉的!”一句話出,曹惜雅胸口悶痛。
韓啓璐卻是脣角斜斜扯起,目露譏誚,“她是被冤枉的?”
那日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又有何冤枉之說!
心中這麼想着,可是在那不知名的地方,卻隱隱有些激動與期待,蠢蠢欲動,在心中搖擺越來越大。
“皇上,此事當是真的,今日臣妾去紫荊樓探望王寶林,尋人不得,卻是找到了一些東西,上面所述觸目驚心,臣妾細細想來,原來蘇婕妤一切都是被人陷害,皇上,請看這個。”
曹惜雅語畢,從袖中掏出一個信封,遞給皇上。
韓啓璐一把接過,打開瀏覽一遍後,皺着眉頭,冷視皇后道:“王寶林之前與文心有所勾結?這一切都是王寶林屬意文心所做?所謂何事?有何理由?”
“皇上,王寶林從前與蘇婕妤一同入宮,入宮後卻一直比不過蘇婕妤心中記恨,又因之前有次去求蘇婕妤幫助被蘇婕妤拒絕,故而心生仇恨。臣妾也是如此纔想起來,文心入宮之前家中也屬王家,只是庶族分支,而王寶林雖在徐州,家中也屬王家偏支,王家沒落數年,如此兩人相交併爲不可。”
曹惜雅從前只是看到過文心本家姓王,具體如何並不知曉,此時這麼說,只要又足夠證據讓皇上相信蘇紫陌是被害的,那麼事情過後誰會去追究王家究竟如何?待有人有心去查時,那把柄卻是握在她一人手中,王家爲此搭上曹家,又不知多麼慶幸,又怎會將此事揭發出來。
聽到這話,想到王夢琪這麼快變瘋了,還有那日對齊嬪的舉動,的確說明此人心思狹隘,蘇紫陌又與她相差千里,她仇恨她也是有可能。
如果說一切都是文心所做,由這樣一個貼身之人陷害紫陌,不是輕而易舉,想想那些證據,那手帕,那詩詞,還有那幅畫,此時想來,那畫明明畫的就是自己!當時是自己太過憤怒!才中了文心的道,指鹿爲馬,從來都是人言而定。還有那日自己看到紫陌與皇弟在御花園相遇之事,皇弟心繫紫陌不假,可紫陌一直冷淡,從未看過旁的男子幾眼,若那日去往那裡有文心刻意引導,事情發生成那樣情況,自也可解釋。
只是,這還是有些牽強,以王夢琪的能力,又如何能辦得到這麼多,那些事情每人配合根本不可能!
但只是這些東西,已經讓韓啓璐開始相信,蘇紫陌那樣淡然如仙的女子,怎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想到那雙清亮如星辰般的眸子,那種事情,當是她所不齒不屑的,如果她是被誤會的……
韓啓璐正在猜想,就聽到皇后又道:“皇上,臣妾思索過,王寶林之前不過是嬪,即便她與文心勾結,想要做到此事也十分困難,除非……除非背後還有人。”
這話一出,韓啓璐眉頭迅速皺起來,王寶林之前一直與皇后來往密切,難道她要說是她自己?
感覺到皇上渾身散發的冷氣,曹惜雅打了個寒戰,立即道:“皇上,蘇婕妤事情過後,王寶林便出了那樣的事情,王寶林再如何大膽,也不該敢給母后下巫毒詛咒,那日母后爲何非要救齊嬪,搜紫荊樓?這其中不無推敲之處,而且,母后讓王寶林死,她不過區區一個嬪,即便懷了皇子也不會有何大造化,母后爲何一定要至王寶林於死地!更是讓王寶林沒幾日人便瘋魘,孩子也胎死腹中。”
“混賬!”韓啓璐一聲怒斥:“太后豈是你隨意非議的!身爲皇后,你還有無規矩!有無長輩尊卑!”
“皇上!”曹惜雅悽喚一聲道:“皇上,您想想那日蘇婕妤出事時,郭昭容爲何偏偏會出現!沒有她引導,事情又如何朝那方向發展!母后對郭昭容的偏袒衆人皆知,若那日郭昭容之事被母后知曉,即便是爲了給郭昭容掩蓋罪過,母后也會這般做!只可惜皇上的孩兒才幾個月,皇上不知,王寶林如今都是如何模樣!相如餓殍,又似饑民,她纔多久便成這般模樣!那冷宮之中的蘇婕妤呢!如今是生是死!何其冤枉!”
庭院宮深鬥不休 二百九十三章 魂牽無樑聖旨下
聽到皇后這話,韓啓璐心口頓時一縮,蘇紫陌是生是死?
既是那會兒自己那般憤怒,都不願她死去,不願聽到往後再也見不到她的消息,現在皇后這般說起來,他頓時慌了,他想起來那日護衛長向自己報道時說的話,她說她很餓,想吃一頓熱飯,這是多麼卑微的祈求,她都已經到了那種境地!不到真的活不下去的情況,她怎會說出那樣的話!
如今又過了幾日,她此刻呢?此時是什麼情況?究竟,還好好活着沒有。
這擔憂焦慮閃過,韓啓璐便開始分析皇后所說之話,他知曉皇后這是對那日事情的推脫,那日皇后雖然不能算作主謀,但是,她做的與郭昭容所做究竟有何區別?爲何這個時候皇后要來說出這種情況,這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但是,她指證的是郭昭容,她是想要藉着紫陌之事將郭昭容與王寶林的瘋癲還有皇嗣的胎死腹中,聯繫在一起。
對於母后,韓啓璐心中又愛又恨,但無論如何那都是他的母親,大祁講究孝道,他不會因爲這點事情將一切罪名落在自己母親身上,而對於郭昭容便不一樣。
母后對郭昭容的庇佑誰都看得清楚,便是希望有一天能夠將皇后曹氏拉下臺,而讓郭氏再次母儀天下,只要郭氏登上皇后之位,那麼郭家便能夠再安穩個二十年極其容易!郭家過去幾近權傾朝野,如今自己艱難那麼多年,才讓郭家不那麼囂張,他猶記得他小時候雖然身爲皇上但是言談舉止都沒有郭丞相被衆人重視的感覺,而那時時候母后也只是說他年紀尚淺,許多不懂,要多與丞相大人學習。他多麼希望這天下大事都是要他來決定掌管。
他本非好戰喜殺之人,就連當初他們提議要攻打滅了周邊小國之時,他都覺得十分不妥,那些國家只要施些壓力,便能讓他們俯首稱臣,成爲諸侯王,那樣有何不可?若怕諸侯國翻身,培養武力軍力即可!
可是他們!說什麼祖宗們流言武力滅國,不讓培養那麼多兵力,省得有人造反,可是,刀分兩面刃,有好有壞,沒有刀在,如何護國!他們用盡心思軌跡利用那些國家內部的分歧問題將國家佔領,並且殺了那些諸侯王們,這既是在給周邊其它虎視眈眈的國家施壓,又是在給他這即將登基親政的皇帝一個警示。
他可以讓母后在宮中生活,即便是母后會做出一些他不喜之事,但是,他絕對不會再允許郭氏的勢力脹大膨脹。
這大祁天下是他的,這大祁天下,所俯首敬仰的,應當是他這個大祁天子,是“韓”,而非郭。
“此事沒有確鑿證據,如何指向郭昭容,皇后不覺得,說出這一番話,皇后也有同樣的可能,做出這些事情。”韓啓璐冷冰冰的看着皇后,心中卻已經相信皇后所說,只是在想要不要自己加把力氣,無論如何,先將紫陌接出無樑殿再說。
“皇上,臣妾知曉臣妾有罪,但是那都是被氣氛矇蔽了雙眸,皇上是我大祁天下,乃真龍之子,倘若被那樣欺騙而去,皇上顏面何在!大祁顏面何在!更何況,那個對象是輔國王!臣妾不想因爲一個女子的關係而離間皇上與輔國王之間的兄弟之情!如果不能證明郭昭容有罪,皇上怪罪臣妾也可以,臣妾入宮來本就碌碌無爲,再搭這一罪名也無礙,母后,母后不怪罪便好。”
韓啓璐眉頭皺起,“如果王寶林胎死腹中此事真的與母后有關,朕也不會全爲母后考量,這關係着朕子嗣問題,這一次母后大張旗鼓將事情做成這般,朕不表個態,不知以後又會有多少子嗣死於非命!王寶林,如此瘋魘,便免了死刑,流放吧。”
聽到皇上的話,曹惜雅暗中吐氣,知曉自己今日算是成功了,皇上最忌諱的是子嗣,最喜歡的是蘇紫陌,這兩件事情都擺到皇上面前,皇上會動搖情理之中。
“皇上,如今您定要給蘇婕妤好好雪冤,接她出來,如此天氣在無樑殿中,多留一日,便多一分危險。”口中說着違心的話,曹惜雅爲了讓自己心中平衡過來一些,便開始想象郭昭容知曉此事後,會是如何表情!想到這裡,心情總算暢快些。
“你且去將蘇婕妤被陷害的證據宣揚出去,並且派人去尋到文心言行拷問,定要讓她將實話說出,再去找下別的證人,郭昭容那邊,一切證據未準備充足之時,不許聲張栽贓,朕擬旨兩份,一份帶去紫荊樓,無樑殿的,朕親自過去!你速去安排人將昕雪苑收拾好,晚上之前務必要讓昕雪苑看起來與從前一樣。”韓啓璐擰眉思索片刻道,心頭已是開出了花,安排完便起身走到書案旁邊,筆走龍蛇,下達一道道聖旨。
在寫到蘇紫陌之時,想到她如今在冷宮中受到的罪,心頭不禁瑟縮,心疼不已,她受了那麼多苦,如何自己都該好生補償的,想着,又落下一個個字跡。
擡頭貪戀地看了皇上一眼,曹惜雅心中安穩許多,果然自己此步險冒成功了,皇上並沒有將之前的事情翻出來怪罪於她。不過,這個時候不怪罪不代表以後緩過來精神不怪罪,自己必須要儘快將一切證據準備好,否則到時候太后那邊倒打一耙,將罪過都扣在她頭上,便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臣妾領旨,只是皇上……”曹惜雅的神色有些猶豫。
“何事?”
“回皇上,如今昕雪苑收拾妥當也已無人,擅自調用些奴婢過來,不知蘇婕妤會不會不喜。”曹惜雅語氣有些擔憂,說着,又小心建議道:“皇上,不如臣妾去讓內務府將合適的奴才都調來,讓蘇婕妤好生挑選,而且,用度一切都按照以前的來辦。”
“不。”曹惜雅剛說完,皇上便一聲令下制止。
“按照正三品貴嬪來辦,她受了罪被人冤枉,定要補償。”